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木舞自若低眉,精致的臉上那雙秀眸一動不動的盯著手機(jī),完全處于放空狀態(tài)。 過了一會兒手機(jī)還在響,淺川和董明明不約而同的看著木舞稍稍難看的臉,無奈沉默。 “不會是你那朋友秦沫煙吧?” 淺川壓低了聲音問她,她皺眉,搖了搖頭。 安夜淮聽到秦沫煙三個字后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東西,俊容冷了,長腿兩步邁了過去拿起電話。 可是…… 在他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手上的動作停了,轉(zhuǎn)而看了閃躲目光的女人,古潭墨眸變得幽暗森寒,唇角挑著不明的意味, “怎么不接?怕面對舊人?” 木舞低眸,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只是眼底的光亮忽明忽滅,最終也只淡淡說了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安夜淮冷哼一聲,英氣的面容不似剛剛那般隨性溫和,而是冷峻的讓人心底發(fā)寒,淺川和董明明還一頭噴霧,就聽見他冷冽的聲音響在耳邊, “你們兩個也出來。”淺川不明所以的站起身,就見男人英挺的背影出了門,他沖床上的木舞點了點頭,又迅速的拉了董明明跟上去。 “哥,什么吩咐?” 淺川難得見安夜淮這么肅穆森冷,勉強(qiáng)擠出一抹嬉皮笑臉,筆直的站在他面前。 安夜淮皺眉瞥了他們二人,淡淡的劃了接聽鍵, “沒什么吩咐,覺得木舞該休息了讓你們走而已?!?/br> “什么?” 安夜淮沒有理他的不可思議,修長手指把手機(jī)放到耳邊,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淺川握了手腕, “難道你叫我們出來不是因為這電話和我們有關(guān)?” 安夜淮無奈抿了抿唇,手腕輕輕一帶把他甩到一邊,轉(zhuǎn)過身風(fēng)輕云淡的說了句, “你想太多了,單純的趕你們走而已?!?/br> “你……” “喂?!?/br> 安夜淮聲音淡漠,邁了幾步轉(zhuǎn)而下了樓梯。 電話那頭是溫雅如風(fēng)的聲音,陌生又熟悉,只是淡淡的笑著, “我回國了,今晚十一點落地,你幫我安排好酒店,幾個月內(nèi)我不想讓你奶奶知道?!?/br> 說話間安夜淮已經(jīng)到了樓下,左修恭敬的打開車門,他上車靠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的揉額, “幾個月?我說小叔,你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奶奶要是知道你回來了還不去見她,非得氣暈過去不可。”“我自然有我打算,你幫我安排就是了,臭小子,難道你忘了上高中的時候是誰給你的那些電影資源?嗯?”“咳咳!”安夜淮尷尬的咳了咳嗓子,又示意左修開車,接著對電話說, “虧小叔還是以優(yōu)雅紳士揚(yáng)名,電影這事兒說出來,恐怕要讓那些愛慕你的女人大跌眼鏡,不過……知道你這么壞,不知她們是會更喜歡還是更愛呢?” 安澤那頭笑的爽朗,他向來和安夜淮談的開,所以也不怪他會這么調(diào)侃自己,只是收了笑意,他才不經(jīng)然的一句, “無所謂,我心里從始至終只裝過一個人。” 安夜淮蹙眉,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深邃的瞳孔爬起悠悠的清寒,不用他多說,敏銳的他也早已察覺,安澤所說的人,是木舞。他們之間的故事,他好奇,卻不想知道,如果非要知道,也必須是在木舞真正全心全意屬于他時,否則,他害怕自己變得善妒又斤斤計較。冷然扯了唇,黑瞳里閃現(xiàn)過一抹危險, “酒店很快會給你安排好,晚上我去接你,今晚我們不醉不歸?!?/br> “好,那我等你。” 得到那邊的回答安夜淮才掛了電話,修長的指節(jié)在腿上輕輕的敲著,像是思量著什么。 傍晚的天伴著黑壓壓的烏云,好像隨時會再降臨一場滂沱大雨,男人的深邃隱進(jìn)暗色里,薄唇淡淡吐字, “給帝豪打個電話,定一間酒吧包間和一間豪華總統(tǒng)套房?!?/br> 左修答是的同時已經(jīng)開了藍(lán)牙,有條不紊的播著號碼?!?/br> 病房。 木舞側(cè)躺在床上,聽著悶悶的雷生由遠(yuǎn)及近,烏云壓頂,沉悶而晦澀的天壓的人喘不過氣。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她和安澤已經(jīng)過去了太長時間,可是……和他在一起的一個月,她似乎花光了所有的心動,暗戀他的日子,幾乎燃盡了所有的期待。 如果說傅北是那片溫暖她內(nèi)心的陽光,那么安澤就是封寒她的萬丈冰雪,可是當(dāng)初的她,是心甘情愿的撲向那片冰雪的。 害怕再見到他,再聽到他的聲音,她只想,把他藏在過去的記憶里。砰砰砰! 門被敲了三聲,木舞縮了縮肩膀,無助又怕冷的往被子里埋了埋,輕輕說了句,“進(jìn)來吧?!绷窒木o張的推開門,把果籃放到桌子上,看木舞背對著自己躺著,那樣子單薄又無助,嚇得立刻坐到床邊, “木舞你怎么了?我看安夜淮把你帶走了,追也沒追上,要不是他剛剛打電話要我來看你,我還不知道你在哪兒呢。”木舞聽到林夏的聲音輕輕翻了個身,蒼白的小臉兒無力的笑了笑, “我沒事,只是太累了,醫(yī)生說休息休息就好。” “怎么可能沒事?”沈律辰推門進(jìn)來,和煦的臉上皺著眉,“臉色怎么那么差?” 木舞有些訝異的看著門口掛傘的男人,“你怎么來了?” 林夏笑呵呵的摸頭,“那個……我讓他來的?!薄霸趺??我不能來?” 理了理襯衫的袖子,沈律辰抬眸走過來,干凈的臉上依舊溫和,只是好像藏了心事。 “有事嗎?” 木舞試圖坐起來,林夏趕忙替她扶著腰,拿了枕頭靠在身后。沈律辰為她倒了杯水,看著她的眸子里蔓延著暖烘烘的笑, “沒事不能來看你???這次獲獎對工作室的品牌和名譽(yù)提升會大有影響,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jīng)提交了工作室轉(zhuǎn)為公司的申請?!?/br> 木舞從他手里接過熱水,剛湊到嘴邊就感到雙手一暖,她瞳孔顫了顫,身體僵硬。 沈律辰皺眉握著她冰涼的手,溝壑眉峰滿是無奈, “怎么這么涼?你這么不會照顧自己,工作室又越來越忙,真不知道沒有我你怎么辦?” 木舞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 “快立秋了,天氣轉(zhuǎn)涼了而已,我沒事的?!?/br> ------題外話------ 知道情敵回來,腹黑的男主接下來要對小叔陰險一把了 ☆、第045章 極盡纏綿(一更) 深夜。 漆黑的蒼穹被一陣又一陣閃電照亮,明滅的光像末日前的魅影,伴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悶雷齊俱而下。 啪! 最終降下一聲嘶吼而清脆的雷鳴,天空瞬時像破了洞,雨水毫無緩沖的嘩嘩而落。 安夜淮靠在帝豪門外抽著最后一根煙,霧氣繚繞在冰涼的指尖,他瞇眸看著碩大的雨點啪啪的落在自己黑色的邁巴赫車頂?!吧贍?,”左修右手舉著精致簡約的黑色雨傘,左手搭著深灰色風(fēng)衣拾階而上,最終立定在英俊如斯的男人面前,“天涼了,添件衣服吧?!卑惨够此α藷煹?,黑色皮鞋輕輕一捻,一手接了大衣,伸出手臂輕輕一甩,大衣上身,英姿颯爽,卻平添了幾分陰冷。 “走吧。” 冰冷的聲線,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在雨夜里越發(fā)沙啞。 左修連忙舉著傘跟過去,恭敬開門?!?/br> 而此時…… 帝豪酒店的豪華總統(tǒng)套房內(nèi)。 向來優(yōu)雅紳士的男人早已酩酊大醉,安澤刷卡進(jìn)了門,雖然大醉卻依然步態(tài)正常,只是酒精讓他渾身燥熱。 白皙好看的手扯了扯頸間的領(lǐng)帶,似乎聽到女人緊張的喘息聲,他皺了皺眉,沒有多想,直接撲向黑暗里那張柔軟的大床。女人知道此刻的男人已經(jīng)毫無意識,雖然夜色里看不見他的面龐,但真實而guntang的觸感讓她迷戀,讓她日思夜想。 她的手撫摸著他英棱的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然后一路向下。 男人被撩的yuhuo焚身,趴在女人耳邊發(fā)出沉澈低啞的笑聲,“這是誰這么風(fēng)情萬種?我來瞧瞧?!?/br> 他伸出手摸索著,女人雙手環(huán)上他的脖頸,滿足而貪婪的享受著這不真實的一切,因為她知道,他酒醒的那一刻,也將會是她夢醒的那一刻。 “小舞……小舞……這么多年,原來我還是愛不上別的女人……” 男人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一句句溫?zé)岽蛳聛?,卻讓她身體倏然僵硬,他依然不顧一切的啃咬著,在她的頸窩處索取,她空洞的眼一動不動的盯著被曖昧攪動的黑暗。 卻又冷冷的勾唇,重新和他擁抱纏綿。那一晚,極盡熱烈,極盡糾纏,最終二人累得昏昏而睡。 第二日醒來時外面已經(jīng)是晴天,陽光在濕漉漉的空氣里照進(jìn)窗簾,安澤眉峰緊蹙,只感覺頭痛欲裂。 該死…… 他閉眼揉著額頭低聲咒罵,昨天安夜淮那臭小子究竟給自己灌了多少酒? “你醒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安澤嚇得直接彈坐了起來。 女人仍然側(cè)著身,不知是因為嬌羞還是害怕,遲遲不肯面向他。 安澤看了看渾身赤裸的自己,又看了眼床上女人裸露的玉背,腦子轟然炸裂,自己昨晚究竟干了什么! “你是……?” 他咬牙,又懊惱的摸了摸頭,最終也只是壓著脾氣如此紳士的一句。 床上的女人終于戚眉回頭,卻在對上那張帥氣俊雅的臉時瞪大了雙眸, “?。 ?/br> 一聲拉長了的刺耳尖叫響徹整個豪華套房。 安澤疑惑的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女人,本想問些什么,卻在視線落在床單上那抹鮮紅時浮起了一陣?yán)⒕巍?/br> “你是……第一次?” 他紳士,也溫柔,清晨慵懶的發(fā)絲把他襯托的更加柔和無公害。 床上的女人承認(rèn)他帥的晃眼,可是她要睡得男人不是他?。?/br> 拉起被子將自己裹住,然后又刻意退了幾步保持距離,抿了抿唇,最終才問他, “你……你是誰?”★醫(yī)院。 最近安夜淮每天都來看木舞,她想出院都不可能,明明就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卻偏偏搞得自己像是得了重病一樣。 “我真的該出院了,安公子,我媽的病需要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