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原本有些圓潤的面頰這會已經(jīng)有些尖尖的,哪怕那份明艷沒有減掉半分,反而越發(fā)濃厚。叫人移不開眼,可他還是看出她比以前還是瘦了。 “……”鄭媛一時啞然,他說的竟然是這個? 鄭媛:看來野餐還是不行! 雍疑:約炮約出重要信息,我這也是沒誰了…… 路上的艱辛要遠遠超過以往任何一次遠行,鄭媛在車上吐得半死,連續(xù)幾日的趕路讓她的身體虛弱的很,原本好轉(zhuǎn)的身體在趕路中變差。 鄭媛一把掀開垂下來的車廉,也顧不得自己可能會掉下車去,趴在邊緣處嘔吐起來。嘔吐的武士聽到她嘔吐的動靜,不得不停下來,他們的確是想要早些回到晉國去,但是他們不可能帶回去一個奄奄一息,或者直接沒命的美人。 美人再美,若是沒了性命,那也只是一堆枯骨。 行程不得不停下來,在沒有到下一站的逆旅的情況下,武士就地打獵做了一頓飯。結(jié)果那股rou味讓鄭媛越發(fā)惡心,這下她連吃東西的欲~望都沒有了。 人不吃東西,會很快虛弱,接著就一命嗚呼。在野外他們這些五大十粗的男人沒關(guān)系,可是這位嬌滴滴的美人看上去卻不行了。 幸好此事有商人趕著一群奴隸經(jīng)過,臨頭的武士rou痛的從商人手里買下一個擅長做飯的膳奴。一般的奴隸價格便宜,會手藝的奴隸則會要價很高。這商人也沒有例外,就膳奴的價錢和武士們討價還價,說的面紅耳赤,終于商人才同意武士所說的價格。 而買來的那個膳奴也沒有辜負買家出的價錢,他一來就從附近的河水里利落的撈出了幾條魚,刮鱗破腹,又在草叢里頭采摘來能夠去腥味的草來。不一會兒一碗魚湯飄香,勾起了在場眾人腹中的饞蟲。 鄭媛終于喝了些湯,暖暖的湯喝下肚子終于好過了些。 肚子好了些,她渾身上下都舒服了不少。 這個膳奴從此就干脆負責鄭媛的膳食,其他人只是趙會的家臣,而鄭媛是趙會看中的人,以后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主母,誰也不敢真的和她搶東西吃。 鄭媛吃了幾次這膳奴做的東西,很奇怪的發(fā)現(xiàn)這個膳奴很清楚自己的口味,咸點淡點,總是拿捏的恰到好處,就像……她在新鄭的家中吃過的一樣。她在停下的間隙,將這個膳奴叫到面前來,“你曾經(jīng)在新鄭里頭呆過嗎?” 那個膳奴低下頭,不說話。 “叔姬不要和這等卑賤的奴隸說話了?!蔽涫恳娭粋€卑下的奴隸竟然能被美人叫到面前說話,很是不滿,立刻高聲大喊。 “……”鄭媛這段路上沒有怎么和人說話,好不容易有和人交談的欲~望,結(jié)果被亂叫的武士給攪得一塌糊涂。 膳奴低著頭,平常的奴隸,除非是貴族用來保衛(wèi)宮邸的,不然都生的干癟瘦小。奴隸在主人的眼里只是會說話的牛羊畜生,給畜生吃飽了,畜生會不知道干活一味的懶惰。只給吃點點,就會知道干活了。 所以奴隸們一般都很瘦,眼前這奴隸倒是不一樣。 鄭媛不搭理那些武士,她盯著面前的膳奴,“你以前的主人是誰?”她才不信商人會把這么大的奴隸真的養(yǎng)到這么大歲數(shù)才賣。 膳奴還是沉默,半句話都沒有說。跪在那里,身子蜷縮成一團,似乎鄭媛下一秒就會勃然大怒,令人鞭笞他似得。 這下鄭媛所有的談話欲望被破壞個干凈。她坐在掃干凈的大石頭上,抬頭雙眼直直的望著天際,雙手攏在袖中。一臉淡漠,不管誰和她誰話,她都一概不搭理。 趙會是個十足的混蛋,這人不但壞而且蠢。他既然還真的以為,只要把人搶回去,她就一定會知道他的好,會好好和他過。這個男人不知道是自信心太足,在男女之事上,以為自己無往不利。 就算他再好,她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更別說他以為的她嫁給他了。既然他強迫她,就別指望她會真的老老實實。 今日的天氣很好,迎面吹拂而來的風里帶來了那邊蒹葭叢里小河的水氣,氤氳著滋潤她的肌膚和快要干裂出血的嘴唇。 水汽鉆進嘴唇上的傷口里,傳來絲絲痛楚,終于將鄭媛的注意力拉回來。她伸手輕輕揩拭一下嘴唇,不由得疼的嘶了聲。這群人只想著趕快把她帶出鄭國,路上住在逆旅的時候,還有潤膚潤唇的面脂,那些面脂擦在臉上,在室內(nèi)的時候還好,可是一旦出去之后,很快就干了。 鄭媛舔了舔唇,傷口處有腥甜的味道,那絲絲的疼痛,讓她此刻無比的清醒。 逆旅處來了一群人,這些人前呼后擁,帶著幾十個人,領(lǐng)頭的那個更是戴冠佩劍。冠和劍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有的,只有貴族才能佩戴,庶人們根本就不能擁有,看到這些人,逆旅主人甚是殷勤,令庖廚下的奴隸做了一頓豐盛的膳食,恭恭敬敬送到領(lǐng)頭那個人的房內(nèi)。 雍疑這次出來找人,公子均和公子蠻分頭行動,他們手下的那些家臣也沒有閑著,能派出來的都派出來了。盡可能的去堵鄭國通往晉國楚國的大道,帶著鄭媛,這群人也不太可能帶著人走羊腸小道。 所以排查的重點,都是在那些大道上。雍疑這次來的就是鄭國前往晉國的主要干道之一。 雍疑在一路上吃了一臉的灰,從車上下來,幾乎就只能憑借那一身粘土的衣裳判斷他是個活人了。 幸好投宿的這家逆旅,主人知情知趣,立刻給他們安排住處,并且讓人給他們送來了熱水。 雍疑正好最需要熱水將身上的灰塵泥土好好的洗一洗,他自己脫了衣裳就在房內(nèi)洗浴起來。 外頭的柳聽到里頭嘩嘩的水聲,一陣猶豫。柳是逆旅主人的女兒,逆旅主人不僅僅是讓奴婢們送去了潔身用的熱水,還想著把自己的女兒送過來。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路上見著有年輕俊杰,家中正好有適齡女兒,干脆成就美事一樁。他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而且這種出身好,長相好的男子也不是隨便一抓就一大把,要是平常,這種人就是他求也求不來的。只能好好抓住機會。 柳在門外等了許久,心里似乎有貓在撓,七上八下的簡直恨不得出去好好吹吹風。她聽到父親要她來自薦枕席,心中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她早就不是處子,也曾經(jīng)和那些過往的旅客有過幾段露水情緣,這次父親說是貴族,和她之前的幾個情人都不太一樣,不由得心如鼓擂。 她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她來之前,已經(jīng)擦洗過一遍了。但她還不能確定自己身上的味道到底洗掉了沒有,庖廚下備下的水是給客人和父母用的,分給她的不多。所以平日也沒怎么洗浴。 嗅了再嗅,柳也不敢確定身上真的沒味道了,可也不敢大大咧咧走進去,萬一被人轟出來,臉丟盡了不說,還會被父親責怪。她掉頭就跑,一不留神,就撞上過來查看的父親身上。 “你怎么還沒進去?!”他看到女兒還在那里,不禁大怒。 “我身上都沒有甚么裝飾,害怕貴人不喜?!绷鴩肃榈馈?/br> 他聞言,立刻上下把女兒打量了一通,自己生的女兒,自己知道。女兒沒有讓人過目不忘的美色,要是不裝扮一下還真的不能讓貴人看上眼。他想了又想,終于從懷里掏出個東西來,原來是上回從鄭媛那里得到的金珠子,金珠子做工精細,中間穿孔,他拿線把這個金珠子給串起來了,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 他看著柳戴在脖子上,一陣rou痛。 “你可要記得別弄壞了!”他再三吩咐,生怕女兒回記不住。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那戀戀不舍的模樣,連跟在身后的奴隸都看不下去。 “主人,要不干脆要回來吧?”這脖子扭的,看著都擔心快要斷了! “胡說!”主人還有一份羞恥心在,何況只是給女兒戴戴,又不是給她了……啊這兩人什么時候能夠完事,只要把女兒送出去,他就能把那個金珠子給要回來了! 或許是身上終于有了一份還看的過去的飾品,柳終于比之前有勇氣了許多。她推開門進去,就見著男人一條毛茸茸的腿從浴桶里頭伸了出來。 雍疑兩條腿赤條條的都伸出去了,到處找擦身用的麻布巾,一轉(zhuǎn)頭就見著門口站著的柳。 “你過來。給我擦擦身子?!庇阂蓪⒘敵闪诉^來服侍他出浴的侍女。柳求之不得,她立刻走了過來拿起放在一旁的麻布布巾就給他擦拭起來。貴族擦身的規(guī)矩多,甚至周禮里頭還規(guī)定了擦上身和下身用的布巾該用什么材質(zhì),可是出行在外,這么講究是和自己過不去。雍疑沒想過要講究,但送過來擦身的布巾都比較細膩,不是粗糙的麻布。擦在身上竟然感覺還不錯。 他抬起手臂,示意身后女子擦拭。柳手里的布巾緩緩擦拭到了他的手臂上,手下的肌rou緊實發(fā)達,肌膚彈性十足富有光澤,是實實在在年輕壯實男子應該有的樣子,和以前她睡過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