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大牛有些惱火:“鬼莊就這樣?瞅著采光還挺好的,一點都不像有鬼的樣子?!?/br> 安蕎回頭看了一眼,大牛不說她還沒感覺,被大牛這么一說,她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里還真的沒有半點鬼屋的樣子。 哪怕是建在山坳這里,前排的屋子采光還是不錯的。 來時的時候可是發(fā)現(xiàn)院子后頭是山谷,采光效果應(yīng)該差不到哪去,這樣的院子選址雖然怪異了點,可怎么看都不見是鬼宅。 “說不定鬼晚上才會出來呢?”安蕎嘴里頭嘀咕著,又拽了拽狗繩子,讓黑狗先行,黑狗裝死不動,安蕎就從簍子里撿出根雞骨頭,朝外院扔了進(jìn)去。 不知不是黑狗運(yùn)氣不好,還是安蕎扔得太準(zhǔn),等黑狗汪汪叫著追上去,卻發(fā)現(xiàn)狗骨頭掉進(jìn)了一口井里。井水不太深,狗骨頭也沒有直掉進(jìn)井里頭,而是掉到了井里里的木桶上。 黑狗伸爪子扒拉了一下,連毛都碰不著,就從草叢里鉆了出來,沖著安蕎不滿地狗叫,呲著潔白鋒利的牙齒。 安蕎認(rèn)真地看著黑狗的牙齒,對大牛說道:“聽說狗牙能辟邪?!?/br> 大牛就道:“那我替安大姑娘把狗牙給拔下來?”牙拔了是不是皮也可以扒了?扒完正好一鍋燉,肯定香得不行。 吸,流口水了。 黑狗聽不懂人話,卻能感覺到安眼前的這兩個人類的不懷好意,頓時這氣焰又消下去不少。盡管很惱火,可見前的這兩個人它都打不過,只能忍著不動。感覺自己整個狗生都不好了,早知道就不從前主人那里跑出來,就不會被人給毒暈,就不會被賣給現(xiàn)在的主人。 對了,自己為什么要從前主人那里跑出來?好像是前主人死了,對,就是死了,那天寨子里來了許多提著大刀的人類,可憐的前主人打不過被亂刀砍死了,然后被火燒了,自己逃了出來,成了流浪狗。 現(xiàn)在的主人比前主人差多了,想想都是淚。 眼前這把它毒暈的肥豬也絕對不是什么好人,跟那把它毒暈了抓走販賣的絕對是一類人,一定要找準(zhǔn)機(jī)會,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只是黑溜溜的眼睛往那只剩下一條縫的脖子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人類竟然沒有脖子,這要狗爺怎么辦? 啪! “再呲牙把你牙全拔了!” 該死的人類,竟然拿骨頭砸高貴的狗爺,等狗爺吃飽了咬斷你的脖子。 大牛疑惑地盯著黑狗看,然后對安蕎說道:“這狗東西看著忒兇狠,不太像純種的狗,會不會是狼狗雜交出來的玩意?” 安蕎見黑狗光吃骨頭不干活,撿了塊石頭就砸了過去,罵了一聲:“狗東西,不好好干活,回頭就把你給燉了。” 好狗不吃眼前虧,狗爺扭頭就朝二院門竄了進(jìn)去。 等黑狗竄了進(jìn)去,安蕎這用鋤頭扒開草叢往那口井走去,見是一口完好的大井,頓時驚訝:“這口井還真大,都那么久了,繩子跟桶也還是好好的?!蓖袄镱^有根雞骨頭,安蕎也總算知道黑狗為什么會呲牙了。 大牛扯了繩子打了桶水上來,看了看,對安蕎說道:“這井水不好,上面一層臟東西,沒你們家那口井的水清。” 別看安蕎家那口井有點綠,打起來的水卻是很清,而且靈氣十足。 若是在修仙界,那樣的一口井,當(dāng)?shù)蒙鲜且豢陟`井了。 “那當(dāng)然,也不想想我家們那塊的風(fēng)水,我敢說整個藍(lán)月皇朝都找不著幾個跟我們家那樣的風(fēng)水寶地了?!卑彩w想到的是地下的那一條龐大的靈脈,光是滲出來的靈氣就足夠一個修仙門派開山立派了。 大牛想到的是,大河村的人生活條件好像是比別的村好那么點,據(jù)自家外公說,就是大荒年間,上河村那里也沒有餓死人的。 “走吧,這里沒什么好看的,咱到里頭去看看?!卑彩w本著不浪費,把桶里頭的水給倒了,把骨頭給撿了起來。 剛轉(zhuǎn)身要走,那狗東西就夾著尾巴竄了出來,安蕎干脆一骨頭砸了過去。 嗖! 黑狗反應(yīng)靈敏,一下竄老高,穩(wěn)穩(wěn)地骨頭給咬嘴里頭。 泡過水的,味道差了點! 叼到骨頭的黑狗不敢停留,剩下的骨頭也不想要了,往門口沖了出去。 安蕎挑眉,手中的繩子用力拽住拉了回來,黑狗剛沖到門檻那里又被拖回去,嘴里頭發(fā)出嗚嗚聲,聽起來好像挺生氣,又有那么點可憐。 “狗東西想跑?”安蕎嘿嘿冷笑,將黑狗拎起來往二院里頭一扔,攥著繩子就朝二院那里走去。 黑狗趴在那里不敢動,眼神卻賊溜溜的,果然不太像只純狗。 安蕎一腳踏進(jìn)二院,忽然就有種危機(jī)感,然而這種感覺一閃而過,又恢復(fù)了平靜,似乎剛才那一瞬間是個錯覺般。 不免狐疑地朝四周看了看,建有內(nèi)宅,左右皆有廂房,屋子可不是一般的多,一眼看去也只能看到房頂,別的地方都給擋住了,一一檢查的話就有點麻煩。安蕎暫時不打算去屋子里頭看,就打算在前正后院先走走看看,沒問題的話再一一看過。 不過不看并不表示會放心,往狗屁股那里踢了一腳,罵道:“沒眼色的狗東西,給我認(rèn)真瞅瞅去,看有沒有什么不對的?!?/br> 黑狗是公狗,那一下被踢到了狗蛋上,跳起來朝安蕎直呲牙。 安蕎作勢又要去踹,黑狗趕緊夾著尾巴跑路,為防黑狗偷偷跑掉,安蕎把繩子給抓緊了。簍子里就剩下雞屁股跟雞頭,打算等黑狗立了功再給。 “小心點,我感覺很不好。”安蕎感覺被什么盯住,可不她認(rèn)真去搜索的時候,又什么都沒有看到,這種感覺太過詭異了。 莫不成真的有鬼? 抬頭看了看天,明明就是大中午的,鬼不怕陽光不成? 大牛撿了條棍子,時不時往草叢里打幾下,說道:“這里挺奇怪的,草長得不比外頭的好多了,我老牛就沒見過誰家院子的草能長得人那么高的,我老牛這老高個子,也才勉強(qiáng)從這頭看到那頭去?!?/br> 安蕎跟草差不多高,想要看到另一頭是不可能的。 只能從最近的左邊長廊繞過去,而黑狗剛走走的就是左邊,想必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聽到大牛這么一說,安蕎也起了好奇心,畢竟再是荒廢的地方,不過才十年的時間,也不至于荒成這個樣子,草都有人高了。 若非屋子里是青石板,說不定也長了草了。 二人走著,卻沒有注意地上的痕跡,只防備地朝四周看著。 黑狗走到后院門口那里就不能動了,眼珠子賊兮兮地四下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安蕎探頭朝后院看了去,一排整整齊齊的后罩房,左右設(shè)有涼亭,中間幾個池子種著花,池子里的花長得還行,就是差點被雜草奪了勢,邊上還有一口池塘,池塘邊上還種著幾棵樹,池塘里冒著霧氣,使得整個院子也籠罩在一陣霧氣中,還好除了池塘以外,別的都是倒是一目了然。 乍一眼看著,感覺環(huán)境還挺不錯,挺優(yōu)美的。 可不知為何,安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眉頭擰了起來,將黑狗踢了進(jìn)去。 黑狗一副見鬼了似的,踢進(jìn)去以后又小心翼翼地跪爬著出來,那樣子比踩著地雷還要小心。 “進(jìn)去!” 安蕎把雞頭往里頭扔進(jìn)去,指揮著黑狗進(jìn)去,黑狗默默地看了一眼雞頭,還是小心翼翼地跪爬出來,狗命比雞頭重要。 啪! 安蕎又把雞屁股也扔了進(jìn)去,說道:“賞你的,快去?!?/br> 黑狗哈喇子一下子流了下來,傷心欲絕地看著雞屁股,淚流滿面,決定以后再也不相信人類了,再也不吃路邊撿的吃食了,因為太過危險了。前兩次撿了吃食被毒暈,差點就要了狗命,這一次就是明晃晃的陷阱??! 不能去,不能去……結(jié)果還是偷偷摸摸地轉(zhuǎn)了身,朝雞屁股小心爬了去。 一邊爬一邊斜著眼賊兮兮地往那口池塘看。 安蕎看到的是黑狗的后腦勺子,而且黑狗又沒歪著狗頭,并不知黑狗看的是那口池塘,見黑狗進(jìn)去好像沒多大的事情,就跟大牛對望了一眼。 “大牛,男士優(yōu)先,你去!”安蕎正義凜然,肥碩的身子往邊上挪了挪,把路給讓了出來。黑狗怕成這個樣子,要說里頭沒有個什么事才怪呢。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要是大牛進(jìn)去有什么事,自己立馬就跑。 大牛摸了把頭,感覺身體更加的火熱,早就看不得安蕎這么一副磨磨蹭蹭,娘們兮兮的樣,聞言就大步踏了進(jìn)去。 不過大牛也沒傻透,見黑狗那樣,知道肯定有問題。 剛一進(jìn)去就把棍子扔掉,把錘子扛到肩膀頭上,時刻防備著。 黑狗先是把雞頭給撿了,叼在嘴里頭頓了頓,斜眼池塘那里一下下,又默默地往前挪了挪,小心把雞屁股也叼上。不敢現(xiàn)在就吃,怕會發(fā)出聲音來,就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著,一步又一步…… 啪! 安蕎抬腳一腳踹了過去,正中黑狗腚那里,嚇得黑狗一下子跳了起來。 不過很奇怪,黑狗跳起來的時候竟然一聲不吭,落下來的時候也是小心得很,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就往外跑。 安蕎一腳踩中了狗繩子,黑狗跑得太快,一下子反彈了回來。 “想跑?沒門!” 嗚嗚~! 黑狗不跑了,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盯著池塘那邊發(fā)出嗚咽聲,聲音很小,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直覺躲到安蕎的身后去。 那種危機(jī)感又一次生起,安蕎心頭一突,朝池塘方向看了過去。 臥槽! ☆、深入我心 安蕎還沒看清楚那是什么東西呢,就轉(zhuǎn)身就跑,忘了自己一腳踩到了狗繩上面,也忘了黑狗害怕,繞到了她的后頭去,這一邁步就被絆著了,四腳趴叉摔了個結(jié)實,‘砰’地一聲砸到大牛的腳邊上。 黑狗被牽連,也‘啪’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大牛瞪圓了眼睛:“安,安大姑娘,你這是干啥呢?干啥給我老牛行這么大的禮?我老牛還年輕,會折壽的。” 正所謂成也黑狗,敗也黑狗!誰家的狗遇到危險不是狗仗人勢汪汪叫的,偏生這黑狗一副賊溜溜的賣萌樣,雖有猜到可能是有危險,可黑狗先前那一副樣子,實在令人誤會好大。 偏生一向不愛開玩笑的大牛,現(xiàn)在竟然開起了玩笑來。 安蕎肥臉狠狠一抖,一巴掌拍到地板上:“大牛啊,你再不回頭看一眼,你就真的折壽了!”說完身體一弓,猛地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就要往門口那里沖去。 黑狗不甘落后,也夾著尾巴沖了上去,跑得比安蕎還要快。 轟轟轟…… 如同發(fā)生了小地震一般,一只短腿巨獸迅速沖向門口,結(jié)結(jié)實實地堵在門口那里,張開血盆大口等著肥rou送上門來。 剎! 安蕎扭頭就往回跑,那只跑前面的黑狗速度比她還快,一下子就竄到了前頭去,知道安蕎不是個能靠得住的,趕緊躲到了大牛的身后。 “大牛上,跟它大戰(zhàn)三百個回合,老百姓的安危全靠你了。”安蕎一邊說一邊繼續(xù)往后跑,肥碩的身子竟無比靈活,一下子就躲進(jìn)了后排的屋子里頭,顧不上土多,打開了扇窗戶往外瞅著。 黑狗扭頭看了一眼,果斷地跟上安蕎,順著窗口跳了進(jìn)去。 “臥槽,你丫的不會從門口進(jìn)來?。 卑彩w嘴里頭罵咧著,似乎不記得自己進(jìn)門就把門口給反鎖了的事情,一腳把黑狗給踹到一邊去。 黑狗朝安蕎的腳呲了呲牙,考慮著要不要一口咬下去,可想了想還是作罷,蹲在地上咬繩子。先把繩子給咬斷再咬人也不遲,要不然這可惡的人類一上火氣它拴在這里,可就完蛋了。 轟! 外面一聲巨響,安蕎跟黑狗都頓了頓,一人一狗不約而同地往外瞅了去。 那是一只巨大的鱷魚狀生物,說不準(zhǔn)就是只鱷魚,不知是不是跟現(xiàn)代那些打了生長激素的生物一樣,那個頭趕得上一輛小車,趴在地上都有半人高,一口雪白的獠牙簡直要亮瞎了狗眼。 安蕎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剛才要是沒剎住腳,能一下子沖進(jìn)鱷魚那張大嘴,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