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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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 “狗日的!” 于是,一陣喊打聲里,原本烤羊rou的盛宴,就變成了一個追著闖北打的武打盛宴。一群人手舞燒得通紅的柴火,你來我往,高聲驚呼,玩得興起,那一副準(zhǔn)備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架勢,讓坐在凳子上觀戰(zhàn)的彭欣和塔塔敏,很是無奈。 男人吶,多大了,怎的還像孩子? 塔塔敏嘆一口氣,“這羊rou還有得吃嗎?” 她的話是對彭欣說的,可彭欣默不作聲,默默看著幾個男人玩火,不予理會。 蹙了蹙眉頭,塔塔敏以為她沒有聽見,轉(zhuǎn)頭過去盯住她的側(cè)顏。 “圣女,怎么不回答我?” 彭欣慢慢回頭,涼涼的視線與她在火光中交匯,“七公主在與我說話?” 塔塔敏與他對視一眼,覺得這姑娘不太友好,不由彎了彎唇,笑問:“圣女似乎不太喜歡我?” 彭欣面無表情,聲音亦無波無瀾,“我為何要喜歡你?” 除了墨九之外,她不論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永遠(yuǎn)拒人于千里之外。塔塔敏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她,可受到這樣的冷遇,她還不太習(xí)慣。喉嚨梗了一下,塔塔敏自己搬個臺階,輕笑一聲,“圣女有個性!只可惜,這個糟糕的世道,有個性的女人一般命都不好。” “七公主在說自己?”彭欣挑了挑眉。 “不,我說你,生了宋驁的孩子又如何?這小王妃的位置,還得由我來坐?!?/br> “哦?!迸硇老裨诼爠e人的事,淡淡道:“可我不想恭喜你。” “是啊,你嫉妒我。” “我可憐你?!?/br> “……”彭欣不帶情緒的回應(yīng),讓塔塔敏愣了一愣,唇上的笑容愈發(fā)擴(kuò)大,懶洋洋的聲音里,滿是篤定的調(diào)侃,“小王爺長得那般英俊,還是你兒子的親生父親,你難道就不想跟他?不想做小王妃?” 唇角一扯,彭欣像是無聲地冷笑了一下,注視著塔塔敏,一字一句道:“我以為,公主找錯了傾訴的對象。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不感興趣。我的事,也不勞七公主費心?!?/br> “不感興趣,你又說可憐我?” 彭欣一瞬不瞬地盯住她,誠懇地道:“任何一個迫于無奈嫁給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的女人,都值得我可憐?!?/br> 這句話有點兒繞,塔塔敏默了一瞬,才沉下了面孔。 “圣女怎知,我不喜歡他?而他,也不喜歡我?” 微微偏了偏頭,彭欣給她一個同情的笑容,“如果七公主喜歡,又何必便宜了別人?好好守著吧,他若從此少禍害姑娘,七公主也算造福蒼生,功德無量了?!?/br> 說罷,她輕輕咳嗽一聲,帶著尚未痊愈的病體調(diào)頭離去,單薄的身子在凄厲的風(fēng)雪中,竟給人一種鋼硬的錯覺。塔塔敏望著她的背影,微微瞇眸,一張映著柴火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一層淡淡的愁緒。 “看來這烤羊rou,真是吃不成了?!?/br> 等幾個玩火的家伙發(fā)現(xiàn)烤羊rou的火堆邊上沒有人了的時候,也終于意識到這一頓烤羊rou是吃不成了,而罪魁禍?zhǔn)拙褪前涯艓ё吡耸捛?。其他人不敢吭聲,宋驁卻滿肚子都是火兒。 尤其,當(dāng)他再一次去找彭欣卻連她的帳篷都進(jìn)不去,無端端受了一頓冷遇之后,更是火氣沖天。 他領(lǐng)了兩名侍衛(wèi)到處找蕭乾算賬,順便也想看看蕭乾穿女裝是何等俊秀的模樣兒,可惜,他連蕭乾的帳篷都進(jìn)不去,人還在帳篷外面十丈開遠(yuǎn),就被幾個侍從攔了下來。 “王爺,不可再往里走!” “噫,怪了!”宋驁東看西看,奇道:“這是做什么?你們守衛(wèi),怎么守到這里來了?” “小王爺,對不住了。”看宋驁想偷偷往里面鉆,侍衛(wèi)全神貫注地盯緊她,抱拳致歉道:“大帥有令,大帳十丈范圍,蒼蠅都不能飛進(jìn)去一只。否則,我等都得軍棍伺候……” “哦?!彼悟堻c點頭表示知道了,人卻繼續(xù)往里走,慶幸般喃喃,“幸好,本王不是蒼蠅?!?/br> “……”侍衛(wèi)看他這般耍無賴,再次跟過去攔住,“不僅蒼蠅,連旺財都不可以。” “本王也不是旺財?!?/br> “這個屬下都懂?!笔绦l(wèi)頭大了,“王爺,人也不可以,您請吧?” “不必請,不必請,我自己走?!彼悟埨@來繞去,就是想繞進(jìn)去看蕭乾的熱鬧,然而侍衛(wèi)都知道二十軍棍的厲害,可以任由宋驁胡攪蠻纏,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進(jìn)去。于是,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兒,索性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他,往外丟。 “膽敢劫持本王?”宋驁氣惱,“你們一個個都反了?” 宋驁尖銳的叫罵聲,傳入帳篷里的時候,墨九心里也窩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罵一罵蕭乾這個混蛋。 可她嘴巴被他掌心捂住,人被他摁在桌案邊上,縱有千言萬語,又如何能說? 實際上,她從來都知道蕭乾是一個“老賊”,看上去清心寡欲,一副與世無爭的淡漠樣子,好似對什么都不在意,可若是他鐵了心要做什么,哪怕再不要臉的手段,這個老賊都可以毫無壓力地使得出來。 對她,更是如此。 這不,他把她擄了來,美其名曰怕她“美妙的聲音”驚擾了營眾,他一只手堵了她的嘴,另一只手便在她手上開扒衣裳。他的理由當(dāng)然也很充分——她要他穿女裝,可他并無女裝。所以,他只能脫她身上的衣裳了。 道貌岸然的流氓!禽獸! 與他理論不了,幾個回合掙扎下來,墨九便累得氣喘吁吁。深感男女間體力差距的她,索性放棄抵制,目光恨恨盯著蕭乾冷峻的面孔,咬牙切齒地在心里問候他家祖宗??赡呐碌搅诉@個時候,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蕭六郎這廝確實有裝逼的資本。 身高體健,面相英俊,功夫還好,該繃住臉子的時候,絕對繃得住,該hold住氣場的時候,也絕對hold住。尤其是在她這個*蠱“患者”的面前,他往往不需要使大招,就能讓她乖乖投降。 就在她心浮意躁的思考時,她的外衫已然落地,只剩一套玫紅色的小衣顫歪歪地裹在她嬌俏的身上,遮了這里,卻遮不住那里,一片白生生的肌膚可憐地暴露在冷空氣中,她禁不住打個哆嗦,想要伸手去捂。 然而,蕭乾沒有給她機(jī)會。 他腿往里一擠,雙手一撐,她便只能像只螃蟹似的擺開自己,身體曲線一覽無余地任由他垂目打量。 “阿九……”他溫暖的手掌她的面頰上拂過去,將她垂落耳際的發(fā)絲理順好,又就勢揉了揉她的腦袋,視線低在她松開的小衣領(lǐng)口上,目光有往里探索的嫌疑,可他喑啞的語氣卻極為正經(jīng)。 “我們不鬧了,好嗎?” 他動作很霸道,聲音卻像請求。 墨九一顆心怦怦直跳,覺得他衣衫完好而自己衣不揭體的樣子,根本無法形成公平的對話。 而且,他的手還捂著她的嘴巴,這讓她怎么回答? 生氣地哼了哼,她往他身上狠狠撞了撞,以示抗議。 這一撞,女子柔軟的曲線便緊貼上了他鋼硬的男性軀體。 兩人的目光,也在這一瞬相遇。墨九看見他眸光一暗,呼吸莫名急促,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好像有主動撩拔他的嫌棄,頓時紅了臉。 他卻是一笑,將她繡著映日荷花的小衣往下微微一撥。 墨九受驚的目光怔住,“唔”一聲,想要拒絕卻已然慢了一步,小白鴿嫩生生的落入他的視線,惹得他喉結(jié)一動,雙眸似著了火,只凝視一瞬,便低頭將她叼入狼口…… “蕭、六、郎!”墨九只覺渾身發(fā)軟,想去撥他,卻無腳無力。 “乖!”他托著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順勢將案上公文往邊一拂,就把她放坐在平整光滑的桌案上。 墨九像缺水的魚兒,大口大口呼吸著,不曉得他何時放開了捂她嘴巴的手,也不曉得為什么嘴巴得了空閑,她卻不知道當(dāng)怎么罵人了。 “蕭六郎,你怎生這般無賴!” 她嗔怨的聲音,有著一種欲語還休的纏蜷,這讓埋頭的蕭乾一怔,微微抬頭,眸色深深地望著她。而她除了呼吸、換氣,就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白兔,紅著眼睛,一句話都沒有。他憐惜地?fù)徇^她的臉,偏頭,吻一下她的側(cè)臉,低笑一聲,“阿九好甜……” “我呸,不要臉!” 墨九臉上一片紅嫣,與他生著氣,實在不愿意讓兩個人矛盾用親熱的方式來處理。 于是她狠狠推他一把,將他的身子隔絕在外,不讓他貼近自己,這樣*蠱就不會輕易主宰她的情緒,而她,也很容易冷下臉來。 “我已經(jīng)寫了休書,我們之間再無關(guān)系,蕭六郎,你憑什么這般對我?” “休書???”似乎看穿了她薄弱的防御,蕭乾輕緩一笑,目光專注而熾烈地盯住她微微泛紅的面孔,修長的指節(jié)輕輕地撩她發(fā),淡淡道:“從古至今,你何時聽過女子寫休書的?更何況,我們都不曾婚配,哪需休書?” 不曾婚配?這四個字讓墨九心窩狠狠一窒。 是??!她是現(xiàn)代女子穿越而來,一直不怎么看重名分。可蕭六郎是不同的,如果他真的愛慕一個女人,肯定是不會沒有名分就輕易輕薄了她的。如今想來,還是她太傻了,不重名分的結(jié)果,就是人家根本就不看重她。 女人在感情上很感性,一旦鉆入牛角尖,怎么都繞不出來。墨九越想越難過,就像被貓爪子撓了心臟,痛得呼吸不順,語氣也變得更為尖刻,“你也曉得我們不曾婚配?呵呵,其實我還可以再提醒你一句,我們不僅未曾婚配,我還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br> 蕭乾深邃的目光浮上暗色,臉色極是難看。 見他如此,墨九就像報了一箭之仇似的,心底暗爽,頓時從一個被貓兒抓撓的人,變成了一只會撓人的貓兒。她定了定神,推開他的胳膊,索性往桌案上方挪一挪,再坐穩(wěn)一點,目光略帶嘲意地望他。 “時間久了,想來你都快忘了吧?可有些事兒,不會因為時間久就過去,也不會因為我們刻意淡忘,就真的不存在。所以啊,蕭六郎,我們兩個之間,原本就只有一段見不得人的茍且。還有,便是基于*蠱,不得已的牽絆。除此之外,你是小叔,我是大嫂。這層關(guān)系,改變不了,我也不想改變。” 一陣微風(fēng),帶著她冰冷的話語,拂過蕭乾的耳際。 他目光中似有晶亮的光線閃過。只一瞬,又黯然,那光,不留半分痕跡。 “你當(dāng)真這樣想?”他慢慢抬起她尖細(xì)的小巴,迫使她面對他。 兩個人,一個目光向上,一個目光向下,互相凝視著彼此,久久未動。 過了最初那一陣心慌意亂,墨九的情緒已經(jīng)平靜下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不過短短幾日工夫,蕭乾的臉竟然瘦了一圈。而且,他素來注重儀容,只要有時間,一定會把自己收拾得利索清爽,簡直就是一個潔癖癥重度患者??蛇@會兒,他下巴上竟有一層淺淺的胡碴兒,為他清俊的面孔添了憔悴與滄桑,也無端讓人心疼。 一軍主帥,他的雜事實在太多,太忙了。 在這種時候,很多事情,他未必深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心里這么說著,墨九的語氣就軟了不少。 她拉上小衣遮好自己,雙手撐在蕭乾的肩膀上,語氣淡淡,“不論我們誰對誰錯,我都不想再爭論了。蕭六郎,你與我,即便不談情愛,也是比普通朋友更為親密的關(guān)系。畢竟我們之間還有*蠱,還有很多需要共同面對的難關(guān)要闖。所以,我們之間的矛盾,暫且擱置,什么都不必提。先把這場仗打完,我們再一起尋找八卦墓,等有朝一日解去了*蠱,你清醒,我理智,我們再慢慢理順關(guān)系可好?” “不好!” 蕭乾聲線沉沉,幽冷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住她,一只略帶薄繭的大拇指沿著她潤澤的唇角,一點一點往下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墨九哆嗦一下,身子顫栗般一抖,而他卻沒有繼續(xù)往下,而是憐惜般來回?fù)嶂w細(xì)的脖子。一寸寸游走,一絲絲輕撫,凝視她的視線里,帶了一絲極為罕見的傷感。 “阿九,我等不了那時。” 沉重、低啞的聲音,從他嘴里說出來,顯得落寞、滄然。 墨九奇怪于他的情緒,緊緊抿唇,微昂著頭看他,卻不知如何回答。 “阿九,我真的等不了?!?/br> 他重復(fù)一遍,慢慢低頭,埋入她馨香的脖間,嘴唇摩擦著她嬌嫩敏感的肌膚,等她癢癢的受不了,想要推他,他卻停下,一動不動地埋首在她脖間,片刻之后,再抬頭時,目光中已燃燒起了不加掩飾的*,仿佛一種會傳染的流疫,刺激著墨九的神經(jīng),讓她與他對視的雙眸像過了電,渾身血液逆竄,身子頓時僵硬了。 “蕭六郎,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在想什么,他沒有馬上出口,卻狠狠勒住她的腰,往懷里束了束便放倒在案桌上,身子順勢壓下去,與她緊緊貼在一起,在她微顫的肌膚戰(zhàn)栗中,舒服地喟嘆一聲。 “阿九,我心已亂。” “嗯?你……怎么了?”墨九有點兒冷,身上汗毛直豎。 “我想要你?!彼抗馍钌?,“我在想,我等不及了。” 坑深179米 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