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雁落這時候怎么也沒那心思再去虛以委蛇! 做不到! 本來心里就躁,冬灰就這么被他們掀到了臺面上來,他一直算多么小心珍藏的人兒啊……而且,冬灰一定嚇壞了吧…… 再加上,眼前一幕真的強(qiáng)烈刺激著雁落! 剛兒他踏進(jìn)來看過去的第一眼,關(guān)漫抱著她腰的手有多緊,挨著她的發(fā)……蕭關(guān)漫,你做戲也太認(rèn)真了! 還加上, 聽聞身后來人, 冬灰猛然地回頭……小姑娘那稍亂的發(fā)絲,掩映著的,她那驚怕的眼神……見到他后,迅速染上的,依賴……冬灰眼睛里有小手,要他抱,要他抱…… 就這念頭轉(zhuǎn)換間, 雁落哪還管得了什么“有效反擊回敬”什么顧婷誰誰誰能咋樣甩老七一臉子! 他一心就想把冬灰抱過來,曝了就曝了,他現(xiàn)在就帶她走!還什么立功不立功,順什么自然不自然,這種情況下,冬灰寶寶也軸不起來了吧…… 這一想,更是下定了決心, 雁落走到關(guān)漫跟前, 兩手抬起, “冬灰?!?/br> 你知道,冬灰這時候就是個害怕的小姑娘,她只熟悉雁落,自然急于投入他的庇護(hù)之下……冬灰像幼兒,張手仰頭就要摟雁落俯下來的脖子,那眼里的急切與依賴哦……冬灰這時候的臉龐太真純了,小孩子如何,她就是如何,任何女人這時候可能還會裝一下,冬灰一點不掩飾,她害怕,她急,她只要熟悉的雁落!…… 可想,雁落這一刻心都被她摳碎了, 甚至,一旁的小步心都不由緊了下,冬灰太坦白了,她的撒嬌也太坦白了…… 關(guān)漫, 她要抱雁落,兩手都抬了起來, 因為急切地仰起了頭,原來挨著他的發(fā)絲也全滑落了下去, 她要別人抱,自然有掙脫,腰那兒在扭,包括坐著的屁鼓也張勁兒要離開…… 關(guān)漫, 不由自主確實更用了勁兒,更抱緊了些, 像有種犟, 就不松手…… 冬灰抱住雁落的脖子了, 雁落挨著她的臉,兩手一收就要用力把她抽起來, 但是,關(guān)漫不松手啊, 這一幕,你知道多少叫人不好直視,甚至臉紅, 三位這樣的爺, 好似揪成一坨, 她摟著他的脖子, 他抱著她的腰, 他還舉著連著她左手點滴的瓶子…… 更看不下去的出現(xiàn)了, 冬灰急啊,他怎么不放手,冬灰開始稍顯劇烈地掙扎了,她抱著雁落的脖子急的像要哭了, 雁落低聲吼了句,“非要鬧得沒臉了是吧?!?/br> 關(guān)漫松了手, 雁落完全將冬灰抱了起來,小姑娘多么自然地兩腿環(huán)住了他的腰,雁落抬起一手不住摸她的頭,“好了好了,沒事了,”小姑娘埋首在他頸窩兒里,長發(fā)又垂了下來,完全把她的臉龐遮住了…… 元智疾走過來接過了小步手里的吊瓶, 小步冷眼看他一眼,也松了手。 關(guān)漫還那么兩腿分開如剛兒抱著她的模樣坐椅子上,兩手放膝蓋上, 懷里空空如也。 關(guān)漫微笑,“三哥,今兒定是要由我?guī)鼐┑?,轉(zhuǎn)獄手續(xù)是我辦的,我得負(fù)責(zé)到底。” (謝謝大家投小鉆給冬灰,嘿嘿。) ☆、4.45 雁落抱著孟冬灰轉(zhuǎn)過身來,淡淡看向坐著的弟弟,“今兒,你還想叫我走不出去不成?!?/br> 關(guān)漫慢慢起身,“誰敢攔您,可她必須擱這兒按程序走?!?/br> 雁落哼笑。抱著冬灰直往外走去, 卻, 老七這次著實逮著空兒叫他不好過啊, 準(zhǔn)備得真齊全! 這是并州哪兒來的兵?雁落心里盤算了下,并州州首鐘允是大哥蕭西的老上級,這老爺子圓滑著呢,即使私下偏著老大,面兒上也個個討好,他不會來蹚這趟渾水。 別看階下停靠的這幾輛軍車,掛的并州司法廳的軍警牌。具體出處兒可說不準(zhǔn)。雁落此時若憑著洪橋的獄警跟他們?nèi)ビ碴J,老七到時候可會占著理兒說話了:調(diào)這些不知所出的兵來,他可以這樣解釋,洪橋監(jiān)獄遇火警全天戒嚴(yán),并州司法廳協(xié)調(diào)某某某部對來增援加強(qiáng)安保。一旦雁落領(lǐng)著獄警硬闖了,這些外援軍警對其阻攔,就是百分百的執(zhí)行公務(wù)。全天戒嚴(yán),任何無正當(dāng)手續(xù)出入的案犯都屬越獄! 雁落當(dāng)然也清楚, 蕭關(guān)漫調(diào)這些兵來,終究還是為了逼他出“少首急行令”。 是的, 雁落是少首,必定有特權(quán)?!吧偈准毙辛睢本褪瞧湟唬壕o急情狀下,他出此令,暢通無阻! 但是, 特權(quán)意味著更多的“監(jiān)督審視”! 一旦他今日動用了“少首急行令”,接下來的程序?qū)⑹欠睆?fù)的, 首先,他必須到元首跟前面述動用此令的前情后果。這是急令,暢通無阻,代表他可以進(jìn)出任何禁地,可想,動用時該要多么慎重。 然后。他還得接受軍萎審查核實,來衡量這次急令是否運用恰當(dāng),如果濫用了,少首就是瀆職! 當(dāng)然,元首的認(rèn)定絕對高于軍萎核實,元首擁有至高無上的帝權(quán)!也就是說,軍萎的這第二層認(rèn)定還是要看元首的意思。所以,老七根本的目的,還是想叫他這次在老爺子跟前沒了顏面,為了個女人,失了分寸。老爺子就算對外能保住他的少首權(quán)威,私下必定也是要痛罵一頓。他當(dāng)了這么些年的少首,每次挨罵,于他的某些兄弟而言,就是大快人心…… 站在階上的雁落, 大權(quán)在握,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一日他父親的帝權(quán)之劍懸在他頭上,他就沒有一日的恣意從容。多少人的眼睛盯著他,且,大多不懷好意。父親又善用制衡之術(shù),如今,他這些兄弟們一個比一個彪悍,難道沒有父親著意不著意地推波助瀾?雁落心涼,十歲,好像這位帝王就選中了接班人,無上的光環(huán)套在了自己頭上。雁落覺得自己更像一個靶子,父親其實還在選,這就是一場弱rou強(qiáng)食的角逐,父親一手導(dǎo)演,一手掌控?fù)芘Y選…… 雁落歪頭更緊挨了挨懷里冬灰的臉龐,眼睛里,卻一絲溫度都沒有。 少首回了頭, 重新走進(jìn)來, 一眼未看他的弟弟們, 而是問江正,“她的牢房在哪里?!?/br> 江正忙手一比,前方帶路。 小步看著他抱著女孩兒往里走去,元智后面跟著始終舉著那只吊瓶,“這就妥協(xié)了?” 關(guān)漫兩手背后,扭頭瞧著,唇邊始終帶著淺笑,沒說話。 這事兒竟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少首抱著孟冬灰坐在她的牢房小鐵床上, 吊針打完,拔了針頭,雁落也沒放下她來,抱孩子一樣斜抱著,低頭在她耳朵邊兒小聲說話,“乖乖,睡一下,醒了,我們就走了?!?/br> 冬灰兩手揪抓著他的軍裝前襟,“完了?!?/br> 雁落低笑,扒開她發(fā)絲捧住她的臉龐不住親吻,“什么完了,你這不好好兒的,我絕對不會再把你一人丟在這兒。” 冬灰合著眼,眉心緊蹙,嘟囔“就是完了,我不能安生坐牢了?!?/br> 雁落都禁不住咬唇,她又開始軸??蛇€是安慰,“定叫你把這兩年牢坐穿好不好,小嘎巴子,你到底在堅持什么……” 是呀,你說她在堅持什么, 無非不就是,這是,舅舅的決定。 舅舅還要不要她是一回事, 她堅不堅持聽舅舅的話是她的事, 孟冬灰只要堅持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外頭, 小步在七哥身邊也坐了下來, “看來這是要耗,他等著戒嚴(yán)過去吧,我猜,這會兒京里司法部也在運作著,到了晚上,戒嚴(yán)時限一過,他可得大搖大擺抱著人名正言順走了?!?/br> 關(guān)漫一直瞧著往牢房而去的走廊, “三哥這次確實……挺用心,就算他今兒一條規(guī)不犯,本身前方災(zāi)情未安置完,他卻在這兒耗了一天……犧牲也不小呀?!?/br> “我就不明白,既然這么寶貝,坐什么牢呀,舍得擱這兒吃苦?她可不比顧婷,那是真住在普通牢獄,條件糟糕得很吶……” 關(guān)漫這才扭頭看向弟弟, “上次你說是王繼真親口囑咐得這么安置顧婷?” “是呀,所以我以為是老三對顧婷有意思……”突然住了口,一股子恍然大悟涌上來,“你的意思是,老三那邊也搞錯了?其實,王繼真打招呼的根本就是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