第216節(jié)
顧惜之惱羞成怒,有本事回去躺著,看老子不干死你? 安蕎嗤笑,干你大爺去,都要上路了。 一大清早安蕎一行人就離開了,主人家一家人都舍不得,送出門老遠才停下來。 安蕎不覺得自己六人有多么受歡迎,頂多就是給他們一點試種的種子,教了他們種植的方法。 或許那點恩惠對他們來說,還不及昨晚那一大碗鍋巴。 笑著揮了揮大肥爪子,說不準下次回來的時候還住他們家,得打好關系才行。 顧惜之嘀咕:“瞧你這熱呼勁,看著我的時候,倒沒見你這樣?!?/br> 安蕎頓住,抬腳一腳踹了過去:“跟你這么個矯情的玩意,有啥好熱呼的。” 顧惜之被踹了一個正著,抱著腳臉都綠了。 要換成是別人,早還手了,可偏偏是自個媳婦兒,有啥辦法? “我那是讓著你,你別老得寸進尺,小心我干死你?!鳖櫹е秃稹?/br> “來啊,互相傷害啊?!卑彩w挺了挺胸。 不自覺地就往自己胸那里看了一眼,最近貌似長得挺快的,難不成是經(jīng)常被摸的原因? 就是老感覺有點疼,也不知是不是長得太快的原因。 估摸著還得疼上一段時間,然后才會好起來,就跟少年到了變聲期就得鴨子嗓一段時間似的。 或許成親的時候正好好了,安蕎想到這不由得瞥了一眼顧惜之。 也不道是真矯情還是怎么一回事,都躺一張床上去了,竟然還不敢睡她,說不準就跟葬情似的,嫌棄她長得太胖了。 顧惜之被安蕎整得沒臉,又不舍得下手去揍,別過臉去生悶氣,連看都不看安蕎一眼。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家媳婦已經(jīng)要上天。 白日里沙漠特別的炎熱,越往里頭走就越感覺到熱,仿佛被放到爐子里頭烤著一般。 安蕎突然又有了好奇,問黑丫頭:“小黑驢子,在這里頭你還能召出美人魚來么?” 黑丫頭點頭:“能啊,這里頭熱是熱了點,可我還是感覺到有很多水靈氣的,就是召出來以后打架不太方便,總覺得要維持下去要費的勁多一點?!?/br> 安蕎點頭:“能召出來就很不錯了,不過這么一來,咱就不怕沒水喝了。” 黑丫頭抽搐,朝安蕎翻了個白眼:“來的時候你不是讓跑河里頭吸水去了嗎?都吸了那么多,哪里不夠用了?” 黑丫頭有種感覺,盡管水靈珠看著小,可給她的感覺卻是,珠子里頭是一片汪洋大海,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 安蕎哦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道:“我這不是擔心嘛,誰讓你說費勁的?!?/br> 黑丫頭:“你不費勁,你召個出來看看?” 安蕎默默地抬頭望天:“老娘才不召這種幼稚的東西,誰把老娘給惹了,老娘分分鐘扎死他,要么就扛鼎砸死?!?/br> 眾人:“……” 聽起來好威風的樣子,感覺自己就跟個傻逼似的。 安蕎卻內(nèi)流滿面,尼瑪這是老娘不樂意召嗎?哪怕是能召出個小蟲子,老娘也不嫌棄的好不好?可惜就是召不出來。 老娘注定了要當圣母,想退貨連門都沒有。 只要一想到這茬,安蕎就恨死了五行鼎這家伙,要不是這家伙使了壞,自己怎么可能會變成空靈體質,跟顧惜之正好相反。 人家是五行齊全,她是五行皆缺,還真是惱火。 小金與五行鼎又聽到了安蕎的吐槽,不由得默默地將自己隱藏起來,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盡量不讓安蕎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造成空靈體質是它們的失誤,可承受的卻是主人,還真是罪過。 不過幸好這是個被詛咒的世界,除了主人與主人身邊的幾個人,沒人能夠修仙,主人就算有這體質也不怕被人搶走。 大牛摸了摸棺材,被曬得很是燙手,遲疑了一下,把棺材放了下來。 眾人看著不由得停了下來,問道:“大牛,咋了這是?” 大牛一邊打開棺蓋一邊說道:“我老牛剛摸了一下,感覺這棺材挺燙的,怕這殺手門門主沒腐爛了,反而被烤熟了?!?/br> 眾人:“……” 大牛打開棺材以后摸了一把,驚訝道:“還挺熱呼的?!?/br> 眾人:“……” 大牛不自覺地伸手往葬情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又往到脖子那里探了一下,松了一口氣:“這摸著挺熱呼的,我還以為人活了呢,差點嚇了我老牛一跳,幸好沒詐尸?!?/br> 安蕎看著沒忍住,也上前摸了一把,還真跟活人似的。 “一路上注意著點,涼的時候可能沒事,熱呼了說不定就容易發(fā)臭。”顧惜之說道。 安蕎愣了一下,說道:“沒事,到時候真要變味,咱就把他給弄出來,就白天這熱的,放棺材上曬上一天,準能成人干,臭不了。” 黑丫頭突發(fā)奇想:“胖姐,你說我要是往棺材里頭放些水,讓他泡在水里頭,會不會曬上一天就熟了?!?/br> 雪管家忍不住說了一句:“把糧食拿出來吧,放里頭老感覺怪怪的?!?/br> 大牛聞言果斷把糧食拿了出來,往自己身前一掛,看著挺累贅,事實上大牛背著感覺一點壓力都沒有。 雪韞不由得看了葬情一眼,心底下未免有些同情。 安蕎翻了個白眼,對黑丫頭說道:“雖然感覺上很熱,但想把人給煮熟是不可能的,不過雖然煮不熟,卻能把人給泡腫了,到時候會死難看,我怕葬情他到了陰間還爬回來找你算賬。” 黑丫頭縮了縮脖子,面色訕訕,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被水泡久了都會發(fā)白發(fā)腫,這是常識?!卑彩w說完補充了一句,“自然你這種人要除外。” 黑丫頭:“……” 安蕎:“跟你們這種智障說話真費勁?!?/br> 眾人:“……” 你妹智障跟窩們有什么關系? 雪韞一臉冷淡地開口:“其實我最不明白的是,殺手門為什么要把總壇設在沙漠里面,就因為那里有個雷井?” 安蕎就道:“其實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要把人送到雷井里頭去,難不成死人就不怕被雷劈?進了里頭去,秒秒鐘把人劈成渣渣。” 顧惜之表情有些古怪,說道:“說不定能復活?” 安蕎:“……” 另外四人:“……” 六人默默地看了一眼棺材里的葬情,都死了一個月的人了,看著還跟個活人似的。 講真要復活的話,好像也不是太驚悚,只是有些接受無能。 安蕎沉默了一陣,說道:“把人送到就走吧?!?/br> 五人都點了點頭,不出外面的世界沒覺得有什么,這一出去就感覺這個世界挺復雜的,看到的比聽到的還要玄幻,總讓人感到接受無能。 很快一個白天就過去,到了晚上氣溫了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大牛下意識又把棺材打開,用螢石照著摸了一把,又湊近聞了聞,仍舊是沒有什么異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只是這味道再是好聞,只要一想到是尸體上散發(fā)的,就很不得勁。 “尸體又涼了?!贝笈C暾f道。 安蕎又沉默了,抬頭看著天空,許久才低下頭,說道:“以后甭看了,是干了爛了還是臭了,咱都甭管,趕緊把人送回去得了?!?/br> 再走兩天就能到,趕緊把這燙手的山芋給丟了,比什么都強。 眾人面面相覷,還真沒有什么意見。 若不是因為對方于安蕎有恩,估計誰都不樂意跑到這個地方來,說得不好聽一點,這分明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過得把黑丫頭除外,到現(xiàn)在黑丫頭還是興致勃勃的,躺在帳篷里頭裹著厚厚的被子問安蕎:“胖姐,聽說沙漠里頭有座鬼城,咱們要不要去那里玩玩?” 安蕎就道:“就怕把命給玩丟了。” 黑丫頭興致不減,不死心地說道:“可胖姐你就不好奇嗎?” 安蕎默然,要是自己一個,說不準會去看看,死了就算自個的,可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帶黑丫頭去那樣的地方,怎么把黑丫頭帶出來的,就怎么把黑丫頭給帶回去,這對安蕎來說是一份責任。 “少啰嗦,少廢話,要不然你跟大牛睡去?!卑彩w一爪子把黑丫頭推開,側了側身背對著黑丫頭閉眼睡覺。 黑丫頭不死心地拽了拽安蕎,只是拽了幾次也沒拽動,只好作罷。 心里頭卻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到鬼城去看看。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條件雖然差了點,可有得喝有得吃的,一行六人倒也沒吃什么苦頭。 磨磨蹭蹭地走了三天的時間,總算是到了殺手門總壇。 戈壁灘上的一個宮殿,看起來十分突兀的存在,仿佛不應該存在一般。 一般人見到,說不定還以為見鬼了。 雖然還未曾走近,但遠遠地就能知道雷井在哪個地方,宮殿的上方天空暗沉而深邃,仿若一個黑洞般,里面閃爍著雷電,不停地朝地面落下。 六人原地停留了許多,一臉吃驚地看著,良久都沒有動彈。 “走吧,把棺材送到就走?!鳖櫹е钕然厣瘛?/br> 眾人紛紛點頭,若非那是一個宮殿而不是一座城,非得懷疑那是鬼城不可。 雖不是晴天,可也沒有下雨,一直閃著雷,跟晴天霹靂還真沒什么區(qū)別。 殺手門的人仿佛知道安蕎等人的到來,還沒走到宮殿就看到一個個穿著黑衣服蒙著面的人站在那里。 足有二十多個人,還沒走近就感覺到一股煞氣。 雪管家不免擔憂,說道:“他們不會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里,給他們門主陪葬吧?” 眾人心里頭都有這種猜測,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雪韞淡淡道:“小心點就是,他們雖然人多,卻奈何不了我們?!?/br> 顧惜之點頭:“說的是,沒必要擔心,防著點就是?!?/br> 安蕎見他們一個個滿臉認真,躊躇了一下:“說出來怕你們說我沒心沒肺,可我就是覺得,他們是來迎接他們的門主,并非想對我們動手。” 黑丫頭點頭:“就是,要是他們不出來迎接,那才真的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