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不知何時,五行鼎竟然偷偷摸摸溜了過去,化作水缸那么大一下將綠光罩在鼎內,然后緩緩縮小,又變回原來雞蛋那么大點,‘咻’地一下飛了回來,妥妥地掛在了安蕎的腰間。 安蕎頓時怔住,伸手戳了戳,又戳了戳,抓起來就扔了出去。 坑貨! 啪! 五行鼎倒飛回來,往安蕎腦門撞了去,安蕎頓時眼冒金星,身體晃了晃,‘撲通’一下呈大字仰躺在地,內流滿面。 什么玩意?╮( ̄▽ ̄”)╭ 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什么神器仙器神助功,分明就是一大坑! 余光瞥見五行鼎又飛了回來,再將妥妥掛在腰帶那里,然后金針也飛了回來,朝她胸口插了進去,安蕎忽然就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剛感嘆自己悲慘的人生,突然就想起來一件事,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 該死的坑貨把她扯到這里來,也不知道小谷怎么樣了。 正欲從院門跑出去,忽然看到墻上那人型的洞,從洞那里可以直接看到還躺在地上的安谷,安蕎沒多想就跑了過去,從人型洞穿了過去。 “小谷,小谷,小谷你醒醒。”安蕎正欲將安谷從地上扶起,一道綠影突然從安谷身上冒了出來,一下子沒入安蕎的身體。 不等安蕎反應,又從關家父子身上各冒出道綠影,盡數(shù)沒入安蕎身體。 安蕎渾身一僵,白眼翻了翻,再次‘撲通’一聲,呈大字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后徹底暈了過去。 ☆、六月飛雪 豐縣發(fā)生了一件事,很多人無故昏倒,昏倒最多的則是青河鎮(zhèn),昏倒時面呈綠色,顏色有深有淺,誰也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在眾人以為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瘟疫時,人都莫明地醒了過來。 其過程不過一個時辰,人醒來之后除了有點虛以外,就沒有別的不適了。 若是修仙之人,便可以看得見,在所有人醒來的前一刻,每個昏倒之人身上都飛出一綠色光球,皆朝豐縣城木坊涌去。 如同先前從關家父子還有安谷身上跑出來的綠光一樣,盡數(shù)沒入安蕎的身體,本就長得胖的安蕎,就跟吹氣球似的,一下子胖圓了去,甚至還緩緩飄了起來。 關老頭睜眼的瞬間,朝安蕎看了過去,瞳孔頓時猛縮,立馬將不曾離手的拄棍取來,手往拄棍上連拍數(shù)下,看起來無比堅硬的拄棍碎裂,凌空化作一塊菱形木牌。 一把將安蕎從空中拽了下來,將菱形木牌往安蕎胸口壓下,握拳朝菱形木牌上狠狠打了下去,一拳又一拳。 安蕎在被拉下去的瞬間,迷迷糊糊中被脹醒,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膨脹,有種快要爆炸了的感覺。 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被關老頭壓住,一只干瘦的拳頭往自己胸口打下,安蕎頓時驚得魂都快沒了。感覺自己就跟個氣球似的,要是被打下一拳,那不得爆炸了? 然而不等安蕎吭聲,拳頭就已經落下。 安蕎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去,這一拳又一拳的,真的感覺好疼好疼,可第一拳落下以后,安蕎感覺自己依舊在膨脹著的身體停頓了一下,隨著一拳又一拳落下,身體不再膨脹,甚至在緩緩消退。 似有什么東西,正隨關老頭的拳頭陷入體內,將膨脹源壓制住。 算不出被打了多少拳,隨著胸口傳來的‘咔嚓’一聲,那什么東西徹底進入身體,并且壓制在丹田上面,阻止丹田炸裂,不過感覺上貌似不太牢靠。 這時關老頭也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身體搖搖欲墜,氣喘得就跟拉風箱似的,面色蒼白無血色,雙手不停地顫抖著,上面一片血rou模糊,甚至連骨頭都露了出來。 “爹,你怎么樣?”關棚一臉焦急地跪在地上攙扶著關老頭,在安蕎被打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不過關棚似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面上并無意外。 而安谷依舊昏迷著,不知何時才會醒來。 “哎,幫個忙!”安蕎還是感覺身體很脹,體型比原來大了不少,翻身翻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翻過來。 關老頭想要擺擺手,可雙手顫抖,根本不聽使喚,就搖了搖頭,朝安蕎看了過去,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你去幫幫她?!?/br> 關棚看了安蕎一眼,見安蕎一副搞笑的樣子,卻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不放心地先將關老頭移到房柱那里,從地上撿了個靠枕給靠上,這才跑去扶安蕎,剛把安蕎扶起來,又趕緊回到關老頭跟前。 安蕎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又摸了摸自己的腰,簡直就欲哭無淚,可是比以前要粗實不少,而且摸著還摁著還挺脹的,冒充很結實的樣子。 “我這有藥,你先給老頭兒用上。”安蕎心底下有一百個不解,可看關老頭那可憐樣,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動作有些艱難地掏了掏兜,從里頭扯出來一袋子瓶瓶罐罐,挑出一瓶藥遞了過去。 關棚點了點頭,接過藥趕緊給關老頭抹到手上。 等到關老頭的手止住了流血,安蕎才湊了過去,問道:“關老頭,這是怎么一回事?我這身體……”往自己身體比劃了一下,這才又問道:“是怎么一回事?咋就跟吹氣似的,一下子就脹成這個樣子了?!?/br> 關老頭擺擺受傷的手,道:“讓我這老頭兒歇會?!?/br> “……”又等了半刻鐘,安蕎忍不住了,問道:“老頭兒之前你打我那拳法,是不是叫什么‘還你漂漂拳’?你瞧我現(xiàn)在這樣,要是再多打幾拳,會不會好點?實在是太脹了點?!?/br> 安蕎話剛說完,關老頭就適時昏睡了過去,還打起了鼾來。 安蕎瞪眼,還真是嗶了狗了。 關棚彎身把關老頭抱起來,往房間里走了進去,小心把關老頭放到炕上。這過程安蕎一直探頭看著,等到關棚轉身,又一副什么都沒有看到的樣子,老老實實地站在那里。 安谷還躺在地上,安蕎彎身看了看,發(fā)現(xiàn)安谷只是被震暈了過去,并沒有多大的事。本想把人抱起來的,可彎身實在困難了點,就沒有抱起來。 等到關棚出來,就又把安谷抱起來,放到炕的另一頭。 安蕎還是伸長脖子瞅著,眼珠子滴流轉,不老實地四下瞄著,等到關棚轉身出來,又一副我很乖巧的樣子,可憐巴嘰地站在那里。 “這件事我知道一點,可以為少主解釋一下?!标P棚站定在安蕎跟前,眼神復雜地看著安蕎。 安蕎看得出,那是一副嗶了狗的表情,只是實在好奇那一聲少主從何而來。 “你說,我聽著?!卑彩w說著抬起爪子看了一下,五根手指頭胖得都合不起來了,一根根長得跟蘿卜似的。 關棚給安蕎搬了把椅子過來,安蕎順勢坐了下去,然后愣愣地看著安棚。 “這事要從萬年前說起。”關棚皺了皺眉,其實在今日以前,他都把這些事情當成故事來聽,根本就沒當成是真的,直到今日發(fā)生了這些事情,才被動地相信了這一切。 提到萬年,安蕎不自覺一僵,表情更加呆滯。 “如今的豐縣,在過去叫豐城,是很大的一座城。傳說那棵古樹是一萬年前被一位仙人移植到這里,仙人下了多重禁制保護古樹不受俗氣污染,并且命木氏一族守護在此。而作為回報,只要木氏一族不離開豐縣,就可安享榮華富貴,木氏一族謹尊祖訓,從不開離豐城,在此生根繁衍?!?/br>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這條祖訓受到了質疑,九千年后木氏一族子孫千千萬萬,所處豐城繁榮昌盛,只是野心也膨脹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再滿足世世代代窩在豐城,圖謀甚大,欲占下周邊數(shù)城自立為王?!?/br> “不料圖謀失敗,木氏一族誅連九族,只余一子在他人幫助下逃脫,之后隱姓埋名一直生活在祖宅附近,將祖訓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直到數(shù)百年后皇朝覆滅,新的皇朝出現(xiàn),其子孫才回歸祖宅。只是如同受到詛咒一般,代代單傳,無論生男生女,只得一個,并且都是三十歲以后才得。” …… 木氏一族誅連九族后,祖宅被劫洗一空,很多重要的東西都已經丟失。到了關棚這一代,也只是當作神話故事來聽聽,并沒有當真。 不過對于祖訓,第一代都尊從,無人敢踏出豐縣半步。 也是從木氏一族覆滅開始,古樹開始有了不同尋常的變化,只是這些變化一直沒有被后人放在心上。 先祖有言,木氏一族只是守護者,待古樹之靈被有緣人取走,木氏一族的任務便隨之終止,才可剔除那條祖訓。 萬年不見有緣之人,以為不會出現(xiàn),直到三十年前古樹發(fā)生詭異變化,奪去關棚爺爺性命,才開始感覺到事情的真實性,開始翻找先祖遺留下來的手札。 安蕎出現(xiàn)那日,關老頭顯然是驚訝的,因為古樹開始躁動不安。 父子二人懷疑安蕎就是有緣人,只是不敢肯定,便打算先觀察一下,給木坊里的人都放了假,使得整個木坊空下來。誰料今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天未亮古樹就開始躁動,幾乎將先祖遺留下的東西用盡,才使得古樹安靜下來。 之后父子二人在此間中商量,誰料還沒說幾句話,眼前一片綠光閃過,之后就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安蕎。 這種事情就跟見了鬼似的,要不是強上還有人型洞在那,都懷疑是不是做了惡夢。 關棚還告訴安蕎,手札中還記載,由于木之靈是五靈中比較溫和的一個,又被仙人以奇妙陣法鎮(zhèn)壓,并且由木氏一族與安氏一族血脈鎮(zhèn)守,為最好收復的一種,其余四靈地因為種種原因,估計遇到以后會困難許多。 而至于為什么叫安蕎為少主,也是因為祖訓,誰收了木之靈誰就是主子。 安蕎則表示,扯什么犢子,都萬年老坑了,現(xiàn)在木之靈也收了,木氏后人便自由了,她也不要當什么少主。 不過那本手札,安蕎表示想要看一下。 關棚聞言帶著安蕎去找手札,結果到了祠堂的時候,里頭的東西還是好好的,然而一陣風吹過,里頭的東西竟隨風化灰散了。 風停之后,里頭一無所有,更別提什么手札了。 “見了鬼了!”這是安蕎唯一的感覺,并且還是一整天都見了鬼了。 好歹安蕎還是修過仙的,有些事情勉強還是能夠接受,可于關棚來說,就實在有些接受無能了,呆滯了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安蕎估計祠堂里的東西,隨著那棵古樹的消失就化成了灰,只不過因為室內沒有風,所以一直保持著原狀。是她跟關棚的到來,帶進來了一陣風,才把東西吹散。 正愣著神,外頭傳來叫喊聲,聽起來挺耳熟。 “胖女人,胖女人……” 毫無疑問,這是來找安蕎的,真的是熟人一個。 安蕎與關棚對望了一眼,又朝祠堂看了一眼,縱有千言萬言,此刻也只剩下一片凌亂,無論是誰都有些接受無能,一時之間無法消受。 “應該是來找我的,我去看看?!卑彩w扭頭就走了回去。 只是身體實在太膨脹了點,走起路來真心不太方便,此時的安蕎真的很希望關老頭能快點好,再給她來幾拳漂漂拳,這樣她就能變成回來的樣子。 顧惜之快要擔心死了,兩個時辰之前,上河村大多數(shù)人都暈倒了,一個個臉綠得跟中了毒似的,黑丫頭也暈倒了。跑到鎮(zhèn)上去找劉老大夫,發(fā)現(xiàn)劉老大夫那里也有好暈倒的,樣子跟上河村的差不多,鎮(zhèn)上的懷疑是不是得了瘟疫,都在議論著有多少人暈倒。 只有顧惜之知道,上河村人差不多全暈倒了。 劉老大夫折騰了老久也沒得出個結果來,暈倒的人突然間就醒來了,顧惜之顧不得那么多,又趕緊回了上河村,發(fā)現(xiàn)村里暈到的人也一個個都醒了過來,黑丫頭也醒了過來,問過黑丫頭情況以后突然就想起安蕎來,就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 乍一眼看到安蕎,顧惜之一臉呆滯。 怎么兩個多時辰不見,人又胖了一大圈,那腰身還真是難以形容。 “胖女人你咋了?怎么突然就腫起來了?!鳖櫹е詾榘彩w水腫了,趕緊跑過來檢查了一下。 可戳戳再戳戳,挺有彈性的,繃得好緊的感覺。 “尼瑪別戳了,會爆的!”安蕎瞪了顧惜之一眼,輕點戳也就罷了,這死男人特么還使勁戳,感情他自己不疼。 不料話音剛落,體內傳出‘啪’地一聲,安蕎瞬間呆立。 剛又戳了一下的顧惜之動作一僵,呆呆地看著安蕎,手指頭抽搐了幾下。 那一聲好像什么爆了似的,從安蕎的身體里發(fā)出,并且隨著那一聲爆,安蕎的身體好像縮了一點點。 安蕎眼珠子轉了轉,移線緩緩朝左移去,往顧惜之手指頭看了看,然后又默默地移了回來,緊接著閉上了眼睛。 醒來之后光顧著身體脹,光想著怎么變回原樣,卻不曾去看看體內的情況。剛才‘啪’的一聲是瓶頸打破,修為一下子從三重變成了四重。那一瞬間安蕎是驚喜的,可當安蕎注意到被壓制住的丹田以后,頓時就呆滯了。 殘留在經脈中的靈力不過九牛一毛,壓制在丹田的靈力才是海量,只是這般海量卻不是她能夠吸收得了的。而那塊壓制住丹田的木印看起來一點都不牢靠,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會爆裂,一旦木印爆裂,那股靈力就會暴動,瞬間就能撐爆她的身體。 這爆炸的能量不亞于一顆炸彈,并且還是一顆能炸毀整整一個大村子的炸彈。 安蕎整個凌亂了,曾經是多么想要靈力,現(xiàn)在卻恨不得把那些靈力全丟了。 怎么會這樣?安蕎整個僵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