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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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幫我?”他走近。 “我哪有幫你?”墨九呵呵冷笑,“我只是單純地痛恨蕭六郎罷了。” 微弱的光線下,她面色淡然,言辭卻很跳脫。完顏修根本不敢相信,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湊近她的臉,犀利的視線,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為什么……恨他?” 墨九輕輕一笑,眼波如水般拂過他的臉。 “愛之深,恨之切,懂不懂?” 說罷,她白了她一眼,張開雙臂,示意布里蘇為她系上繁復(fù)的外袍,不以為然地嘆息道:“男女之間的感情很復(fù)雜,很深奧,像王爺這種獸類動物恐怕很難參透?!?/br> “……” “走吧?” “……” “走不走?” “……” 看完顏修一直盯著自己發(fā)愣,墨九對著銅鏡照了照漂亮的小臉兒,又抿了抿唇上的胭脂,回頭望住他,目光如狐般狡黠,反被動為主動地冷笑。 “這大婚還辦不辦了?你在發(fā)什么傻?” “……辦!” “去!”墨九斜剜他一眼,“連這點兒轉(zhuǎn)變都接受不了,稍稍逗你幾句,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你有什么資格做我的男人?” “……” 兩個人再出門的時候,畫風(fēng)就變了。墨九昂首挺胸走在前面,一副“逼良為娼”的樣子,完顏修則走在她的后面,默默審視著她的背影,有點失神。 墨九這個婦人太合他的脾氣,也太合他的口味了……以至于他對這場婚禮有了更多的期待,甚至于不希望蕭乾前來金州,更不想發(fā)生任何既定的變故。他想讓婚禮正常的、順利的舉行下去,就像兩個人原本就是傾心相付才籌備這盛世大婚一般。 喜堂上,熱鬧、喧嘩。 赴宴的人,大多都是珒?nèi)?,血統(tǒng)的不同,讓他們的長相與南榮人有一些差別,顯得粗獷得多。相比之下,墨九覺得像完顏修那樣俊美的珒國男子,實在是少見。 她沒有蓋頭,說話方便,當(dāng)即就喊,“完顏修!” 他“嗯”一聲,遲疑問,“何事?” 墨九微微昂頭:“你長得像你父親還是母親?” 在這樣的場合,她冷不丁問這樣的問題,再一次讓完顏修莫名其名,外加無言以對。 “為什么問這個?” 墨九掃視眾人一圈,笑道:“我瞅了瞅這些珒?nèi)耍粋€個都長得奇形怪狀,沒有一個好看的??赡銋s很漂亮,所以我猜想,你一定并非純種,肯定是雜種了!” 完顏修:“……” 滿堂的賓客里,能聽懂她的話的人,至少占了半數(shù)以上。 墨九一句“雜種”,差點沒把那些人憋瘋。 想笑又不敢笑,想罵不敢罵,氣氛特別怪異。 完顏修凝視她久久,終是緩過心底那口郁氣。 “王妃真會玩笑……” 看三皇子笑了,堂上眾人也跟著打哈哈,恢復(fù)了先前的喜樂之色,一個個嘻嘻哈哈地鬧起來。主持婚儀的高僧身著僧袍,看完顏修沖他遞了一個眼色,趕緊雙手合十,喊一聲佛號。 “吉時道!” 這里沒有父母高堂,完顏修自己就是最大的人物,故而很多禮數(shù)都省了,高僧站在喜堂上,正想讓二人拜天地,門口就有一個侍衛(wèi)跌跌撞撞的跑進(jìn)來,滿頭是汗,像是跑得太快,像又是嚇得不輕。 “報……報……急報……” “急什么?”阿息保低吼,“沒看是什么日子嗎?好好說話!” “王,王爺,南榮,蕭,蕭乾來了……”那侍衛(wèi)像是受了驚嚇,跪趴在堂上,雙手奉上一個請柬。 堂上鴉雀無聲。 兩軍交戰(zhàn)雖不斬來使,可卻沒人說過不斬主帥。正常人、聰明人、但凡有一點警惕心的人,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公然到敵營去參加婚宴。 完顏修雖然發(fā)了請柬給蕭乾,可在場的人里面,卻無人相信他真的敢來金州。 然而,蕭乾真的來了。 而且,輕車簡從,只領(lǐng)了四名侍衛(wèi)。 阿息??粗埣砩系拿郑蛲觐佇尥渡弦黄?。 完顏修唇一牽,掠過墨九的臉,見她神色安然,一雙眼睛半闔著,朦朦朧朧似蘊了一汪水霧,越發(fā)看不清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人了。 她可以讓蕭乾為了她甘愿涉險赴金州,也可以坦然地與他走上喜堂,不以為然的面對一切突發(fā)狀況。 這位向來眼高于頂?shù)墨儑首?,并沒有意識到隨著他對墨九認(rèn)識的加深,隨著他對墨九所言所行的好奇與興趣加深,他對這個女人的注意力以及關(guān)注度也越來越多…… 他慢條斯理地道:“請。” —— 蕭乾的人還沒有到達(dá)倚蘭園,而是金州城外。 請柬也是直接從金州城門傳到倚蘭園里來的。所以,這個侍從一來一回的過程中,墨九就有些等不及了。 當(dāng)然她不是等不及與完顏修拜堂,而是等不及吃東西。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先吃點兒好了?”他對完顏修說著,然后不待他回答,就在眾人大驚失色的目光下,就近尋了一張酒席坐下,挽起廣袖,抓起一只羊腿,就扯了一塊rou放入嘴里,大塊朵頤。 “味道不錯!”她夸贊著,拍了拍手,完全不管臉上精致的妝容,又瞄上了桌案上的“酸奶”,舔了舔嘴巴,“這個好吃!各位,我就不客氣了啊?!?/br> “唉,好好好!” “要是再有一個羊rou鍋子就更好了……” 想到羊rou鍋子,莫名的她就想到了東寂。那個會做美食的男人。這個時候他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她被完顏修這個王八蛋擄到了金州吧? 東寂肯定也會擔(dān)心她。他可千萬不要想不通,跑到前線來……到時候若是她跑出去,豈不是就有機(jī)會吃上他做的羊rou鍋子了? 她亂七八糟地想著,完全不看那些驚得快要傻掉的人。 旁人笑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如今的墨九,就是這樣的情懷。在意別人的想法,只會虧待自己的胃。 蕭六郎來了,她說什么也得想法子與他一塊逃跑。他來了,也一定會想辦法帶走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最應(yīng)該做的是什么? 不是激動,不是忐忑,更不是無腦的等待。 她要做的是吃飽肚皮,儲備能量,有備無患。 于是蕭乾步入一片大紅色的喜堂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面。整個堂上就墨九一個人在吃,而且她還吃得“滋滋”有聲,津津有味,好像那是無上的美味兒珍饈,聽得人嘴里都能生出唾沫。 他頓住腳步,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她的身上。 妖嬈的臉孔,精致的妝容,一身大紅的喜服,吃得滿嘴是油……形容確實不怎么雅觀,可卻是他熟悉的墨九,那個離開了他一個多月,讓他差點兒把頭發(fā)愁白的墨九。 清冷的面孔微微一斂,他不管旁人,只喚一聲。 “墨九!” 墨九擦了擦手,懶洋洋地回視他。 “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堂上氤氳的光線,恍惚似夢。 二個人互視著,眼睛里似乎再無旁人。 蕭乾黑眸浮浮沉沉,辨不清情緒,語氣里卻滿是寵愛,“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蹦泡p輕一嘆,“就等你來了?!?/br> “好?!?/br> 淡淡一個字,很熟悉的回答,很蕭六郎似的簡潔,卻是在隔了一個月后再次見面時,他給她的最重的承諾,一種無視旁人,立于亂軍之中的承諾。 坑深139米 兩座城,換一個人 墨九與他目光膠著一處,靜靜凝視著,好像彼此之間的空間里有某種凝合的物質(zhì)。 無形、無聲……卻可以把兩個人緊緊粘合在一起,即便隔著無數(shù)人的距離,也近在咫尺。 然而,這是在金州。 金州是完顏修的大本營。 倚蘭園這個地方,里里外外也全都是完顏修的人??墒捛粠Я搜P、擊西、走南、闖北四個打扮得不倫不類的侍衛(wèi),看上去也并不是多能打的人,他自己如何走出這龍?zhí)痘ue都沒準(zhǔn),居然還敢與完顏修即將拜堂的王妃眉來眼去? 大多數(shù)珒?nèi)硕家詾槭捛粤诵苄谋幽憽偭恕?/br> 或者說,他色迷心竅了。 畢竟墨九確實是人間絕色,他們王爺不也紆尊降貴的娶了她,還不顧戰(zhàn)事先娶妻嗎?在他們看來,這一場婚宴除了是給蕭乾的鴻門宴之外,王爺并非沒有對她動心——他看墨九之時,那溫柔的眼神怎么能騙得了人? 氣氛一片凝滯中,完顏修慢慢走到墨九身后。 在墨九大快朵頤的時候,他就站在她不遠(yuǎn)的地方。 看著她與蕭乾癡癡的互視著,視線都舍不得挪開,完顏修眉梢揚了揚,看不出來生氣,只冷笑著打量二人,一只手就輕輕搭上了墨九的肩膀。 “王妃……” 低低喚著,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捏,一種屬于男性的溫?zé)岣斜銑A雜著某種不悅的情緒透過那一層薄薄的衣裳傳遞給了墨九。 “既然吃飽了,就不要誤了吉時!” 說罷,他扼住墨九的胳膊,稍稍一用力,讓她不得不站起來,又微微一帶,便將她拉入懷里,親熱地勾緊她的腰,意態(tài)閑閑地笑著,對蕭乾揚聲道:“蕭使君遠(yuǎn)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還請先入座,待大婚禮成,本王再陪使君痛飲一場……” “不必!”蕭乾拒絕得很徹底,回答得也很干脆,“我不是來喝酒的,是來要人的?!?/br> “要人?”完顏修攬緊墨九的腰,不讓她掙扎,目光卻含著一抹邪佞的笑,挑釁地微微昂首道:“本王這金州,窮鄉(xiāng)僻壤,不毛之地,哪里有蕭使君要的人?” 見他裝傻,蕭乾也不動聲色。 完顏修再一次攬緊掙扎的墨九,胳膊的力度很大,那一種男性不服輸?shù)恼加杏?,在他的臉上展露無疑??墒捛o靜看著,臉上卻無半點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