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他立定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軀將她籠罩,木舞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前方有刺眼的光亮逼近,透過他的身軀照到她白皙的小臉兒上,男人背光而立,輪廓陰暗。 木舞瞇了瞇眼,抬頭看向他的身后,“有人來了?” 安夜淮微微側身,看向那輛停下的賓利車時,英挺的眉挑了挑。 “嗯,大少爺回來了。” 大少爺? 木舞微微頻眉,視線落在車門外那只锃亮的皮鞋上。 他所說的大少爺應該是安逸千。 車上的人下來,手臂一甩,利落的關了車門。 安夜淮微微瞇眼,朝那邊的男人吹了聲口哨,恢復痞里痞氣的模樣,道,“大哥,您不是去意大利學習經(jīng)營管理了嗎?怎么?舍得回來了?” 那頭的男人低頭笑了笑,干凈的鏡片在景觀燈下泛著犀利的光澤,他穩(wěn)健的走過來,幾分輕松,“意大利的菜真不比國內(nèi)的好吃,馬上過年了,就算奶奶不疼我我也得回來不是?” 安夜淮唇畔輕輕挽起,“大哥說的哪兒的話,奶奶哪里不疼你了,要怪就怪你太讓她省心了?!?/br> 他深邃卻璀璨的星眸微微彎起,明明是笑著的,可是那笑卻淺淡的不及眼底。 安逸千看了眼他身后的女人,干凈素白的小臉兒不失粉黛,可那水眸櫻唇卻偏生像與生俱來的淡妝,雪花茫茫中,偏偏美得讓人為之動容。 推了推鏡框,安逸千索性換了話題,“弟媳也在?” “大哥好?!?/br> 木舞輕輕一笑,那一聲大哥叫的極為禮貌,雖然安家人并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可顧及到安夜淮的關系,她還是會盡量配合。 安逸千凌厲的目光也浸染笑意,“弟媳果然國色天香蕙質(zhì)蘭心,難怪夜淮對你寵護有加?!?/br> “大哥說笑了,你才是英俊如斯又年輕有為?!?/br> 二人說話都是相互恭維。 安逸千看著面前的女人,他和她見面的次數(shù)極少,可卻清晰的記得一次宴會上,她被秦沫煙潑過紅酒。 這女人的確蕙質(zhì)蘭心,處事方式成熟穩(wěn)重,說話滴水不漏。 安夜淮瞇起眸子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因為氣溫過冷的因素,此刻她的小臉兒微微泛紅,本應清絕的臉上卻帶著淡笑,眸底明亮清澈,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面的安逸千。 他眸色沉了沉,兩步走到她的面前,掀起大衣直接將她裹進懷里,冷聲道,“外面太冷了,跟我回屋?!?/br> “咳咳!”木舞被捂得喘不過氣,卻感到腰間的力度很重,完全不給她掙扎的機會,他修長雙腿三兩步便帶她進了客廳。 “你干嘛???” “干你行不行?” 男人停下步子,嘴唇揚起邪邪的弧度,可眸底卻如浮冰碎雪般清冷,瞳孔浸染著絲絲怒意。 木舞被他下流的話瞬間羞紅了臉,要死的是大廳里還有零散的幾個傭人,她們雖然各忙各的面色無異,但他的聲音那么大,她們肯定聽到了! 她緊緊咬唇,一張臉被憋的通紅,羞憤道,“衣冠禽獸!” “禽獸你不喜歡?” 安夜淮挑眉,仍然不羞不臊的說著無恥下流的話,可偏生這些話從他那張嘴里說出來是那么的云淡風輕,毫無不妥的感覺。 而且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英棱清俊,反而說的她臉紅心跳。 “呵…”安逸千恰巧從玄關處換完鞋,誰知一進來便看到二人這副曖昧的畫面,一手推了推鏡腿,尷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把東西放下就回客房?!?/br> 木舞臉頰更是火燒火燎,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男人一把攬進懷里,安夜淮輕笑道,“沒關系,有些事我們可以回房做?!?/br> 木舞聽完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鉆進去,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想從他的懷里出來,她把臉死死埋在男人的胸膛。 安夜淮勾勾唇,半摟著她上樓。 安逸千想到什么似的,看著樓梯上的二人忽然開口,“小舞?!?/br> “嗯?”木舞下意識的回應,可愣是沒有回頭,安夜淮腳下的步子頓住,靜等下文。 安逸千笑了笑,“聽說董明明的新片殺青了,過兩天要開發(fā)布會,你去嗎?” 木舞愣了愣,這個男人對董明明的事倒還蠻上心的,半晌她才從安夜淮懷里緩緩轉過身道,“她已經(jīng)通知過我了,如果有時間我會過去?!?/br> 安逸千挑眉,“可以一起。” 木舞眉梢動了動,剛想說話便感覺腰上力道一緊。 安夜淮沉聲,“這段時間你哪兒也不許去,尤其是過兩天我出差不在,你更不能亂動?!?/br> 木舞怔了怔,他又要出差? “夜淮還真是敬業(yè),難怪公司的前輩都喜歡你,春節(jié)前夕還去出差?” 安逸千薄唇挑著,可是卻話里有話。 安夜淮輕笑,“前輩喜歡的是我讓他們發(fā)橫財?shù)哪芰??!?/br> 安逸千唇角弧度加深,沒有再說話,只是垂下的雙手緊緊攥成拳。 ☆、第140章 你別再關心我了 凌晨三點。 高級住宅區(qū)。 柔軟潔白的大床上,董明明翻來覆去睡不著,桌上的安眠藥已經(jīng)吃了兩粒,她真懷疑自己再這樣吃下去會精神衰弱。 可是無論她怎么閉眼,無論她用盡什么方法,她就是無法入睡。 開了床頭燈,她雙手抱膝坐在床上,呆呆的靠在床頭,她是驕傲不馴,可即便如此她也是個女人。 她的脆弱除了她自己,鮮有人知。 最近她收到太多粉絲寄來的禮物和突如其來的‘驚喜’,只可惜這些最后都變成了恐嚇和驚嚇。 禮物變成了印有血手印的信件,威脅的匕首,死老鼠,被焚燒一半的官方照片,還甚至有沒有拔去毒牙的竹葉青蛇。 驚喜便是出門時,偶爾碰到的那些所謂的狂熱粉絲,不是上來過激的扒她衣服就是假借其他名義潑她咖啡。 她現(xiàn)在待在這個偌大的屋子里,都感覺充滿了惶恐和不安,甚至感覺沒有一寸地方是安全的,她只能緊緊的縮在床角,將自己抱成一團。 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嚇得她身子本能一顫,董明明抬頭看了眼時間,五點多,這個時間天還沒亮,誰會來這里? 而且這個住宅還是經(jīng)紀人為她剛剛找到的,因為以前父親送的獨棟別墅已經(jīng)被那些瘋狂粉絲當成了重要攻擊目標。 當然,她已經(jīng)向榮港的警方申請了保護。 那宅子雖然沒人再去,可是卻成了她心里的陰影。 叮咚! 門鈴聲再次響起,將她的思緒拽回,董明明心頭猛的一縮,強大的恐懼感頓時席卷全身。 啪! 屋內(nèi)所有的燈光全部拍亮,董明明仍然在臥室里遲遲不敢行動,客廳里的門鈴聲周而復始,她顫抖的穿上拖鞋,一手扶上床沿。 叮咚! 叮咚! 門鈴聲一陣又一陣的轟炸,董明明一咬牙開了臥室的門,少了一層門板的阻隔,那尖銳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陣陣打進她的心里,讓她忐忑難安。 透過門鏡看不見任何人,扶上客廳門的把手,董明明一閉眼,直接打開了防盜門。 再次睜眼時走廊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她下意識的掃了眼地面,卻在下一秒驚恐的抱住頭。 “啊!” 尖叫聲瞬間貫徹整個走廊,連樓梯的聲控燈都被排排震亮。 她蹲在門前,面色煞白,一時間忘了反應。 樓梯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男人速度敏捷,看見蹲在那里瑟瑟發(fā)抖的人時心臟一沉。 “你沒事吧?” 他蹲在她身側,聲音因為剛剛極速的運動還有些氣喘吁吁。 董明明聽見熟悉的聲音后緩緩抬頭,男人緊張的臉上還有著細細的汗珠,可她只是看著他,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淺川見狀抿了抿唇,將腳底的骷髏頭一臉踢開,淡淡道,“不過是美術生用來臨摹的石膏像,小兒科的把戲,沒事了?!?/br> 他一把扶起她,半摟著她進門,看著她煞白慘淡的面容,微微蹙眉,“是不是一夜沒睡?黑眼圈怎么這么重?” 她在他懷里深深吸了一口氣,淺川甚至能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心頭一空,他抱著她的手臂力道收緊。 將她扶上床淺川才起身去接熱水,將水杯遞到她手上,余光卻不經(jīng)然瞥見床頭柜上的藥瓶。 眉頭陡然蹙起,淺川雙眸平靜的看向她,表情深沉,“這種藥不能多吃,否則以后會對它產(chǎn)生依賴性?!?/br> “你怎么來了?” 董明明捧著熱水,純素顏的臉色很蒼白,沒了口紅和高跟鞋,不再像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卻莫名讓他想要保護。 淺川眉梢動了動,“順路……來看看。” 是嗎? 董明明略帶嘲諷的勾了勾唇,“凌晨五點,你順路來我的新居?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 “我正好接了一樁官司?!睖\川聲線平靜,“偶然聽你經(jīng)紀人提起一句,所以知道你住這里?!?/br> 董明明盯著他,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到一點點的變化和心虛,可是他清俊的面龐不動聲色,連表情都滴水不漏。 她垂眸,無奈的笑了笑,“那真是謝謝淺律師的關心了。” 他皺眉,“我們之間,一定要這么生疏嗎?” 生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