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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寒門崛起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王家和沒有時間關注此事的后續(xù),他被搜完身考籃也被檢查了一遍,由衙役帶到一個湯池處沐浴,明面上沐浴是為了讓士子們更為精神的上考場,實際上這也是一種防止作弊的方式,等沐浴完畢王家和跟著衙役向號舍走去。

    王家和抬眼一看,正前方正是明遠樓,樓有三層呈平面正方形,是考試期間考官和執(zhí)事官員警戒,發(fā)號施令的地方,繼續(xù)向前走去,道路兩側懸掛著八面旗幟,分別是:明經取士、為國求賢、青云直上、天開文運、連中三元、指日高升、鵬程萬里、狀元及第,經過至公堂再向西走就到了號舍。

    王家和的運氣還不錯,不是臭號也不是火號,臭號就是靠近糞桶的號舍,火號就是靠近做飯燒火的號舍,這兩類號舍均不受考生歡迎,一個是臭氣熏天,一個是叮咚作響,在這兩種號舍里考試的學子往往都會發(fā)揮失常,火號還好一些,要是在臭號里考試,即使是學識廣博能力超群之人往往也無法忍受臭氣的折磨,說不定最后不僅名落孫山,回去后還可能大病一場。

    王家和從衙役手中接過三根蠟燭,進去號舍后放置好筆墨紙硯,并把木板上發(fā)放的被褥整理好后便閉目養(yǎng)神靜靜的等待了,之后的三天里他便在這里答題,晚上也要在這里休息了。

    111.第111章

    每一名考生都有一名“號軍”監(jiān)考,如有離開座位、串換答卷、私遞紙條、出聲通氣等涉嫌作弊的情節(jié),一經發(fā)現,號軍可立即將其扣考,嚴重者可立即抓起來,戴上木枷示眾。

    除了號軍以外在考試期間,整個考場頓成禁區(qū),考場四周設有高高的圍墻,墻頭上布滿帶刺的荊棘,圍墻四角還建有四座兩丈多高的崗樓,并調來士兵看守考場。

    因此考試期間,考場內外都布滿了兵丁,戒備森嚴,再加上考官不時的來回巡察,這種環(huán)境下考生還要在狹窄的空間里一連生活幾天,對生理和心理都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這不,當第一場考試結束的時候從貢院里已經抬出去七八個考生了,除了體弱暈倒的還有趁著取水試圖跳井自殺未遂的,有的是以頭撞墻試圖自殺,還有一個是突然發(fā)瘋大吼大叫直接被取消考試資格趕出貢院的。

    王家和考完試后覺得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這幾天像個犯人一樣被關在號舍里,除了如廁取水以外不能出號舍一步,吃不好睡不安,身心具受折磨的情況下還要絞盡腦汁的答題寫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文章,真是度日如年,難怪有不少考生心理崩潰不是自殺就是發(fā)瘋。

    這樣看來,那些當官的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是有原因的,變態(tài)考試出變態(tài),只單憑能在如此變態(tài)的考試中過五關斬六將走向金鑾殿試,就可以看出那些人的心性與毅力實非常人所比,王家和在心中暗下決心,此次會試一定要通過,他可不想三年以后再來第二次了,太他媽的折磨人了。

    接下來王家和全身心的投入考試之中,就連隔壁考生縱聲高歌都沒有打斷他的思緒,只見他奮筆疾書,全然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擾,筆都沒有停頓過一下,這讓前來巡察的考官對他留下了一個心性平穩(wěn)安之若素的印象,特別是對比著一旁又唱又叫的考生,考官對王家和更加贊嘆了。

    王家和考完試后就立馬回到了小院,澡都沒洗直接倒頭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然后被餓醒了,吃了空間里的幾個水果后才有精力走出了房間,看著西斜的大太陽估計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他洗了個熱水澡,見同行的其他人還在睡便也沒去打擾,去街上吃了些東西又打包了些飯食回來,叫醒了其他人讓他們填飽肚子再睡。

    幾人謝過王家和后也不顧各自的形象狼吞虎咽的解決掉所有的飯食,腹中不再唱空城計這才有精力交流各自的情況。

    李赫摸著吃撐的肚子抱怨道,“這才叫人吃的東西,考了幾天試就吃了幾天的干糧,我現在看見面餅之類的東西就發(fā)怵!”

    一旁的羅玉通感嘆說,“不吃干糧又能如何?你以為像那些士兵一樣有口熱飯吃啊?只希望此次能一舉高中,也不枉我們遭了這么大的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此次不幸落榜,三年后又是一番折騰。”

    李赫聽到落榜二字立馬朝地上呸呸了兩聲,“還沒出榜你就說落……你就說那兩個不吉利的字,你安的什么心!”

    羅玉通對李赫之言不以為意,“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考都考完了,中不中端看考官筆下留不留情面,我說兩句又不會影響最后的結果,你急什么呢!”

    王家和見兩人都快要吵起來了趕忙制止,考試環(huán)境太過壓抑所造成的壓力確實需要釋放,但也不是用爭吵的方式來緩解壓力的,“離發(fā)榜還有幾天的時間,你們有什么打算?”

    李赫說道,“反正都考完了,難得有個放松的時間,不如趁此良機在汴京好好逛逛,也不枉我們白來這一遭??!”

    李赫的提議得到幾人的一致贊同,第二天一早,幾人用罷早飯便出了門,當初初至汴京因為要準備會試,所以幾人匆匆瞻仰了貢院的風采后便一直呆在小院里用功讀書,此次出門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踏入這繁花似景的汴京城。

    幾人東逛逛西看看,各自買了些小禮物準備帶回去給親近之人,王家和在一家首飾店買了一對玉鐲,玉鐲通體瑩白只留一道黛青色的水滴紋路,美觀大氣價格也不菲,王家和二話不說便掏錢買下了這對鐲子,一旁的人見他如此大方不禁在心里猜測是不是他有了心上人。

    羅玉通直接打趣道,“這對玉鐲價錢可不低,王同窗如此慷慨大方,可是準備送與心悅之人?我們什么時候能討杯你的喜酒喝喝?”

    王家和笑著搖了搖頭,“可別打趣我了!哪有什么心悅之人?我是打算送給我meimei的!”

    大家一聽是送給親人便也不再調侃,開玩笑是要有個度的,玩笑話只是為了博人一笑,過度玩笑只會弄巧成拙惹惱他人,眼見天色不早,幾人決定奢侈一下,一起出銀子去汴京城的酒樓好好吃一頓。

    他們進了傳說中的狀元樓,汴京的狀元樓可不像那些掛羊頭賣狗rou的酒樓,這里確實出過狀元,當朝內閣首輔之一張懷瑾是寒門出身,當初第一次來汴京就遇到小偷,被盜盡了身上所有的錢財衣物,只留身上所穿的一套衣服,若不是將考引貼身放置,恐怕也不會有后來的狀元及第了。

    沒有衣物錢財又不知道可以去官府求助的傻小子只能露宿街頭,結果還因為占了乞丐的地方被毆打了一頓,又餓又累的他遇到了天然居的掌柜,那掌柜見他落魄又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便半是善心半是私心的收留了他,等到后來報喜的官差衙役來到了天然居恭賀張懷瑾高中會元的時候,天然居的掌柜樂得合不攏嘴,自掏腰包給報喜的衙役喜錢。

    后來張懷瑾在金鑾殿上被先皇欽點為狀元,掌柜的就順勢將店名改為狀元樓,吸引了不少士子,隨著張懷瑾官位越做越大,當初收留他的天然居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等今上將他提拔為內閣首輔的時候他更是親自為天然居書寫門聯,因為此事已被說書先生傳的人盡皆知,所以前來汴京趕考的士子都想訂下狀元樓的客房,這樣一來狀元樓的客房價格被炒的居高不下,不過最后住在這里的大多是汴京本地有地位身份的士子,而且多是世家子弟。

    雖然王家和一行人不能在狀元樓居住,但到這里吃飯還是沒有問題的,他們幾人隨著小二行至二樓用餐,王家和看了看周圍用飯的人多是青衣打扮,由此可見這里多是如他們幾人剛剛參加完會試的士子,人一多就會嘴雜,嘴雜就會多生事端,書生的嘴皮子向來利索,喜好管盡天下不平事,看不過眼的就要說幾句,否則就會心里不舒服。

    王家和眼看著臨桌一人高昂著脖子作指點江山的樣子,“要我說女子應當以貞靜賢惠為美,閨中女子就不應該出門露面,大周朝對女子還是太寬泛了些,那些整日里惹事生非的女子就應該被禁閉己過!”

    看著周圍人都被他所說的話吸引過來了,那書生越發(fā)的得意,“眾位同科,娶妻當娶賢,若娶一個整日里惹事生非之人非但不會是福,惹得家宅不寧那可就是禍了!”

    有好事之人就問道,“你說了這么多好像是意有所指??!那惹事生非之人到底是誰呢?閨閣里的女子應該也闖不了太大的禍事吧!”

    那人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自兩年前定國公府的小姐回到汴京,這京城的女子就遭了禍事,她的那條鞭子傷過的女子不知幾何,無奈她仗著定國公的溺愛,行事越發(fā)的霸道,其他人畏懼定國公府的勢力具是敢怒不敢言!我一向敬重定國公的為人,沒想到他卻助紂為虐,真是讓人失望??!”

    王家和與其他士子一樣都是頭一次聽說此事,心下頓時就覺得古代的女子真是彪悍,以前他遇到的幾個女子好像都不是傳說中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

    當初把他當凱子死活要當丫鬟的白衣女子自是不必多說,已有婚約在身還要與他人私會的嚴婧涵也不是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家閨秀,在普寧寺遇到的甩鞭子的女子一看就是脾氣火爆之人,與貞靜嫻淑更加搭不上邊,如今又出一個定國公家的……等等!貌似傅家和定國公府是姻親關系,傅宣毓的表妹不會就是如今那書生口中的人吧!

    王家和越想越覺得兩人是同一人,畢竟大周朝對女子再寬泛,應該也很少有閨閣女子一言不合就用鞭子招呼別人,想到這里王家和莫名的有些發(fā)怵。

    不過對方是定國公府的大小姐,他只是一個寒門士子,汴京這么大遇上對方的機會應該是少之又少,即使遇上了,兩年的時間足以讓對方忘記當初那個在普寧寺偷聽的倒霉蛋了,王家和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便把此事拋卻腦后了。

    傳說中的定國公的meimei正坐在狀元樓三樓的包廂,樓下所說的事情已經系數被她知曉,她的對面正坐著一個明眸皓齒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只見她臉上帶有怒色說道,“修容meimei,這里來往的都是前來趕考的學子,經那人一說你的名譽可就徹底敗壞了!你以后該如何自處?而且也會連累定國公府的名聲,不如我現在就讓人把那書生抓過來,治他一個不敬之罪!”

    李修容神色冷淡,絲毫沒有因為樓下書生所說之言而動怒,她語氣平靜的說道,“林苑jiejie就不必為此事cao心了,嘴長在他人身上,你管得了一個難道還管得了所有人?說來我還要感謝你拉我來這里聽了一場好戲呢!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在別人的眼中是個惹事生非之人!”

    林苑垂眸向桌上的杯盞望去不讓李修容看見自己眼中的神色,“好久沒有與meimei聚一聚,難得遇到三年一次的會試盛事,以往狀元樓里都會有書生做出驚才絕艷之作,meimei前些年不在汴京錯過了此事很是遺憾,我是想著meimei才情出眾博學多才,應該對這里感興趣才是!”

    李修容嗤笑一聲,緩緩的撫摸著腰間的長鞭,也不理會林苑直接起身就離開了包廂,林苑見她撫摸長鞭的動作心下一緊,后又見她直接起身離去的輕蔑行為心中頓時起了無名之火,她咬著嘴唇心里暗恨道,等我成了定國公府的女主人,我定要!定要讓這賤人跪著求我!

    李修容直接下樓,在大庭廣眾之下離開了狀元樓,樓中的士子都未見過定國公的meimei,唯一知道李修容真容的王家和一直在和友人聊天并未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所以李修容跟隨著先前高談論闊的書生的這一行為誰都未曾發(fā)現。

    先前在狀元樓傳言的書生哼著小曲好不得意,腦中尋思著該怎樣避開家中的母夜叉去找相好,不曾想卻在一條巷子里被一個面容清麗的女子攔住了去路,他停下腳步問道,“這位姑娘有什么事嗎?為何攔我去路?”

    李修容莞爾一笑,抽出長鞭說道,“剛才還在狀元樓里說我如何不賢不德,怎么如今見著面卻不認識我了?”

    那書生一聽這話暗叫不好,看見對方手中的長鞭趕忙轉身就想逃走,李修容手持長鞭立馬招呼了過去,那書生文弱的小身板沒挨幾鞭就疼暈過去了。

    李修容看著倒地之人收起了鞭子,隨即招呼出兩人吩咐道,“把他帶回暗牢,就憑林苑的心性也弄不出今天這一場戲,我倒要看看這背后出主意的到底是哪一方的牛鬼蛇神!”

    112.第112章

    發(fā)榜之日最是熱鬧,在榜單還未貼出之前,臨近貼榜的客棧茶樓以及空地都已經被考試的士子們占滿了,尤其是榜單的頭一排能直接看到名單的位置競爭最是激烈,為了搶一個位置你爭我吵打得頭破血流的都有。

    王家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了進來,身邊原來的同伴早已在擁擠的途中失散了,他抬頭一瞧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位居甲榜第七,頓時喜上眉梢,終于不用再一次經歷慘無人道的會試了!

    接著他又來回查看榜單尋找同行之人的名字,看完甲乙兩榜只找到了羅玉通和楚江閑的名字,一個位居十八位,一個是第二十一位,看來其余的三人應該是落榜了。

    在這榜單上王家和還看見了嚴學成的名字,眼神在那名字上停頓了片刻就移了開去,他們之間保持著現在這種淡淡的君子之交,挺好!

    王家和又一次使出吃奶的勁擠出了人群,等他出來時鞋子掉了一只,衣服也被扯破了,頭發(fā)更是凌亂不堪,好似被人洗劫了一番,好在周圍有不少的學子形象都和他一樣凄慘,有的甚至比他還慘。

    王家和回顧周圍并未見到同行的其他人,倒是有不少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書生,也不知道是因為落榜傷心難過,還是因為高中而喜極而泣,王家和不愿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公眾場合便直接回到小院整理儀容去了。

    就在榜單對面的茶樓里李修容單手托腮望著窗外考生的百態(tài),興致缺缺的問道,“每次會試發(fā)榜的時候他們都是這種樣子嗎?書生不是最講究儀容舉止的嗎?”

    坐在她對面的男子笑道,“儀容再重要也比不過自己的前程要緊,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讀書人不都盼著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嘛!”

    李修容只是隨口一問,她關心的是對面這人能在汴京停留多長時間,“二哥,你此次回來還走嗎?”

    李固言看著李修容眼中的關心之色,心里頓時軟成了一片,“走是肯定要走的,不過皇上已經準許我多呆一段時間,至少要等你大婚過后?!?/br>
    李修容見二哥提起她的婚姻之事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里沒有一絲女兒家該有的羞澀之情,而是十分厭煩,“皇上已經決定要幫我指婚了?”

    李固言看著meimei臉上的神色心中只能無奈的嘆息,“meimei,我們這樣的人家許多事情身不由己,大哥不能有子嗣他也不愿去耽誤其他女子,我的身份只能生活在暗處,又何必拖累無辜之人進入這個無底深淵?我們兄妹三人也只有你能肆意的生活,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李修容不愿見到二哥為她擔憂,她打起精神笑著說,“二哥,你放心!我會和未來夫君好好過日子的!到時候還要你幫忙帶小侄子呢!”

    李固言不再多言,只是在心中暗暗尋思著該怎樣說服皇上幫meimei找到一個如意郎君,雖說他和大哥都覺得找一個寒門出身的妹婿以便于方便掌控,但若能找到一個真心善待meimei的人,他們也不會將其當作外人來提防。

    王家和整理好儀容后不久,同去看榜的幾人都陸續(xù)的回來了,同行的幾人中果然只有羅玉通和楚江閑在榜,這樣看來六人中一半高中一半落榜,落榜的三人雖羨慕其他三人但卻沒有嫉恨之心,內心雖然沮喪但仍打起精神向其他人祝賀,他們飽讀圣賢書,該有的君子風度還是能保持的。

    王家和也明白他們三人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此時此刻再說什么“三年后再次努力定能考上”之類的話就顯得站著說話不腰疼了,看榜也是很拼體力的,竭盡全力滿懷期待最終卻是失望而歸,想必他們三人必定是身心俱疲,王家和匆匆結束談話讓他們早些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官差衙役前來報喜,左鄰右舍見官差來了三趟心中驚嘆羨慕之情越發(fā)溢于言表,此間院子的主人更是笑的見牙不見眼,此次會試過后就可以借著這三位貢生之名,打著風水寶地的旗號將院子以更高的價格租賃出去,想必應該會有不少打算參加下次會試的士子前來租住的。

    會試過后就是殿試,殿試又稱御試,即指皇帝親自出題考試,殿試為科舉考試中的最高一段,只有通過會試的士子才能參加,殿試考核一般只會對貢生進行重新排名,并不會篩選取締,貢生在殿試過后會被分為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通稱狀元、榜眼、探花,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晉元十五年九月初九,朱紅色的宮門緩緩打開,早已等候在外的各級官員形容肅穆的向太和殿走去,初升的朝陽將太和殿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三層厚實的漢白玉石雕基座閃爍著溫潤的熒光,七十二根直徑達一米的柱石上盤踞著姿態(tài)各異的龍形雕飾,金磚鋪地,九龍金漆寶座高高的置于中軸線上,氣勢恢宏呈睥睨天下的姿態(tài)。

    身著紅袍的禮部官員揚聲唱和后,王家和隨著眾人在引禮官的帶領下緩緩的走上玉石臺階,腳下踩著的是漢白玉石建成的白色浮雕御路,周圍是噤若寒蟬的同屆考生,走進太和殿內兩旁靜立的是大周朝在京的文武百官,未睹皇居狀,安知天子尊,王家和頭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做帝王之家的威嚴。

    三聲鞭響后晉元帝身穿黑色朝服頭戴玉制冕冠緩緩登上玉階,雍容肅穆的坐在了九龍金漆寶座上,太和殿內的眾人連忙俯身叩拜三呼萬歲,等晉元帝發(fā)話免禮后眾人魚貫而起,整個殿中只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

    晉元帝親自持筆當場寫下殿試的題目,殿試只考策問,為了避免試題泄漏,每次殿試都是由晉元帝當場出題,這樣也增加了士子學識的真實性,當場出題能考核士子靈機應變的思維能力,在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以及文武百官的眼前答題對貢生們的心性也是一種考驗,能在此種情況脫穎而出的人物才擔得起大周朝棟梁的身份。

    在禮部尚書的唱和下王家和一行人完成贊拜行禮的禮節(jié),后由晉元帝親信當眾頒發(fā)試題,王家和只見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何以安邦”四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霸道之氣盡顯其上。

    何以安邦,看似寬泛容易答題,但實際上范圍太廣不宜抓住關鍵點,安邦即國家安定,大周朝在晉元帝的治理下雖有瑕疵但總體來說百姓安居樂業(yè),吏治清明,并且鼓勵商貿農業(yè),讓百姓富足安康,這樣看來已經達到了安邦的目的。

    晉元帝既然出了這道題目,那么肯定是對目前的狀況有所不滿,經過這幾年對晉元帝事跡的了解以及老師的教導,晉元帝是一個乾綱獨斷剛毅果斷的野心家,要說有什么不滿,要不就是不滿對朝堂的掌握,要不就是覺得大周國土還不夠遼闊。

    如今朝堂一半掌握在晉元帝的手中,一半由世家掌控,自晉元帝登基以來大肆提拔寒門出身的官員并啟用許多寒門出身的士子,力圖分化世家權力,如今形成了以張懷瑾為首的寒門派系和以董仲行為首的世家派系,兩個派系近幾年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晉元帝的權術手段可見一斑。

    對于分化世家權力的法子王家和確實能說出一二,但他卻不能在這金鑾殿上以答題的形式寫出來,不然的話像他這樣毫無根基的寒門子弟分分鐘就能被那些老牌世家給滅了,說不定他的答卷都沒有呈到御前的機會,到時候淪為庶吉士哭都沒地方哭去,庶吉士如夫人,幸幸苦苦披荊斬棘的走到這里,他可不愿徒留遺憾。

    大周朝疆土遼闊,但近幾年時常有蠻族進犯,東胡、通古斯等周邊小族也會時不時的打秋風,以晉元帝的性子估計也忍不了多久了。

    話說回來,若不是一些老牌世家煽動那些冥頑不靈的書生說什么要保持大國風范拖了晉元帝的后腿,早在定國公打退蠻族的時候就能殺到對方老巢去了,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世家權力沒有分化的原因。

    這兩種答題思路瞬間被王家和否決掉了,不能寫世家與寒門的矛盾,也不能寫與蠻族開戰(zhàn)之類的話,那么只有從農桑實業(yè)方面來寫了,與其劍走偏鋒不如給上官留下一個務實踏實的印象,等摸清官場的情況后再尋其他,王家和心思一定,也不愿再耽擱時間立馬就提筆答題。

    殿試只一天,日暮交卷,經受卷、掌卷、彌封等官收存,讀卷官有八人,每人一桌,輪流傳閱,各加圓、尖、點、直、叉五種記號,得畫圈最多者為佳卷,而后就所有卷中,選得圈最多的十份答卷進呈給皇帝審閱,再由皇帝決定一甲的人選。

    晉元帝仔細的看著手中的十份答卷,得圈最多的在最上面,依次向下排列,晉元帝閱完十份答卷后發(fā)現得圈最多的前三名士子都是世家出身,而且這十份答卷中只有兩人出身寒門。

    晉元帝輕聲嘆息,看得出來這十份答卷都十分優(yōu)秀,但世家出身的士子占據太多,若此次前三名仍然都是世家出身,估計會寒了寒門子弟的心。

    但他也很無奈,世家子弟從小就在族學里接受四書五經的教導,加上家族長輩的影響,對政事的眼界以及見識都遠非毫無背景的寒門子弟所能比擬的,這也就決定了世家子弟的文章更能脫穎而出。

    有些時候他并不是不想多多提攜寒門士子,但寒門學子大多太過稚嫩天真,就像上次定國公攻打蠻族一事,只被有心之人挑撥幾句就頭腦發(fā)熱的諫言,氣的晉元帝心肝疼,如今寒門派系大多是先皇在世時的老臣,他們經過朝堂傾軋時事歷練已經成長為合格的大周朝臣,在這一點上世家出身的學子生來就有優(yōu)勢,他們的成長速度并不是寒門子弟能比的。

    晉元帝看著八位閱卷官,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十份答卷確實文采非凡,狀元與榜眼的人選沒什么問題,不過這探花的人選還是要考慮一番的。”

    幾位閱卷官互相看看,李閣老上前一步躬身詢問,“微臣愚鈍,還請圣上為臣等解惑?!?/br>
    晉元帝一臉理所當然的問道,“這人的名字太不吉利了,史裘同音死囚,點為探花實在不妥。”

    八位閱卷官有一瞬間的無語,李閣老更是一臉被噎住的表情,他再次躬身問道,“圣上覺得探花之位該何人所得?”

    晉元帝看似隨手拿過一張答卷,“這個叫王家和的就不錯,家和萬事興,將相和,國富強,家人和,業(yè)必興,寓意吉祥,點為探花再好不過了!”

    李閣老回想這王家和的答卷,約莫是排在第五位的,而且字跡端正圓潤,文章見解新穎,點為探花也并無不妥之處,不過圣上避過世家出身的第四位士子,而選了寒門出身的王家和,也不知是真的隨意挑選還是有意為之。

    李閣老心思百轉,與其他讀卷官一起說道,“皇上圣明,臣等附議!”

    113.第113章

    殿試閱卷后次日清晨就是傳臚大典,鑾儀衛(wèi)在太和殿的前面設立天子儀駕,樂部和聲署在太和殿的檐下兩旁擺設中和韶樂,門內兩旁設下丹陛大樂。

    自親王以下輔國公以上的官員站在太和殿前紅色的臺階上,其余文武百官都身穿朝服按照品級排列在臺階之外的空地上,王家和等人則身穿公服頭戴三枝九葉頂冠,按會試名次排立在文武各官東西班次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