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說完他有點后悔了,這東西弄著太麻煩了,但是母親興高采烈,“mama這就去做,你等著。” 他點頭,便見陳清顏跟著保姆進廚房。 張阿姨笑著說道:“夫人真是命好,隨少爺這么懂事孝順。” 陳清顏動作略笨拙,她從小便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好期盼的了,只要他能幸福就好,這樣我死了以后,也能跟他父親交代?!?/br> 張阿姨不再說話,她在這個家待了幾十年,陳隨父親剛?cè)ナ赖臅r候,陳清顏整個人都仿佛沒了生活支撐一般,一心想著追隨他而去,好在后來看到這個孩子時,才有了生的希望。 她不懂什么愛不愛情的,只知道,陳清顏父親倆以前琴瑟和鳴,夫妻和諧,恩愛有加,倒是他的突然離世,讓人頗感唏噓,只怨是老天爺看不得人幸福美滿,偏偏要害的一個幸福家庭支離破碎。 謝亦是個演員,開始沒有什么名氣,后來與陳清顏相戀結(jié)婚后,才有了出頭之日,他演技本就很好,后來,劇本質(zhì)量,團隊能力上去了,自然是想火都挺難的。 卻沒有想到,這樣一個事業(yè)前景一片光明,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演員在三十五歲那年便離開了這世界。 陳隨甚少會想起這些久遠的事情,那時候的他僅七八歲,很多記憶都刻意去淡化,此刻他的臉色染著寒意,冷漠疏離。 陳隨進了廚房去幫忙,母親讓他去歇會,他笑著拒絕,“我來幫忙吧,要不然等好了我已經(jīng)睡著了?!?/br> 陳清顏不得不讓他幫忙,陳隨洗了手過來和他們一起包餃子,這樣的日子溫馨和簡單,陳隨是個很溺愛母親的孩子,或許這么說有點奇怪,但他從小便當家,父親去世后,年僅八歲的他就已經(jīng)承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陳隨的眼里,母親仿佛如同水般柔弱,需要他去保護,又或許是因為這個一直以來將愛情,將丈夫看的大過天的女人讓他感到幾分憐憫,他對于她的態(tài)度從來都溫柔紳士。 陳隨包的餃子個頭都非常大,外觀也不是很美觀,餃子起鍋后,他吃了一大碗,將碗里的湯都喝盡。 晚上陳清顏非常熱情的招呼著給他房間換床單被套,這里遠離市中心,陳隨平日里忙于工作回來的時間自然少。 母親正在給他換被套,陳隨在一旁幫著扯兩邊角,母親一邊抖被子一邊問他,“你最近跟小曦怎么樣?” 母親很喜歡沈曦,這個小女孩從小便長的招人喜歡,陳清顏又喜歡女孩子,看到這樣漂亮的孩子,自然舍不得撒手。 陳隨抿了抿嘴,“媽,如果我這輩子都不結(jié)婚會怎么樣?” 陳清顏停下手上的動作疑惑的看著他,“為什么這么說呢?你知道小曦等了你多少年嗎?你不要辜負她?!?/br> 所有人都認為他最終會跟沈曦在一起,無論他跟多少女人的緋聞鬧上頭條,就仿佛這是他既定的命運。 陳隨抓了抓淺短的頭發(fā),額前的碎發(fā)遮擋住他的眸光,他笑著說道:“我比她大了那么多,有代溝?!?/br> 陳清顏認真的看著他,“可是這么多年,小曦一直都喜歡你,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陳隨輕抿薄唇,狠了狠心說道:“媽,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陳清顏坐在他旁邊,有些迷茫,“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她嗎?而且你對她也很好啊?怎么就不喜歡她呢?” 陳隨無奈,倒在床上裝死,他曾經(jīng)親口承諾過,如果沈曦不結(jié)婚,自己也不會結(jié)婚。 那時候的沈曦想,她還有那么長的時間,總會一天,他會接受自己的,可是這個承諾,卻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了,那是她全部的少女情懷與感情。 陳清顏出去以后,陳隨便去洗澡準備睡覺,樓下傳來了熟悉的音樂聲,老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所以陳隨能清晰的聽見這首歌是父親曾經(jīng)主唱的一首歌《背叛》。 “你是如此美麗,如此動人。 曾經(jīng)的愛意已如流水般遠去。 無法挽留,無法回首?!?/br> 陳隨快速的穿了衣服出來,他從欄桿上看了下去,陳清顏魔怔一般拿起桌上擺放的花瓶便砸了過去,瞬間,瓷器破碎的聲音,伴隨著物品滾落的聲音響起。 在空曠的房間里震耳欲聾。 保姆張阿姨已經(jīng)被嚇到,站在一邊不敢出聲,陳隨走了下去,拿了掃帚將垃圾收好,他的母親狠狠的看著他,仿佛他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陳隨心里酸澀,陳清顏已經(jīng)沖他撲了過來,張口便咬在了他的手上,陳隨忍著疼不說話。 “你為什么要離開我?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她嘴里嗚咽著,一邊打他,陳隨將女人單薄的身體擁在懷里。 “不會,我不會離開你?!彼p聲安慰拍著她的背脊。 她在他的懷里漸漸安靜下來,“謝亦,我想你了?!?/br> 謝亦,陳隨父親的名字。 “小心?!北D窙_陳隨叫道,霎時,陳隨只感覺脖子一涼,接著刺痛傳來,他猛地推開她,她手里拿著一塊碎瓷片,此刻邊緣正滴著血。 陳隨皺了皺眉,摸了摸后頸,溫熱血腥的液體,保姆張阿姨拿了繩子上來,陳隨皺眉搖頭,他走前,蠻力將陳清顏握在手里的瓷片弄開,不知道誰的血,弄的到處都是。 陳清顏怯怯的看著他,眼里帶著淚花,可憐兮兮的哭,陳隨給家庭醫(yī)生打了電話,沒二十分鐘人便來了。 給陳清顏打了鎮(zhèn)定劑后她便昏睡過去了,她白凈的手掌被劃破了幾條口子,陳隨心里有些心疼。 等安頓了陳清顏,醫(yī)生便給陳隨上藥,他的脖子和手都有不同程度的割傷,但好在瓷片力度不大,傷口不深。 陳隨全程緊蹙眉頭,何旭言看著面前這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他臉上帶著一絲脆弱的表情,透著幾分哀戚與迷惘,許久才問道:“現(xiàn)在她怎么會這樣了?” “她距離上一次發(fā)病有多久?” “上一次大概三個月前?!?/br> “她的情況現(xiàn)在越來越不樂觀了,現(xiàn)在還伴隨著暴力傾向,你以后自己小心一點?!?/br> 陳隨點了點頭,表情有些頹喪,“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每次她見到我,過不多久,總會發(fā)病。” 何旭言沉思了一下,“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父親,可能你跟你父親給她的感覺太過相似了,所以才會這樣?!?/br> “那怎么辦?難道要我以后都不見她嗎?” “不如先這樣吧,將你家里面所有關于你父親的東西都打包送走,特別是關于你父親的唱片與影碟。” 陳隨點點頭,毫無任何辦法,他送走醫(yī)生后去看了看母親,她已經(jīng)睡著了,五官柔美,表情放松。 張阿姨給他端了杯水過來,陳隨讓她先睡,他上了樓,雖然身上有些疼,卻一直大腦格外清醒,他想了許久,然后又起床。 拿了一個空箱子,從書房開始,將那些舊的書唱片,碟片收起,還有一些相片也都收了起來。 最后收拾完以后,已經(jīng)是過了一個小時,陳隨坐在沙發(fā)前,看了看箱子里的東西,他拿起最上面放著的相框,那是他的父親,眉眼英俊,笑容雋永。 他拿了膠帶封箱,將箱子抱進后備箱里開車離開,夜幕低垂,晚風輕拂,陳隨抬頭看著天空,黑夜很快將過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的母親再次醒來,就會忘了昨晚發(fā)生的事,真好。 —— 陳隨開了車出去,從家里離開后,他心情十分糟糕,英俊的面容半隱匿在燈光下,晦澀不明,帶著脆弱與迷惘。 他心底想到了母親,便自然的想到了他那位去世多年的父親,想及此,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永遠不要去相信自己的記憶,因為你記憶中的那個人或許早已經(jīng)不記得你了。 這個世界很大,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 最終他的車停在喧囂的酒吧外,他看了燈紅酒綠的街道,幾乎沒有猶豫便走進了其中一家。 而就在他進來的那瞬間,知遇便見到他了。 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卡薩布蘭卡》里面的一句經(jīng)典臺詞,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鎮(zhèn),城鎮(zhèn)有那么多的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 當然,知遇心底對陳隨不敢有任何一絲旖旎的想法,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侵略氣息,讓她不敢靠近。 知遇心情實在太糟糕了,她想了許久都沒想通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誰,只是在看到陳隨的那瞬間,她突然又狐疑起來,她認識的人里,除了陳隨,沒有人有這個能力又有理由這么做。 只是知遇沒料到她仍舊會因為一年前的那件意外耿耿于懷,雖然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可是她仍舊不敢忘記當時陳隨的臉色到底有多陰沉。 陳隨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坐在吧臺前,點了一杯威士忌,期間有女人過來搭訕,都被他冷漠的一張臉給打發(fā)了。 一杯酒后,他起身準備離開,雖然喝了酒,但是他腦袋還保持著清醒,他剛打開車門,便有人沖了過來攔住了他。 陳隨瞇眼看著她,秦知遇有些緊張,又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血氣涌上腦袋,“我想問是不是你做的?” 陳隨不想搭理她,雖然他完全不知道她說的什么東西。 他陰沉著臉,“讓開?!?/br> 秦知遇倔強的看著他,她眼眶紅了,“就算以前我得罪過你,可是你怎么能這么做?是不是在你眼里,肆意踐踏一個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 陳隨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他不想再與她糾纏,眼眸里迸發(fā)出危險的光芒,“最后警告你一次,讓開?!?/br> 知遇的身體貼著車門不讓他上去,兩人都喝了酒,此刻理智全都見鬼去了,陳隨手上技巧的綁著女人打開車門將她直接丟了上去。 他上車鎖了門便飛奔離開,汽車在黑夜里如離弦的箭般呼嘯而過,知遇腦袋昏沉,他在飆車,知遇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她頭昏腦脹,只能感覺到呼嘯而過的風聲。 她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緊緊的抓著扶手,她沖著旁邊的男人叫道:“停車?!?/br> 然而他卻仿佛沒聽到一般,面色平靜的仿佛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飆車,更何況是酒后駕車。 等車子進入小區(qū),陳隨停了車,知遇從車上下來,她跟在他身后,人家都說酒壯慫人膽,這話是一點都沒錯,若是清醒的知遇,是絕對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陳隨,你說話,你還沒回答我?!?/br> “你憑什么這么對我?你以為你自己有錢了不起了?” 她頭疼的仿佛要炸開了一般,跟著陳隨進了屋,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 陳隨回了房間倒上床便睡,仿佛當她不存在,知遇心底更加氣憤,她爬在床上,“你說話,別跟我裝死?!?/br> “你這個混蛋,混蛋。” 她越叫越傷心,委屈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突然男人一個翻身,將她給壓倒在了身下,他眼神迷惘,一口咬在她的嘴上。 第八章 男人高大強壯的身體緊緊的壓在知遇的身上,還不等知遇驚呼出聲,他已經(jīng)堵住了她的呼吸。 接下來的一切都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男女力量的懸殊在此刻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當男人的手拉下她的褲子的時候,她又哭又叫,身體扭曲著掙扎,然而這掙扎卻仿佛點燃了男人體內(nèi)的暴虐因子。 陳隨眼神迷離,似乎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動作并不溫柔,甚至帶著一股狠勁,當身下被堅硬的物體毫不留情刺破的時候,疼痛與羞恥一并襲來,終于讓知遇痛哭出聲。 陳隨遲鈍的動作著,女人的啜泣聲在他耳邊一直盤旋,他用手抹掉她臉上的淚水,喉間無比沙啞低靡,“別哭了。” 這個夜晚混合著酒精與激情,結(jié)束后知遇眼淚都流干了,全身都疼的厲害,她抽噎著默默掉眼淚。 知遇此刻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借著酒瘋爬到一個男人床上,更何況是一個喝醉酒的男人,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不敢想象,第二天早上醒來后,他看到自己會是什么反應。 是不屑的趕她走,還是用筆錢打發(fā)了她,又或者是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知遇腦子里亂糟糟的,或許是太困太累了,最后抱著被子縮在角落里竟然睡著了。 其實這一晚知遇睡的并不安穩(wěn),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室內(nèi)昏暗的光線,雙層窗簾將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知遇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看著一邊睡著的男人。 盡管陳隨睡著的時候看上去十分養(yǎng)眼,沒有睜開眼時那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溫順的像個小孩子,只是此刻她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的睡顏,昨晚的記憶涌上心頭,她不敢多呆,穿上自己衣服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她從小區(qū)出來后,忍著身體的疼走了許久的路,陳隨所住的地方是高檔小區(qū),別說公交了,她走了許久連車都沒看到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