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賀常棣眉心也擰著,祖母有時候確實是又固執(zhí)又偏心。 賀瑩和潘念珍正好利用了祖母的這點。 “那大哥怎么想的?” 賀大郎這個兄長對楚璉一向都挺照顧的,而且他為人寬厚又細心,是一個好兄長,她不希望賀大郎受到這么多挫折,之前好不容易與鄒氏結(jié)束了,不想他再掉入火坑。 ☆、第二百八十二章:當靖安伯夫人也不錯 第二百八十二章:當靖安伯夫人也不錯 賀常棣嘆息一聲,搖搖頭。 大哥為人最是正直,又重孝道,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姑母母女設(shè)的局,事情卻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改變不了。 如果祖母執(zhí)意讓他娶潘念珍,他恐怕不會拒絕。 就算兩人婚后不會幸福,他也一樣不會拒絕。 這其實是賀常齊一種變相的放棄和絕望,對他自己很不利。 “你不能勸勸大哥嗎?”楚璉提議。 賀常棣又一次搖頭。 他們兄弟三人一起長大,雖然他與大哥差了將近十歲,但仍然對他很了解。 賀常齊因為是家中長孫,從小就被灌輸撐門頂戶、愛護弟弟、正直擔當?shù)乃枷?,作為長孫,他要代替弟弟們向長輩盡孝。大武朝,以孝治國,晚輩一般情況下是很少會違背長輩的囑托和決定。 更別提像是賀老太君這樣輩分高的了。 賀常棣雖然在府中頗有分量,但他畢竟是小輩,在大哥面前沒有威信,就算他苦口婆心勸了,賀常齊也不會聽。 如果想要改變老太君和賀常齊的決定,恐怕只有父親靖安伯才行了。 楚璉聽了賀三郎的解釋,急忙道:“不是說爹就快回來了,我們趕緊給爹寫信,將事情告訴爹知曉?!?/br> 賀常棣被楚璉這么一提醒,急忙起身來到書案邊,提筆快速的寫信。 等到信被問藍送出去,小夫妻兩兒終于松了口氣。 只要靖安伯能提前趕回來,賀大郎與潘念珍的婚事就不會成。 楚璉和賀常棣又說了會兒話,兩人這才一同去午休。 慶暿堂的廂房里,潘念珍臥在床上,她已經(jīng)哭暈過去好幾次。 今早被賀常棣和楚璉“捉j(luò)ian在床”,她就如遭晴天霹靂,情緒瞬間崩潰。 她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她鼓起千萬勇氣來獻身的人會是高大魁梧的熊一樣的賀常齊! 原本心中的白馬王子變成了“狗熊”,潘念珍恨不能一頭撞死,但是最后的理智還是阻止了她這個念頭。 她雖然極度不甘,但卻并不沒有勇氣自縊。 不多會兒,大姑奶奶賀瑩就進來了。 她看到臉色蒼白、容顏憔悴的女兒無奈的一嘆,走上前,坐到床邊。 “珍姐兒,當時娘不是給你安排好了,你怎……怎會出錯?” 賀瑩雖然潑辣自私,但對潘念珍這個親女兒卻著實不錯,否則潘念珍也不會被她教的這樣歪了。 潘念珍這個時候哪里敢告訴母親真相。哪里敢說她其實另有心思。 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賀二郎,而是賀三郎。 賀常棣派去后院打探消息的婆子就是她安排的人。 “娘,女兒當時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弄錯了?!?/br> 一提起這件事,潘念珍哭腫的眼睛又淚水橫流,她撲到賀瑩懷里,哀哀道:“娘,女兒這下該怎么辦?女兒活不下去了……” 賀瑩想說女兒不爭氣,她都一手安排好了的事情,居然還能出錯,但是瞧女兒現(xiàn)在的樣子,她又忍不下心去苛責了。 她嘆了口氣,“能怎么辦,你現(xiàn)在只能嫁給大郎!”她話語中帶了一股堅定。 潘念珍抽抽搭搭的,顯然是不大愿意。 知女莫若母,賀瑩明白自己女兒的德行,賀家三位孫少爺,要是論才貌,賀三郎定然是拔尖的,其次是賀二郎,反而是長孫賀大郎長相都隨了靖安伯,并不顯眼。 不過賀三郎去年成了婚,原本賀大郎也是不應(yīng)該考慮的,可誰叫他已經(jīng)和離,又還沒有兒子。 如今想想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女孩家選夫,可不能完全看臉,也要有身份有地位才行。 潘念珍抬起淚眼,怯懦的反抗,“可……可是,我并不喜歡大表哥……” 賀瑩真是恨鐵不成鋼,現(xiàn)在哪里還能談什么看不看得上,身子都丟了,看不上也沒用了。 可她不能這樣直說打擊女兒,只能換個角度安慰女兒。 “你大表哥模樣雖說是一般,但卻是伯府的長孫,日后你舅舅年紀大了,爵位是要傳給他的。你嫁給你大表哥,以后就是靖安伯夫人,你大表哥還沒有男嗣,若是你生了男孩,那就是日后的靖安伯府小世子,你外祖母只會更疼你?!?/br> 賀瑩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潘念珍面兒上隨看著好了些,其實心中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半個時辰后,賀瑩起身。 “好了,娘要說的話也都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娘說的是不是有道理。” 潘念珍呆呆地點頭,賀瑩彎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輕嘆了口氣離開了潘念珍的房間。 等到賀瑩離開,潘念珍在床頭又坐了許久。 突然她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平露,“平露,你說我就該這樣認命嗎?” 平露低著頭,不敢直視潘念珍,她眼神游移閃躲,片刻才小聲回道:“奴……奴婢不敢妄言……” 似乎潘念珍也并不是真的需要她的回答,她垂下眼簾,聲音低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能聽見。 “我不甘心吶……” 剛從六皇子府出來的蕭博簡就從衛(wèi)甲手中接到了一封信。 蕭博簡拿著信先上了馬車,衛(wèi)甲也跟著鉆了進去。 衛(wèi)甲剛坐穩(wěn),就聽到主子問道:“誰的?” 衛(wèi)甲搖搖頭,“屬下不知,是今日一早在街上的一個小孩送到屬下手中的。只說是給主子您的?!?/br> “人呢?” “屬下已經(jīng)逼問過,那個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了錢遞個信而已?!?/br> 蕭博簡臉上閃過陰沉,他撕開信封,展開里面的信紙,一目十行掃著信紙上的內(nèi)容。 當發(fā)現(xiàn)信中提到的事時,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捏著信紙的手都不由得跟著顫抖起來。 蕭博簡那過分美麗的臉上突然升騰起一股潮紅,這并非是氣的,而是激動的。 他死死捏著信,在極力壓制著心里那股激動到就要迸裂而出的情緒。 不過此時他到底還是年輕,沒有前世后期時的那股沉穩(wěn)和老辣。 對面的衛(wèi)甲見到主子一張臉緊繃著,表情扭曲,似在壓抑又似乎又忍不住想要宣泄,他有些擔憂的問,“主子,怎么了?” 衛(wèi)甲這句話這才把蕭博簡給拉了回來,他急忙調(diào)整好自己臉上的表情,一揚手將手里的信扔進了馬車里放置的炭盆上。 火光一閃,那封信就已經(jīng)變成灰燼。 ☆、第二百八十三章:暈倒 第二百八十三章:暈倒 “無事,我有幾件事要交給你,你立馬派人去辦,最快時間查到線索。 ”蕭博簡的聲音里還透著一絲激動的顫抖。 主子不回答,衛(wèi)甲也不敢再問。 只聽了蕭博簡的吩咐后,就跳下了馬車去尋手下辦事。 蕭博簡一個人坐在馬車里,他靠在馬車壁上,閉著眼睛,卻突然笑出聲來。 這一次,送上門的機遇,終于到了他雪恥和報仇的真正機會了! 他忍辱負重這么多年,他要讓那些仇人嘗嘗當年他的家族嘗到的那些誣蔑和痛苦。 只是他轉(zhuǎn)念一想,眼中又閃過殺意。 這個寫信的人是怎么知道那些秘辛的?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在宿城,他就收到過一次這樣告密的信,一樣查不到源頭。 這就像是隱藏在暗處有個人早已知道了所有即將要發(fā)生的事,他不動聲色的布局,想要獲得最大的利益。 想到這里,蕭博簡搖搖頭。 他不信鬼神,又怎么能將這樣的推斷硬生生安插在現(xiàn)實中? 不管背后那個向他告密的是誰,身份隱藏的有多么好,他都會把這個人找出來,然后讓他永遠閉嘴。 在他懂事時起就知道,這個世界最能守得住秘密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木香正在慶暿堂的暖房里吩咐小丫鬟做事,突然背脊一陣發(fā)涼,隨即整個身體都跟著一個顫抖。 她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這個反應(yīng)很怪,可她并未多想。 在她眼里,能夠獲得新生,并且保有上一世的記憶,已經(jīng)成為她最大的儀仗,已經(jīng)知道未來要發(fā)生的所有的事,誰還能逃過她的手心? 這一次就算是聰明狡詐的蕭博簡也要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 今日賀常棣回來的早,還不到傍晚。 在小書房里坐了大半天的楚璉無聊,就央著賀三郎教她幾手拳腳。 賀常棣最是挨不過媳婦兒軟軟的聲音,只好帶著她一起去練功房。 楚璉毫無工夫底子,不過有之前問青問藍的指點,打起拳來也還有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