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她看了看腕上的表,還沒到下班時間。 她將桌上的文件夾大概整理了一下,抬頭對周敏因道:“周助理,我家里有點(diǎn)急事,可否出去一趟?” “可以?!敝苊粢蛞矝]有為難她。 周敏因也不傻,雖然不確定喬岑和華盛集團(tuán)的霍少之間具體是什么關(guān)系,但從那天的樣子來看,就算不是夫妻也絕對是情侶。 她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 白家別墅。 喬岑下了車,只見別墅門緊閉著,大門口似乎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落滿了梧桐樹的葉子。 她推門而入,別墅里很冷清,她不知道白西陵在不在這里,但她就是想碰碰運(yùn)氣。 喬岑往里走了走??蛷d里的窗簾被拉上,很暗。她開了燈。 可燈亮起來沒多久,便見身后傳來一個聲音:“誰?”話語中帶著很強(qiáng)的警戒心。 喬岑轉(zhuǎn)身,正是許久未見的白佳琪。 那天她讓白志遠(yuǎn)大鬧了方茜如的婚禮后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原來是一直在這里。 白佳琪看起來過的不錯,她身著一身寬松的家居服,頭發(fā)高高豎起綁了個丸子頭,環(huán)著雙臂冷冷的看著她。 她看到喬岑顯然也有些意外,卻很快回過神來。 也沒有趕她走,只是徑自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喬岑也坐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如今的白佳琪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小姐脾氣,少了幾分浮躁,人也安靜了許多。 不過喬岑才不會認(rèn)為她變得有多好。 為了自己的私利讓白志遠(yuǎn)大鬧了方茜如婚禮,害他第二天就被淹死,還能如此淡定坐在她面前。 呵—— 她只笑笑,不說話。 “你來干什么。”白佳琪聲音冰冷,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喬岑沒有說話,想來白西陵也沒有告訴她要將這棟別墅轉(zhuǎn)移到她的名下吧,否則這口水她還怎么喝得下? “不說也沒關(guān)系,讓我來猜猜。來看看我是否過的和你想象中一樣,生不如死?但顯然,沒有?!?/br> 白佳琪的聲音陰陽怪氣。 “你過得好不好,我并不關(guān)心?!眴提恢腊准宴髟谶@樣說是什么意思,她今天來只為了找白西陵,其他的她也不想知道。 “呵——”白佳琪突然輕笑一聲,眼睛微瞇,忽的開口:“聽說,你前幾天遇到林佳希了?我以為你會恨不得掐死她。” “什么意思?”喬岑微微皺眉,怎么突然扯到了白佳琪身上? “記得你被綁架那次嗎?主謀是林佳希,可惜了那個有勇無謀的蘇曉藝當(dāng)了替罪羊。不過她大概不知道,當(dāng)時人是林佳希找的,她只是開了蘇曉藝那個蠢貨的車。很不巧,他們的對話被我錄下來了?!?/br> 喬岑看不出白佳琪此時是什么情緒。 原來是這樣。 喬岑并不意外,她可以大大方方的說,這事和白佳琪本人也逃脫不了關(guān)系。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白佳琪很慶幸當(dāng)初多留了一手,如今這也是她唯一的籌碼。 “說?!眴提嫔桓摹?/br> “白氏集團(tuán)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她側(cè)頭看向喬岑:“不過分吧?我可是沒說整個白氏集團(tuán)。” 喬岑卻忽的輕笑一聲:“如果是我,我會直接要華盛或者景洋的股份,這不是更徹底?”如今白氏集團(tuán)受重創(chuàng),如果不是靠著景洋,想起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你同意了。”陳述句,而非反問句。 喬岑唇角微勾,給喬慕北打了個電話。 讓白佳琪意外的是,喬慕北幾乎沒有反對,同意了。 白佳琪怕夜長夢多,今天就要轉(zhuǎn)移股份??蓡棠奖比嗽趪?,讓助理擬了份文件傳真過來。 將近一小時,白氏集團(tuán)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落入白佳琪的手。 白佳琪得到想要的,自然也不會多做什么沒必要的,便直接將錄音筆給了喬岑。當(dāng)然,喬岑也沒那么傻,在轉(zhuǎn)移股份之前確認(rèn)過,確實(shí)是林佳希的聲音。 這一切似乎來的有些太順利了,白佳琪顯然高興之余卻隱隱惴惴不安。 喬岑起身,看著沙發(fā)上正在確認(rèn)文件的白佳琪,唇角微揚(yáng):“忘了告訴你,白西陵已經(jīng)把這棟別墅轉(zhuǎn)到我的名下。所以,請你盡快搬離?!彼旨恿司洌骸爱吘惯@是我的地盤。” 她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今天晚上六點(diǎn)前我會讓人來檢查,如果你還在,那別怪我不客氣了?!?/br>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隱隱傳來白佳琪盛怒的吼聲:“白西陵!” 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竟然會胳膊肘往外拐,寧愿給一個外人也不給她這個jiejie。 不過—— 她看著面前的股份讓渡文件,頓時心情大好。 如今她有了白氏集團(tuán)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還怕什么? 喬岑出門沒多久,便又接到喬慕北的電話:“出來了?” “嗯。”喬岑應(yīng)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喬慕北顯然心情大好:“那么蠢,白氏集團(tuán)那個爛攤子就算還給白志遠(yuǎn)也難重新起來,更何況她這個衣來伸手的大小姐?!?/br> 喬岑聞聲,薄唇輕啟:“蠢。” 盡管喬慕北出國有段時間,但他們之間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 白氏集團(tuán)如果再按照原來的管理繼續(xù)經(jīng)營,遲早破產(chǎn)。但喬慕北又念及白氏集團(tuán)的前身是葉氏集團(tuán),就算是留個念想,也要保住。 白志遠(yuǎn)接管公司的時間太長了,葉氏留下來的老員工寥寥無幾,如今內(nèi)憂外患,他們紛紛提出辭職。 喬慕北便想到一個辦法,以葉氏集團(tuán)的名號重新成立一家公司,不管是公司種類,涉及范圍都和以前的葉氏集團(tuán)一模一樣。 從前葉氏集團(tuán)的老員工如今成了新葉氏的股東,原先白志遠(yuǎn)手下的一批人全部換掉,白氏集團(tuán)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空殼罷了。 當(dāng)然,喬慕北也不會便宜了白佳琪,她憑什么得到? 白佳琪得到白氏集團(tuán)還剩下最后一份文件,在喬岑出來白家別墅后,喬慕北便已現(xiàn)任最大股東的名義申請了破產(chǎn)。 又問了幾句洛子筠的情況,兩人便掛了電話。 喬岑低頭看了看手里捏著的錄音筆,林佳希,這個賬我們該好好算算了! —— 回到景湖雅居的時候,霍彥銘和霍夢舒正在等她。 見她進(jìn)來,霍夢舒連忙拉著她去換衣服:“快,打扮的漂亮些,一定要艷壓群芳!讓人家都知道我們霍家的媳婦兒多漂亮!” 喬岑無奈,調(diào)侃了幾句便也隨她推著自己去換衣服。 因?yàn)橹皇莻€平常的慶功宴,也沒有刻意在外面擺酒席,只是在人家家里是個便飯,所以沒必要穿的太正式。 喬岑從衣帽間里挑了身連衣裙,白色的,簡單大方,外面又穿了件風(fēng)衣,便出了房間。 霍彥銘走過來,緊了緊她身上的風(fēng)衣:“回來會晚,多帶件衣服?!鼻锾斓奶欤坏酵砩暇透裢獾睦?。 喬岑沖他眨巴了幾下眼:“你抱著我就不冷了。” 霍夢舒:“……”她有些無奈:“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人,越說我越冷!” 喬岑抿嘴偷笑,霍彥銘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從衣架上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帶著。 霍夢舒口中的二叔并不是霍老爺子的兒子,是霍老爺子弟弟的兒子。整個家族里,霍父是老大,接下來就是這個二叔了。 二叔家不從商,他本人是個教授,而這個慶功宴則是慶祝他兒子順利考上博士。 說是慶功宴,其實(shí)也就是個普通的家宴,家人朋友在一起聚聚,熱鬧熱鬧。 喬岑覺得霍家還是挺神奇的,不像別的家族一樣為了公司的事明爭暗斗,反而有一種和諧感。就和她見到霍父霍母時一樣的感覺。 想來,整個霍家也只有霍老爺子是那樣死板的吧。 二叔家的院子是中國風(fēng)的改造版四合院,中間圍著一個花園。紅瓦青墻,看上去古風(fēng)古色極了。 喬岑不覺暗道,果然是教授,住的地方都這么有特色。 其實(shí)喬岑挺喜歡這樣風(fēng)格的房子,與景湖雅居的簡約大方不同,這樣的房子似乎更具有一種親切感,引人遐想。 喬岑微微側(cè)目,拉了拉霍彥銘的袖子,他低下頭。 喬岑輕聲道:“你二叔是個什么樣的人啊?”住這樣房子的人,要么就是比霍老爺子還要封建,要么就是隨意到不拘小節(jié)。 “很隨和。”簡單的三個字,喬岑會意,是屬于后者。 她又說道:“這房子可比你的別墅漂亮多了?!彼仓皇钦f說罷了。畢竟她還是第一次見住在這樣四合院里的人呢。 “你喜歡?”霍彥銘問了句。 喬岑點(diǎn)頭:“唔……就是覺得挺有趣。” 一行三人進(jìn)了四合院,正對著大門的是客廳。只有進(jìn)去了才知道這里面有多大。 喬岑大致看了一下,入目所有,她猜測不會比景湖雅居小。 客廳里已圍了不少人,見三人進(jìn)去,忙熟絡(luò)起來:“是彥銘和夢舒來了?快進(jìn)來進(jìn)來。”說話的是二嬸,很端莊漂亮的女人,臉上總是掛著笑意,十分有氣質(zhì)。 她看了看霍彥銘身邊的喬岑,一個沒見過的女孩兒。眼角的余光卻看到兩人交握的手,立即會意:“這是彥銘家的媳婦兒吧,長得真漂亮!” 這話一出,頓時一屋子的人都往這邊看過來。 有些上次在老爺子要求的宴會上見過喬岑,有些沒見過。 喬岑也不怕生,隨著霍彥銘一一叫過來。 熱絡(luò)一番,宴會便要開始,今天的主角是二叔的兒子霍彥廷。 霍彥銘這輩的男孩兒都是‘彥’字輩,喬岑一個個記著他們的名字。好像都差不多,霍家想來是基因好的緣故,都長得很好。 以至于……喬岑根本不記得誰是誰! 她簡直欲哭無淚,還是霍彥銘的名字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