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胖女人你在這里做什么?快跟我回家!”顧惜之生怕安蕎會扭頭進(jìn)了老朱家,拽著安蕎的胳膊就要帶安蕎回家。 安蕎腦仁子一陣陣發(fā)疼,再次運(yùn)轉(zhuǎn)靈力時竟發(fā)現(xiàn)那小小的印記不知所蹤,氣得想要掐死這丑男人。 直到現(xiàn)在安蕎才肯定,原主還沒有完全消失,現(xiàn)在肯定又躲在她體內(nèi)某個地方。 倘若不是顧惜之突然冒出來,她肯定就把原主給弄死了。 不過安蕎也能肯定,原主還是很稀罕朱老四,到了這種程度也還在維護(hù)朱老四,現(xiàn)在更想要見到朱老四。然而安蕎冷笑,你想要見到,老娘偏就不讓你見到,有本事你再冒泡了。 忽然感覺渾身一顫,那是原主在恐懼,安蕎冷笑更甚。 “回什么家,給我滾一邊去?!卑彩w一把推開顧惜之,冷著臉從老朱家對門經(jīng)過,連頭也不回地朝鎮(zhèn)上走去。 顧惜之以為安蕎心事被拆穿才生氣,自知自己做得不地道,可還是腆著臉湊了上去。誰讓自己就是那么賤,從前那么多的大美人都不喜歡,偏生就喜歡上了這么一個又胖又丑的女人呢? 以前顧惜之以為自己無所謂,也不見得有多稀罕這胖女人,覺得胖女人要還喜歡朱老四,那自己就放手得了。 可現(xiàn)在想想,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胖女人只能是自己的。 就算是死纏爛打,也不能放過胖女人。 “要滾一起滾,只要你不嫌臟,我也不嫌?!鳖櫹е仁切⌒目戳艘谎郯彩w的表情,見安蕎沒有變得更生氣,直接就蹬鼻子上臉了,又一把摟住安蕎的胳膊,一臉笑嘻嘻地問道:“胖女人不回家打算上哪去?” 安蕎沒好氣地瞪了顧惜之一眼:“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動手動腳的,像話么?” 顧惜之笑得沒皮沒臉:“那你先告訴我,你要到哪去。” 安蕎抽了抽胳膊沒抽回來,只得妥協(xié):“到鎮(zhèn)上鐵匠鋪辦點(diǎn)事,你可以放手了吧?” “都這么晚了,能辦啥事?我陪你去得了?!?/br> “一邊去,用不著你。” “不行,你一個姑娘家這么晚出門不安全,我得陪著你才行?!?/br> “放屁,我長得安全好嗎?” “是嗎?我摸摸看。” “滾!” 可惜安蕎再惱,顧惜之也還是一臉笑兮兮的樣子,半點(diǎn)松開的意思都沒有,而且不松手不說還摸摸捏捏起來,嘴里頭振振有詞地說著捏著很舒服,摸著感覺很滑嫩,活像一副登徒子的樣子。 安蕎氣得下腳去踹,可這家伙學(xué)精了,踹了好幾次也沒踹著了。 ☆、變兇悍了 “稟告公主,近來小主子一直在一個叫上河村的山村里,跟一個安姓下堂婦走得很近,看小主子的樣子,似乎喜歡上了那安姓下堂婦?!鼻锼w樓層內(nèi),一名身穿黑衣女子半跪在月華欞塌前。 月華欞聽著黑衣女子的稟告,僅僅只是頓了一下,之后又毫無反應(yīng),似乎對此消息并不在意。 而月華欞不語,黑衣女子便一直跪著不動。 一旁一直沉默著的月笙看了月華欞一眼,見月華欞已經(jīng)閉上眼睛假寐,蹙眉想了想,上前一步,問:“小主子的傷如何?” 黑衣女子道:“小主子的傷已經(jīng)好全,只是毀去的容貌恐怕很難恢復(fù)。哪怕以劉老先生的醫(yī)術(shù),也需要至少二十年,才能恢復(fù)小主子容貌。” 月笙又問:“那安姓下堂婦是什么人?” 黑衣女子道:“那女子是一個普通的山野女子,其祖輩生活在上河村,若說有什么特別之處,那就是這山野女子長得極胖,身高不過一十六,目測卻有二百斤重?!?/br> 月笙已經(jīng)問完,便看了月華欞一眼,眼睛微閃了閃,默默地退回原位。 黑衣女子想了想,對月華欞道:“公主,需不需要月奴去把那山野女子殺了?小主子畢竟是天狼族王子,那等山野女子如何能夠配得上小主子?”說著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盡管蒙著臉,卻仍舊能從眼中看出冰冷殺意。 “二十年才能恢復(fù)容顏?本公主要他何用?”月華欞淡淡地開口,并且緩緩地坐了起來,那冰冷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母親。 黑衣女子怔了一下,跪地不語,月笙十分嫻熟地沏了一杯茶呈上去。 月華欞喝了一口茶,又將茶杯遞了回去,等月笙接過,這才淡淡地說道:“不過是一個毀了容的王子罷了,日后無需再管,將派出去監(jiān)視的人都撤回來,日后是死是活,不必再稟告本公主?!?/br> 黑衣女子與月笙對望了一眼,月笙微微搖頭,黑衣女子只得點(diǎn)頭應(yīng)是,在月華欞揮揮手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月笙看了一眼又躺下去閉上眼睛假寐的月華欞,張口欲言又止,來回數(shù)次到底是沒有吭聲,心底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從前的公主并非如此冷漠無情之人,自從發(fā)生了那兩件事以后,公主慢慢地就變成了如此這樣。 只是月笙看在眼里,到底是忍不住難受,替小主子難受。 小主子明明就有那般高貴的血脈,卻被視為恥辱,不被冠與藍(lán)月皇姓,也不被承認(rèn)為天狼。榮王府為防小主子生出野心,對小主子過往結(jié)交之人多有防備,乃至于小主子身邊只有顧大牛一個可用之人。 在公主的眼中,小主子最大的作用就是獻(xiàn)給天狼族掌握重權(quán)的狼母,如今小主子毀了容,于公主來說已無半點(diǎn)作用。 月笙突然就在想,或許小主子毀了容,會是一件好事。 …… 明明就沒多遠(yuǎn)的路,硬是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到,盡管走得不算多累,可安蕎還是不太痛快,覺得太過浪費(fèi)時間。從鐵匠鋪出來就在想,是不是該給家里添一輛馬車,再不濟(jì)也得買一頭?;厝ァ?/br> 其實(shí)安蕎最初的想法是整個自行車出來,可看了看自己體型,又看了看泥石路。安蕎就覺得,就算是弄個自行車出來,騎著不是把自己的屁股顛壞那就是把車給坐壞,因此自行車這東西不夠理想。 正想著事情,出到鎮(zhèn)口的時候一匹馬從官道上沖來,馬蹄聲將安蕎的思緒拉了回來,抬頭看了過去。 突然就覺得,要是自己會騎馬,騎馬奔騰其最好不過。 速度快不說,又很帥氣。 顧惜之看著眼匹卻瞇起了眼睛,一把將安蕎扯到路邊,聲音中帶著嚴(yán)肅:“小心一些,這馬不對勁。” 安蕎聞言頓了一下,快速觀察起馬匹來。 馬匹由遠(yuǎn)而近,速度極快,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只是如同顧惜之說的那般,這匹馬看著很不對勁,明明就有馬鞍以及馬繩,卻偏偏沒有人。棕色的大馬如同受驚了般,一路狂奔,一點(diǎn)要緩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安蕎有注意到,馬屁股上分明插著一支箭。 這不是野馬,馬屁股上卻插了一支箭,這是為什么? 安蕎覺得可能遇上了麻煩,就對顧惜之說道:“要不咱們先回鎮(zhèn)子,等會要是沒什么不對再出來?” 剛說完話,遠(yuǎn)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顧惜之扭頭看了過去,小聲說道:“恐怕來不及了!一會兒你裝作什么也沒有看見的樣子……不,不行,那樣太假。應(yīng)該這樣,一會有人問起,你就說剛從鎮(zhèn)子出來,好像看到一匹馬經(jīng)過,至于馬上有沒有人,你就說沒看清楚,不知道有沒有?!?/br> 安蕎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時候不少商販?zhǔn)諗?,正要出?zhèn)子,因此路上不止她跟顧惜之兩個。這算是運(yùn)氣,也有那么點(diǎn)倒霉。幸運(yùn)的是這會兒收攤出來的人不少,不幸的是倆人走在最前面,前頭老長的一段路連個人影都沒有。 事情果然如同顧惜之猜測的一般,一群提著大刀的侍衛(wèi)策馬奔來,到了跟前就勒馬停住。 “有沒有見到一位身穿紫衣的女子騎馬經(jīng)過?” 安蕎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躲到顧惜之身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剛蹲在草叢后頭了,沒,沒看清楚,就聽到馬蹄聲了?!?/br> 顧惜之嘴角一抽,連忙應(yīng)和:“我也聽到馬蹄聲了,可我得看著我媳婦,等注意到的時候馬都過去了,沒看清楚?!?/br> 這時鎮(zhèn)上陸續(xù)有人出來,這群侍衛(wèi)又逮了兩個人問情況,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群侍衛(wèi)運(yùn)氣不太好。這兩個人竟然都沒有注意到馬上有沒有人,只說看到馬匹一閃而過,到底是不是穿著紫衣女子騎的馬,卻無人得知。 一群帶刀侍衛(wèi)得到答案,很快就離開,只不過離開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安蕎一眼。 安蕎心中一突,覺得有時候人長得太顯眼了就是不好??刹徽J(rèn)為被懷疑了才會回頭看,而是她長得太顯然,又穿得顯然,所以才會多看幾眼。 如此一來,印象肯定又深了點(diǎn)。 等到這群侍衛(wèi)離開,顧惜之趕緊拽著安蕎跑路,等離開官道進(jìn)到村路,這才略為放心。 “你剛蹲草叢干嘛?”顧惜之?dāng)D眉弄眼,一臉揶揄。 安蕎白了顧惜之一眼,說道:“蹲草叢自然是要撒尿,要么就是拉屎,難不成還能玩耍不成?” 這下輪到顧惜之抽搐了,可沒想到安蕎會這么回答,一時間無語極了。 不過顧惜之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只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安蕎為什么會這么說。如果兩個人一直都站在路邊那里,按正常來說,一匹馬跑旁邊過,肯定是要注意一下的,倆人要是說沒看清楚,很容易就會引起懷疑。 如安蕎說的路邊蹲坑,自然得要把風(fēng)的,如此一來就正常了許多。 “咋就不能玩耍了?你想玩耍,我可以陪你?!鳖櫹е?jǐn)D眉弄眼,那一臉笑嘻嘻的樣子,看得人想要揍他。 事實(shí)上安蕎也真揍了,只是剛打了一下,就聽到一聲痛呼。 安蕎愣了一下,這一下痛呼可不是顧惜之發(fā)出來的,似乎是草叢那邊傳出來的。 二人對望了一眼,彼此疑惑著,似乎都聽到了聲音。 “救,救我!” 草叢中一紫衣女子翻了出來,只得來及說了三個字就陷入昏迷當(dāng)中。女子面上一片烏紫,肩膀上插著一支箭,然而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女子的腹部的凸起,看起來已有五六個月的身子。 若非看出此女子懷有身子,安蕎一定會拉著顧惜之離開,只當(dāng)沒有看到紫衣女子,畢竟他人的死活與她無關(guān),救一人反而帶來麻煩這種吃虧不討好的事情,向來不是她黑醫(yī)會做的。 可這女子懷有身孕,安蕎就忍不住遲疑了。 “怎么辦?要不要救她?”安蕎不自覺地問起顧惜之來,想要顧惜之抓主意。 顧惜之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她,感覺有點(diǎn)眼熟?!?/br> 安蕎看了女子的臉一眼,說道:“估計是個美女你都眼熟,這紫衣女子長得不錯,就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br> 顧惜之頓時黑了臉:“你愛救不救,把我扯上干嘛?我告訴你,我可還是個處一男,別想冤枉我!” 處?安蕎抽搐,這一局算丑男人贏了。 只是這紫衣女人該不該救? 想必之前那一群侍衛(wèi)要找的就是這個女子,而從那群侍衛(wèi)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女子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救了很有可能就是個大麻煩。 不,應(yīng)該是絕對的大麻煩! 安蕎想了想,說道:“不管怎么說這女子都是個麻煩,只是這女子懷有身孕,真要將她棄于不管,又心有不忍。不知這女子犯了什么事,挺著那么大個肚子讓人追不說,瞧她這樣子,還中了劇毒。倘若不早些把毒給解了,就算之后這女子大難不已,恐怕腹中的胎兒也……” 后面的安蕎沒說,然而答案如此顯淺,顧惜之一聽就明白。 “就算是救,這會也帶不回去,畢竟現(xiàn)在天還沒有黑,把人帶回去肯定會有人看到,到時候肯定會惹出麻煩來?!鳖櫹е碱^皺了起來,知道安蕎在看到對方是個孕婦以后心軟了,想了想又道:“要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看看附近有沒有地方藏身,可以先把這女子藏起來,然后幫她把身上的毒解了?!?/br> 只是顧惜之疑惑,安蕎是不是真有本事,能把毒給解了。 安蕎就道:“這附近沒有藏身的山洞,不過草叢倒是挺高,不如我?guī)退讯窘o解了,之后她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命了。” 顧惜之覺得可行,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謹(jǐn)慎地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經(jīng)過這里,就說道:“你去把人拖到草叢藏好,我在這里小心給你把風(fēng)。” 安蕎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謹(jǐn)慎地朝四周看了看,這才朝女子跑了過去,彎身一把將女子抱起來,往茂密的草叢走去。 藏身于草叢中,確定就算有人經(jīng)過也不會注意到這里,就把銀針拿了出來,無比謹(jǐn)慎地替女子解毒。這女子遇到他們也算是一種運(yùn)氣,倘若再晚一點(diǎn),毒氣攻心,別說是腹中胎兒,就是大人也不保了。 花了小半個時辰,直到天色微暗下來,安蕎才抹了把汗從草叢出來。 “走吧,我已經(jīng)替她把毒給解了,又往她身邊撒了點(diǎn)防蟲蟻的藥,在她醒來之前應(yīng)該不會有蛇蟲什么的光顧,至于她會不會被找到,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卑彩w抹了把汗,若非對方是個孕婦,又因一路騎馬顛簸,胎兒極為不穩(wěn),解毒的時候就不用那么麻煩。 以至于給解了毒不說,還得給安胎,花費(fèi)了大量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