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jié)
倪葉心:“……” 倪葉心連忙從床上跳起來了,把自己的筆錄搶了過去,說:“你怎么回事,偷看我的東西還嘲笑我。” 慕容長情說:“就放在桌子上,我只是順便就看了一眼?!?/br> 倪葉心氣得要死,拿起桌上的毛筆,就要往慕容長情臉上畫。 倪葉心的軟筆字自然沒有硬筆字寫的好看,以前不怎么練過,趕鴨子上架,能用就已經(jīng)很慶幸了。 慕容長情可不想弄一身的墨汁,雖然很多人說墨汁是香的,但是墨香味兒也有人說是臭的。不論如何都黑乎乎的,弄到白衣服上不好洗掉。 慕容長情握住倪葉心的手腕,在他手肘上一拍,然后就將人順勢給拽到了懷里來。 這下好了,倪葉心的毛筆差點給自己臉上添了一筆貓胡子,好在他側(cè)了一下頭。 慕容長情將人摟在懷里,握著他的手腕,倪葉心可不是他的對手,好像任人宰割一樣。 慕容長情筆畫了兩下,說:“在你的臉上畫個什么好呢?” 倪葉心才不怕,說:“你在我臉上畫了,我立馬就全都曾在你的臉上?!?/br> 慕容長情也只是嚇唬嚇唬他,說:“看來有空我要教你寫寫字了?!?/br> 倪葉心氣得翻白眼,說:“你嫌棄我的字,那明天我問話你做筆錄好了?!?/br> 慕容長情說:“倪大人好大的派頭,讓本座給你記筆錄?!?/br> “那是自然?!蹦呷~心說:“別人都不敢的事情,我就敢做?!?/br> “說的對?!蹦饺蓍L情順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說:“你總是敢在我脖子上咬來咬去的,是不是?” 倪葉心聽他突然說的這么曖昧,熱氣噴灑在自己耳朵上,實在太難受了,說:“快放開我罷,我給你說說我剛才發(fā)現(xiàn)的事情?!?/br> 慕容長情倒是沒有再鬧他,將他放開了,讓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倪葉心立刻將自己記錄的一堆紙攤開了,然后找出一張來,說:“我今天問了二十七個人,這其中有十九個人和死者沒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都幾乎沒有接觸,完全是大長老找來充數(shù)的,倒是有八個人,和死者平時都有接觸?!?/br> 慕容長情一聽,說:“這大老張果然好本事,弄了這么多充數(shù)的人?!?/br> 倪葉心說:“對啊,不然我也不會這么累了?!?/br> 慕容長情站起來了,走到倪葉心背后,雙手搭在倪葉心的肩膀上,說:“你說我聽著,我給你按摩一下?!?/br> 倪葉心被他捏的有點疼,說:“輕點輕點,溫柔點?!?/br> 倪葉心記錄了一下午的筆錄,拿著毛筆又不得要領(lǐng),所以沒寫多少字就弄得肩膀疼脖子疼,按摩一下還是很舒服的。 慕容長情順便又看了一眼倪葉心手里的那些宣紙,說:“你寫的這些字,不光是……難看,怎么還這么奇怪?這些都是什么?” 慕容長情自然沒見過簡體字,所以很多是不認(rèn)識的,一些還能瞧出來是什么字,另外一些就像鬼畫符一樣。 倪葉心說:“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叫做密碼……哎呀……” 倪葉心開始胡扯,不過慕容長情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瞎掰了,手下一用勁兒,倪葉心立刻就叫了出來,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你繼續(xù)說。” 倪葉心氣得翻白眼,只好說正經(jīng)事了,說:“我們繼續(xù)說罷,只有九個人和死者有關(guān)系?!?/br> 死者叫做狄慶,是大長老的一個弟子,不過并非是入室弟子,在教中的輩分并不算很高,差不多也就基層,不然也不會隔三差五的就需要負(fù)責(zé)巡邏了。 其實大長老的入室弟子也有十來個,差不多都能趕上仇無序了。不過大長老非常不恥于仇無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仇無序總是隨便帶著人來教里,還說帶回來的是自己的徒弟。 而大長老雖然徒弟也多,不過都是本來教中的人,從教中人里選拔出來的,再收入入室弟子。 除了入室弟子之外,負(fù)責(zé)伺候大長老,幫著大長老一起管理賬務(wù)的都是大長老的弟子,這么一算就多了,起碼好幾百人,再算上常年在山下做生意,幾乎不怎么回教中的弟子,那就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大長老總是有恃無恐的,覺得慕容長情也要敬畏自己三分。 狄慶是負(fù)責(zé)巡邏的弟子,負(fù)責(zé)大長老院落附近的安全。一般和他交班的有兩個弟子,剛才倪葉心就問到了一個弟子。 三個人輪一個班,有點像是現(xiàn)在的三班倒,倒是也挺科學(xué)的。所以這三個人其實關(guān)系比較好,畢竟有的時候需要調(diào)換一下巡邏順序什么的,關(guān)系不好別人是不跟你換的。 狄慶這個人有點小雞賊,喜歡占小便宜,比如和別人換了巡邏的班,結(jié)果就故意裝成忘了不還?;蛘呓枇藙e人的錢也裝作忘了不還,不是別人提醒絕對是想不起來的。 另外兩個人都是很清楚的,所以壓根不想借錢或者和狄慶換班什么的。 再有就是,狄慶喜歡喝酒喜歡賭錢,不過教中是不允許賭錢的,喝酒誤事,也是要適量。所以狄慶一有功夫,就會下山去賭錢,輸?shù)囊黄ü蓚?,就躲回來不下山了,旁人找不到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狄慶躲了個十天半個月,就手癢難耐,忍不住又拿了一些銀子下山賭錢,結(jié)果有好幾次都被人抓住了,債主還要剁狄慶的手腳來抵債。 那弟子也不知道狄慶最后是怎么把錢還上的,反正就是拆東墻補(bǔ)西墻的方式,借了錢還這個,再借了錢還那個。 剛開始別人還擔(dān)心他,但是后來次數(shù)多了,也就沒人擔(dān)心他了。 狄慶最大的有點就是脾氣好,特別的喜歡笑,幾乎從來不發(fā)脾氣,輸了錢也不會發(fā)脾氣,看起來像是個老好人似的,這倒是不招人討厭。 倪葉心說:“那個弟子說,狄慶前兩天還管他又借錢來著。那弟子問狄慶是不是又去賭錢了,狄慶說是輸了一點錢。” 弟子不想借錢給狄慶,因為知道根本還不回來,不過狄慶軟磨硬泡的,最后那弟子還是借給了他一些。 沒想到這次還真是還不來了,狄慶突然就死了,這錢是根本沒法要回來的。 慕容長情聽了冷笑一聲,說:“大長老也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身邊有這么樣的一個弟子,也不知道管教管教?!?/br> 倪葉心說:“我還問了那弟子,他說最近巡邏都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特別的平靜?!?/br> 當(dāng)天夜里,當(dāng)長老的院子附近這一片山頭有差不多五十個弟子在巡邏,當(dāng)然巡邏的范圍是不同的。狄慶那天并不需要巡邏,是另外一個弟子巡邏的那片地方,然后發(fā)現(xiàn)了狄慶的尸體。 弟子都是單獨巡邏,不過身上都背著類似于煙火的東西,如果有情況就會發(fā)型號通知附近的同伴。 這種信號大家都會隨身帶,就算不巡邏也是要隨身帶的,以免出現(xiàn)什么意外。 據(jù)說狄慶死的時候,身上帶著煙火,不過他并沒有用,還好端端的放在他的懷里。也不知道是沒來得及用,還是因為被熟人殺了,根本沒意識要用。 倪葉心說:“狄慶好像沒有什么家人,就他一個人,除了教里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住處了?!?/br> 慕容長情說:“應(yīng)該是這樣,教里很多弟子都是無牽無掛的?!?/br> 倪葉心詢問的九個弟子里面,有一個是和狄慶換班巡邏的弟子,另外八個都是和狄慶有一些接觸的弟子。 其中還有一個,是經(jīng)常和狄慶一起下山去喝酒賭錢的弟子,兩個人也算是愛好相投了。 不過倪葉心問起那個人來,那個人就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太想說他和狄慶一起下山賭錢的事情。 倪葉心問了幾次,那個人都顧左右而言他。 倪葉心說:“那個人有點奇怪,不過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畢竟咱們還有那么多人沒問完呢。大俠你找人盯住那個人,等我們把其他人都問完了再瞧瞧情況。” “好?!蹦饺蓍L情說。 倪葉心又說:“其他七個人,和狄慶接觸太少,也就是能打個照面,他們說狄慶死之前都很正常,并沒有什么不對勁兒的,應(yīng)該說死之前這段事情,狄慶的氣色看起來都挺好的,好像有什么高興事兒似的?!?/br> 至于有什么高興事兒,那些人就不知道了。 倪葉心一下午問出來的東西也就這么多了。 倪葉心伸了個懶腰,說:“也不知道仇無一有沒有去幫忙找那個小姑娘問問呢?!?/br> 仇無序那邊回去,先要派人去接池隆和趙尹,然后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倪葉心的事兒和仇無一說了,當(dāng)然沒說什么用美人計,只是委婉的說了一下。 單純的仇無一立刻就答應(yīng)了,拍著胸脯子說:“沒問題的哥哥,我好歹也跟著哥哥學(xué)了那么久的學(xué)問,這點事情不在話下,哥哥你等著,我這就去?!?/br> 仇無一說完了,就跳起來跑了,高高興興的。 仇無序以為他是要去找大長老的那小姑娘去,哪想到仇無一是去找谷兆荊了,拍了谷兆荊的門,將谷兆荊拉了出來,拉著就一蹦一跳的,還帶著谷兆荊去找那小姑娘了。 仇無序頓時覺得頭疼的要死,忍不住扶了一下額頭。 谷兆荊有點尷尬,說:“要不然你去,我就不去了?!?/br> “不行,我想讓兆荊哥哥陪著我啊?!背馃o一說。 那小姑娘平時不住在大長老的院落里,不過住的地方是挨著的。畢竟大長老的院子里都是大男人,不方便讓一個小姑娘住。 小姑娘有幾個女弟子伺候著,她平時喜歡和仇無一玩,當(dāng)然也羨慕仇無一,因為慕容長情經(jīng)常教仇無一武功,小姑娘也想讓慕容教主教她武功。 不過小姑娘資質(zhì)并不如仇無一那么好,慕容長情又是眼界頗高的,所以并沒有教過她什么。 小姑娘這會兒正在院子里玩耍,等著馬上天黑了就要吃晚飯了。 女弟子突然說仇無一來了,可把小姑娘給高興壞了,捧著一堆家家酒的小玩意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來迎接。 不過來的可不只是仇無一,還有谷兆荊。 小姑娘一看到谷兆荊,頓時不高興了,因為仇無一說要谷兆荊做他的妻子,不要自己做他妻子。 小姑娘頗為不服氣,頓時眼眶就又紅了,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氣憤的不了了,明明是自己手里的小玩意多一些,仇無一竟然還不要自己做他妻子! 谷兆荊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的,頓時頭疼不已。 仇無一拽著自己的頭發(fā),說:“你怎么又哭了,不要哭不要哭,哥哥說了一哭就丑死了?!?/br> “哇哇哇!” 小姑娘一聽,哭得更是撕心裂肺的,仇無一竟然還說自己丑! 雖然小姑娘年紀(jì)還小,但是總歸都是愛美的,這么一說,簡直哭得天崩地裂了。 那些女弟子都慌了神兒,趕緊哄著小祖宗,不過小姑娘就是哭嚎不止。 谷兆荊連忙說:“一一,別這么說,快去哄哄?!?/br> “怎么哄啊?!背馃o一撅著嘴巴,畢竟平時都是仇無序哄他開心,他還沒哄過別人開心。 谷兆荊一瞧,又頭疼的要死了,趕忙蹲下來了,拍了拍那小姑娘的頭,然后隨手在地上抓了兩把雪,就弄了一個迷你的小雪人。 谷兆荊說:“快看小雪人,可愛不可愛?別哭,千萬別哭,這么大的風(fēng),一哭就把臉給吹壞了?!?/br> 仇無一看著自己的兆荊哥哥這么溫柔的安慰別人,立馬不高興了,跑過去拽著兆荊哥哥的袖子。 小姑娘撅著嘴巴,指著地上的小雪人,說:“這是什么人?和一一一樣丑!哼!” 仇無一不干了,說:“我又沒有哭,為什么會丑?” “你就是丑,丑死了,哼!”小姑娘插著腰說。 谷兆荊都給他們兩個逗笑了,這么沒有營養(yǎng)的話,竟然爭辯的這么激烈。 小姑娘也沒玩過堆雪人,結(jié)果沒一會兒就被谷兆荊給哄開心了,咯咯的笑了起來,竟然還摟著谷兆荊的脖子,在谷兆荊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仇無一一瞧,又不干了,將小姑娘推開,自己摟住谷兆荊的脖子,說:“你干什么啊,兆荊哥哥只能給我一個人親,別人不能親的?!?/br> 谷兆荊聽著仇無一的話,有點不太好意思。 小姑娘說:“怎么只能給你一個人親,我剛才就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