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甚至都不需要紀衡砍價,孔融主動表示他可以給紀衡打點折扣,又聽說紀衡下一站打算去徐州,并且擔心徐州那邊會不愿意幫忙,孔融當即大包大攬下來,表示自己和徐州刺史挺熟悉,他愿意寫信幫紀衡引薦。 臨走的時候孔融就更厚道了,因見紀衡只帶了二十多人的護衛(wèi),擔心這么多糧食農具外帶十幾頭?;厝サ穆飞蠒蝗舜蚪伲謴淖约旱牟壳锝o調了兩百全副武裝的軍士來做護衛(wèi),幫紀衡好好的把東西送回東平陵。 曹cao看到那一車車的糧食和后面跟著的牛的時候,整個人感動的都快哭了,他一邊對護送糧食的軍士們熱情款待,一邊又親自寫了信去感謝孔融,稱贊他不愧是孔子后人。 孔融就愛聽這話,當即覺得這個曹孟德也挺不錯的=v= 紀衡沒有跟著這批隊伍一起回來,他對孔融是很放心的,孔融既然說了會幫他把東西送到那么就一定會送,畢竟這是給百姓的東西,孔子的后人不守信用貪污百姓們的米糧,要鬧出這種名聲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事實證明孔家家風挺好,孔融很講信義,哪怕紀衡沒有留任何一人監(jiān)督,孔融還是把東西好好的都給送到了。 而紀衡自己,則拿著孔融給他的信件直接從北海去了徐州。 紀衡的歷史不算好,但也不算特別差,關于徐州這地方,除了啥劉備啊呂布啊之類的事情,他還記得個徐州刺史陶謙呢。 然而現(xiàn)在陶謙并不是徐州刺史,他現(xiàn)在還跟著皇甫嵩打仗攢軍功呢。 好吧,紀衡不知道陶謙現(xiàn)在在干啥,但他至少知道現(xiàn)在的徐州刺史不是陶謙,是一個他之前沒聽過名字的人。 不過按照孔融的說法,這位的為人還不錯,紀衡拿著他的書信買點米糧應該不是問題。 事實也確實如此,見到孔融的書信,現(xiàn)任徐州刺史也不推辭,也答應賣給紀衡,不過他就不像孔融那樣還給打個折扣了,當然,護衛(wèi)倒是愿意派的。 雖然這護衛(wèi)其實還得紀衡掏錢算是雇傭的→_→ 所以說,有對比才能看出來,徐州刺史這人雖然不算差,但跟孔融還真是沒法比。 當然,紀衡并不在乎徐州刺史如何,如果現(xiàn)任刺史叫陶謙,他或許還會關注一下,但一個他根本不記得名字的人,那就不需要過分關心了。 紀衡來徐州,其實還存了另外一份心思。 他想起后來劉備在徐州得到的那一份莫大的機緣了。 劉備在徐州得到的最重要的東西絕不是陶謙在臨終時把徐州交給了他,事實證明給了劉備也并無卵用,反正他沒守住。 劉備真正得到的,應當是糜夫人……好吧,是糜夫人所代表的糜家。 糜家為徐州富商,和紀衡這種即使靠著穿越的優(yōu)勢從小開掛,目前也只能算是小富不同,糜家那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當初劉備被曹cao揍的放棄徐州的時候,據(jù)說有上萬的百姓愿意跟著他一起走。 你以為真的有那么多百姓樂意遠離故土呀?應該說其中糜家的門客奴婢占了大多數(shù)。 雖然不知歷史上到底如何,但以這個時代紀衡自己調查到的來看,糜家的食客佃戶奴仆等等加起來,至少控制著上萬的人口。 上萬??! 這么想想知道糜家到底有多么土豪了吧? 或者說,這下知道劉備結婚娶了個糜夫人到底是賺了多大一筆了吧? 要知道,之前糜家雖然和跟劉備有交往,也給他資助,可劉備逃亡之后糜家舉家跟著他離開……要不是有姻親關系,你當糜家傻么→_→ 而現(xiàn)在,這個人實在錢又多的大土豪,就那么擺在徐州沒人重視。 陶謙到底還給糜家家主糜竺一個別駕從事的官職拉攏一下,現(xiàn)任徐州刺史可啥都沒給,糜家目前僅僅是商人之家而已。 紀衡決定碰碰運氣。 不管是從他記得的那些記載上,還是從這個時代親自了解到的來看,糜家的風評都不錯,糜竺也被說是誠實君子,一個向來被人們視作jian猾的商人能夠得到誠實君子這樣的評價,那可比孔融得到這樣的評價更為不易。 紀衡覺得吧,就算不成功,那也沒什么損失,萬一成功了,曹cao哪里還需要什么兩年三年的發(fā)展呀,直接脫貧致富奔小康了好嗎! 據(jù)說糜夫人的嫁妝里,不算錢財土地,光陪嫁的人員就有兩千多人。 有錢任性啥的,還真不需要理由_(:3ゝ∠)_ 糜家在徐州也算是比較有名聲的,而且往回走的時候還剛好順路路過東海郡,紀衡稍微繞一下路就可以了。 糜家是大商人,在商人里的逼格算是很高的,不過現(xiàn)在的糜家家主糜竺是個不錯的人,只要有人來拜見,他都是態(tài)度謙和的對待人家,招待也十分周到,紀衡這次打著濟南國相曹cao使者的名頭,算是得到了糜竺的親自接見。 紀衡見到糜竺,發(fā)現(xiàn)是個略微有些胖的人,此時的糜竺年紀還不算很大,大約在三十來歲左右,當上家主也還沒幾年。 紀衡見了糜竺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是來與族長大人談一樁生意的……” 紀衡確信糜竺雖然看似老實,但實際上卻并非是無欲無求,哪有真正無欲無求的商人呢? 甚至糜竺想做的是政治投資,畢竟他家大業(yè)大還有錢,受教育程度也不錯,僅僅因為是個商人就社會地位不咋地,誰受得了啊。 所以陶謙請他做別駕的時候他去了,但陶謙也不過是為了表現(xiàn)一下拉攏,為了更好的穩(wěn)定掌握徐州,之后可不見他對糜竺特別重用呀。 于是在陶謙之后,糜竺給自己找了一個新投資,劉備。 劉備算是一支大器晚成的潛力股,然并卵,糜竺到底是個溫厚老實人,他不是當年的大商人呂不韋,呂不韋的投資對了,并且回報豐厚,糜竺的投資也對了,但他人太厚道,不玩爭權奪利那一套,于是后期蜀漢糜家其實沒占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位置。 當然,糜夫人沒兒子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但不管怎么說吧,紀衡很確定糜竺是想當官想?yún)⑴c政治的。 這一點古今通用,商人嘛,一旦做大,一旦有錢,都想攙和一下國家政治,都想產生一些影響。 古今中外,定律不變。 區(qū)別是,有人做的厚道,有人就不那么厚道。 糜竺屬于比較厚道的。 他既有這個心思,人又厚道,紀衡覺得不嘗試一下拉攏糜竺,他都對不起自己是個穿越的! 畢竟,這事成了好處是大到不可想象的,但就算不成,他也沒損失什么呀。 紀衡這些年也做生意賺錢,好吧,他穿越其實也沒啥大出息,畢竟他知道自己不是打天下的那塊料,群雄爭霸什么的,他圍觀吃瓜就好了,真自己上場干架,第一個被打死的就是他。 因此紀衡的目標就是,找個足夠粗壯的大腿抱緊了,然后人生的意義就只剩下,賺錢賺錢賺錢,做個成功的土豪嘛! 這年代有士農工商的觀念,他可沒有,紀衡覺得做個土豪挺好的。 也因為這一點,紀衡和糜竺還是比較有話題可以聊的,甚至當紀衡請教做生意的技巧經驗的時候,糜竺也不藏私,而是很直接把自己的教訓和成功經驗分享給他。 直到兩人聊的差不多了,紀衡覺得他可以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比起紀衡一個勁的忽悠糜竺,曹cao則忙的不可開交。 如曹旭典韋之類的人,你讓他干活其實還好,但也僅限于完成任務的程度,可別再指望更多了。 因此他得cao心著這兩人的事情,幸好打架的事情不用cao心,尤其曹旭,姑娘出去砍人砍了十來天,然后她就告訴曹cao,東平陵方圓十里之內都不會再有匪賊敢來打壞主意啦! “他們都怕我!” 曹旭抬頭挺胸說的特別驕傲。 關于這事,曹cao嘴角直抽,心說你那一刀一個的畫風,人家能不怕你么_(:3ゝ∠)_ 曹cao覺得他真該想辦法給曹旭配個能時時看著她的人了,否則這真是撒起歡來拽都拽不回來。 而就在曹cao這么想著的時候,聽外面的衛(wèi)士來報說有人求見,據(jù)說是看了招賢的榜文來的。 曹cao聽到這個有點提不起勁,曹旭有些疑惑:“哥哥你之前不是很高興的嗎?” 之前曹cao只要聽到有人是看了招賢的榜文來的,整個人都精神抖擻。 然而這次,曹cao蔫巴巴的。 說起這個,曹cao自己也無奈:“如果你知道我最近見了多少裝聰明想來騙口飯吃的人,你就懂我的感覺了。” 這年頭大家生活都不好,見了曹cao這里說包吃包住還發(fā)俸祿,但凡認識幾個字的都想來試試,昨天曹cao才剛見了個只會寫自己名字的家伙呢,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來自薦。 這次聽說又有人來,曹cao已經完全提不起精神了。 曹旭覺得有點心疼:“那要不我?guī)湍闳タ窗?,你問的那些問題,我聽著都會背了。” 曹cao最后說道:“我們一起去,這次你問問題,我聽著?!?/br> 他是不信曹旭在這方面的判斷的,但曹旭既然有興趣做這事,他也不阻攔,不過是問幾個問題而已,又不是啥大事。 卻見外面走進來一個青年文士,一身布衣,腰佩長劍,曹cao一見這人眼睛一亮,覺得他與之前見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他之前倒也招募了一些,但也不過是做一做掾吏功曹一類,并沒有能夠擔當主事人的,曹cao看著眼前的青年,覺得他很有可能遇上一個能主事的了。 那青年人見了曹旭一個年輕女子再旁也沒有半點吃驚的樣子,十分從容淡定。 曹旭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先生姓名?” 那青年道:“在下陳宮,字公臺,兗州東郡人士?!?/br> 東郡距離這里不算遠,應該說青州兗州徐州本身就是靠在一起的,因此曹cao聽了他并非本地人也不見驚訝。 曹旭卻順口道:“哎,你不是東平陵人呀,我哥哥的名聲傳的那么遠,都到東郡啦?哥哥真棒!” 曹cao:“……” 他就知道讓曹旭管這事肯定不靠譜! 然而陳宮卻并不為曹旭這話皺眉頭,而是很自然的說道:“曹孟德殺波才,此事天下皆知,我又怎會不知呢?” 說完這話他看向曹cao:“正聽說您在濟南為相,招募賢才,我便前來自薦了?!?/br> 曹旭哦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被曹cao打斷了:“先生請坐下詳談?!?/br> 曹旭看看曹cao又看看陳宮,終于還是沒憋?。骸案纾e啦,你下面不是請坐,而是還有問題要問呀,答得好才請坐下呢?!?/br> 曹cao對著陳宮干笑:“那個……家妹頑皮,先生不要介意?!?/br> 曹旭不服氣:“我怎么頑皮啦,確實是這么個流程的嘛?!?/br> 陳宮卻問道:“不知小姐有什么問題問我?” 曹旭想了想又不說話了,曹cao看她一眼:“怎么不說了?” 曹旭道:“你每次問的第二個問題都不一樣,我在想用哪個?!?/br> “行了吧,這個問題免了,”曹cao說道:“公臺一看便是飽讀詩書之人,那離還需要問他問題考教?” 陳宮一笑:“既然這問題原是該問的,那么我自然不好例外,不知大人想要問什么?” 曹cao只好隨意給他出了個題目,曹旭聽著覺得無聊了。 之前很多人聽了題目不是完全不會,就是只能簡單說幾句,這個陳宮怎么就那么多話要說呀? 曹旭想要打瞌睡了。 然而聊著聊著,話題開始往曹旭感興趣的方向偏了。 他們開始聊兵法。 由于早期就沒指望著曹旭帶兵當將軍,因此只教她讀一些詩書,并不教兵法的,后來曹旭自己說要當大將軍,起了興趣就翻一翻,但兵書這東西大家都懂的,并不是死讀書就能學好,更不像是某些文章那樣,能背下來就是成功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