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jié)
“阿嫂說的對?!编嶆聺M臉誠懇,放下手里的漆杯,突然腰上一陣酸軟。昨夜公子均纏她好久,早上起來腿軟腰酸的,到了現(xiàn)在都還有。 她身體忍不住向旁邊軟了下,幸好伸手扶住了一旁侍女的手臂。 薛任立刻看過來,鄭媛漲紅了臉,心里把公子均罵了三四回。 “讓阿嫂笑話了?!?/br> 薛任又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女,哪里不明白這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公子蠻足足有一個來月沒有親近她了,每夜不是獨寢,就是去陪媵那里過夜。她已經(jīng)被冷落了一段時間,頓時臉上笑的就有些勉強。 薛任隨意說起別的,將這事帶過去,她說起了鄭伯的歸期,“國君也應(yīng)該快回來了,這次結(jié)盟聽說很是順利,又不是出征在外,過不了多久就該回來了?!?/br> 鄭媛隨口應(yīng)道,“是也該回來了?!?/br> 她還記得姚子擔(dān)心鄭伯出門前占卜的那一卦,她不將所謂的卦象放在心里,但到底還不想姚子擔(dān)心,還是覺得鄭伯早日了了外頭那些事,回來讓母親安心才好。 鄭伯如同薛任所說的那樣,和宋君還有陳侯解下盟約之后,就決定回來。不過回來的路上,連接遭到了幾場暴雨。哪怕之前讓貞人占卜過當天的天氣,可是貞人的卦象也不是次次都準,路上瓢潑大雨,直接就把鄭伯等人給淋了個透。 這種情況還不止一次,氣的鄭伯令人將負責(zé)占卜天氣的貞人給殺了。可這幾場雨,鄭伯是生生受了。 鄭伯已經(jīng)不是可以在寒天臘月光著膀子,還能半點事沒有的年輕男人,等到了鄭國境內(nèi),就病倒了。 隨行的醫(yī)師用針石緩和了他的癥狀,鄭伯病了,眾人不敢冒然加快行程,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將近多出一倍的時間,才到達新鄭。 諸侯生病非同小可,頓時平靜已久的公宮沸騰了起來。貞人還有那些醫(yī)師圍著鄭伯直轉(zhuǎn),太子和諸多公子在侍疾。突然大司馬匆匆走了進來。 “太子大事不好。”大司馬主管軍事,他這話立刻引來太子夷和其他諸多公子的側(cè)目。 病榻上的鄭伯還閉著眼,他前段時間才喝了藥湯,現(xiàn)在沉沉睡去。所以主事的就是太子。 “怎么了?”太子夷瞥了一眼病榻上的鄭伯,輕聲問道。 “快馬急報,楚子親自帶領(lǐng)兩廣精兵駐扎在狼淵。”大司馬壓低了聲音,可是依然遮掩不住他話語中的焦急。 狼淵位于鄭國境內(nèi),楚軍已經(jīng)直接駐扎在鄭國國內(nèi)了! 太子夷和周圍聽到這個消息的公子們勃然變色,哪怕知道楚軍會有一天打過來,但是沒想到竟然會來的這么快。 第122章 守城 作者有話要說: 和楚軍對峙的鄭軍很是吃力,無論是當?shù)氐拇蠓蜻€是前去抵御的公子們,都大為覺得吃力,楚軍們每日雷打不動的在那里挑釁,大有不肯離開的架勢。 公子們除了全力守住城池之外,另外向行政送去一份份請鄭伯催促在晉國行人的錦帛。 這些帛書到了新鄭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朝堂上可謂的愁云慘淡。上到正卿,下到大夫,個個愁眉苦臉,想著怎么來解決此事。 鄭伯為了此事愁的夜里都不來側(cè)室們這里了,姚子見著鄭伯不來,自個也會找樂趣,她讓女兒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不要老是在公宮里頭呆著。最近因為晉國遲遲沒有發(fā)兵這件事,公宮里頭的涓人們都是哭喪著臉,好似當年被楚人攻入新鄭的事會重演似得。 姚子不管政事,反正她也沒兒子,管了也沒用。她干脆樂呵呵的讓女兒多出去走走,免得在宮室里頭給悶壞了。 “出去看看也好,如今公宮里頭人人哭喪著臉,好似這天都要掉下來,看著心中便覺得煩悶?!币ψ訉χ畠赫f話,自然不會一句話還要在心內(nèi)想個半天。 鄭媛得了姚子這話,也就真的出去走走了。她這幾日也想通了,哪怕她再著急上火都沒用,就算是鄭伯,面對這場戰(zhàn)事,除了閉門固守之外也是束手無策,她一個還未到及笄之年的公女能有什么辦法。 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除非能夠說動那位若敖,不然一切都是白搭。可是投靠了楚人,晉國人又不干了,然后又要和當年一樣,聯(lián)合秦國前來伐鄭。 左右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有個什么好糾結(jié)? 鄭媛這段日子算是明白了,左右都是挨打,就看是挨誰的打了。鄭國的國力并不弱小,但是和晉國與楚國相比,其中的差距不小。偏偏又臨近晉國和王畿,所以就成了兩個大諸侯國搶奪的對象。 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只要君父不學(xué)陳侯還有鄧侯將自個女兒作為求和的禮物送出去,在鄭媛看來,鄭國不過就是換了個人交保護費罷了。 原先集聚在心頭的那些不安漸漸散去,其中也有無論她怎么擔(dān)心,也改變不了局面,不如放開胸懷,盡情享受眼下的因素。 鄭媛出門,當然不止是跑出去看風(fēng)景。鄭國地處中原大地上,地勢可謂是一馬平川,望到頭了連個山都難以見到。 不過也有幾處看起來像是人工堆起來的高高的土坡,有人告訴鄭媛,那是商王留下來的王城。 鄭媛才不在乎那樣,她不想在城郊看書看鳥,干脆讓寺人俠偷偷給外面的公子均送消息。讓他到時候等她。 看風(fēng)景哪里有看人舒服呢?何況還是那樣一個美少年。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寺人俠自然是盡職盡力,將消息偷偷的給送了出去。 消息送到公子均的宮邸上,一向少年老成的公子均當著家臣和豎仆們的面,竟然笑的牙都快要露出來了。 “公子?”華勻還是第一次見到公子均這般,不禁有些發(fā)懵。 公子均在商丘因為是庶出公子的緣故,行事不說低調(diào),但也進退有禮,很少見到他為了什么事大喜大怒,哪怕是得知自己被國君派往鄭國委質(zhì),也僅僅是人對著墻壁而坐生了幾天的悶氣。 公子均此刻眉梢眼角都是笑,雙眼都已經(jīng)瞇起來。 “你做的很好?!惫泳鶎νブ姓局呢Q仆道,他滿臉的笑意收都收不住,他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嗽了幾聲來遮掩自己的高興。 “公子?”雍疑也知道公子均對那位鄭姬的心思,見著公子均遮掩,等到豎仆下去之后,一臉壞笑。 那位鄭姬也不知道是鄭國的宗女還是鄭伯之女,不過華勻還有雍疑還是希望是鄭伯之女。先不說娶鄭伯之女,可以取信鄭伯,日后在新鄭日子都要好過許多。何況鄭姬容貌美艷靚麗他們之前都沒有見過還能比她更吸引人的女子。 公子均見著雍疑面上的壞笑,他揚起袖子來,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將方才自己表露出來的狂喜給遮掩過去。 “公子,男歡女愛原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不必遮掩?!比A勻也笑起來,他很坦率的看著公子均,“公子對叔姬有意,何不試試看呢?!?/br> 華勻想起鄭媛的容貌,自個都忍不住一陣陣心動。那個少女雖然年少,還沒有完全長開來,但是年少之時就已經(jīng)有如此風(fēng)姿,若是真正長成,還不知會有如何的風(fēng)情。 “她……”公子均想起鄭媛,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是有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叔姬既然愿意和公子見面,公子應(yīng)當抓住機會才是。”華勻道,能夠遇上那樣的美人實在是不易,更難得的是,叔姬還對公子均有意思。若是不抓住這個機會,華勻都覺得可惜。 那樣的美人,哪怕不是同她親近,和她說幾句話都會覺得渾身上下舒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