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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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后面的,是一個健壯的男人。 “你,跟我走。” 墨九抬眼,撞入了一雙漆黑的眼。個子偏高、五官立體、雖眼角有一條明顯的小傷疤,但顏值整體很高,尤其難得的是這個人臉上并無yin瀆之色。若不是身在這鬼地方,墨九得為他貼上一個“好人”的標簽。 墨九會看風水,看人也從沒出個差子——除了蕭乾。 她沒有吭聲,那男子便拎了繩子把她拽起,老鴇子看他粗手粗腳的,似有不舍,趕緊扶住他的手,笑得人掉一身雞皮疙瘩,“輕點,輕點!你這后生,可別把人碰壞了。我老婆子這輩子見過的美人兒,不說一萬也有八千,還從未碰過這般好的貨色……” “有多好?”問的人是墨九。 老鴇子驚了一下,看傻逼似的盯著她,很快又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哪位爺能享用姑娘,那便下不得榻了……”她賣個關子,又把臉轉(zhuǎn)向那個“提貨”的男子,“個中妙處,嘗過就曉得了,老婆子絕不說瞎話?!?/br> “嗯?!蹦侨瞬⒉欢嘌?,把一塊碎銀放在老鴇子手里。 老鴇子點頭哈腰,笑得眼睛都沒了。 看她要走,墨九輕笑,“站?。 ?/br> 老鴇子回頭,“姑娘喚我?” 墨九很冷靜地點頭,“總得告訴我,賣了多少錢吧?” 她一副要坐地分贓的樣子,讓老鴇子無言以對。 那男人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似是不耐煩了,拎著她就往外走,墨九手臂被勒得吃痛,嘴里怪叫,“你沒聽人說我是極品嗎?怎么不懂憐香惜玉?” 她還沒罵完,背后便傳來玫兒嚶嚶的哭聲。 怕挨打,小丫頭沒有大哭,只拼命咬緊嘴巴掉眼淚。 人與動物都需要在群體之中尋找安全感,尤其逆境之時,伙伴的互相取暖,便是生存的勇氣。沒了墨九,她的害怕可想而知。 墨九母性泛濫了,“乖娃娃別怕,我會救你。” “唰”一下,她眼前黑了,那個男人把她頭罩住了。 他沒有說話,卻用行動告訴了她,“你連自己都救不了?!?/br> 被人牽旺財似的牽著,墨九走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頭罩方才取了下來。從一片黑暗之中突然見到光線大亮,她瞇了瞇眼,等眼睛適應時,差點被眼前的畫面惡心吐了。 這一個奢華的大房間,里面沒有床,卻處處都是床,紅綃香帳,羅衾錦被,襲襲流蘇,輕輕飄動,腳下綢緞似水,水中蕩漾著一個個清涼的姑娘。她們牲口似的任人擺成一個個銷魂的姿勢,哪怕身子顫抖著,臉上卻牽強地流露出一抹急切的笑容。 看著一張張美人臉,墨九側(cè)頭看向身側(cè)的男子。 “你倒是消受得起?” 那人沒有回答她,突然往后轉(zhuǎn)身,拱手揖禮道:“謝使君?!?/br> 墨九這才發(fā)現(xiàn),門口又進來一個年輕男人,手上拿一柄折扇,且走且搖。他并沒有看見墨九——畢竟她穿著衣服。他的視線被各色美人兒吸引了去,風流的扇子挑一下這個姑娘的下巴,搔一下那個姑娘的細腰,一雙綠豆眼在群山群色中流連忘返。 “都還不錯,可我卻只能留下你們中的一個。” 說罷他轉(zhuǎn)頭吩咐,“辜二,讓煙云樓的月娘子來領人,好好教導著?!?/br> 原來如此!煙云樓一聽就知什么所在了。左右都是侍候男人,留下來侍候一個,總比去那種地方侍候無數(shù)個要好得多。所以這些姑娘,自然削尖了腦袋想被留用。 “謝使君?!蹦莻€姓辜的男人突地低喚,謝丙生視線一轉(zhuǎn),順理成章地看見了屋子里唯一穿著衣服的墨九。腳步頓了一下,他眉梢微動,一把合住折扇,就伸手扯向她的領口。 ------題外話------ 有哪些妹子在追文捏?冒個泡嘛,我已經(jīng)挖了5米了,我感覺好肥了,快來啃…… 坑深006米 脫不得 “等等!” 一截白藕似的手腕擋在面前,柔光之下,墨九微笑的面孔俏中帶媚,身姿不扭而妖,登時迷了謝丙生的眼,“你叫什么名字?為何不脫?” “脫不得?!倍颊f美人有三俏,聲、形、味,各占一俏。墨九不僅形好、味好、聲音更柔媚勾人,“我若脫了,你可就死了?!?/br> 她輕嗔淺笑,謝丙生只當她在勾引自己,輕佻地“哦”一聲,“能死在小娘的肚皮上,倒也不枉我相女一場……終見人間絕色?!?/br> 他自認風流多情,可墨九看他偽娘似的顏,聽他偽娘似的聲,就像見了蒼蠅似的,胃里翻騰不已,“使君當真不知我是誰?” “不是正等小娘告之嗎?”謝丙生說著便拿折扇挑她下巴。 墨九指尖輕抵扇骨,小聲笑著:“墨家寡婦。謝使君若不識得我,可以差人去盱眙打聽打聽,我墨九是一個什么樣的克夫命……原本死我手上的男人多你一個也沒什么。但我膽小,一怕使君枉死,牽連家母。二怕蕭家知曉,惹上麻煩。只好實言相告了。” 謝丙生貴為招信軍轉(zhuǎn)運使,當朝丞相謝忱的獨生子,自然知道南榮第一權臣蕭乾。 蕭家要娶一個寡婦做長孫媳婦的事,他有所耳聞,可他似乎并不緊張,反倒更近一步,低頭在墨九發(fā)梢一嗅,“如此說來,我更不可讓你離開了。惹上蕭家,可不好玩?!?/br> 墨九呵呵一笑,斜瞥著他,話中暗藏機鋒,“謝使君,墨家寡婦不僅天寡,男人碰之喪命,而且墨家傳人,向來懂相人之道,風水堪輿更是一絕,您莫非不知情?” 這個謝丙生確實不知,“小娘子想說什么?” 墨九嘆一口氣,百感交集地看他眉心,“您上停青濁,印堂發(fā)黑,從面相上說,乃為陰煞之兆?!?/br> 謝丙生狐疑,面上神色不定:“陰煞之兆?” 墨九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陰煞乃大兇之兆,輕則牢獄之災,重則家破人亡?!?/br> 這個唬人的法子是墨九從實踐中總結的。上輩子她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一個和尚,上來搭訕就說她近日霉運當頭,他受了某山某仙人之托特地前來為她化解噩運,說得玄之又玄。結果墨九只好不情不愿地花了二十塊錢,從和尚手里買了一個加持的護身符。 其實她心底很清楚“被銷售”了,但趨利避害是人的正常心理,二十塊錢花得不痛不癢,只當買一個安心。 墨九看謝丙生煞有介事的思考,不由暗松一口氣。 可沒有料到,他只愣了一瞬,就哈哈大笑著“嘩啦”打開扇子,搖得那叫一個歡暢,“好玩,真好玩!我就喜歡肯動腦子蒙我的美人兒,比那些呆木頭有意思多了。小寡婦,今晚上,我便消受了你,看你怎么克我……只不知,你跟了恁多漢子,被兒里叫得可有這般快活?” 他折扇輕輕劃過她粉嫩的嘴巴,神色一斂,倏地低喝。 “把那些庸脂俗粉丟煙云樓去,懶得再看一眼?!?/br> 等他轉(zhuǎn)身望墨九時,又嘻嘻笑起,“來人啦,把我的乖乖兒,扒光了送房里去。” 墨九面色一變,“你敢!” 謝丙生哼笑,“這招信地界上,就沒有我不敢的事。我不僅要扒光你,還要在玩夠你之后,肢解了喂我家二黑,絕不讓你的身子有一絲一毫的浪費?!?/br> 說罷他側(cè)頭看向辜二,冷冷道:“動手。” —— 是夜,月朗星疏。 三更時分,深睡的宅子被一陣狗吠聲驚醒。 值夜的門房發(fā)現(xiàn),一只大黃狗從狗洞鉆進來,正與宅中豢養(yǎng)的大黑狗干仗,互相撕咬,狂吠,那叫一個風云變色。 “哪來的畜生?敢咬使君的二黑?” “快,打死它!” “娘的,這畜生好生兇猛?!?/br> 大黃狗不僅咬狗,還咬人,幾個門房罵咧著,拿著棍子追著狗跑,可那廝速度快動作還麻溜,繞了幾個圈都追不上。 人狗正在大戰(zhàn),大門卻被拍得震天的響。 門房一愣,氣得正要過去罵人,卻見那鐵鑄的大門竟生生被撞擊開了。蜂擁而入的人,穿著禁軍鐵甲,手執(zhí)兵器,簇擁著一前一后兩個騎了剽悍大馬的男子,不請自入。 “把謝丙生給小爺叫出來!” 喊話的人勒著韁繩,昂首挺胸,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除了宋驁還會有誰? 門房不識得小王爺,卻懂得察言觀色,趕緊點頭哈腰的上去,“我家使君已然睡下,不知大人有何貴干?” “嗤”一笑,宋驁?zhí)裘?,“狗眼瞎了?看不出小爺是來拿人的??/br> 門房一愣,“拿人?我們所犯何事?” 宋驁搓了搓眼角,笑得眉眼生花,“得罪了我們樞密使的狗?!?/br> “樞密使?狗?”門房看一眼搖著尾巴正撒歡的大黃狗,視線慢慢轉(zhuǎn)在了蕭乾的身上。他身穿黑色織了暗金繡紋的衣袍,大半個身子掩在火光下的陰影中,不像宋驁那般張揚,可天生的冷鷙氣場,卻讓他頃刻便懂了。 這就是樞密使蕭乾。 蕭乾是樞密使,謝丙生是轉(zhuǎn)運使,聽上去都是“使”,但個中權勢地位又是大大的不同。尤其戰(zhàn)事不斷的南榮,一個蕭乾便可踩死十個謝丙生。門房懂得一些官場上的事,壯著膽子,涎著臉施禮而笑,“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貴犬深夜光臨,這廂便給蕭使君賠禮道歉了?!?/br> “貴犬深夜光臨?”默念一下,宋驁總覺這句話哪里不對。 不過,他整人時向來正經(jīng),尤其心里有氣的時候。 跳下馬來,輕撫旺財?shù)墓奉^,他笑得一臉“慈祥”,燦如陽光:“那你還不快給它跪下,叫一聲狗爺爺?” 門房:“……” 眾禁軍:“……” 宋驁哼一聲,“怎么?這點誠意都沒有,如何賠禮道歉?” 門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聲都吭不出,宋驁卻高興起來,齜出幾顆白生生的牙,笑而嘆息著望向蕭乾,“噯,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像我這么仁慈的人,不多見了?” 蕭乾似是不耐煩了,映在火光里的側(cè)臉陰寒之極,“還不即速拿人,啰嗦什么?” 宋驁可憐巴巴地撇嘴,“長淵,你就忍心,讓我雙手沾滿血腥?” 蕭乾目光微厲,云淡風輕的聲音里,若有所指,“像我這么仁慈的人,也不多見了。” “啊哈哈。”宋驁干笑著摸鼻子,“小爺突然感覺,沒事抓抓人,砍砍腦袋也是不錯的……”不曉得這廝有什么小辮子被蕭乾捏在手里,以皇子之尊為蕭乾辦事,卻是俯首帖耳,讓人不得不佩服小王爺人品“貴重”,紛紛側(cè)目。 宋驁怒而甩鞭:“都看老子做甚?包圍鎮(zhèn)遠山莊,連人帶狗一并拿下!” 他們帶來的扈從不少,不費吹灰之力,就殺入了后宅。 一路上,沒有遇到抵抗,見人就抓,但謝丙生卻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按理來說,外頭這么大的動靜,他早該知道消息,可等宋驁氣咻咻帶人進去拿人時,他似乎還很悠閑自在,屋子亮著氤氳的燈火,一道風情旖旎的屏風里,依稀可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半抱琵琶,背對而坐,像在低頭撫琴…… “謝丙生,死到臨頭了,你還在風流快活?” 他沖在前頭,可屋子里并沒有謝丙生,除了低頭撫琴的女子外,空無一人。 宋驁轉(zhuǎn)身欲審那女子,卻發(fā)現(xiàn)腳底濕粘,低頭一看,大片血水從女子坐著的墊子滲出,一股股流向門口。 他慢慢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那女子姿勢優(yōu)美,但身子早已僵硬,面孔似被人用刀子一片片剜過,血rou模糊不清。 “嘔——玩得這么惡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