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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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慕陽瞧著那顆骷髏頭,不知為何心里覺得有些難受。雖說這顆人頭早就腐爛,只剩下骷髏,看不出生前長什么模樣,但是瞧著這骷髏頭,有一種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齊慕陽心中覺得很悲涼,很難受,眼眶就不禁泛紅。 蘇茉一轉(zhuǎn)頭瞧見齊慕陽望著那骷髏頭居然流淚,心中自然是疑惑不已,十分擔(dān)心,急聲問道:“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其實(shí)齊慕陽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覺得難受,只是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圍繞著他。 齊慕陽掙開蘇茉的手,并沒有回答,一言不發(fā)地往前走去,看著那顆骷髏頭,眼眶泛紅,但并沒有流淚,又伸手將早就腐朽的人頭取了出來,仔細(xì)瞧了瞧,聲音有些哽咽,也有些悲涼,低聲說道:“這是一具女尸的人頭,死了至少三年,上面還有泥頭,泥頭有些濕潤,應(yīng)該是剛?cè)〕鰜聿痪?。脖頸處是被人給生生扯斷的,便是為了能放進(jìn)這盒子?!?/br> 聽見齊慕陽的話,蘇茉震驚不已,不單單是因?yàn)辇R慕陽能夠一口道出這具早就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的人頭,而且還能說出死了有三年,而且還因?yàn)檫@具女尸人頭究竟是誰送過來的。 巧兒在聽了齊慕陽的話之后,心中突然冒出一個(gè)很不好的猜測,轉(zhuǎn)頭望著齊慕陽手中的那顆人頭骷髏,目光閃爍,她認(rèn)不出骷髏頭究竟是誰,但是她知道有一名女子也死了三年多。 “少爺,這顆人頭會不會,會不會是——” 巧兒這話一出,齊慕陽立即轉(zhuǎn)過頭,追問道:“你知道這是誰人頭?” 看著齊慕陽通紅的眼睛,如血一般,目光中透著一股狠戾,讓巧兒渾身一震,搖了搖頭,不大確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不過莫夫人她死了也有三年。” 莫夫人! 蘇茉聽見巧兒提到這個(gè)人,心神一凜,頓時(shí)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齊慕陽手中的那顆骷髏人頭嗎,她自然知道巧兒口中所說的莫夫人究竟指的是誰。 要知道三年多前,齊慕陽的生母便已經(jīng)死了,埋葬在菩提寺后山。 雖說齊慕陽不大記得以前的一些事,但是他也知道巧兒口中的莫夫人便是他的生母,現(xiàn)在聽巧兒這話,齊慕陽身子發(fā)冷,不管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是將他生母的尸體挖出來,再當(dāng)做賀禮送給他,這份仇不可謂不大。 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恨,莫氏都已經(jīng)死了,入土為安,居然將莫氏的尸體挖出來,絕對是血海深仇。 齊慕陽手微微顫抖,望著手中的這顆骷髏人頭,胸口像是猛然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叫他喘不過氣來,額頭也是火辣辣的疼,越來越疼,眼前不知覺地就浮現(xiàn)出槐樹胡同的種種,還有他曾經(jīng)以為生母姓楊。 過往的一些事,眼前的這顆人頭,讓齊慕陽很難受,腦子像是被火烤一般。 蘇茉瞧著齊慕陽臉色有些蒼白,連忙扶著齊慕陽,并說道:“先派人去菩提寺后山看一下,說不定是我們弄錯(cuò)了?!?/br> “對,對,說不定是弄錯(cuò)了!” 齊慕陽急忙點(diǎn)頭,將手中的人頭放入木盒中,平平穩(wěn)穩(wěn),生怕出半點(diǎn)差錯(cuò)將那顆骷髏人頭給損壞,又急忙準(zhǔn)備出去,并說道:“快去叫石溪準(zhǔn)備好馬,我要去菩提寺一趟?!?/br> “快去!” 蘇茉瞧著齊慕陽這般神色,心里其實(shí)已經(jīng)明白,這顆被當(dāng)做賀禮送過來的人頭很可能就是齊慕陽生母莫夫人的人頭,若不然又有誰會在這親事過后便送上這樣一份結(jié)死仇的賀禮。 巧兒和甜兒心里同樣清楚,只是看在齊慕陽現(xiàn)在如此急切,她們心里都很明白齊慕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報(bào)了最后一絲希望。 齊慕陽撐著桌子,覺得腦子疼得更厲害了,耳邊似乎傳來莫氏還在世時(shí)和他說的那些話,還有莫氏究竟是怎么死的。 齊慕陽已經(jīng)吩咐,自會有小丫鬟去告知石溪,叫他快些將馬準(zhǔn)備好。 蘇茉放心不下齊慕陽,便說道:“我和你一道過去?!?/br> 齊慕陽剛準(zhǔn)備說什么,門口便傳來齊慕晴的聲音,笑著說道:“大哥大嫂這是要去哪?我也要湊湊熱鬧一道過去?!?/br> 蘇茉抬頭一看,卻是齊慕晴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光著頭的凈緣。 想到桌子上還放著骷髏人頭,蘇茉忙不迭準(zhǔn)備將著盒子先給收起來,別嚇著齊慕晴,不曾想齊慕晴眼睛尖,早就注意到齊慕陽有些不對勁,目光盯著桌上那盒子,心中正疑惑,凝神一看,盒子里面放的居然是骷髏人頭,頓時(shí)嚇了一跳。 “怎么,你們怎么會將這個(gè)放在這?” 齊慕晴雖說看到那桌上人頭有些害怕,但不過片刻,過后便有些疑惑地問道:“還不快叫人拿走,聞著就覺得惡心?!?/br> “惡心?” 齊慕陽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道:“的確是有些惡心!” 跟在齊慕晴身后的凈緣雖說已經(jīng)決定還俗,但看見這一幕,還是忍不住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心中自然有些不安,只說道:“看著倒有些嚇人,還是快拿走吧。你們這不是剛成親,怎么把這個(gè)擺在這?!?/br> 蘇茉對甜兒使了一個(gè)眼色,示意甜兒將盒子先拿走,甜兒心中雖然害怕,但還是強(qiáng)作鎮(zhèn)定將盒子準(zhǔn)備拿走,可是齊慕陽伸手止住,直接端起那血紅木盒。 巧兒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少爺,或許是弄錯(cuò)了。” 齊慕陽抱著那血紅木盒,目光有些渙散,茫然地說道:“沒有弄錯(cuò),這就是母親的人頭?!?/br> “什么?” 齊慕晴聽見齊慕陽這句話嚇了一跳,望了一眼門外,急聲說道:“我剛從母親那邊過來,大哥你別胡說,這怎么會是母親的人頭?!?/br> 齊慕陽沒有說話。 蘇茉一看齊慕晴誤會了,不禁說道:“是菩提寺?!?/br> 齊慕晴恍然,心里覺得很不對勁,齊慕陽的生母已經(jīng)入土,這人頭又為何會在這里,只是看著齊慕陽那般神色,齊慕晴也知道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問這些話的時(shí)候,想到那顆人頭有可能是齊慕陽生母的,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倒是凈緣聽了蘇茉的話,心里很是不安,他便是在菩提寺那邊和齊慕陽相遇,若不是齊慕陽拜祭他的生母,說不定現(xiàn)在他也已經(jīng)和凈和一樣死了,說起來齊慕陽生母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只是現(xiàn)在齊慕陽生母的人頭被分開,出現(xiàn)在這里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凈緣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面的氣氛有些壓抑,那股惡心的味道并未消散,便是一直留在這屋子里面,久久不肯離去。 巧兒心里也覺得很不好受,低聲說道:“這是外面有人送過來的賀禮,說是恭賀少爺成親?!?/br> 齊慕晴聽見這話,頓時(shí)氣憤不已,急聲說道:“這哪里是什么賀禮,分明就是故意來結(jié)仇的。居然送這樣的賀禮,而且還可能是將——” 后面的話,齊慕晴說不出口,不過屋子里面的人都已經(jīng)明白。 蘇茉望了一眼齊慕陽,低聲道:“這不單單是結(jié)仇,而是在報(bào)復(fù)!” 報(bào)復(fù)? 聽到蘇茉的話,齊慕陽目光一閃,望著盒子里面的那顆人頭,喃喃道:“他就是在報(bào)復(fù)!” 齊慕晴一聽齊慕陽這話,連忙問道:“大哥,你知道是誰送來的?” 齊慕陽搖了搖頭,目光閃爍,抱著血紅木盒,朝著門口走去,低聲道:“我想起來母親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巧兒心中有些不安,當(dāng)初莫氏上吊自縊,府里上下都傳遍了,就是太太沈氏將齊慕陽的生母給活生生地逼死的,若不是沈氏相逼,只怕莫氏也不會上吊自縊。 之前便是因?yàn)辇R慕陽記不大清楚以前的事,府里上下也就沒有在齊慕陽面前提起這件事,現(xiàn)在倒是齊慕陽自己想起來了,也不知這后面少爺和太太之間會不會又鬧出什么事。 蘇茉也從母親口中聽說了沈氏和莫氏之間的事,現(xiàn)在聽齊慕陽說這話的口吻,那些傳言很有可能是真的,若真的是那樣,現(xiàn)在齊慕陽想起了莫氏的死因,只怕后面沈氏再不會那般和緩,面帶笑臉地對她。 不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都會站在齊慕陽這邊。 蘇茉心里這樣想著,也不過是轉(zhuǎn)瞬之間,她心里很清楚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弄清楚齊慕陽手中的那顆人頭究竟是不是她那個(gè)早已死去的婆婆,也要弄清楚究竟是誰送過來的。 “巧兒,究竟是誰送過來的?” 巧兒聽見蘇茉問她這件事,連忙搖頭表示不知,只說道:“這是外院那邊的人送過來的,我也問過他們是誰,他們也不知道,那人根本就沒有留下姓名,什么也沒有說,只說是將這份賀禮送給少爺。” 蘇茉沒有再多說什么,瞧見齊慕陽已經(jīng)走了出去,連忙跟上,并對巧兒吩咐道:“這件事不要往外面?zhèn)鳎闶翘沁呉膊灰崞?。?/br> 巧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齊慕晴一看蘇茉和齊慕陽都要離開,心里也想著跟過去,只是她知道現(xiàn)在事情很可怕,居然有人將生母的人頭當(dāng)做賀禮送過來,這根本就像是蘇茉所說的報(bào)復(fù)。 “大哥,他現(xiàn)在心里一定很難受?!饼R慕晴望著齊慕陽的背影,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 凈緣雙手合十,瞧著齊慕陽抱著那血紅木盒走了出去,念了一句佛,只說道:“好人會有好報(bào)?!?/br> 齊慕晴不大喜歡凈緣這句話,冷哼一聲,也就沒有再多留,直接離開。 屋子里面一下子就空了下來,唯有那股惡心的氣味還殘留著。 …… 蘇茉交代巧兒不要將這件事傳出去,只是在這齊府里面又有什么事能夠瞞得住沈氏,更別說齊慕陽和蘇茉兩人這剛回院子,便急匆匆出了府,肯定是出了事。 喬mama仔細(xì)打聽了一番之后,神色也十分不安,急忙忙地趕到沈氏的院子,向沈氏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氏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的確是有些滲人,大喜的日子剛過去,便鬧出這樣的事,送賀禮那人不說是報(bào)復(fù),那肯定就是故意惡心齊家。 “太太,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沈氏搖了搖頭,心里也有些不好受,雖說她很不喜齊慕陽的生母莫氏,但是畢竟莫氏已經(jīng)死了,死者為大,現(xiàn)在將莫氏的尸體給挖出來,還將那人頭送過來當(dāng)賀禮,實(shí)在是有些可怕。 “你派人去跟著,小心些,這件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br> 喬mama一聽沈氏這么說,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是,自去吩咐下去,讓人去跟著齊慕陽和蘇茉,別出什么意外。 第131章 104 馬車快速地朝著菩提寺趕去,車廂里面齊慕陽和蘇茉一身紅裳,根本就沒有換衣裳,若是沒有齊慕陽手中那血紅木盒里面的人頭骷髏,只怕這便是畫上的一對璧人。 可偏偏因?yàn)槟趋俭t頭,怎么看著都叫人覺得有些可怕。 蘇茉握著齊今晚我也是閑著了,算了,今天過了隨她們怎么說去吧。往后不去那論壇就是了慕陽的手,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瞧了一眼齊慕陽一直沒放下的血紅木盒,嘴唇微動(dòng),輕聲說道:“慕陽,放下吧,不要一直抱著?!?/br> 齊慕陽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想什么事,聽見蘇茉這句話,轉(zhuǎn)過頭瞧見蘇茉擔(dān)憂的眼神,強(qiáng)笑著說道:“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br> 以前的事,自然是指齊慕陽曾經(jīng)忘記,記不大清楚的事情。 蘇茉心里明白,但也沒有問究竟是什么事,只是靠坐在齊慕陽身旁,緩緩說道:“我會陪著你?!?/br> 聞言,齊慕陽心中一暖,低頭望著手中的血紅木盒,目光中滿是糾結(jié)和無奈,低聲說道:“母親是在我進(jìn)府之后,就上吊自縊,那天好像還下了很大的雨。還是安伯趕過來把這件事告訴我?!?/br> “是太太派人去槐樹胡同,最后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母親就上吊死了。” “雖然說我記不大清楚了,可是我知道母親并不喜歡我,對我很冷淡,可我沒想到原來她是被太太給逼死的。蘇茉,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如果說沒有這段記憶,沒有想起來這件事,齊慕陽或許還能喊沈氏一聲母親,只是現(xiàn)在他記起了府上那些人都不愿告訴他的這件事,他又怎么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對沈氏笑臉以對。 蘇茉聽著齊慕陽徐徐說著莫氏生前的那些事,又聽齊慕陽提到沈氏,心中也覺得悵然,若是沒有這件事,若是齊慕陽不知道這件事才好,只是現(xiàn)在齊慕陽想起了沈氏的死因,那么也就意味著他記起了和沈氏之間的仇怨。 蘇茉沒有回答齊慕陽的問題,只是緊緊握著齊慕陽的手,正如她說過的一樣,無論發(fā)生什么,她都會陪著齊慕陽。 “少爺,到了?!?/br> 外面駕車的正是安伯,安伯也已經(jīng)知道莫氏的尸體被人挖出來,而且還被人分了尸,想到這件事安伯心里就很氣憤,有一股火再燒。 齊慕陽聽見安伯這句話,望了蘇茉一眼,便下了馬車。 蘇茉自然跟上,雖說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將莫氏的人頭給送過來,但是她很清楚這件事并沒有那么簡單,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相國寺出事之后,京城的百姓倒是來菩提寺這邊上香求佛,過往的香客很多。 齊慕陽一行人根本就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去了菩提寺的后山,也沒有叫僧人引路,齊慕陽對著已經(jīng)很熟悉。 菩提寺那紅磚長墻,綠樹掩映,佛香四溢,遠(yuǎn)處偶爾還傳來那僧人敲鐘的聲音,黃鐘大呂,響亮透徹。 一路無話,蘇茉瞧著菩提寺種種,想到她和齊慕陽便是在這里相遇,若不是當(dāng)初她見到齊慕陽被人追殺然后出手相助,最后結(jié)下了這段緣分,只怕她和齊慕陽也不會拜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