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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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養(yǎng)著,我和刀疤說了,讓他找個婆子來給咱做飯,我不會,大夫廚藝差,別因?yàn)轱埐瞬缓衔缚?,你的小病拖成了大病?!鄙蚵敯胨仆嫘Φ溃?/br> 沈聰心里更想沈蕓諾回來,可沈蕓諾嫁了人,什么事情都不能圍著娘家轉(zhuǎn),衛(wèi)洪和溫老爺?shù)炔患傲?,到處找以前順意賭場隱退的人,想要靠著以前的那些人對付他們,他答應(yīng)過順意賭場的人,他們年紀(jì)到了,想回村子里,他會想法子不讓仇家找他們的麻煩,衛(wèi)洪竟然有本事找到那些人的蹤跡,雙方,是真的準(zhǔn)備動手了。 ☆、99|060830 邱艷皺著眉頭,看沈聰情緒不對,眼底盡是凝重之色,她覺得賭場鐵定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想勸沈聰自己忙,她一個人在家能照顧自己,對上沈聰幽深晦暗的目光,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艷兒......”沈聰開口,聲音低低的,輕吐住兩個字,在邱艷聽來,卻極為沉重。 “什么?”邱艷抬起頭,不明所以的望著沈聰,他眉峰擰成了川字,緊抿著下巴,半垂的眼底蓋住了眼里nongnong的黑色,神色晦暗,這樣子的沈聰,邱艷還是第一回瞧見。 沈聰好似唇色有些干裂,抿了好幾次唇,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甚少有沈聰沉默寡言的時候,邱艷輕輕笑了下,問道,“怎么了?” 黑如點(diǎn)漆的眸子漸漸轉(zhuǎn)開,沈聰?shù)拖骂^,目光晦暗不明,“沒什么,你好生養(yǎng)著,家里的事兒有我呢。”邱艷身子不要,孩子的事兒,再等等不遲。 邱艷覺得他話里有話,一定有什么事,不過沈聰不多說她也不會細(xì)問,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幾日,肚子沉沉的不舒服,小日子走走停停,邱艷有些害怕了,看沈聰坐下,她突然問道,“是不是我快死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想起她娘,難不成她的病是娘胎里帶出來的? 沈聰一怔,眼神掃過她淺笑的臉頰,臉上愁緒散去,挑眉笑了,“胡思亂想什么呢,好好的,說什么死?我活著,閻王老爺都不敢打你的主意,安心吧?!鄙蚵?shù)哪抗饴湓谒亲由?,頓了頓,眼神復(fù)雜。 翌日,家里來了位婆子,姓李,沈聰說叫一聲李嬸就好,李嬸做的飯菜味道好,邱艷明顯吃得比之前多,她的胃口,好似一天比一天好。 李嬸忙前忙后,沈聰一如既往的閑著,邱艷記著早前的時候,沈聰沒事會去山里轉(zhuǎn)悠,還有砍木頭回來曬,她病了后,沈聰憔悴不少,她記著前天晚上,她半夜口渴醒過來,察覺一雙眼悠悠的盯著自己,嚇了她一大跳,定睛一瞧,才知道是沈聰。 月色下,他目光瘆人,良久,邱艷才回過神來。 “半夜不睡覺,盯著我看做什么?”邱艷穩(wěn)了穩(wěn)心神,以為沈聰哪兒不舒服,還抬手探了探他額頭,不冷不熱,沒有反常的地方。 沈聰握著她的手,朝她身邊挪了挪,道,“睡不著,爹估計忙著掰玉米棒子了,我走不開,讓刀疤叫幾個人過去幫忙,盡早幫爹忙完田地的活?!?/br> 邱艷想說自己身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和他一塊回青禾村就好,用不著勞煩刀疤他們,沈聰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先開口道,“大夫說你要靜養(yǎng),再過些日子才能下地,爹那邊的農(nóng)活有我呢?!?/br> 邱艷覺著這話怪異,一時說不上來,頓了頓,才反應(yīng)過來,笑道,“有你,你天天守著我,哪兒也不去,刀疤今天是不是來好幾次了?” 沈聰?shù)帕寺?,閉上眼,手放在她肚子上,想起什么又緩緩移開,挪到她手邊,抓起她的手,黑暗中,一雙眼再次睜開,緊緊的盯著她,“艷兒,沒有孩子,我也會對你好的,你別害怕,不管什么,我都是為了你好?!?/br> 半夢半醒的邱艷身子一顫,以為沈聰知曉她不能生育一事,唇邊蔓延起苦澀的笑來,緊了緊他的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 青禾村的那些流言沈聰根本沒放在心上,他想說的是另一件事,聽邱艷問起,他拉過她,輕輕道“外邊人怎么說是外人的事兒,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艷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你要記著,我沈聰,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媳婦,除非我死才會放你離開,否則,我都會陪著你?!?/br> 想著前晚夜里發(fā)生的事兒,邱艷笑了出來,暗道,沈聰果然是怕她死了,那種話,很難想象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你笑什么?”沈聰撩了下她的頭發(fā),一絲一絲的頭發(fā),油亮亮的,他細(xì)細(xì)搓了兩下,話鋒一轉(zhuǎn),“你是不是好幾日沒有洗頭了,我聞著有股味?” 邱艷神色一僵,吸了吸鼻子,沈聰不說還好,聽他的話后,發(fā)絲間果真有股難聞的味道傳來,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病的這幾日,去茅廁都是沈聰抱著去的,的確沒有洗頭,洗澡也不曾,不過日日都有換衣服。 “怕什么,我又不會嘲笑你,你等著,我讓李嬸燒水,給你洗頭。”說話,沈聰推開窗戶,朝堂屋方向喊了句,家里沒有躺椅,沈聰并排了四根方形的竹篾凳,讓邱艷躺著,拿木盆裝了水,小心翼翼替邱艷洗頭發(fā)。 陽光下,邱艷睜不開眼,只能感覺是沈聰輕柔的力道在她頭上慢慢按著,短寸的指甲劃過她頭皮,很舒服,舒服得邱艷閉著眼,不一會兒沉沉睡去。 沈聰?shù)膭幼髀?,站在走廊上的李嬸瞧著這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以為像沈聰高高在上的人不食人間煙火,誰知,對家里的媳婦竟然這般好,真的是放在掌心里護(hù)著的。 洗完頭,沈聰怕她腦袋吊著難受,一只手輕輕托著她的頭,一手朝走廊上的李嬸打手勢,示意她將木盆里的水拿去倒了,然后,坐在略猥瑣濕潤的凳子上,讓邱艷的頭枕在他腿上,手里拿了干巾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替她擦拭濕潤的頭發(fā)。 邱艷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頭發(fā)隨意的灑落在枕頭上,無半點(diǎn)濕潤,她覺得身子不錯,坐起身,慢悠悠下了地,聽著外邊有人說話,以為是家里來人了,不曾放在心上,推開桌前的凳子坐下,隨即緩緩?fù)崎_窗戶,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今早上,沒有吃藥,生病后,沈聰最注重的便是守著她吃藥,碗里的藥渣都不能剩,今天沒吃,要么是忘記抓藥,要么是她好了。 邱艷覺得該是后者。 這時候,沈聰走進(jìn)門來,似沒料到她會下地,臉上閃過不自然,不過稍縱即逝,邱艷沒有注意。 “怎么下地了?好好躺著,待身子完全好些了再說。”沈聰走上前,欲抱她,邱艷搖頭,站起身,臉上緩緩綻放出一抹笑來,“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有人來了,我聽著你和誰在說話?!?/br> 沈聰神色一頓,“你沒聽出來是李嬸的聲音?” 邱艷感覺他面色緊繃,沒當(dāng)回事,這幾天,來找沈聰?shù)娜硕?,她沒留意,何況,李嬸性子木訥,寡言,除了來的第一天,邱艷和她說過一句話,之后好像沒有說過話,方才聽著,李嬸的聲音低,她也沒細(xì)細(xì)留意。 天氣燥熱,邱艷在屋里養(yǎng)了幾日,坐在鏡子前,之前蒼白的面色又紅潤不少,她低下頭,隱隱瞧見自己有雙下巴,病了能長胖,她怕是村子里的第一個人了。 她臉色愈好,看沈聰,眼角一圈掩飾不住的黑色,眉頭擰著,幽深的眼神,不見底的黑,邱艷過意不去,沈聰挨著她,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邱艷想讓他放心,笑著指了指自己下巴,“你瞧瞧,我貌似又胖了,爹瞧見只怕都認(rèn)不出來了?!?/br> 沈聰目光深沉的瞥她一眼,拉起她的手,“胖些才好,去了爹那邊,爹才知道我沒有欺負(fù)你,再說,不管你什么樣子,都是好看得?!?/br> 今日天氣不錯,遠(yuǎn)處的地里人玉米桿子搖晃得厲害,邱艷想起邱老爹,和沈聰商量道,“既然我氣色好,不如回家看看爹吧。” 沈聰皺眉,順意賭場的人被人襲擊,刀疤今天要過來,這會兒走不開,想了想道,“過兩日吧,待會刀疤要過來,我與他有話說,爹那邊有人幫忙,你別擔(dān)心,身體好了,別又補(bǔ)當(dāng)回事?!?/br> 邱艷人豐腴不少,瞧著肚子,隆起的部位愈發(fā)大了,想起大夫的話,沈聰難以抉擇,賭場那邊亂,懷著孩子不是好事,偏生,邱艷有了,沈聰也沒了主意,大夫說,不要的話,趁早,胎兒成型后,再流掉,對邱艷身子傷害大,而且,成型的胎兒,就是個人了,大夫說,胎兒說不準(zhǔn)成型了,眼下沒有胎動,往后,有了胎動,邱艷想察覺不到都難。 邱艷見他面色復(fù)雜心事重重,緩緩道,“賭場有事兒的話你忙就是了,李嬸也不用在家里陪著我,我一個人能行的?!鄙蚴|諾在家,沈聰沒請過人來,她反而比沈蕓諾還嬌氣,想想,覺得不太妥當(dāng),尤其,看李嬸的年紀(jì),上有老下有小,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留在這邊,李嬸自己家的事兒不就給耽誤了? 心下計較,邱艷有了打算,“讓李嬸家去吧,你送李嬸離開,順便去賭場看看刀疤他們?!?/br> 沈聰搖頭,坐在凳子上,自顧給自己倒了杯水,讓邱艷坐在他身邊,仔細(xì)算著溫老爺和衛(wèi)洪手里有多少人,駱駝之前派來襲擊他的人是花錢買的,不敢攪和在這次的事情中去,順風(fēng)賭場的人不少,不過年紀(jì)不小了,速度肯定沒有他這邊的人速度快,打架自然不能占到上風(fēng),這個原因才迫使他們要把順意賭場隱退的人找出來,用不正當(dāng)?shù)氖侄瓮{他們,之前,提拔沈聰?shù)膸煾?,順風(fēng)賭場也在找他。 那些人離開賭場,有的直接住在村子里,有的換了地方,沈聰絕對不會讓衛(wèi)洪的人得逞,傷害他們,那是他答應(yīng)過的事兒,他答應(yīng)了自然要做到。 刀疤來得快,臉色和沈聰差不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整張臉陰沉沉的,邱艷識趣的站起身退了出去,讓刀疤和沈聰在屋里說話。 “這次的事情麻煩,恐怕你要親自去一趟了,還真被他們找著一些人,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衛(wèi)洪帶走了,而且,衛(wèi)洪也沒住在衛(wèi)家,你說,我們直接帶著人去順風(fēng)賭場要人,當(dāng)場干掉衛(wèi)洪這個法子怎么樣?”刀疤沉不住氣了,順意賭場的人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隱退的人被衛(wèi)洪找出來對付他們,如今為賭場賣命的人人心惶惶,擔(dān)心沈聰當(dāng)初的承諾成了泡影。 沈聰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門口,有過稍許掙扎,“你先回去,是時候把小張叫出來,劉家和珠花安頓好了,有小張在,順風(fēng)賭場那邊不會一條筋的跟著衛(wèi)洪,前些年,衛(wèi)洪做的那些事兒也散播出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過兩天去鎮(zhèn)上,對了,讓你問李大夫開的藥,你帶來了沒?” 刀疤往回瞅了眼,門口沒有人,他這才回過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袖子里拿出一包藥,擔(dān)憂道,“你真的要這樣子,其實(shí),讓兄弟們過來守著,小嫂子......” 沈聰沒有說話,手搭在藥包上,抿唇不言,沈聰又道,“邱叔不肯跟我們走,虧得韓城機(jī)警,衛(wèi)洪和溫老爺真是狗急跳墻了,妄想朝你身邊的人下手,要我說,還是讓邱叔和小嫂子去鎮(zhèn)上,來來往往兄弟們多。” 前幾天,刀疤讓賭場的兄弟去青禾村幫邱老爹干活,誰知,衛(wèi)洪派人,去青禾村抓人,虧得有韓城他們在,將那些人收拾了一通,若只有邱老爹一人,后果不堪設(shè)想,沈聰為人仗義,一定不會不顧邱老爹死活,以前,沈蕓諾是沈聰?shù)能浝撸F(xiàn)在,多了邱老爹和邱艷,刀疤不知道是好是壞,然而,這副藥,刀疤仍然心有猶豫,畢竟,那是沈聰自己的孩子,像他們這種人,無拘無束,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當(dāng)?shù)哪且惶?,沈聰?dāng)初和邱艷成親為了什么,刀疤自然明白,然而,既然娶了人家姑娘,就得好好待人家才行,至于孩子。 刀疤嘆了口氣,“聰子,孩子還是留著吧,讓小嫂子住去鎮(zhèn)上,不會出事的?!鼻衿G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生這時候懷上了,能有什么法子? “孩子往后還會有,這會兒的事兒不處理好了,她們連命都沒有?!鄙蚵敶怪^,手拿著褐黃色的紙包,目光陡然鋒利,“你先走吧,讓小張機(jī)靈些,過了這段時間,他就能和珠花回家好好過日子,我答應(yīng)他的從來沒有食言過,他也別讓我失望。” 刀疤點(diǎn)頭,站起身,看向沈聰,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說,走了出去。 沈聰送他出門,到門口,見邱艷端著兩碗水站在門口,沈聰上前擋住她的視線,語氣溫和,“你怎么站在門口?”看她臉色不太好,目光一沉,抬起頭探了下她額頭,“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有,刀疤怎么剛來就要走,喝點(diǎn)水多坐一會兒吧?!?/br> 沈聰目光如炬的盯著她,半晌,見她只是臉色不太好,并未有其他,想來他和刀疤說的話,邱艷并沒有聽著,他才放了心,回眸,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愕然怔在原地的刀疤,刀疤會意,打起精神道,“不了不了,那幫小崽子沒有人守著容易闖出禍來,我得回去盯著,下次再過來啊?!?/br> 刀疤沒料到邱艷會站在門口,如果不是沈聰擋著邱艷,他的反應(yīng)怕是露餡了,不敢再說什么,抬腳大步往外邊走,遇著灶房的李氏出來,朝刀疤喊了兩聲,刀疤也置之不理,急匆匆出了門。 李嬸以為刀疤怎么了,正欲問沈聰,見沈聰神色不對勁,極有眼力的退了回去。 邱艷抬起頭,眼里帶著nongnong笑意,看向如臨大敵的沈聰,輕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沈聰方才心事重重,沒留意門口的腳步聲,想試探邱艷到底將話聽去多少,“刀疤說賭場出了事兒,小張得出來幫忙才行,你會不會怪我不念舊情,利用小張?”珠花和劉家人都在他手里,幫他們是主要,另一層多少有讓小張聽話的意思,小張不愿意他也不會勉強(qiáng),對付溫老爺和衛(wèi)洪還有其他法子,只不過,小張自己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想早點(diǎn)解決事情,讓珠花回家生孩子坐月子,這樣,沈聰這邊確實(shí)輕松不少。 邱艷擰了擰眉,將手里的碗遞過去,沈聰握在手里,大口大口喝了兩三口,直直的盯著邱艷,聽邱艷道,“小張不愿意管賭場的事情,你逼他做什么,珠花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他如果出了事兒,珠花怎么辦?” 沈聰這才放了心,依著邱艷的性子,這話的確是她說出來的,不假思索道,“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對了,我怕你身子沒有徹底好,讓李大夫又開了一包藥,吃了身體該沒事兒了,我陪你回青禾村看看爹?!?/br> 邱艷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爹估計也念叨著你呢,有時候,我都覺得,你才是他親生的了,見著你,笑得比什么都開心,我反而不惹他喜歡了。” 沈聰好笑,“不管是是親生的,是咱爹就成了,我讓李嬸把那包藥熬來吃了?” 邱艷沒有拒絕,和沈聰說她回屋休息會兒,沈聰回堂屋拿藥,若稍微留意,就能發(fā)現(xiàn),邱艷袖子下,蒼白的手緊握成拳,不自主的顫抖著。 進(jìn)了屋子,邱艷渾身控制不住的發(fā)顫,頭疼得厲害,淚雨如下,她驚愕的捂著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哭出了聲,,低頭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不敢相信,里邊已經(jīng)有個孩子了,起初,她以為沈聰排斥愛孩子,懷上了就會喜歡,沒想到,即使她懷了,他也會將其拿掉,邱艷六神無主,她不明白,不過一個孩子,沈聰為何這般厭惡,明明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這時候,外邊傳來吵鬧,夾雜著刀疤的怒吼喊聲,邱艷沒反應(yīng)過來,門撞開,沈聰大步上前拉著她的手,走向旁邊小屋子,上次駱駝將門上的泥弄開,之后,沈聰又挑時間重新涂抹了墻壁,而另一邊,不知何時多了個柜子,沈聰打開柜子,上邊蓋著木板,木板下,是一條暗道,這時候,李嬸也走了進(jìn)來。 “艷兒,你跟著李嬸走,不要怕,之后我去找你?!闭f完這句,沈聰重重的摟過她,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別哭,刀疤在外邊遇著麻煩了,我出門瞧瞧,李嬸,帶著她離開,她若出了事兒......” 李嬸肅穆以待,像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似的,鄭重道,“你去吧,我會守著她的?!?/br> 沈聰不再耽誤,抄起邊上的家伙,大步走了出去,邱艷站在邊上臉上的神色還怔怔的,李嬸讓邱艷走在前邊,她在后,剛蓋上蓋子,便察覺院子里的鬧聲大了,李嬸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暗道不大不小,剛好夠一個人通過,邱艷不知曉,家里還有這樣一處地,當(dāng)初給沈蕓諾準(zhǔn)備嫁妝箱子的時候她挑中了這個柜子,沈聰說柜子太大,裝不滿,宋氏會給沈蕓諾臉色看,邱艷覺得他說得有理,這個柜子就一直放著,誰知,里邊竟然是條暗道,什么時候造的她絲毫不知道。 走得有些累了,李嬸指著前邊的光源道,“你別怕,再往前走就好了,以前我也怕,后來就不怕了,聰子本事大,不會出事的?!?/br> 邱艷不懂,賭場里的人提起沈聰,心里都充滿了信任,最初的時候,她覺得沈聰能力通天,漸漸才發(fā)覺,他不過是個普通人,也會受傷,沒有什么不同。 李嬸看不見邱艷臉上的神色,緩緩道,“你看見刀疤臉上的那條疤痕了吧,不是聰子,他就死了,他就了刀疤的命,而且,這幾年,他待我們也好,你住在村子里,鎮(zhèn)上的事情不明白,人心險惡,不是有沈聰幫著我們,我們早就死了?!?/br> 邱艷手托著肚子,兀自想著事兒,她這會腦子還沒回過神來,不知道,她自己竟然懷孕了,她并非有意偷聽沈聰和刀疤的談話,去灶房給刀疤倒水,李嬸攔著不讓,告訴她即使過了三個月,也要好好養(yǎng)著,她云里霧里,端著碗,站在門口,聽刀疤說起邱老爹差點(diǎn)出事,她才停下,誰知,竟然聽到了更多,她肚子里有孩子,來不及欣喜若狂,和邱老爹肖氏分享這件事,沈聰下一句竟然是要她將肚子里的孩子流掉,邱艷苦笑,他究竟是不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孩子,或者二者皆有,因?yàn)槭撬牟挪幌矚g。 繼續(xù)往前邊走,出來,竟然是沈家老宅的屋后,那邊的喊鬧聲大,李嬸不識路,一昧的牽著她往山里走,問起她山里小木屋的事兒,“賭場事情多,聰子和我說過山里有處小木屋,咱去山里,待會他會自己找來的,你別擔(dān)心,聰子的本事兒大著,不會出事的。” 不知為何,邱艷一點(diǎn)也不為沈聰擔(dān)心,手輕輕撫摸著自己肚子,小木屋是邱月和王田建的,為了對付她,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成了她逃命的地方,邱艷領(lǐng)著李嬸在山里七拐八繞,真找著那處小木屋,風(fēng)吹雨打,小木屋十分破舊了,屋頂也沒了,屋里,被沈聰摔壞的凳子還殘著木屑,邱艷找了處地兒坐下,李嬸簡單的收拾一番,看邱艷處之泰然,不由得連連點(diǎn)頭,賭場里的人說起邱艷,多是贊美的話,她沒有見過,不好評價,近日的相處來看,確實(shí)是個沉得住氣的。 李嬸還想安慰幾句,見邱艷靠著樹樁子閉著眼貌似睡著了,山里涼,李嬸擔(dān)心她冷著,尤其,如今肚子里還有個孩子,脫了身上的衣衫搭在她肩頭,去找柴火,不知沈聰什么時候來,她得拾些柴火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她一轉(zhuǎn)身離開,邱艷便睜開了眼,沈聰找來又能怎么樣,不過照樣不會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罷了,她掀開身上的衣衫,徐徐放在地上,轉(zhuǎn)過,慢慢朝著山下走,臉上無波無瀾,說不出的平靜。 李嬸回來,邱艷不見了人影,李嬸不熟悉路,又不敢大聲喊叫怕引來其他人,左右找了圈沒發(fā)現(xiàn)人,咬咬牙,順著山下的路往下邊走,遇著來山里接人的沈聰,李嬸看他渾身是血,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焦急道,“艷兒不見了,我不知你何時上山,就在周圍撿柴,回來,她就不見了人影,聰子,你說可怎么辦?” 前邊她還答應(yīng)得好好的,誰知,一天不到邱艷就出了事兒,此時日落西山,去哪兒找人。 沈聰擦了擦臉,他本來要洗了澡再上山的,怕邱艷和李嬸出事,尤其,邱艷肚子里還懷著孩子,遇著壞人,想逃跑都不行,聽了李嬸的話,沈聰?shù)哪樕珮O為難看,上前一步,眼神帶著嗜血的殺意,“怎么回事?” 李嬸又將前前后后的事情說了遍,沈聰神思恍惚,想起一件事情來,聲音低了下去,“你是不是和艷兒說了她懷孕的事情?!?/br> 他和刀疤在屋里說話,沒有聽到腳步聲,也是他被孩子的事兒亂了心神沒留意,又或者,邱艷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了,聽了他和刀疤的話,邱艷心底害怕了,想到自己試探她的那些話,邱艷字里行間沒有任何破綻,想來那時候她心里就有主意了。 李嬸點(diǎn)頭,自責(zé)道,“都是我的錯,好好的我撿柴做什么,陪著她就好了。” 沈聰有些累了,今天來了十多人,他和刀疤再有經(jīng)驗(yàn),收拾他們下來也有些吃力,淡淡道,“李嬸不用自責(zé),她是自己走掉的,我喊了大夫過來給刀疤看病,你回屋給他弄點(diǎn)吃的,我去鎮(zhèn)上一趟?!鼻衿G將孩子看得重,知曉自己懷了身孕,一定不會亂來的。 心里想著,沈聰仍然不太放心,回屋換了身衣衫,簡單拾掇番后去了青禾村,邱艷除了青禾村沒有別的地方能去,他看一眼,之后得去鎮(zhèn)上。 到青禾村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下了,天邊垂著幾顆星星,光線暗,沈聰行動自如,到門口,敲響了邱老爹的大門,許久,才聽到里邊傳來邱老爹的應(yīng)答聲,沈聰直接開口問道,“爹,艷兒在不在?” “是聰子啊,你怎么來了?是不是艷兒出事了?”邱老爹隨意套了件衣衫,打開門,讓沈聰進(jìn)屋,沈聰搖頭道,“賭場事情多,我不進(jìn)屋了,艷兒讓我過來看看您,怕您又不好了。”聽邱老爹的話,沈聰就明白邱艷沒有回來,否則,邱老爹不會反問他,背著光,邱老爹看不清沈聰臉上的神色,笑道,“我好好的在家能有什么事兒,你讓艷兒別擔(dān)心,你做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我啊,真是年紀(jì)大,竟然以為你問我艷兒是不是回家了?!?/br> 沈聰抿唇,解釋道,“大晚上的,艷兒睡覺了,爹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成,你注意些,爹在家里,不會出事的?!鼻窭系獣陨蚵斀辛舜謇锏牡仄ψ訋退?,劉家以前的宅子住著好幾個無賴,是沈聰找來的。 沈聰頷首,聽到邱老爹關(guān)了門,他才看向錯落有致的村落,心空蕩蕩的,有點(diǎn)疼,她該是氣自己對他們的孩子都不放過吧,沈聰如是想。 天色晚了,到賭場,里邊燈火通明,沈聰走進(jìn)去,立刻有人迎了過來,刀疤夜里沒回來,大家擔(dān)心出了事兒,沈聰看向眾人惶惶不安的臉,沉穩(wěn)道,“明天,將衛(wèi)洪毆打弟兄的事兒散播出去,說木老爺身體好了,買下順風(fēng)賭場是早晚的事兒,若現(xiàn)在歸順我們,拿了銀子可以回村娶媳婦,不回村的,將來留下來,我沈聰在,保證給他們一口飯吃,繼續(xù)和我們作對的也沒關(guān)系,我們對事不對人,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動那些無辜的家人?!?/br> 韓城會意,這招真是妙,衛(wèi)洪性子暴戾,對下邊的弟兄并不好,比不過沈聰一個手指頭,韓城走到門口,只聽沈聰又道,“順便告訴他們,這次的事情,誰要是牽扯場子里以前的弟兄,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不動他們的家里人,是要保證我我場子里弟兄的家人好好活著,否則,掘地三尺,我沈聰一個也不會放過。” 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恩威并施,果然是沈聰?shù)淖雠伞?/br> “刀疤受了傷,明天,李杉你帶著二十個弟兄去順風(fēng)賭場攔著,小五,你帶著人去城外轉(zhuǎn),衛(wèi)洪抓了場子的弟兄不會藏得遠(yuǎn)了,應(yīng)該就在城外某處,找著了,務(wù)必把人帶回來?!?/br> 沈聰又陸陸續(xù)續(xù)點(diǎn)了其他幾個人的名字,溫老爺和衛(wèi)洪沉不住氣,該是縣老爺老邊口氣越來越大,溫老爺手里沒有周轉(zhuǎn)的銀子了,“李杉,明天你去順風(fēng)賭場,就說溫老爺想要賣掉賭場......別直接說,透露出這么個意思就行,讓小張和你一起?!?/br> 小張為人老實(shí),在順風(fēng)賭場甚得擁戴,小張說的話,那些人總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