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胡澈被問懵了，“大哥是想幫我把蛋蛋娶進(jìn)門？”可能嗎？

    胡大哥冷笑一聲：“別告訴過我，你什么都沒想過？對了，爹去給你向林和頌大人提過親了?！?/br>
    “咦？”什么時候的事情？

    “林家說他們家大郎不嫁，要不你嫁過去?！闭f白了，無論是提親也好，這個回復(fù)也好，全都是兩家人在互相惡心，根本就沒當(dāng)一回正經(jīng)事。沒想到當(dāng)時只不過是“戲說”，現(xiàn)在竟然有可能成真？

    這要是在昨天以前，胡澈肯定就點頭，但是現(xiàn)在他一口回絕：“不行，咱們不分嫁娶，另立門戶單過?！绷旨夷敲匆淮蠹易尤耍紱]護(hù)住蛋蛋，他才不放心把蛋蛋放在林家呢。

    胡大哥嗤笑一聲：“得了，那些都是說笑的，當(dāng)不得真。但是現(xiàn)在你當(dāng)真想和林大郎成親，那就得好好……經(jīng)營一番。另外，林大人既然在這兒了，那這回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個大概，現(xiàn)在有什么要問的嗎？”

    “二皇子為什么要算計我？咱們家為什么要那么早站在二皇子那邊？”

    “二皇子算計的不是你，是我們胡家。要說站隊，爹要是不站在二皇子一邊，你以為現(xiàn)在爹能當(dāng)上吏部侍郎？咱們胡家雖然也算得上傳承數(shù)百年，但是族中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二。咱們家在京城發(fā)展，要靠族里，基本上是靠不上的。

    二皇子看林大人不順眼，但是看咱們未必能有多重視。說白了，咱們胡家不過就是二皇子養(yǎng)的一條狗。只是這條狗最近有些不太聽話，主人家要給個教訓(xùn)?！?/br>
    吏部是實權(quán)衙門，掌管著所有官員學(xué)子的考評，直接決定著官員們的升遷貶謫。吏部一位尚書，其下就是三名侍郎。他們爹身為侍郎之一，手中的權(quán)利不小，但是盯著的人多，做事不能和以前一般隨心所欲，有時候難免違了二皇子的意思。但是二皇子顯然也不愿意放棄掉胡家這顆棋，只能給他們點教訓(xùn)。

    胡澈想明白了：“朝廷上如今還是陛下說了算。二皇子現(xiàn)在的本事，掌握一些小官小吏的還可，但是到了爹和林爺爺?shù)奈恢?，他能夠做到的影響力有限。他肯定不會甘心。若是我們兩家的明爭暗斗再升上一級，甚至直接撕破臉，斗個你死我活，那么二皇子在出面控制，就能輕松許多。”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突然忍不住笑了兩聲：“那這樣的話，大哥，我可以和蛋蛋成親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胡扯(?*?w?)?：蛋蛋，要腌黃瓜♂嗎？

    蛋蛋_|||：不腌。

    胡扯(?*?w?)?：那洗根嫩黃瓜吃♂吧？

    蛋蛋~~( ﹁ ﹁ ) ~~~：閹黃瓜的話，可以。

    胡扯(＞﹏＜)：嚶，蛋蛋好兇殘。

    第34章 看緊自家相公

    “哈？你小子在做夢？”胡大哥弄不明白弟弟的邏輯了。

    胡澈陰險一笑：“我們胡家和林家不是同盟嗎？難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爹還要站在二皇子那邊？”

    “胡鬧！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胡鈞看著小弟一臉迷糊，坐下說道，“你明年也要開始科考了，哥就先給你講一些這方面的事情吧。”小弟性子跳脫，爹和他的意思，都是等胡澈最起碼考中了舉人之后，才會給他一點點講些官場上的事。若是胡澈沒有往官場上發(fā)展的意思，那知道太多這些事情，對他來講也未必是件好事。

    “嗯?！焙禾蛄颂蛴行┬忍鸬难例X，發(fā)現(xiàn)剛才胡鈞的一巴掌，牙齒撞到臉皮，把里面的rou給撞破了。咦？那他這幾天，是不是可以讓蛋蛋，給他親手做好吃的了？雖然腦子已經(jīng)拐過了一個彎，但是他臉上分毫不顯，依舊嚴(yán)肅正經(jīng)。

    胡鈞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說道：“朝中官員不知凡幾，有才干的也不知凡幾。憑什么有些人能出頭，有些人出不了頭，除了自身的才干和運氣之外，人際關(guān)系也很重要。譬如同窗、同榜、同鄉(xiāng)、先生、恩師、座師，再譬如家族、姻親、貴人等等。如今二皇子就是爹的貴人。

    二皇子扶持爹上位，也通過爹做一些他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看似是公平交易，其實不然。二皇子是皇子，皇子犯罪與庶民同罪，這句話不過是說說而已。一旦二皇子和爹交易的內(nèi)容被挖出來，二皇子最多就是被關(guān)個禁閉。爹呢？貶謫是輕的，丟了官位也是正常。而且按照二皇子的性子，他會沒有什么后續(xù)動作？”

    胡澈原本興奮的情緒緩和了下來，慢慢點了點頭：“爹給二皇子做事，其實就是在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二皇子手上?？墒堑鶗涣艉笫謫?？”那不符合他對自己老爹的認(rèn)識啊。

    “后手當(dāng)然有，但是落井下石可以，推人落水卻做不到?！焙x之前考中了秀才之后，就托關(guān)系在一個清水衙門里謀了個文書的活，出門能被叫一聲大人，不過充其量就是個臨時工，關(guān)鍵是為了長長見識。

    科考過了秀才之后，接下來的考題不是光靠著書本上的知識就能應(yīng)付過去的。這也算是一種鍛煉。他也確實見識了一點東西，不過比起他爹身處的修羅場，那他這邊的只能算是柔風(fēng)細(xì)雨。

    要拿捏別人的把柄哪里會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哪怕是抱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覺悟，最后的結(jié)果也未必理想。他大概知道一些老爹手頭上的東西，但是那些說白了最多能讓二皇子閉門思過一段時間。

    胡澈皺了皺眉頭：“不說現(xiàn)在二皇子也輕易動不得爹嗎？那爹為何不暗中改投他人？”

    “輕易動不得，不是真的動不得。一個吏部侍郎的棋子，二皇子不會那么容易就放手。這次二皇子對林大郎下手，除了想對付林家之外，也是在做給爹看。他能對林大郎下死手，那一樣能對你、對我下下死手。改投他人，說的容易。撇開最后是不是會落下個兩面三刀的名聲，就是改投的對象，如今除了二皇子之外，還能改投誰？”

    “不是還有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嗎？”

    “大皇子母族不顯，雖是長子，卻比不得二皇子貴重，而且胸?zé)o點墨，性格懦弱無能，目光短淺。”

    胡澈聞言有些不敢置信：“有那么差嗎？再怎么說，那也是皇長子，而且他比二皇子大了五歲?！被实鄣牡谝粋€兒子肯定是不一樣的，在皇后的兒子出生前，皇長子一定是最受看重的子嗣，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資源傾斜。五年的差距有時候代表的是難以彌補的鴻溝。

    胡鈞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他現(xiàn)在愿意表現(xiàn)出來這幅樣子，就說明他對皇位無意。就看到時候他的兄弟登基后，會不會放過他了?！?/br>
    反正以二皇子的性格，是不會對其他對他有威脅的兄弟留手的。

    “至于三皇子，膽小懦弱，出身比大皇子還不如，母族謀反被誅族。聽說三皇子小時候在宮里面連宮女太監(jiān)都能欺負(fù)他，后來還是大皇子把人抱養(yǎng)在跟前，才能長這么大。與其說是陛下的兒子，看著倒更像是大皇子的兒子，和陛下也不親?！?/br>
    “哦。”原來還有老爹不喜歡自己兒子的，天家的事情果然和他們這種普通人家不一樣。

    “四皇子是秦貴妃所出，身份倒是夠了，而且母族強(qiáng)勢，聽說也天性聰敏……可惜，今年才五歲?！?/br>
    秦家強(qiáng)勢到什么程度，光是從秦貴妃的貴妃名頭上就能看出來。就大商，一般而言，后宮在有皇后的前提下，是不會設(shè)有貴妃位的。通常情況下，只有后位虛懸的時候，才會設(shè)貴妃統(tǒng)領(lǐng)后宮。所以說，貴妃也能算做是后宮的女主人。

    而現(xiàn)在后宮的情況是，既有皇后又有貴妃?；屎笤诤髮m根深日久，貴妃則更得皇帝青眼。如今的后宮二分而治，誰也服不了誰。而且秦貴妃有個極大的優(yōu)勢，那就是秦家有兵權(quán)。如今的皇后母族雖是當(dāng)朝宰執(zhí)，可是畢竟只是文官，若是將來真鬧到了那一步，那必然秦家更有優(yōu)勢。

    可是一個五歲的奶娃怎么爭權(quán)奪勢？就算靠著母族掙贏了，到時候這天下究竟是姓商，還是姓秦？

    胡澈聽了他哥哥的分析后，卻不那么想。他從來沒質(zhì)疑過蛋蛋說的話，既然將近二十年后，老皇帝依舊在位，那么今年五歲的四皇子，到時候就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只要沒什么差錯，依著秦家的力量，他未嘗沒有能力爭一爭。

    他不好直接和他大哥說出蛋蛋的秘密，只能稍微點一句：“陛下再掌朝個十幾年沒什么問題，到時候四皇子就成人了。”

    胡鈞想了想，發(fā)現(xiàn)竟然很有道理，一時間竟踟躕起來。說白了，他的這些認(rèn)識，大部分都屬于道聽途說，很大程度上源自于自家老狐貍的灌輸。以他的身份，距離接觸到那個層面還遠(yuǎn)得很，自己能認(rèn)識到的東西還很淺薄。

    “雖然現(xiàn)在四皇子的力量，還不足以對抗二皇子，但是咱們家就算是扶持了二皇子登基，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從龍之功，到頭來還是被看做狗。既然如此，就算不看好其他幾位，對二皇子也不必那么盡心盡力。和林家也不用那么快就聯(lián)盟，暫時的合作一點生意，并不妨事。反正我和林淡兩個就算再怎么折騰，也不過是小孩子的打打鬧鬧，不是嗎？”年紀(jì)小有年紀(jì)小的好處，充分利用優(yōu)勢，并不為過。

    反正無論他們兩家再怎么不對付，他們照樣是同窗，還同樣都在白正清門下，關(guān)系在外人面前足夠親近。哪怕他們表現(xiàn)出死對頭的樣子來，恐怕外人也會多想。既然如此，那他們?yōu)槭裁床桓纱喔H近一些呢？

    更何況他們還有個同樣母親出身秦國公府的同窗，現(xiàn)在還一起住在莊上的甄慢。

    胡鈞看著胡澈的眼光略有些欣慰：“做生意的事情，你可以自己決定。若是林大郎不反對的話，你還可以再多邀請幾位同窗一起參與。另外，這件事情算是查清楚了，二皇子看到我們兩家聯(lián)合，沒敢再多折騰，其實你可以回家住了?！?/br>
    胡澈瞬間被定格住，不動彈了。半晌才被他哥戳著晃了晃，沒出息道：“不是說讓我住到明年童生試嗎？”

    胡鈞想了想，點頭：“嗯，自己相公要看緊了，阿妮，你注意著別讓林大郎定親。你就近住著，有什么消息知道的也快，只要一有苗頭，你要是自己搞不定，趕緊通知家里，哥去幫你掐了那些不該有的花花草草?！?/br>
    胡澈瞪大眼睛，滿心焦慮：“不至于吧？蛋蛋才十五，還小呢?！?/br>
    “十五不小了。你要不是這樣，爹娘那邊也早就給你說親了，連對象都商量好了。林大郎素有才名，且有君子之風(fēng)，更兼人物風(fēng)流，如今看來對庶務(wù)方面也不差，又通人情世故，還是長子嫡孫，也不知道他家爹娘到底更中意哪家姑娘了？”也就是說，林淡讀書好，性格好，長得好，會賺錢，朋友多，人脈廣，家世好，嫁給林淡以后能做當(dāng)家主母。

    胡澈低頭掰著手指頭數(shù)自己的優(yōu)點——比蛋蛋書讀得好，比蛋蛋會打架，比蛋蛋長得……還是蛋蛋長得更好看～胡鈞搖了搖頭，起身道：“好了，時間差不多，我也該回去了?！?/br>
    胡澈看著他哥不吭聲，直到看到胡鈞惱羞成怒：“你看什么？”

    胡澈：“哥，你腿磨破皮了吧？真不用上個藥，換個褲子再走嗎？我讓林祥給你套個馬車，回去不要再騎馬了?！泵髅魇莻€文弱書生，非得假裝自己是個俠客。快馬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騎的嗎？在他面前還裝！而且就這么幾句話的事情，干嘛非得騎馬過來??？

    胡鈞對弟弟怒目而視：“滾！”

    在胡家兩兄弟進(jìn)行交流的時候，林家的祖孫兩個也在進(jìn)行一場很不公平的對話。

    林祖父對孫子怒目而視，命令：“把那塊水晶糕放下！”說話就說話，自己吃著糕點，還不讓爺爺吃，不孝孫子！

    作者有話要說：　　狐貍哥(⊙_⊙)?：你瞅啥？

    胡扯(⊙w⊙)：瞅你藏起來的俠客話本。

    狐貍哥(⊙x⊙;)：瞎說啥，哪里有什么俠客話本？

    胡扯(⊙w⊙)：咦？這不是哥你的筆跡么？

    狐貍哥(⊙x⊙;)：別胡扯！

    胡扯(⊙w⊙)：哦，哥我想買把刀～

    狐貍哥(⊙﹏⊙)：來，給你的零花錢／封口費。

    第35章 蛋蛋的打算

    林淡面對氣得胡子都翹起來的爺爺，張嘴就咬了一大口水晶糕。濕潤蓬松的糕點被牙齒破開，帶著熱氣的氣孔中，發(fā)散出淡淡的混合著酒香和桂花香的清甜味道。

    水晶糕做的很小，林淡兩口就能吃完。

    林祖父眼巴巴地看著一塊水晶糕進(jìn)了孫子的肚子，自己就聞了個味。

    林淡很淡定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早上你吃多了，再吃一會兒不舒服?！彼麪敔斁褪莻€老小孩，生平除了讀書也就那么點愛好。他之所以能有一手好廚藝，其實和爺爺也分不開。換了別家，哪里會讓小孩兒，尤其是男孩子往廚房跑的？就是女眷們，多半也就是知道些方子，都是嘴上的活，自己動手能做個一兩樣點心了不得了。也就是在他家，先有個不務(wù)正業(yè)的爹，再有一個挑嘴溺愛的爺爺。

    后來他才能靠著擺攤賣吃的賺錢。不過那會兒做多了各種點心早點，他現(xiàn)在對這方面的研究特別深刻。

    林祖父聞言表示不服：“我就吃了半碗粥，哪里多了？”

    林淡默默看了一眼，默默把剩下的一塊水晶糕也吃了。也不知道是誰，昨天看胡澈用大湯碗盛粥，今天也自己弄了個大湯碗，還盛得很滿，還一口氣弄了十幾碟配菜。

    家里熬的粥不是那種能直接當(dāng)水一樣喝的米湯好嘛！這么一碗粥的米粒煮成干飯也得一大碗呢。

    林祖父見孫子不理他，水晶糕也吃完了，不再鬧騰；整了整面色，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問道：“蛋蛋，爺爺也不擺什么架子，你比爺爺多了十幾年的見識，不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面是個什么打算，說出來爺爺幫你參詳參詳?！?/br>
    要說林淡心里面一點打算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但是要說他有多么詳細(xì)的計劃，那肯定也不至于。從醒來到現(xiàn)在，他心里面只有個大致的規(guī)劃：“爺爺，我之前是打算等報了仇，保住了咱們一家，其余的就是多賺錢多存下些米糧。這兩年還好，往后再過上幾年，就是多事之秋，天災(zāi)不斷，各處也不天平。咱們得早做準(zhǔn)備?！闭f到這里，他頓了頓，補充道，“藥物兵器都不能缺?！?/br>
    林祖父沉吟了片刻。他身為吏部一把手，對時局的把控要比一般人厲害得多。地方官員考評中就有兩項重要指標(biāo)，每年的田畝數(shù)量以及每年的糧食產(chǎn)量，還有人口數(shù)量。

    一些地方已經(jīng)呈現(xiàn)逐年下降的趨勢，人口數(shù)量也在減少。單從一年的數(shù)據(jù)上來看，降幅并不明顯；但是拿出三五年前的數(shù)據(jù)一對比，下降的幅度已經(jīng)足夠觸目驚心。

    “對了，你要種的那葵花有什么講究？”家里老太太也愛種花。當(dāng)初買下這個溫泉莊子，就是為了老太太的那一點興趣愛好。如今林家每年辦的花會，在圈子里也是排的上號的。只是今年孫子在莊子上養(yǎng)傷，秋天賞菊就沒讓人來。而且看樣子，今冬的臘梅和來年春天的花會也辦不成。

    如今孫子和小兒子大手筆地買下隔壁的山坡地，種什么葵花……

    難道小兒子和小孫子不僅遺傳了他的挑嘴，還遺傳了老太太的愛花？以前看著也不像啊。

    “葵花籽能榨油?！比缃翊笊痰挠痛蟛糠质秦i油牛油羊油一類的葷油。豆油花生油芝麻油一類的素油也有，但是價格昂貴，產(chǎn)量也比不上葵花，而且，“葵花長得好看。”炒熟的葵花籽也很好吃，還能養(yǎng)蜂。雖然葵花傷蜂，葵花蜜不是特別好的蜜種，不過一般人家也吃不上什么好蜂蜜。到時候他價格賣低一些，沒什么大問題。

    養(yǎng)蜂人都是世世代代干著同一個行當(dāng)，上輩子給他養(yǎng)蜂的，這輩子歲數(shù)還小。他得抽空找人尋摸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家的父輩。

    林祖父默然：“……”算了，孫子高興就好。他想了想，說道，“報仇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你大爹他們正在著手做這件事。你現(xiàn)在好好養(yǎng)傷。做生意方面，你要是喜歡，就多問問你奶奶和你小爹。讀書方面有什么不明白的，家里那么多人，有問題盡管問。”讀書方面，老頭子很有自信。

    “嗯。”林淡仔細(xì)想了想，“爺爺，學(xué)問方面我不會放下，但是我肯定達(dá)不到大哥的高度?！?/br>
    他剛開始看大哥的筆記的時候，就和看話本似的，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在快速把筆記順過一遍后，他現(xiàn)在開始靜下心來看第二遍，又有新的收獲。

    老大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提問的時候更加不會遮遮掩掩，就連老大哥都心甘情愿地說一聲，自己不如他大哥。他就更加比不上了。

    不得不說，大哥真不愧是大哥。按照大哥真正的進(jìn)度，去考個舉人都綽綽有余了。只不過林炎年紀(jì)太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未嘗不是藏拙。至于需要藏拙的原因……果然，他還是要去拜訪一下宮彭彭才行。嗯，最好得去一趟佩春鍛造坊，重新打造一把筆撾。

    這次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人敢下手了吧？要不他多找點人一起去？

    他略微盤算了一下，事情那么多，時間總是不夠用。

    林祖父哪里有不明白林淡的意思的，嘆了口氣道：“你們是兩兄弟，若是你大哥還在，肯定也是喜歡你這個弟弟的。你做事，不用有什么顧慮?！痹趺匆彩亲隽巳戤?dāng)家人的男人，比起普通的少年來，自然有所不同。在韌性方面，林淡比起家里幾乎所有人都要強(qiáng)一些。

    “爺爺在別的地方也沒什么好幫你的。胡家三郎的事情，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林淡的背脊一僵，低聲道：“沒什么打算，順其自然吧?！标P(guān)于胡澈的事情，才是真正讓他感到一團(tuán)亂麻的地方。

    其實現(xiàn)在想來，他上輩子和胡澈往來，自家人也一定是知道的。只有他那時候年紀(jì)還小，自以為翻個墻就能甩開所有人了，其實暗處肯定有人盯著。他和胡澈相遇是偶然，但是最后縱容他們十幾年相交下去的，離不開家人的有意縱容。

    所以，那時候家里人已經(jīng)看出不對，想要借著胡澈的身份，保存他這一點血脈了嗎？不，應(yīng)該沒想到這一步，最多就是習(xí)慣性的未雨綢繆。如果什么都沒發(fā)生，哪怕他和胡澈保持良好的關(guān)系私下往來，對家族也沒什么損失。反正他就是一個紈绔，如果不是家里面出事，他對家中事情幾乎一無所知。在他印象中，胡澈也從來沒有向他打聽過家里面的事情，連旁敲側(cè)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