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雖然云初不想走。 她此時擔心景元桀,可是從頭到尾,景元桀分明是想和她摘干凈關系,此中事情復雜,他既然在此,必定已經(jīng)做好萬全準備,先顧全大局再說,當下,由那個丫鬟扶著就向外走去。 只不過,剛“十分艱難”的挪到門口,卻被那黑衣人抬手一攔,那人睨一眼云初,然后看向大寨主,“大寨主,為免多生事端,此人,不能留?!?/br> 云初的腳步一頓,那扶著她的丫鬟,也跟著腳步一頓,然后,后退一步,她是大寨主的人,自然是聽從大寨主的。 于是,一陣無所可擋的殺氣,瞬間,壓迫而來。 “你不能過河拆橋啊,是這位客人不喜歡我,你不能殺我啊。”云初不樂意的沖著那黑衣人叫囂著。 “黑袍,讓她走?!贝藭r大寨主顯然全部心思都在景元桀身上,不想搭理云初這邊,對著那個叫黑袍的黑衣人擺手。 那黑衣人聞言,卻還是沒有退開,眼底反而帶起一絲詭異的笑意,“不如,這女子,寨主享用?!蹦呛谝氯说?,說話間,竟然抬掌,袖中輕風一動,生生推著云初靠近大寨主。 云初這一瞬是吃驚的,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黑衣人,一瞬腦中思緒閃過,今夜之事,驟然明亮。 竟然…… 黑衣人抬掌的速度極快,云初想閃也來不及,同時的,另一這一道掌風襲來,似乎是想要將拉開,可是…… 有些事情既然明白了,云初如何是這般退縮的人,反正她也不想讓大寨主活著,看這人也不是什么好鳥,死就死吧。 當即,主動脫離開那道她知道是誰的掌風,當然,身后那大寨主武功之高也不是吃素的,眼見事態(tài)突起,當即暴起,一道掌風對著云初拍來,前后夾擊,不死也得殘,景元桀眼底光色一變,動若蛟龍,同時而起。 云初卻急了,景元桀此時動手,萬一這個黑袍有什么變故,那……當下,身子以一個刁鉆的角度一轉(zhuǎn),一咬牙。 撕拉。 空氣中,衣服撕裂的聲音。 所有人動作一頓。 景元桀此時摟著云初的腰,黑袍站在門口,而大塞主正抓著云初一截衣袖,不過瞬間,握著那一截衣袖的手,由白轉(zhuǎn)黑,瞬間蔓延至手臂,胳膊,大寨主想要砍手的動作都沒來得衣,整個面色已經(jīng)青黑一片。 然后,方才還好好大寨主就只來得及對上門外黑袍的眼眸,抬起手指,不可置信的,“你……” 倒地。 咽氣。 死不瞑目。 “寨不,可真對不起了?!倍呛谂圻@才走上前來,哪里還有方才那種對大寨主一幅恭廉的姿態(tài),此時,唇角眉眼間,都是算計成功的陰鷙之色。 小人得志啊,云初看著方才還囂張狂妄胸有成竹此時中毒身亡的大寨主,搖搖頭。 方才景元桀說得沒錯,美人,有毒。 她的衣衫上有毒,之前那兩名少女給她穿衣時極其小心,可是卻在最后非讓她喝了一杯茶,她本就是聰明人,那茶她聞過,沒什么問題,唯一的解釋就是,此時此地,這桌上的茶是有毒的,可是,這毒卻只有在碰到他的衣袖時才能發(fā)生效用。 因為,衣衫上,也只有衣袖有毒。 對付一個如此小心,可以以屋子里四處安著鏡片的人,無疑的,這是最好的法子。 所謂的,防不勝防,就是如此。 “撕啦?!倍@時,云初別一邊衣袖也在同時間,被景元桀扯下,空氣中,一拋。 所幸,里面還有里衣,不然,要曝光了。 “黑袍,多謝太子相助?!倍@時,那黑袍上前看了看大寨主,似乎再三確認其沒氣了,面上,這才有了笑意,對著景元桀變身感謝。 景元桀只是輕輕頷首,并沒有說話。 那黑袍顯然摸不準太子的意思,須臾,又開口,“那,此中……” “穹滬山與本宮沒什么關系?!本霸盥曇魳O沉,摟著云初腰的手,沒有放開。 黑袍似有了然般,眼底有笑意而過,更顯其人陰沉。 景元桀跟這個的人合作?不怕翻船? “走。”而這時,景元桀已經(jīng)一把抱起云初,直接向門外走去,門口,黑壓壓的人自然安靜讓開數(shù)大步。 “轟?!睅缀踉诰霸畋е瞥跗鹕碜叱鑫葑舆@不過一瞬之間,屋內(nèi),方才還好好的桌子,椅子頓間傾塌,包括屋內(nèi)的碗筷杯,無一例外,一時,塵起飛揚。 那黑衣人看著這一切,眼底露出驚駭之色,隨即,唇角又露出一絲崇拜至極的笑意,“太子,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痹捖暵洌瑢χ砗筇?。 頓時,手起刀落,血流成河,方才屋了里,最外圍那些寇匪裝扮的,還未從這突然一幕中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盡數(shù)包圍。 “一朝得志便斬盡殺絕,不太道義。”而這時,屋內(nèi),一直站在一旁的那名丫鬟突然開口。 黑袍聞言,看向那丫鬟。 那丫鬟卻沒看黑袍,而是看著云初已不見的背影,不停的翻白眼,“重色輕友。”完了,這才抬手在臉上一撕,露在眾人面前的就是孟良辰那張英氣而美麗的臉。 黑袍看著孟良辰,似有意外,“原來竟然是良辰郡主,失敬失敬?!?/br> “你竟然認識我。”孟良辰微微訝異,她不認為她會這么出名,就算是她出名,還有名到這人穹瀘山了?她今次可是第一次踏足,原來在山下好好的休息著,隨知,腦中便傳來云初的聲音,讓她務必混進穹瀘山,救青安和秋蘭。 而景元桀拉著云初離開,便足尖一點,到了一處山泉池邊,清風送爽,云初卻怒從中來,“景元桀你丫的……” “誰叫你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痹瞥醯幕疬€沒發(fā)泄,卻聽得景元桀沉聲一吼。 對,吼。 以景元桀而言,這么冰冷而微高的語調(diào)就是吼。 嗯,不清楚的,下一章連著看,對了,下一章好像,據(jù)某位自戀滴作者說,有福利來著~如果她不腦抽滴話,應該是有滴。 ☆、第三十九章 夸我句會懷孕啊 靠。 吼我。 竟然吼我。 長本事了。 竟然真的在吼我。 這一下,云初的怒火不降反旺,如火點草原,騰的一下,目光都帶火,“對啊,我就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我傻啊,我好歹羊入虎口,還有備無患呢,你呢,就帶那么幾個人,就深闖穹瀘山,你當你大羅神仙呢,玉帝下凡呢,太子就萬事成竹在胸了,足智多謀,決算千里,難道沒有不失策之時,你是現(xiàn)在還活著,且遇到了我,不然,哪里找這么一個聰明,反應快,一點就透的人,在那么危機的情形下,權衡利弊,當機立斷,該出手時就出手,讓那個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的大寨主輕而易舉的中招死了?!痹瞥踵枥锱纠舱f完,卻見景元桀只是緊盯著她,精致玉顏跟刷了雪似的,漆黑的眸底似有黑霧凝聚,可是卻一點要感激而知錯的意思都沒有,當下,眉頭皺得極深,也回盯著。 你難道還有理? “你,在生氣?”然后,景元桀竟然極其平靜的開口。 靠,老子在發(fā)火,你這么平靜,還問?才知道?云初這怒氣真是越來越上躥,眉頭都能皺出火,“對啊,我是在生氣,怎么的,你自己不把命當命,還吼我,最重要的是還不告訴我,你不是回京了,這里是京城?什么時候,穹瀘山改名叫京城了,皇宮搬這里來了,皇上呢,皇后呢,我云王府呢?!痹瞥跻贿厜褐曇舻秃鹬?,一邊睥光傲然的虛虛看一眼四周,“怎么看著都不是繁華茂盛的京城啊,太子你要不要給我洗腦一下,說這里就是京城,你回京了,云王府和皇宮只是被月色下的大樹給擋著了?!痹瞥跻豢跉獍l(fā)泄完,這才雙手環(huán)胸,毫不妥協(xié)的盯著景元桀。 氣怒的小臉,憤怨的眼神,不見好的面色,還有渾身散發(fā)的氣勢,三百六十度的在向景元桀表達著她此時此刻由心到外,由血液到筋脈,由骨髓到汗毛,由頭皮到發(fā)梢那濃烈的絲毫不掩的怒氣。 遠處,圓月如暈,錯著疏疏稀稀的樹葉斑駁灑落,獨留此處,安靜如斯。 而暗處,那貼身的兩名羽林衛(wèi)縱然平日里再鎮(zhèn)定,此時,也極其失態(tài)的瞪大了眼眸。 云初小姐是在對自家太子發(fā)脾氣? 關鍵是,他家太子一動不動,好像,還挺受教? 果然,路十說得沒錯,云初小姐就是天上有的地上無,總給你意料之外的事,不過,云初小姐給太子解了毒,就沖著這,他們都覺得,云初小姐發(fā)起脾氣來,也是極好的。 可是,萬一太子和云初小姐這鬧別扭,鬧大發(fā)了,這…… 兩名羽林衛(wèi)的心突然又提起了。 好久,久到,云初都覺得,腿都要站麻了,卻見景元桀依然那樣站著,眉目不動,卻只是深深的看著她,看得,她好像自己做錯事般。 “你……是在擔心我。”然后,安靜的樹林中,景元桀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 “沒有,我自作多情?!痹瞥醢翄桑瓪獠煌?。 景元桀看著云初,不說話,沉默。 空氣中,再次沉默。 卻不是異樣的沉默,而竟是讓人變得安靜的沉默。 又是許久。 “好像,是你把我拋棄,留信出走?!本霸畹穆曇粼俅蔚统羺s悅耳的聲音,他細聽,竟然能聽出一絲絲極淺的幽怨。 “……”云初抬頭,看著景元桀,眸光閃,“我……” “不和我商量,不親自告別,不讓我追蹤到你的消息,不讓我尋到你。”景元桀又道,好像更加幽怨了,“我,如何告訴你。” 云初…… 景元桀,在和她解釋? 可是…… 靠,堂堂高大上的太子,做出這種被拋棄的小媳婦表情,是個什么鬼。 所以,這一瞬,云初的怒火就這樣積在心中,表現(xiàn)在臉上,然后,神奇的氣憤又平靜,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景元桀,不知,該說什么。 好像,景元桀說得還真有道理,的確是她……雖說,她是不想給他找麻煩來著,但是…… 好吧,她,是有些理虧,來著。 哎,不對。 “我好歹給你留了信條,我還沒叫美人呢?!痹瞥鯎P頭,又硬氣了。 “謝家主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景元桀的目光卻突然低了低。 糟糕,太子看著各種高大上,各種不計較,可她算是明白了,醋壇子是妥妥的,萬一把謝瀾生怎么了,雖然是個慫貨,好歹是謝家家主。 不能制造不必要的麻煩。 “我……” “是我……”云初剛要說什么,卻見景元桀,眼睫一垂,靜靜的看著云初,神色間,若有似嘆,“是我……不夠好?” 哪有,我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好,云初抿唇,飛快的搖頭,“……那個……就是隨便那么一說,那個……我……”我什么來著。 云初大腦突然一瞬就短路了,方才的怒火,突然就這一下,就在景元桀這nongnong的有些自責自怨的目光中,瞬間退沒,偃旗息鼓。 其實,好像,他真沒錯。 “我一直很想你?!比缓螅霸钸@時又道,鳳眸灼灼,情意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