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安蕎聞言就要讓開,余光瞥向墻角有兩處相隔二十公分的圓印子,一時手賤伸出兩只手同時摁了下去。 就在這時,安蕎腳下突然一輕,整個人瞬間往下墜落。 顧惜之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抓安蕎,不料安蕎實在太重了些,沒把安蕎拉上來不說,連自己也被帶著一頭栽了下去。 ☆、安氏老祖 “該死的,你給我起來!”安蕎仰面摔落,‘砰’地一下摔在地上,本來就摔得夠嗆的,偏偏上面還掉下來個人,腦袋先著地,頂?shù)剿亩瞧ど显賶涸谏砩?,頂?shù)盟铧c連前天吃的飯都給吐出來。 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一把就將還壓在身上的某人連拍帶踹弄了下去。 盡管是從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來,顧惜之卻沒有摔疼了,感覺就像摔在棉被上面,軟軟綿綿的,還很暖和,趴在上面舒服極了。 可惜這粗魯?shù)呐峙?,竟然不讓他多趴一會兒?/br> 安蕎捂著肚子爬起來,又給了顧惜之一腳,還好自個長得夠胖,要不然被這家伙頂這么一下,骨頭都得頂斷了去。 吸! 疼死了。 顧惜之疼得直跳腳,卻沒有罵人,只一個勁地訕笑著,畢竟是自己占了便宜。盡管最初的想法是想要幫人,可后來還是成了幫倒忙??催@胖女人疼得腰都直不起來,自己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計較了。 “出去以后你必須減肥!”安蕎揉揉肚子,狠狠地瞪了顧惜之一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頂出內(nèi)傷來了。 顧惜之摸摸鼻子,手伸了過去,訕訕道:“要不我替你揉揉?” “滾一邊去!”安蕎大肥爪子一爪子拍了過去,把顧惜之的手拍開后又揉了一會兒,感覺沒那么疼了,才開始觀察起四周來。 顧惜之見安蕎好像真的沒什么事了,也順著安蕎的視線朝四周看了去。 這是一片空曠的方型空間,高約一丈,長與寬約么十丈,四面墻上各有一顆散發(fā)著淡淡光茫的珠子,頂中間也鑲嵌了一顆珠子,比四面墻的要大一些。除此以外,就再也沒有什么了。 安蕎摸了摸墻壁,感覺這墻面是一劍劈出來的,看起來比上面的屋子還要光滑許多。 “這是倉庫吧?”顧惜之奇怪道。 “可能吧?!卑彩w喃喃道,誰曾想炕下面竟然是個倉庫,只可惜僅僅是個倉庫而已,里頭什么東西都沒有。 顧惜之見安蕎摸墻壁,自己也跑去摸了摸,摸著摸著就好奇起這石頭有多大塊,邊摸邊找縫隙。 “胖女人,你快過來看看?!泵櫹е徒辛似饋?。 安蕎聞言走了過去,只見顧惜之站停在一面墻前面,兩只掌撐在墻壁上,正使勁地推著,只是墻壁紋絲不動。細(xì)看這面墻,發(fā)現(xiàn)這面前有一道石門,只是門與墻壁密切相合,上面沒有門把,只有兩個掌印。 “你看這兩個掌印?!鳖櫹е畬⑹挚s了回來,露出兩個掌印來。 安蕎手伸了過去,也往掌印那里貼了貼,也用力推了推。門仍舊紋絲不動,似乎它根本就不是門,只是做個樣子而已。正欲收回手,余光掃到墻壁上有一行字,下意識湊近看了一下。 “此門非靈力不可開?!?/br> 靈力? 安蕎遲疑了一下,先伸手一只手凝聚起靈力貼上去,推了推,門仍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猶豫了一下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凝聚起靈力用力推了起來。 就在安蕎以為無用時,門顫了一下,之后竟不多費力地就將門推開了。 “臥去,竟然開了?”顧惜之一臉驚訝,趕緊上前幫忙推,這時安蕎收回了手,才推開一條縫的門立馬又推不動了,顧惜之就抽搐了:“胖女人,別告訴我你也天生神力,比大牛還要大力氣。” 安蕎不理會顧惜之,而是疑惑地看著這扇門,猶豫著要不全部推開。 “還看什么?快幫忙??!”顧惜之可是好奇死這門后面有什么,可使了老大的勁也沒把門給推開,只得尋找安蕎幫忙。 安蕎頓了頓,又將手伸了出去,凝聚起靈力輕輕一推。 門開了,很輕易地就被推開了。 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鼻而來,已然化成了霧質(zhì),每吸一口氣都能吸進(jìn)去大量的靈氣。下意識地,安蕎就想要將靈氣化成己用,可結(jié)果仍舊讓人郁悶不已,進(jìn)出多少就流出來多少,一點也不剩下。 無力地嘆了口氣,往里面走了進(jìn)去。 顧惜之看著無比納悶,自己怎么使勁都推不動的門,到了胖女人那里竟然如此輕易就推開。本以為要兩個人用力才行的,可剛才他都沒有用力氣好嗎?就看見胖女人一下子推開了。 記得胖女人是這樣推的,顧惜之把手掌貼到掌印那里,可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這門也不見動彈一下。 扒著石門看了一下,頓時抽搐不已。 這石門可是有四五十公分厚,憑著經(jīng)驗?zāi)芨杏X得出來,這是一種堅硬而又沉重的石頭,若是實心的話,別說是一個人,就是十個人一起推,也不見得能推動一下。 真見鬼了,這胖女人是怎么推開這門的? 又扒著石門研究了一下,愣是沒研究出什么來,抬頭見安蕎快隱入霧氣當(dāng)中,哪里還顧得上研究石門,趕緊追了上去。 看起來是一條通道,只是通道里霧氣很大,只能看到七八米以外的地方。 “這是什么地方?”顧惜之一邊看一邊走,腦袋上頂了個大大的問號,最讓顧惜之好奇的莫過于壁上的那些珠子,忍不住下爪子去摳了一顆,拿到安蕎跟前問道:“這是什么珠子?還會發(fā)光?!?/br> 安蕎看了一眼,說道:“這叫螢石,拿來當(dāng)燈用還不錯?!?/br> 顧惜之聞言果斷將之塞入懷里頭,然后隔開一段,又挖下一顆拿在手上。 安蕎還以為他會至少挖個十顆八顆的,沒想到這家伙就只挖了兩顆,想了想,回頭把他手上拿著的那顆給搶了過來,塞到自己懷里。 “可惡,你自己怎么不挖?”顧惜之嘀咕了一聲,摸了摸懷里頭的那顆,又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打算再挖,而是跟在安蕎的后頭走著,時不時朝四周看一下。 走著走著就聽到了滴水聲,應(yīng)該是霧氣太大凝聚出來的水珠子,滴到地面上很快就會滲進(jìn)去。 直到現(xiàn)在顧惜之才發(fā)現(xiàn)地面上雖然鋪著石頭,卻不是如同石屋里那般完整的石頭,而是一塊塊的碎石,連同洞壁上的石頭也是一樣的。 “這看著像一條逃生通道。”顧惜之猜測道,然后又懷疑道:“我說胖女人,你祖上不會是當(dāng)強盜的吧?又是地下倉庫又是逃生通道的,一般人怎么可能會整出這種東西來?!?/br> 走在前面的安蕎突然停了下來,凝目看著前方。 霧氣太大,顧惜之又跟得太緊,一下子沒注意再一次撞到了安蕎的后背上,以為自己說安蕎祖上是強盜安蕎不高興了,趕緊道:“那啥,我也只是猜測而已,說不定你祖上是什么大英……” 話未說完,就看到安蕎朝前伸出兩只手,然后人就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那一瞬間顧惜之以為自己發(fā)生了錯覺,趕緊跑上去找人。 然而呈現(xiàn)在眼前的東西一目了然,卻愣是沒有看到人。顧惜之以為會跟之前一樣有個門,就四處摸了起來,可無論怎么看都沒有發(fā)現(xiàn)門的存在,不由得打量起這個地方來。 這是一個十平方米左右的石室,不知為何霧氣竟被隔在了門洞外面,里面的東西一目了然。墻壁上打了一排排的格子,格子上擺放著各種東西,大多都是玉器,地上還有幾個箱子,不知道里頭裝著什么東西。 盡管顧惜之心中好奇著,卻沒有心思去打開來看看,在石室內(nèi)找了一遍又一遍。 那么大塊的一個人竟然憑空消失了,顧惜之開始的時候是驚訝,隨著時間推移卻是著急起來,不受控制地?fù)?dān)心起安蕎的安危來。 “胖女人,胖女人你在哪?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可是要走了。我保證你要是出來,我就不嫌你難看了,大不了把你娶回家……”顧惜之一邊翻找一邊大聲叫著,可空曠的石室內(nèi)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聽不到半點安蕎的回應(yīng)。 而事實上安蕎就在石室里頭,只不過她可以看到丑男人,丑男人卻看不到她。她所在的地方,被一靈力結(jié)界所隔開,只有身懷靈力的人才能夠看得到。若用泛用修仙世界的話來說,那就是凡人看不到,只有仙人才可以看得到。 只是安蕎顧不上去理會丑男人,而是皺眉看著眼前的盤腿坐著的那具尸體。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yīng)該是這個石室,乃至整個通道的主人。白發(fā)童顏,一臉慈祥,看著就如同睡著了一般,可安蕎知道,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而且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距離還有一米的時候,安蕎就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去。 石室主人放著一玉桌子,上面放著一口小鼎,小鼎的旁邊放著一塊玉簡,一個玉盒子,除此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從中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危險,就如進(jìn)入這個石室一般,一直都十分的安全,無任何阻礙。對眼前的東西,安蕎無疑是動了貪念的,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想了想又往后退了一下,朝尸體跪了下去。 在安蕎原先的那個世界,修仙者在為了守護(hù)自己的東西,死之前通常都會設(shè)下重重障礙,就怕死了以后不得安寧。就算是死于非命,其后人也會將之謹(jǐn)慎安葬,因此每一座仙墓都是極為危險的。 而修仙者最憎恨他人對自己不敬,因此褻瀆仙尸者,通常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安蕎沒有褻瀆仙尸的意思,只是對仙尸前面的東西起了貪念,又怕這具仙尸有詐,遲疑了一下就往后退了一步,朝仙尸跪了下去,不緊不慢地叩了三個響頭,跪拜仙尸每個盜取仙墓之人都會做的事情。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安蕎就這么跪下了。 三個響頭叩完,安蕎抬頭朝仙尸看了去,這一看頓時就驚住了。 猶如一陣風(fēng)吹過般,原本栩栩如生的石室主人竟然隨風(fēng)慢慢飄散,尸身化靈飄向石室的各個角落,滲進(jìn)墻壁上,滲到地底下,不過片刻就消失不見。當(dāng)最后一縷靈飄零,一枚戒指跌落在地,發(fā)出‘?!暣囗憽?/br> 安蕎朝四周看了看,遲疑了一下,上前將戒指撿了起來。 看起來很是平常的戒指,紫金色,初時感覺一般,仔細(xì)看著又覺得很不一般。遲疑了一下便將戒指套到自己的手指上,五根手指頭都很粗,只能勉強套進(jìn)小手指頭里。 又轉(zhuǎn)身看向小玉桌,先是將小鼎拿起來看了看,沒感覺有什么特別的,就將玉簡拿了起來??雌饋砗苁瞧胀ǖ挠窈?,卻感覺到了靈力波動,如此一來就絕不會普通。 拿著研究了一會兒,想起古籍對仙界玉簡的介紹,又微微遲疑了一下,這才將玉簡拿起,貼到自己的眉心上,分出一縷精神力朝玉簡探去。 ‘咔嚓’一聲,玉簡碎裂,有什么東西順著安蕎的那一縷精神力,一下子鉆進(jìn)了安蕎的腦子里,那速度快得安蕎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頭一下子痛了起來,不知從何而來的大量信息,全涌進(jìn)了腦海里。 “吾名安道子,乃天玄大陸天才修仙者,奪天地靈氣,采日月精華,以圖修得不死之身。然而一次仙器爭奪中小千界不幸遭遇行星沖撞,小千界瞬間毀滅,吾幸奪得仙器五行鼎護(hù)體,危難中勉強活命,落入此間中。 初入此間,靈氣充裕,吾心大喜。然而傷好后修為無半點進(jìn)展,處于飽滿狀態(tài),無法接納更多靈氣。吾以為傷及根本得下后遺癥,失落之下決定收徒,將吾一身本事傳承下去。 此界幾乎人人都有人靈根,絕頂天才竟亦隨處可見,吾心再次大喜,挑選數(shù)十資質(zhì)絕好美人為傳人。然而美人美則美矣,卻個個愚鈍,修煉半載無一入門。吾不得已,尋回幾個天才男童傳授。 結(jié)果卻令吾大失所望,此界人雖有絕頂資質(zhì),卻無法修煉。 不得已吾廣收美人,納美妾,生兒育女,企圖從子孫中尋找可修煉之人。然而五百年過去,無論是從別處尋來,亦或吾后人,皆無法修煉。 吾心不死,終吾一生都在尋求無法修煉之答案,直至三千年壽元將盡,才尋到答案。此界為詛咒之地,落入此界抑或生長在此界之人,修為永不得半點進(jìn)展。更甚者,生長于此界之人,資質(zhì)越好者體質(zhì)越差,甚至早夭。 若要破除詛咒,需集齊五行元素之靈,封入五行鼎中,送入此界雷井中方可破除詛咒。 可惜吾尋至五行之靈,皆未成熟。 ……” 不知過了多久,腦袋終于不那么疼了,安蕎一手抓起五行鼎,一手將玉盒拿起,朝結(jié)界外走了出去。結(jié)界的另一頭是靈脈,靈泉汩汩而流,于修仙者來說是無限寶藏,于安蕎來說,卻只能看著眼饞,跟洗澡水沒什么區(qū)別。 萬萬沒想到此間主人竟就是安氏先祖,甚至是天下所有安姓之人始祖,也可以說是自己的老祖了。 安蕎覺得自己能十分理解老祖的心情,那種躺寶山卻不能花用的感覺,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到死老祖都還想著能夠修煉突破,或者是教出一個傳人來,可到死也沒有做到。 因此老祖只有一個愿望,就是有人能夠進(jìn)入此間,將他能看不能用的寶藏拿走。也是為什么一路上為什么沒有任何危險,而只要有靈力就能夠進(jìn)來的原因。可就這么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愿望,老祖等了整整一萬年,才等到了同樣不能使用寶藏的自己進(jìn)來。 同是悲催之人吶,安蕎忍不住掩面,替自己可憐一下。 剛放手就看到丑男人正撅著屁股在那里折騰箱子,一邊用力撬一邊哭喊:“你個混蛋在里面是不是?你肯定是在里面的,對不對?你給我等著,我現(xiàn)在就把你撬出來,然后咱倆成親去,我不嫌你……” 安蕎抬腳對準(zhǔn)丑男人的屁股,毫不猶豫地一腳踹了下去。 ?。?/br> “你有病吧你,喜歡金子就喜歡金子,還找金子去成親?!卑彩w一臉鄙夷地看著顧惜之,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給我聽著了,這些金子你再喜歡也沒有用,因為它們都是我的!” 顧惜之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朝安蕎撲了過去,滿心激動地說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想要就全部拿去,反正你也是我的,出去以后咱倆就成親?!?/br> 安蕎抽搐:“喂,天下第一美男是吧?你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為了金子你竟然想要娶我?做人不成像你這樣沒有節(jié)cao的,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