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杜云巖瞧見杜鶯穿著他送得料子,極是高興,摸著下頜道:“真不愧是我女兒,這樣一穿都像是天仙了?!?/br> 杜鶯微微一笑,杜蓉是氣得臉都紅了。 唯獨杜繡拉著杜云巖的衣袖,輕哼道:“爹爹真是偏心呢!專給二姐送,我的呢?我不管,沒有料子,我要別的!” 聽著她甜膩膩的聲音,杜蓉有些想吐,這樣的父親,她也能撒得了口! 可杜云巖是吃這一套的,大笑道:“下回我?guī)闳コ抢镔I最漂亮的料子,好不好?或者首飾,像步搖,點翠……”他掃杜蓉一眼,繼續(xù)與杜繡說話,“只要你看上的,任你挑選?!?/br> 杜蓉撇過臉,她絕不會嫉妒。 杜繡道:“那我可記著了!” 這父女兩個說笑的時候,杜若拉住謝氏的手,輕聲道:“娘您聽到?jīng)]有,二姐身上的料子是二叔送的,有句俗話,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二叔以前可從來沒有送過二姐這種東西,這回倒是舍得了,連四妹都沒有?!?/br> 提到杜云巖,她這女兒再好的脾氣也都顯得很是氣憤。 謝氏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道:“你現(xiàn)在心眼倒是多了,這種事兒也要琢磨呢?” “難說,誰知道二叔在想什么?!倍湃舻?,“娘您也盯著些罷?!?/br> 謝氏瞄了不遠處杜繡一眼,想到上回杜若摔倒的事情,她也還沒有找到誰算賬,要說她對二房,也是很有意見的,這杜云巖自然是首當(dāng)其沖,她輕聲道:“我心里有數(shù),倒是你,二房的事情莫管太多,你一個小姑娘能做什么?可不要私自打什么主意。” 二房的事兒她幾是不插手的,畢竟杜云巖怎么說都是杜云壑的弟弟,她都是讓杜云壑出頭,那是兄弟間的事情,不會演變成大房與二房的矛盾,誰讓兒媳婦不好當(dāng)呢,她指責(zé)杜云巖的同時,只怕老夫人也會不喜,所以這些年來,她跟老夫人并無絲毫的矛盾。 這種處事之道,杜若現(xiàn)在這年紀(jì)恐怕不會明白,她耳朵里聽著,又哪里會真的不管杜鶯。 臨到二門處,劉氏拉著杜鶯的手,笑得很是開懷:“鶯鶯,現(xiàn)在這大夫的醫(yī)術(shù)可真是太好了,瞧瞧你,臉色也開始有紅暈了?!?/br> “都是胭脂?!倍批L笑。 不管她怎么說,劉氏都為她身體的狀況而高興。 杜繡看著杜鶯,其實心里是奇怪的,明明都病得要死的人了,竟然現(xiàn)在還總出門,她盯著仔細看了看,說道:“二姐你這胭脂不錯呢,不過瞧著也是舊貨了,下回我們?nèi)ハ沅佡I些新的罷?聽說去永安的路現(xiàn)在通了,好些鋪子去進貨呢,到時候恐怕一擺上柜臺就要被搶光了。我們得去早些,我打算買些桃紅色的胭脂,都快要用光了。” 姑娘家都喜歡漂亮,即便杜蓉討厭杜繡,可要嫁人的人了,對打扮也是熱衷的。 謝氏見她們都露出幾分意動,說道:“我早就使人看著了,一等有消息當(dāng)然會告訴你們的。” 杜繡笑瞇瞇道:“大伯母真好!” 謝氏淡淡的笑笑。 梅花在一二月是開得最好的,開在百花之先,蓬蓬勃勃,而管家住得宅院正好就有一處梅園,是大周一位朱姓官員的祖居,他人雖在京都,可把宅院修葺的頗花心思,很是雅致,趙堅便把它賜給了管肇銘,管肇銘一手字蒼勁有力,大門匾額上管府兩個字就是他寫得。 杜若從轎子里下來的時候,又看到二門兩邊掛著一副對聯(lián),也是出自管肇銘之手。 正當(dāng)她打量的時候,聽到身側(cè)一聲輕喚:“大姑娘,二姑娘,你們都來了?” 原來管夫人還請了袁家的人。 在袁秀初的身側(cè),站著袁詔,袁佐,兩人穿著一樣顏色,但是不同花紋的袍服,各自有各自的英俊,但在杜若看來,袁詔年紀(jì)大,性子又不好,怎么也比不上袁佐的。 杜蓉笑道:“還真是巧呢,我們一起到了?!?/br> 袁秀初道:“我來的時候就在想,管夫人會請哪家的姑娘,幸好也請了你們,等會兒我們一起看梅花。”她很關(guān)切的看向杜鶯,“那天在公主府沒有見著你,真是可惜了,你今次總算又出來了?!?/br> 她走過去,拉住杜鶯的手。 她的手有些涼。 杜鶯稍許的不太自在,她沒想到會遇到袁秀初,想到袁詔的話,臉頰上隱隱便有些泛紅,可她不可能因為袁詔就不理會袁秀初,他那么維護他的家人,怎么不去跟袁秀初說,她是個別有圖謀的人呢? 說她借著下棋故意輸給袁秀初,好與袁秀初交上朋友,好利用她! 她笑起來:“我雖然沒有見著你,但是我在家可想你呢,要不你哪一日得空,我請你來家里做客,我們可以從早上一起玩到天黑?!?/br> 她就是要這樣說。 杜若在旁聽著,想到了袁詔的話,袁詔不喜歡杜鶯做袁秀初的朋友,可杜鶯還要請袁秀初。 看來她這個二姐是真的生氣了。 她有些好笑,只怕袁詔聽到這話是要氣得跳腳的,她朝袁詔看去。 他卻是面無表情,仍是筆挺的立著,并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與氣得跳腳實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邊,杜若心想,他大概是把氣憋在心里了,這人應(yīng)該很能忍耐,不過也是活該。 誰讓他這么說二姐呢? 但是他暗地里氣了,會不會又對杜鶯不利? 她站在杜鶯身邊,跟她們一起隨著丫環(huán)往梅園而去。 袁詔這時才把目光落在杜鶯的背影上,那天在公主府他也發(fā)現(xiàn)了,杜鶯沒有出來,他還以為那天吐血杜鶯可能是傷到了,甚至他有次還夢到她在他面前吐了血,鮮紅一片極是刺眼,誰想到年后沒多久她又來管家做客。 還穿著那么漂亮的裙衫,與meimei說說笑笑,好像已經(jīng)忘掉了那件事。 這個女人,真是不太容易對付。 不過,憑著她病弱的身體,她又能嫁給誰呢?恐怕機關(guān)算盡,未必也能有個好結(jié)果。 他一拂衣袖,跟著袁佐往里走了。 40|040 管家今日并沒有請很多的人家,但有許多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