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老大停了手,掐著孫書璈的領(lǐng)子問他:“你叫什么?” “老子叫孫書璈,你既然知道孫家,就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殺了我的后果,是你們不能承受的!” 老大蒙著黑布的臉仿佛在齜牙笑:“我敢綁架你,還怕你不成?再說,誰知道是我下的殺手?” 孫書璈道:“你們既然知道我孫書璈,就知道我身后不僅站著孫家,還有我母親的家族,包括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國家□□太太的宋夫人,還有何家的大太太,我這個她們最疼愛的外甥死在了一伙歹徒手里,死得這么不明不白,你覺得,你們還能活多少日子呢?或者你們想一輩子都像過街老鼠一樣,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那個瘦歹徒這時也小聲說了一句:“老大,若是殺了他,確實不好辦。” 老大說:“可是當面威脅我,這口惡氣……”正說著,回身又左右開弓甩了孫書璈幾個巴掌,直打得他頭昏耳鳴,嘴角流血。 “這口惡氣怎么也得出一出的?!辈艑κ窒抡f:“給他蒙上口袋扔下去?!?/br> 孫書璈這時又軟了口氣說話:“這位老大,我和我的朋友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們,今天這件事我想應(yīng)該是件誤會,只要你們放了我們,我孫書璈絕不會報復(fù),我們也當今天這件事沒發(fā)生過?!?/br> 老大說:“你倒是能屈能伸,可惜我們這不是誤會,我就是要抓這個蔣鶯鶯的?!?/br> 孫書璈和蔣鳳瓔雖然心里早就隱隱猜到這伙人是沖著蔣鳳瓔來的,可是她一個女孩子,平日里深入簡出,又哪里會引來這么一伙歹徒? 孫書璈說:“不知道她哪里惹到你們了,我愿意替她向你們賠禮道歉,若是各位不滿意,我們也可以奉上一些金錢和禮物,來表達我們的誠意。” 老大說:“這不是禮物就能解決的。”他見孫書璈此時此刻尚能這么理智冷靜的與他們交涉,并且吃了這么大的虧還能說要給他們送金錢,深覺得孫書璈不似一般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那么簡單。 “我知道你想保這位蔣小姐,但是我們絕不會放了她的,你就不要費口舌了。” 蔣鳳瓔聽見孫書璈這么理智的跟他們交涉,也有拖延時間的意思,可是他們的汽車路過這郊外的小路,哪里能有旁人來救?隨著時間的流逝,蔣鳳瓔心里也很絕望,明顯對方是沖著她的,她不能牽連了孫書璈。 蔣鳳瓔對孫書璈說:“宗瑛,你走吧,不用管我?!?/br> 孫書璈只回了她一句:“你不要說話?!备菍⑺\在自己身后。 孫書璈又問那老大:“不知道她是得罪了道上的哪一位,我跟那位恒社的社長張少白先生也是故交,我想蔣小姐一個小姑娘,跟各位也不會有天大的仇恨,我愿意找上張先生為我們與諸位壯士進行調(diào)解,同時并奉上銀元,絕對讓諸位滿意?!?/br> 提到恒社的張少白,這位白相人大亨,這三人才有點變了臉色,但是歹徒頭子還是說:“這件事跟張先生也沒有關(guān)系,就算是張先生來,我們該報的仇還是得報?!?/br> 蔣鳳瓔這時說:“不知道我一個小女子何時在無意之間得罪了諸位,也好叫我明白自己錯在哪里?!?/br> 這時那個瘦歹徒嘴快說了一句:“你是不是認識那個紀亞夫!” 話說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孫書璈立刻說:“實不相瞞,我們與他只有一面之緣,那天他受傷躺在我們家門口,我們見他可憐幫了他一把,并無深交。” 歹徒頭子雖然不樂意自己手下透露這些,但是也說:“你沒有深交,但是這位蔣小姐可是紀亞夫的朋友,紀亞夫被我們發(fā)現(xiàn)蹤跡的幾次,都是在這位蔣小姐附近,想來,紀亞夫?qū)@位蔣小姐可是不一樣的。” 他又說:“既然話都說明白了,那么也就跟你們直說,蔣小姐我不會放走的,孫少爺可以放了你,正好你回去之后給紀亞夫傳個信兒,我們等著他來救他的美人兒?!?/br> 說完就開車門要將孫書璈扯下去,孫書璈這時又說:“我不知道你們跟紀亞夫有什么過節(jié),但是我知道他的項上人頭值兩萬塊大洋,我愿意出兩萬塊,求你們不傷害蔣小姐,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若是你們對她不敬,傷了她、害了她,我也不會對你們客氣?!?/br> 歹徒頭子看向即使在黑乎乎的環(huán)境下看著也是一枚美人的蔣鳳瓔,說:“孫少爺好生憐香惜玉,倒也是癡情。” 孫書璈說:“我對她一心一意,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妻子,若是我的妻子受到了半點傷害,我孫書璈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但是你們?nèi)裟鼙WC在向紀亞夫復(fù)仇之后,不傷她分毫,我愿意為幾位奉上兩萬塊作為逃跑路費,想必這筆錢夠你們下半生衣食無憂了?!?/br> 歹徒頭子說:“好,孫少爺仗義,我們也講道義,明天你若是能給我轉(zhuǎn)賬一萬塊,我們愿意不傷這位蔣小姐分毫?!?/br> 孫書璈道:“自然可以,在你們事成之后,請放她回來,我就將另外一萬塊奉上,我孫書璈愿意用性命發(fā)誓,決不食言?!?/br> 蔣鳳瓔看向在這時仍然不忘了她安危的孫書璈,眼里有了淚花,可是這時候并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垂頭將淚花抹掉。 孫書璈對蔣鳳瓔說:“瓔瓔,不管怎樣,都有我?!庇謱Υ跬筋^子說:“壯士,你也不要食言。” “兩萬塊夠我們兄弟幾個買多少漂亮女人了,孫少爺放心好了,我們說話也算話。” 孫書璈點點頭,就被歹徒扯下了車。 車子立刻開動起來,孫書璈又在后面跟著跑了一會兒,見車子消失了,就趕緊往城里跑去。跑了很遠,才遇到車子,他攔在馬路中間自報大名,這才沒有被人當成搶匪給救了。 孫書璈上了車只給對方塞了一張名片,請對方改日給自己打電話,自己一定登門拜謝。對方見孫書璈這般有禮,還說:“我認識你,你是演電影的?!敝皇菍O書璈并沒有與人聊天的心情。 進了城,他直接以雁山先生的身份去拜訪了《日報》的總編,求他在明日報紙上尋找紀亞夫,救人十萬火急。 總編自然是認得孫書璈的身份的,他是他們報紙最大的搖錢樹,總編恨不得將孫書璈扣在他家里住下,伺候他天天認真寫稿子?,F(xiàn)如今孫書璈求到他面前,總編二話沒說,從被窩里爬起來穿上衣服就去報社給孫書璈加印了這條尋人啟事。 那天夜里,對孫書璈而言,是格外漫長。 其實他心里特別害怕蔣鳳瓔受到傷害,尤其是女性的那些傷害,是想不到的痛苦。但是此時此刻,他必須認可那伙匪徒的承諾,把這個當做救命稻草一樣。 處理完報社的事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他馬不停蹄的敲開何家大門,何太太已經(jīng)睡了,孫書璈就坐在大廳里等著她,畢竟他要求的那些人都不會夜里等著他上門去求。 夜里何太太起夜的時候聽說了他來了,而且還在等她,也不顧困倦,下樓就看到坐在客廳的牛皮沙發(fā)里困倦靠著的孫書璈,他看起來慘極了,身上帶著血不說,整個人就是一副被打慘了的樣子, 何太太一下心疼極了,孫書璈是她唯一的外甥,從小失母,她對他疼愛極了,見到他如此狼狽,怎么能不心疼? “說,誰打了你?”她的手摸上孫書璈臉上青紫的時候,將瞇著的孫書璈驚醒,見到了自己姨母,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說:“姨母,求您救救瓔瓔!” 何太太說:“怎么回事?” 孫書璈就將情況大致講了一下,“我和瓔瓔參加同事的生日派對,在回程路上被人綁架,歹徒想讓她給那個暗殺大王紀亞夫做誘餌,引他出現(xiàn)!” 何太太說:“我的小少爺啊,你怎么連那么個兇狠的人物也沾上了?” 孫書璈就解釋,只是有一次救了一個受傷的人,并不知道是紀亞夫的,何太太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實情,但是打了孫書璈就是不行,就是不對!她大姐早逝,就留下這么個外甥讓她幫著照看,這么多年她也一直細心看著他,怎么能讓幾個歹徒給打了?這天大的委屈,不能就這么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62章 孫書璈又靠在沙發(fā)上瞇了一會兒,早上的時候何太太就讓他拿著何大哥的名帖去找恒社的張先生,隨著南方政府占據(jù)了望京城,成為華夏這片土地上合法的統(tǒng)治者之后,何令昌的身份也隨之水漲船高,現(xiàn)如今拿著他的名帖,在平城里,敲不開門的地方還是不多的。 尤其是何令昌上次回平城的時候,在宋定海身邊已經(jīng)與張少白有過交集,此時孫書璈拿著他的帖子去求,張少白必然是會幫忙的。 只是孫書璈拿著何令昌的名帖,心里卻別有滋味,尤其是昨晚在小汽車上被綁匪打了一頓之后,他身體上的傷痛雖然仍疼痛,但是真正讓他在意的事這種被隨意踐踏的感覺,在這亂世里,普通老百姓難道就像螞蟻一樣嗎? 他一直覺得他雖然沒有富可敵國的金錢,但是他寫書掙的錢已經(jīng)夠他活得很好了,演戲是他覺得有趣的,在有錢的基礎(chǔ)上做一點自己喜歡做的事,再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結(jié)婚,興許將來還會出國看一看,就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這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他也許以后會寫更多的文章,讓雁山這個筆名更有名氣,讓更多人通過看他的文章之后,對這個國家有更深刻的認識、有想崛起和發(fā)奮的**,那么他為之努力的事情,就算是成功了。 可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他連自己和放在心里的女郎都保護不好,又談什么安穩(wěn)、幸福的過一輩子? 想到被綁架走的蔣鳳瓔,孫書璈心里就擔心得不能自已。 而被綁架走的蔣鳳瓔被蒙著眼睛帶到了一個破舊的小房子里,這里是遠離城市的郊區(qū),連小汽車都開不進來,綁匪們拋棄車子的時候,直接把開車的司機殺了,將汽車扔在了那里。 蔣鳳瓔最擔心的不是被殺害,而是被侮辱和之后被賣,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會讓她崩潰。 歹徒將她綁在柱子上,三個人坐在旁邊的地上,一個歹徒還從墻角找出幾個土豆,生火烤熟了,那個瘦歹徒還有過是否要給蔣鳳瓔吃一個的想法,黑衣歹徒卻說:“給她做什么,這種女人怎么會吃這么糙的吃食?”瘦歹徒就收了回去。 蔣鳳瓔并不搭話,只垂著頭在那里站著,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三個歹徒草草吃完了東西,瘦歹徒又說:“老大,你說那個姓孫的真的會給我們兩萬塊大洋嗎?” 歹徒頭目道:“給不給,天亮之后就知道了?!庇挚戳艘谎叟赃叴诡^的蔣鳳瓔:“為了這么個美人,區(qū)區(qū)兩萬塊算什么?紀亞夫甚至?xí)榇藛拭?!?/br> 黑衣歹徒道:“到時候我們還能拿著紀亞夫的人頭去領(lǐng)另外兩萬大洋,我們兄弟三個的下半生,可就幸福了!”說著,又走到蔣鳳瓔身邊,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美人,能值這么多錢?”他用那雙黑手掐著蔣鳳瓔的下巴,將她的頭硬抬起來。 三人都看向蔣鳳瓔,剛才在劫持的時候,也沒有細看,此時借著火光將她的容貌都看在了眼里,離得最近的黑衣歹徒道:“真是漂亮的妞兒?。 彼⒅Y鳳瓔的容貌,掐著她下巴的手摸上她的臉蛋,如此細膩、俊俏的女郎……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絲危險。 蔣鳳瓔甩開頭,掙扎開他的手,黑衣歹徒就不樂意了,“現(xiàn)在到天亮還有段時間,這么美的妞兒,要不,我們幾個找點樂子?”他看向老大。 老大也盯著蔣鳳瓔看,從上大量到下,顯然覺得她很漂亮,但是他說:“先不動她,她值兩萬塊。” 瘦歹徒也說:“就是,那個姓孫的不是說明天給一萬嗎?你若是動了她,還怎么拿剩下的另一萬?想要女人的話,兩萬塊能買來多少漂亮的女人,還差這么一個?” 黑衣歹徒盯著蔣鳳瓔,哼哼了兩聲,到底還是沒動她。 老大說:“若是明天沒有拿到錢,她就隨大家樂了。到時候我們幾個將她玩夠了,再賣到窯子里去,也會賣幾個好錢!” 蔣鳳瓔聽了,已經(jīng)麻木成一片了。 三個歹徒也休息了,天亮了之后,三人醒來,黑衣歹徒又看著蔣鳳瓔,說:“那個姓紀的會為了她來自投羅網(wǎng)嗎?” 老大說:“如果他不來,這個女的就隨我們處置,怎么樣我們都不吃虧?!?/br> 瘦歹徒說:“那個姓孫的……” 老大說:“他不過是個弱雞,就算他有些關(guān)系又怎樣?這世道這么亂,我們躲幾年之后,誰還記得我們啊?” 另外兩個歹徒贊成的點點頭,蔣鳳瓔也早就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落到這種境界之后,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一點方法也沒有,她既沒有孔武的力量,也沒有能震懾歹徒的權(quán)利,到了這個時候,她只有自己了。 想到昨晚孫書璈為她做的一切,在那種關(guān)鍵時刻,孫書璈都能一步一步為自己爭取條件,即使他被打得那么狼狽,他仍然只想著自己,雖然當時他們之間沒有幾句交流,可是他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讓她莫名的心安。 孫書璈在進入張公館之前,吩咐何府的管家,去銀行從他的賬戶取出一萬塊,存到紙條上的戶頭上,銀行一開門就要立刻去辦,切記切記。 他拿著何令昌的名帖,順利的見到了張先生,這位聞名平城的張先生此時才剛打了一個通宵的牌局,正在煙房里抽著煙土,屋子里飄散著煙土那股特殊的味道,又香又甜的。 孫書璈說明了來意,請張先生幫忙尋找蔣鳳瓔的下落,張先生竟然還認得蔣鳳瓔,說:“那位女明星啊,我認得,最近大街上到處都是她的廣告牌。這么如花似玉的女郎被綁架了,是危險了。” 說完讓他的文管事給工部局的巡捕房打了電話,巡捕房會幫忙在全城范圍搜捕歹徒。又給他們幫里弟兄吩咐下去,讓幫里的弟兄一旦發(fā)現(xiàn)綁匪的蹤跡,就趕緊匯報上來。 巡捕房不是孫書璈來的目的,張先生手里掌握著十幾萬的白相人才是他來求的目的,否則他直接拿著何令昌的名帖去巡捕房也一樣能得到那里的幫忙。 孫書璈見張先生肯幫忙,向他道了謝,張先生又留他吃幾口煙土,孫書璈也拒絕了:“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心里實在焦急,我還想去昨天綁架的地方找一找,等事后我一定登門拜訪,到時候一定要向您討口茶、吃口rou的?!?/br> 張少白覺得這后生仔很懂事,也理解他的心情,便向他揮揮手,孫書璈便離開了。 天亮之后,報童和各個書刊報亭就開始販賣報紙了,尋找紀亞夫的尋人啟事就會散開,希望紀亞夫得到消息趕緊來找他,孫書璈趕緊趕到自己的公寓樓下,在那里守著,生怕錯過紀亞夫。 在孫書璈交際的等待之中,紀亞夫終于出現(xiàn)了。 他的出現(xiàn)跟他的打扮一樣沒有引起什么關(guān)注,如果不是孫書璈認得他的聲音,恐怕很難認出眼前的漢子是紀亞夫。 紀亞夫打扮成了乞丐的樣子,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頭上戴著一頂破舊氈帽,看到孫書璈先向他討錢,然后才慢悠悠的離開,躲到一個小巷子里。 孫書璈也隨后跟了上來,紀亞夫問他:“發(fā)生了什么?” 孫書璈道:“昨天晚上,在回城的路上,瓔瓔被綁架了,那伙綁匪說要你去救她!” 紀亞夫知道了這個消息,氣得差點摔了手里要飯的破碗,“瓔瓔?怎么會這樣!”大怒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動我的人!”又趕緊問孫書璈對方的特征,可是當時對方蒙著面,孫書璈哪里能看見長相,他只描述了衣飾和大致身材,又想起那個老大說著一口廣東口音的平城話。 倆人出了城,到了昨天事發(fā)的地方,又下車沿著車轍走,等周圍的景色喚醒他的記憶時,他也大致猜出對方是誰了,臉色越來越陰沉。 孫書璈說:“要不,我回去再找些幫手?” 紀亞夫說:“這伙人都是道上的狠人,若是知道外面圍了人,瓔瓔的命也就沒了,既然他們是找我來的,那就我單獨去吧?!?/br> 孫書璈又說:“紀兄跟他們認識?” 紀亞夫道:“曾經(jīng)是舊相識,只是現(xiàn)如今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兄弟本來有四人的,我刺殺他們主子的時候殺了其中的老二,還害得他們失去了主子,報復(fù)來了?!?/br> 孫書璈心里其實對蔣鳳瓔被牽扯這件事很是生氣,但是此時蔣鳳瓔的安危也全依賴于紀亞夫,他又不好對他生氣,只跟著他一路走下去,找到了昨晚乘坐的小汽車,還看到死在附近的司機了。 紀亞夫的腳步停下了,看向不遠處的破舊房子,“就是那里了,我一個人進去,你走吧。他們是亡命之徒,槍法奇準,殺人如麻,后來若不是被人收服,恐怕現(xiàn)在還在哪個山頭做殺人越貨的買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