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慕容長情:“……” 倪葉心說話如此直白,真想讓慕容長情把他給拍死。 倪葉心一見慕容大俠不理自己了,立刻就開始說正事了,說道:“大俠,你說賬本上還有多少這樣的?還有多少是假的?” 慕容長情搖頭,說:“不知道,做生意有虧有賺很正常,管家那些賬做的很好,幾乎沒有漏洞,如果不是你發(fā)現(xiàn)了印章,恐怕我們誰都不會發(fā)現(xiàn)。” 倪葉心一笑,一臉羞澀的表情,拽著慕容長情的袖子晃了晃,說:“大俠你今天第二次表揚我了。” 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嫌棄的甩開他的手,說:“所以管家也是那個蛇紋圖騰組織的其中之一嗎?” 倪葉心說:“有可能罷。”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又在管家的房間里似乎找了半天,沒再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掌柜的屋里也沒有暗格之類的地方,擺設(shè)很簡單,看起來很簡樸的樣子。 外出打聽消息的官差很快就回來了一個,天還沒黑就跑回來了。 官差急急忙忙的,說:“倪大人,還真讓您給說準了,我去打聽信上那個姓衛(wèi)的商賈,就住在隔壁鎮(zhèn)子,正好我媳婦就是那個鎮(zhèn)子過來的,她跟我說,他們鎮(zhèn)子上根本沒有一個姓衛(wèi)的,連個姓衛(wèi)的姑娘都沒有?!?/br> 官差覺得奇怪,快馬加鞭就去了,天黑之前跑了個來回,果然沒什么姓衛(wèi)的商賈,誰也沒聽說過,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其他官差要去的地方比較遠,都還沒有趕回來,不過第一個趕回來的官差,似乎已經(jīng)差不多證明了倪葉心的想法。 很快天色就黑了,謝家的人全都休息了,似乎天色一暗下來,就一個走動的人也沒有了。 慕容長情和倪葉心也從謝家出來了,畢竟一直留在謝家也是沒什么用處的,兩個人一路回了客棧去,到客棧的時候正好看了敬王爺趙元敬。 趙元敬從客棧出來,大黑天的竟然一個侍衛(wèi)也不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倪葉心一看到趙元敬,立刻就想到了敬王爺之前借錢給自己的事情,趕緊拽了拽慕容長情的袖子,說:“大俠,快快,給點錢。” 慕容長情也想起來,倪葉心給自己買了一身衣服,還欠了趙元敬一錠金子。 慕容長情很無奈,從懷里掏了一錠金子遞給倪葉心。倪葉心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還錢。 趙元敬顯然沒想到和他們碰個面,似乎早把金子的事情給忘了。 趙元敬只是笑了笑,把金子收好,然后就離開了。 倪葉心好奇的探頭看了兩眼,趙元敬就一個人,很快消失在黑夜里,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慕容長情瞧倪葉心瞧得專注,臉色不怎么好,抬步就要進客棧。 倪葉心趕緊追上去,說:“大俠,你說敬王爺一個人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蹦饺蓍L情說,其實他是不關(guān)心。 倪葉心說:“看起來神神秘秘的,難道要去見相好嗎?還不帶侍衛(wèi)?!?/br> 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覺得,倪葉心如果聲音再大一點的話,敬王爺?shù)氖绦l(wèi)估計在樓上都能聽到他說的話了。 趙元敬匆匆出了客棧,就往山上去了。 因為是夜里,山路不算好走,一個人也沒有,顯得特別的荒涼。上到半山腰的時候,趙元敬回頭看了一眼,山下的小鎮(zhèn)子看起來很小,淹沒在黑暗中,只有零星的光點。 謝家的荒宅已經(jīng)到了,趙元敬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剛走進去他就聽到了一股幽幽的聲音,好像是什么樂器在演奏一樣,透著一股悲涼。 這大晚上的,聽起來實在是詭異極了,又有點嗚嗚的哭聲。 趙元敬尋著聲音就走到了枯井的院子里,走進去一抬頭,就看到屋頂上坐著一個人,那個人一身藍色的衣衫,手里拿著東西,應(yīng)該是一片樹葉,正放著嘴邊吹著。 那悲涼又好似嗚咽的聲音就是年輕人吹出來的。 年輕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趙元敬,聲音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接上了。 趙元敬走進院子,提了一口氣縱身就上了屋頂,落在了年輕人的身邊。 年輕人根本不去看他,仍舊低著頭吹著唇邊的樹葉。 趙元敬笑了笑,說:“我就想著你或許還會再來這里,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會來這里瞧一瞧。” 聲音斷了,年輕人抬起頭來瞧他。 趙元敬問:“井壁上的蛇紋圖騰是你留下來的?” 年輕人側(cè)目瞧著他,淡淡的說:“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想知道?!壁w元敬說:“你既然認識慕容偃,為何又與一個預(yù)謀造反的組織有瓜葛?” 年輕人笑了,說:“這和你無關(guān)?!?/br> “那好?!壁w元敬說:“問個和我有關(guān)的問題,慕容偃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年輕人又笑了一聲,把玩著手里的樹葉,說:“敬王爺貴人多忘事,您真的忘了嗎?當年慕容偃是被誰害死的?” 趙元敬皺了皺眉,說:“他……真的已經(jīng)死了?” 年輕人說:“敬王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br> 趙元敬嘆了口氣,說:“他千里迢迢趕過來幫我解圍,我卻完全不知道那是害了他?!?/br> 年輕人盯著手里頭的樹葉,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什么。 趙元敬也一時沒有說話,四周安靜極了。 趙元敬說:“你以后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了,小心被人發(fā)現(xiàn)。”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說:“被人發(fā)現(xiàn)?那又怎么樣?誰能把我怎么樣?” 趙元敬似乎不贊同他的話。 年輕人忽然站了起來,往趙元敬身邊走了兩步,微笑的盯著他,抬起手來,伸手在他胸口撫摸了一下。 趙元敬瞧著他沒有動。 年輕人說:“敬王爺,如果我告訴你,慕容偃是我的義父,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你都會保護我?” 趙元敬眼睛一瞇,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說:“那要看你的回答。” 年輕人也沒有把手抽走,笑著低頭看了一眼屋檐下的那口枯井,語氣淡淡的說:“當年那個被丟下枯井的孩子,他沒日沒夜的在井下面喊叫著,他以為他就要死了。但是沒想到,有一個人正巧路過,將他給救了起來,帶他離開了這個他永遠都不想回來的地方……” 趙元敬身體猛的震了一下,瞧著少年近在眼前的臉,說:“你叫……什么名字?” 年輕人也瞧著他,語氣還不是不咸不淡的,說:“慕容謝?!?/br> 趙元敬聽了,只是喃喃說了一句:“果然?!?/br> 慕容謝瞧著他,眼神似乎特別的溫柔。慕容謝這個人,身材看起來很纖細,和慕容毓果然非常像,倒不見得面容多么相似,最多也就六分相似,但是氣質(zhì)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慕容謝看起來溫和極了,有一種弱不禁風(fēng)的錯覺,讓人不自覺的就放下了戒心。 慕容謝嘴角勾了起來,又往前走了一步,幾乎已經(jīng)貼上了趙元敬的身體。他不如趙元敬高大,需要仰著頭才行。 慕容謝仰著頭,低聲在趙元敬耳邊說:“我現(xiàn)在告訴你,那個救了我的人,就是慕容偃,他把我?guī)ё吡?,就是我的義父。” 趙元敬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年輕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顯得非常優(yōu)雅,說話是呼出來的氣息就噴灑在他的耳邊,似乎有蠱惑的能力。 慕容謝輕笑了一聲,一只手被趙元敬握著,另外一只手悄悄的抬了起來,放到了趙元敬的后背。 慕容謝又輕輕的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趙元敬的肩膀上,側(cè)著頭低聲說:“所以,敬王爺,是不是無論我做了什么,你都會保護我?” 慕容謝的話剛說完,趙元敬頓時就悶哼了一聲,冷汗一下子從額頭上滑了下來。 他死死抓住慕容謝的手腕,說:“你要做什么?” 慕容謝冷笑了一聲,說:“自然是……殺了你?!?/br> 慕容謝放在趙元敬后背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就在他溫言細語的時候,“嗤”的一聲,將匕首從趙元敬的背后插了進去。 趙元敬疼得緊緊咬住牙關(guān),只是因為疼痛,力氣還是下意識的減弱了。 慕容謝只是稍微一抖手,就睜開了他鉗制著自己手腕的手。 慕容謝一臉冷漠,伸手推開趙元敬。 趙元敬身形不穩(wěn),踉蹌了兩步,一下子從屋頂摔了下去,好在不是后背著地的,不然插在他后背的匕首就要將他整個人刺穿了。 慕容謝也從屋頂上躍了下來,就站在趙元敬的身邊,看了一眼他被鮮血浸濕的后背,說:“有人要我殺你。” 趙元敬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頓時一陣頭暈?zāi)垦?,慕容謝在他眼前的樣子越來越模糊了,很快他就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慕容謝看了一眼趙元敬,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回到客棧吃了午飯,然后就回房間去了。 自從慕容長情和倪葉心關(guān)系變得親近了一些開始,倪葉心就變著法子想讓他們更加的親密。 不過很可惜,慕容大俠的承受能力似乎只限于在嘴皮一碰的親吻了,其余的什么也不給,尤其是不能伸舌頭。 倪葉心很無奈,就算不讓做到底,那互相幫忙擼一擼總行了罷?但是慕容大俠也是禁止的。 慕容長情一臉淡定的說不想弄臟了手…… 倪葉心百爪撓心的,抱著被子一副要咬被子撒氣的樣子,說:“美人在前有的看沒得吃,你想憋死我嗎?” 慕容長情正坐在桌子旁邊喝茶,聽到他說話,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說什么?” 倪葉心立刻改了口,狗腿的說:“大俠,我說夜深了,被窩已經(jīng)給你捂暖和了,不如我們一起睡覺罷!” 慕容長情這才轉(zhuǎn)過頭去,然后默默的繼續(xù)喝茶。 倪葉心嘆了口氣,心想著戀人又傲嬌又有潔癖,而且還武力值爆表,這日子簡直沒法活了! 沒有人比自己更悲催! 夜的確深了,慕容長情喝了一杯茶,就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把外衣脫了準備睡覺。 他剛脫了外衣坐在床上,倪葉心就蹭過來了,說:“大俠來個晚安吻罷!” “晚安吻?”慕容長情挑眉。 倪葉心點了點頭,一臉超期待的表情,說:“對啊,就是親了之后,能睡個好覺的吻?!?/br> 慕容長情鄙夷的看著他,一聽就不靠譜,絕對是倪葉心糊弄自己的。 倪葉心沒再說話,一臉笑呵呵的指著自己的嘴唇,示意慕容長情親這里。 慕容長情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倪葉心生病還沒好,臉色有點蠟黃。慕容長情實在是不想讓他再折騰下去,想讓他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xù)查案。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閉眼?!?/br> 倪葉心立刻閉上眼睛,還微微仰著頭,方便慕容長情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