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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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蘭絲臉上滲出一股可怕的笑容來,看著姜璃道:“果然是孝道大于天呢,也是,這個孩子,如果你不用那□□,這個孩子將來就是害死他祖母的兇手,就是個不祥之人……” 她還沒有說完,聲音卻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一支利箭已經(jīng)呼嘯而至,插在了她的胸口,卻避開了要害,但那血汩汩而出,片刻后,她才感覺到那尖銳的疼痛。 而她手上的一個小藥瓶卻掉了下來,還沒落地,就被一根繩子卷過,落到了先前那和項珂護(hù)衛(wèi)過招的暗衛(wèi)手上。 第192章 終章<全文完> 眾人還沒從變故中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有數(shù)十支利箭從大廳的各個角落射出,然后項珂前后左右跟隨著的侍衛(wèi)不少紛紛隨之中箭倒地。 項珂和項礫的貼身護(hù)衛(wèi)已經(jīng)拔了刀劍砍著飛來的箭護(hù)著幾位主子。 項珂和項礫大驚,拔劍就欲上前擒了老西夏王或姜璃等人做人質(zhì),卻不想他們剛動身跨步,已被人逼近,他們根本寸步難移,更別說去靠近老西夏王和姜璃等人。 反是他們在被一撥弓箭攻擊之后,又被一堆侍衛(wèi)圍攻,其中竟然不少都是先前叛過來他們認(rèn)為本屬于他們這邊的人。 整個激戰(zhàn)的過程不過半柱香時間,項珂和項礫就已經(jīng)束手被擒,他們貼身的護(hù)衛(wèi)也或被射殺或被拿下。 項珂被押至堂下,他看著情況便知道大勢已去,他小心翼翼韜光養(yǎng)晦了幾十年,一步一步謀算,大房三房的人死的死,廢的廢,失蹤的失蹤,本以為萬無一失,可是最后,在他等了太久,終于最接近自己目標(biāo)的時候,還是最終栽在了自己父親手里。 他的父親,老西夏王,一輩子不把他看在眼里,甚至他的兒子們,連王府的排序都沒有資格排,難道他們不是王府的血脈,不是老西夏王的子孫?可是他的父親卻處處打壓他們,防備他們,只恨不得把他們壓在地底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項珂抬頭悲愴的看著老西夏王,道:“父王,您一早就知道?您一早就有準(zhǔn)備?準(zhǔn)備著等我動手然后直接把我們這一房名正言順的全部給滅了?” 老西夏王靜靜看著他,原本已經(jīng)如同看一個死人,此時見項珂神色凄楚悲憤的樣子,倒是生出些憐憫哀痛之色。 這個兒子是他生的,雖然他不曾親自教養(yǎng)他,卻也請了名師教他,但不想竟是養(yǎng)出了這么個空有野心和毒計,卻沒心胸和大局觀的蠢貨。 項珂在老西夏王的這個目光下,愈加激憤,瘋狂道:“可是父王,您殺了我,也挽回不了局面了,您的大兒子死了,三兒子也已經(jīng)死了,您的那些孫子死的死,廢的廢,失蹤的失蹤。除了我,您再沒有其他兒子,除了礫兒和硌兒,您也再沒有得用的孫子。您要殺了我,殺了礫兒和硌兒,您這是要斷子絕孫嗎?” 老王爺聽他說出此番話,那心底僅剩的憐憫也消失了,只剩下厭惡和痛恨,道:“我情愿斷子絕孫,也不要你這種愚蠢不堪被人利用還不自知的蠢貨兒子?!?/br> “你想做西夏王,可是你憑什么去做這個西夏王?是憑你殺兄殺弟殺侄的惡毒,還是憑你的兒子和女人勾結(jié)在王府里做些陰私之事?還是憑裙帶關(guān)系靠西羌族的相助,還是西域的相助?” “你可有本事讓我們西夏的眾將領(lǐng)服從你,讓眾軍士愛戴你,受你指揮?你叛出大齊,又靠什么來抵抗大齊的軍隊,北遼的攻擊,和西域的出爾反爾?天災(zāi)**,你又要如何去安撫你的百姓,鎮(zhèn)壓亂民?” “西羌族助你殺父殺兄殺弟,西域助你殺父殺兄殺弟,你覺得是看在你流著西域血統(tǒng)的份上,還是看在你老婆是西羌族的人份上?把你捧上王位之后,你和大齊反面,他們再轉(zhuǎn)頭反攻西夏,你,可有什么本事應(yīng)對?” 項珂呆呆的看著老西夏王,那心隨著他一句一句的問責(zé)而慢慢沉到谷底,他自以為掌控一切,他覺得只要登上西夏王的位置,他就能掌控西夏的勢力,又和西域西羌族交好,必會比三弟項琮侄子項墨做的更好。 可是聽著父親冷酷不屑的問責(zé),他卻覺得自己仿如做了一個天大的夢,一個做了幾十年天大的夢。 他被押跪在地上,心里滿腹痛苦和酸苦,半晌才沙啞著聲音低喃道:“父王,您說我沒有本事做西夏王,可是您給過我機會嗎?教導(dǎo)過我嗎?從我記事起,您的態(tài)度就是告訴我,我是不一樣的,我沒有資格繼承王府的一草一木,我甚至不能代表西夏王府堂堂正正的做西夏王府的二王子!我的兒子甚至連王府孫輩的排序都算不了!” 老西夏王看著他,疲憊道,聲音冰涼而冷漠:“你不服嗎?這就是你的命,你不僅是我的兒子,也同樣是你的生母西域小國公主的兒子,就得承擔(dān)你自己的命運。這天下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只享受權(quán)利而不用盡自己的義務(wù),你的生母她是西域公主,她嫁給我,不過是為了她的亡國,她的父兄,為了盡她西域公主的義務(wù)?!?/br> “你不要怨任何人,你該怨你自己妄想得到不屬于你自己的東西,也不是你能力所能掌控的東西?!?/br> 老西夏王沒有說的是,你生而為你生母的兒子,所以我不會給你機會,給你機會就是增加兄弟鬩墻的可能性。 但你若有這樣的野心,其實若你同樣有相應(yīng)的能力掌控西夏,帶著西夏走向更好的方向,我雖然會痛恨你的心狠手辣,卻并不是不能接受你成為西夏王。 可惜你毒且蠢。若是被你得逞,西夏將會陷入大劫,西域北遼西羌族必將都會想分一杯羹,生靈涂炭,哪里還有百姓的絲毫生存之地? 可是老西夏王的這一番話聽在項珂耳里,卻是火上澆油,他覺得這樣的出身并不是他的選擇,憑什么他就得背負(fù)這樣的命運?憑什么大哥和三弟就能得父親器重,有資格繼承西夏王府,為何他就不行? 他看著自己的父親,終于忍不住惡毒的詛咒道:“父王,那您就等著斷子絕孫吧,項硯和他的兒子在我的手里,項翊已經(jīng)被廢,他那兒子早晚也會被人折騰死,項墨失蹤,十之□□已經(jīng)在西域人手里,除了我們二房,這流著您不認(rèn)可的西域人的血的二房,您已經(jīng)沒有其他子孫了?!?/br> 說著他又看向姜璃,冷笑道,“這個肚子里的孩子,且不說是男是女,我也會讓我暗中的人手,生生世世不殺死他不罷休!” “還有西夏,您最看重的不就是西夏嗎?哈哈,我雖然事敗,但連家大公子已領(lǐng)了西羌族人圍住了王城,我身死的消息傳出,西域也會派人攻打西夏,哈哈,您最看重的西夏很快就會滅亡了,就滅在您自以為是的手里!” “是嗎?你說的連家的大公子是不是這位?” 突然一個冷厲的聲音從廳外傳來,項珂和項礫聽到這個聲音全身都突然發(fā)冷起來。 他們僵硬的回頭去看,便見到項墨身穿盔甲走了進(jìn)來,他的身上還有斑斑血跡,但看他的樣子便知道,那些血跡定不是他的。 姜璃看見項墨進(jìn)來臉上就煥發(fā)出光彩,雖然她有收到他的消息知道他一切平安,但此時看到他,心里還是忍不住的高興和激動。 項墨似乎察覺到姜璃的目光,轉(zhuǎn)頭對著她微微安撫的笑了一下,便繼續(xù)對著項珂道:“你說的圍住了王城的連家大公子是不是這位?” 他的聲音冷峭,項珂聽了他的話如墜冰窟,不,他不是聽了他的話如墜冰窟,而是因為他看到了在項墨后面被押著滿身血跡的連成實,再后面他還看到本應(yīng)該在他們手里,此時卻跟著項墨進(jìn)來,看他的時候眼睛恨不得飛出毒刀來的項硯。 一敗涂地。 他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多重并施的計劃卻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錯,一敗涂地。 可是這還沒有完,項墨冷冷看著他,對他道:“你煽動月支國和回鶻,讓他們支持你西夏奪位,許諾若是你做了西夏王,便會開通邊界,增加榷場,減少五成西域諸國之人經(jīng)商要交的交易稅,并允許他們駐扎西夏,進(jìn)攻大齊。又對月支國的大王子和回鶻的四王子分別承諾,只要你得了西夏的王位,便也會傾力支持他們爭奪王位?!?/br> “二伯,我告訴你,你用不著支持他們了,月支國王前些日子已不知被何人刺殺,大王子和二王子爭位,分國而治兩相對立,怕是還有的打?;佞X四王子謀奪王位不成,已被廢,回鶻已經(jīng)立了七王子為太子。所以,你所說的西域諸國會派人攻打西夏,也不會有了?!?/br> 老西夏王也還是第一次聽說項珂對西域那邊的承諾,只覺得疲憊的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個兒子,是徹底養(yǎng)廢了,這樣枉顧西夏的死活,也配肖想西夏王的位置? 他揮了揮手,就命人把項珂和項礫帶了下去,而已癱坐在地的姬蘭絲和姬蘭柔,不待他們吩咐,那邊看著母親姬王妃服了解藥之后的項煙菱便已經(jīng)惡狠狠的讓人把她們叉下去了,看她的樣子,這兩人必是不死也要被她剝皮抽筋的了。 項珂和項礫被帶了下去,老西夏王看向整件事情中一直沉默不語,站在暗影中的項硌,招了招手讓他上到近前。 他看著臉上盡是壓抑著痛苦之色的項硌,嘆了口氣,道:“阿硌,你是個好孩子,你放心,你求我的我全部都會答應(yīng)你。你的父親,雖然惡毒至斯,但無論如何,都是我的兒子,他成為今天這樣,也是我教養(yǎng)不當(dāng)所致。但我會饒他們不死,但二房所有人,除了你,都將會被終身圈禁,再不得與世人來往,你,可接受?” 項硌跪下,落淚道:“謝祖父,孫兒并無異議。只是孫兒無心留在王城,此事后,孫兒就會離開王城,浪跡天涯,行醫(yī)為善為父親和兄長以贖他們的罪孽,還請祖父成全。” 老西夏王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你想做什么都隨你的意吧,但阿硌,你記住,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你沒有做錯,也不必為他們的罪孽而懲罰自己,好好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你記住,王城,西夏王府,永遠(yuǎn)都是你的家,歡迎你回來?!?/br> 項硌含淚應(yīng)諾。 卻是先時項珂和項礫與西羌族和西域密謀囚父奪位,此事被項硌知曉,項硌久在西夏西域各處行走,心性豁達(dá)慈悲,知道父親所做之事并無成功的可能性,只會將西夏拖向損失慘重之路,便在事前就跟自己的祖父老西夏王告發(fā)了他們。 只是項珂和項礫畢竟是他的父親和兄長,項硌雖然覺得自己做的原則上是對的,但仍然受到良心上的折磨,他告發(fā)他們的同時也求了祖父饒父親兄長侄子侄女們的性命。此時他得到祖父允諾,就決定離開王城,在不能原諒自己之前,再不愿回來。 項硌離去,項墨便上前扶了老西夏王,道:“祖父,孫兒來晚讓您受驚了,您也受累了一天,還是先回去歇息一會,此事待孫兒善后吧。” 老西夏王拍拍孫子,又是驕傲又是心痛,這個孫子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出色的西夏王,他死而無憾了,可是他沒想到自己臨死前,三個兒子竟然兩死一廢,他心灰意冷,也已覺得了無生意。 老西夏王點頭,道:“阿墨,我是累了,你把事情處理了,回去安頓好你媳婦,晚上過來我這里說話吧?!?/br> 說著也不讓項墨相送,便讓內(nèi)侍扶著回了內(nèi)室。 項墨目送著他離開,看著自己眼里一直剛強堅韌,那些病痛陰謀都沒能磨損他絲毫銳氣的的祖父仿若瞬間蒼老了十?dāng)?shù)歲,項墨心里也是十分難受,他甚至懷疑自己這樣放縱二伯讓他蹦跶到現(xiàn)在最后將他釘死順便一舉打擊西羌族的勢力是否是一件正確的事? 可是他不是一個猶疑的人,那一剎那的懷疑不過是一閃而過,他知道,他的祖父也是贊同他這個做法的。 因為他的祖父不僅是項珂的父親,還是西夏的王,也是項璜和項琮的父親,而他的大伯和父親,在祖父的心里一直都超過了他二伯不是一丁點。 只是項墨也沒想到他父親會死,他的功法突破十層,前世的記憶慢慢呈現(xiàn)。前世里,他的父親也是為了項硯而死,卻不是死在去京都的路上,而是在韓忱殺項硯之時救項硯而死,他以為既然韓忱已死,前世的局便已破,沒想到,父親還是為了項硯死了。 因為早已憶起了前世種種,而前世的他經(jīng)歷的死亡太多,殺戮太重,那些冰冷的記憶反而讓他對他父親的死悲痛和震動沒有那么大,也許不過都是宿命而已。 姜璃走到看著老西夏王背影發(fā)呆的項墨身邊,喚道:“阿墨哥?!?/br> 項墨低頭,眼神瞬間柔和下來,他伸手微微觸了觸姜璃的頭發(fā),就收了回去,怕自己身上的血腥氣沖撞了孩子,他們的孩子。 想到姜璃現(xiàn)在有了他們的孩子,他的心就是無比柔軟,只恨現(xiàn)在無暇場合也不對,不然他只希望此時只剩下他們兩,他可以抱著她安慰她這些時日的煎熬。 項墨柔聲道:“阿璃,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荔園歇息,我會盡快回來看你?!?/br> 姜璃點頭,卻不顧他的避讓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好一會兒,然后才低聲道:“阿墨哥,我等你回來?!?/br> 她一直在等他,他也一直在尋找她,所幸,這世他們尋找到了彼此,將會一直在一起。 定昭三十六年六月,大齊皇帝景帝崩,太子姜纘繼位,為熙帝,翌年定國號為德昭,奉生母阮皇后為皇太后,尊號慈圣安懿。 定昭三十六年七月,西夏王項琮得知景帝駕崩,攜四子項硯,四兒媳玉陽公主赴京祭奠,途經(jīng)陜西遭西羌族人刺殺,為救四子項硯而亡。 同月,老西夏王次子項珂謀反,勾結(jié)西羌族以及西域月支國回鶻欲圍殺西夏王府,事敗,闔府終身囚禁于西山別院。 定昭三十六年八月,大齊新帝熙帝冊封西夏王世子項墨承西夏王位,為大齊朝第七任西夏王,冊封原西夏王世子妃皇貴瑾惠郡主姜璃為西夏王妃。 翌年德昭元年三月,西夏王妃姜璃產(chǎn)一子,其曾祖父老西夏王賜名曜,為日出光耀之意。 德昭元年四月,項曜滿月禮之后,老西夏王病危。 老西夏王臥房,他命眾人退下,獨留下了項墨,道:“阿墨,祖父不行了,但祖父看到你成為一個出色的西夏王,祖父很欣慰,你做的很好,比你的父親,比我,比歷代的西夏王都要好,祖父希望你能永遠(yuǎn)這般善待百姓,愛護(hù)將士,相信我們西夏必能走出世代的困局,讓百姓安居樂業(yè),不再世代流離困苦,飽受戰(zhàn)役之苦?!?/br> 項墨單膝跪在老西夏王床前,饒是他自幼時起便從不落淚,此時對著從小教養(yǎng)他守護(hù)他的祖父,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他哽咽了一下,啞聲道:“祖父,您好好將養(yǎng),必能長命百歲,您還沒有看到阿曜長大呢?!?/br> 老西夏王笑著搖了搖頭,道:“阿曜有你,有瑾惠就夠了,你們會好好將他養(yǎng)大,他,必將是我們西夏最強大的王?!?/br> 項曜天生體質(zhì)異樣,為武學(xué)奇才,至少他的武力值一定是西夏歷代最強大的王。 說到這里老西夏王的面色卻慢慢嚴(yán)肅了起來,他看著項墨道:“阿墨,你知道,我們西夏王府其實早就控制了西夏的政權(quán)和軍權(quán),若我們想自立為國,大齊根本拿我們沒有辦法,但我們歷代西夏王卻都沒有這樣做,甚至我們故意表出暴戾好武之性,卻是為何?” 項墨抿了抿唇,道:“因為西夏苦寒,地理位置并不好,西有西域,北有北遼,東有大齊,南為蠻族,西域北遼為異族之人,難以久和,唯有大齊可相互守望,這才可保西夏與西域北遼作戰(zhàn)之時,可無后顧之憂,又可在無戰(zhàn)之時,休養(yǎng)生息。” 老西夏王點頭,道:“眾人都道西夏是大齊手上的盾和刀,擋住了西域和北遼的攻擊,為他們世代作戰(zhàn)。但其實西夏的這個地理位置就注定了我們要守護(hù)住西夏,就要和西域和北遼對戰(zhàn),穩(wěn)住大齊,就是穩(wěn)住后方?!?/br> “若大齊皇帝昏庸,我們能一舉攻破大齊稱帝,那是另說,但大齊歷代皇帝卻都還算得上賢明,治國素有一套,亦從來未輕視過武力軍隊的重要性,我們并無把握能攻入京都,所以就必須和他們維持著這樣平衡互利的關(guān)系,盡最大所能爭取西夏的利益。否則和大齊反面,即使一時得利,也是禍及子孫之事?!?/br> 項墨點頭,這個,他是最清楚不過,因為他的前世,就曾做過這樣的事。 他的前世,練的不是至情劍,而是絕情劍。 前世他被韓忱射殺,其實卻并未死,而是被師傅救走,昏睡五年后才醒過來,五年后,世事變遷,他的祖父父親皆已亡故,當(dāng)時西夏為王的正是項翊,但二伯項珂聯(lián)合西域,和項翊爭奪王位,致使西夏一分為二,戰(zhàn)爭頻繁,西夏境內(nèi)寸寸都是焦土。 他醒來后,就召回舊部,先后殺項翊和項珂,收復(fù)西夏,滅西域月支國,攻破陜西,成立西夏國,自立為帝。 他的后半生都是在殺戮和征戰(zhàn)中度過,曾將西夏的國土擴至最大,也踐踏了無數(shù)人的家園,殺人無數(shù),罪孽深重,然而征戰(zhàn)的勝利輝煌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樂和幸福,只有無窮無盡的暴戾。 最后他終于在接近控制不住自己的邊緣回了絕情谷。 他的師傅,最后燃了自己的性命用秘法將他送回了這一世,并帶回了自從玉蟬中溢出,便四處飄蕩的姜璃的幽魂,同回了定昭三十三年春。 但他的師傅為了消去他身上的戾氣,抹去了他的記憶,一直到他的至情劍練成突破十層,能夠控制前世因修煉絕情劍產(chǎn)生的戾氣之后才能逐步恢復(fù)記憶。 老西夏王看著低頭沉思的項墨,繼續(xù)道:“我知道,你一直做得很好,但祖父這么跟你說,也是因為你做的太好了,祖父相信將來你的成就必將超出你的祖輩,祖父就擔(dān)心你的野心也會隨之壯大。但祖父也絕不反對你壯大西夏,只是希望你行事之前切忌野心遮住了雙眼,需慎思。” 項墨應(yīng)諾,道:“祖父,您放心,我的野心從來都不是稱帝的野心,我的野心是要西夏盛世安康,所以所有做的選擇必是對西夏最好的選擇?!?/br> 老西夏王點頭,終于欣慰的合目,溘然長逝。 項墨感覺到祖父的逝去,單膝跪在床前,低著頭,手握著祖父的手,感覺到手中蒼老的手漸漸冰涼,心中既痛且澀,眼中卻沒有半滴眼淚。 姜璃走進(jìn)房來,慢慢走到他的身邊,跪坐道他身邊,喚道:“阿墨哥?!?/br> 項墨轉(zhuǎn)頭,伸手將姜璃摟在自己懷中,姜璃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忍不住落下淚來,淚水滴進(jìn)項墨的脖頸之中,似冰涼又似帶著姜璃的體溫。 項墨的心,終于慢慢充盈起來,這一世,他再不是握著冷冰冰的劍征戰(zhàn)一世孤獨一世被暴戾控制的他,因為他有了她。 德昭元年四月,老西夏王薨逝。 而西夏,卻翻開了一個新的紀(jì)元,屬于項墨和姜璃的盛世。<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