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從碼頭到玫瑰療養(yǎng)城的入口,有十幾公里的距離。大路被修整得寬廣,足以同時容納十二輛四輪馬車并行。路兩邊種植了一棵棵樹干筆直的大樹,樹下開滿了嬌艷的各色玫瑰。再加上從港口吹來的帶著咸味的海風,讓人第一眼就對這里心生好感。 這些人里卻絕對不會包括夏純陽。 從步入這條大路開始,夏純陽耳里就不斷的聽到細微的機械音,被人窺探的感覺幾乎是如影相隨! ——來源就是那些造型奇趣可愛有高有低的花型路燈! 夏純陽走到最近的一盞花型燈,因是白天,里面的燈泡并沒有亮起來。饒是如此那精致的外形也足以讓這些花燈被稱為藝術(shù)品。但在夏純陽眼里,這些花燈卻是包藏禍心,里面藏著只有拇指大小的攝像頭。 在夏純陽的聽覺里,從他一出現(xiàn)在大路上,本來只是稀稀疏疏運作中的攝像頭一下子就全部都開機了!那種機械運行的聲音刺耳得讓他只想將所有的攝像頭都毀掉!而他也的確將想法變成行動。直接捏碎手上的這個攝像頭后,幾道劍氣被夏純陽彈出去,像風一般從高高低低的花燈穿透而過,霎時一個個燈泡爆裂,嚇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尖叫。 而夏純陽更是身影如風,在高高的樹冠上穿梭,所過之處花燈盡碎。 夏純陽并不是沒有目的的瞎走一通。在來之前,十一曾經(jīng)說過它當年逃出去的時候,四號將自己的實驗室建在整個療養(yǎng)城的中心。而當時,四號正準備開渠引海,在實驗室的上面增加一個活的內(nèi)海湖作為掩護,此外這個內(nèi)海湖連接著好幾條四通八達能直通大海的地下水路,便于四號那些見不得光的實驗品秘密進出。 經(jīng)過這二十多年的發(fā)展,這個內(nèi)海湖已經(jīng)十分出名,是玫瑰療養(yǎng)城的第二特征。但十一搜集回來的消息卻顯示內(nèi)海湖在這二十年中陸陸續(xù)續(xù)擴建分割,由原來的一個變成了八個。連十一都不敢肯定哪個下面才是四號的實驗室。 在十一提供的信息當中king和阿瑟兩人在玫瑰療養(yǎng)城里各自訂了一幢臨湖的小木房,是這里的長期租戶。只不過這個消息除了他們本人及彼此外,從來沒有對其他人提及。就連當時訂房子的時候用的也是假身份。有他們兩個固定租戶在可以省去夏純陽不少麻煩。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夏純陽和十一事先都沒想到城里的花香居然有問題! 挪動臉上的肌rou,褪去偽裝恢復本來的面貌。夏純陽的疾馳并不是雜亂無章,而是憑著超人的聽覺,根據(jù)地下水路的流動而不時的調(diào)整方向。一開始,夏純陽分不清地下水路及排水系統(tǒng)的區(qū)別,跑了不少冤枉路,甚至還跑到了排污池及廢水處理中心。 一兩次的錯誤后,夏純陽開始能分辨出地下水路及排水系統(tǒng)的不同了。雖然都是人為修建,但兩者的水流回音有著細微的區(qū)別,一個是順著街道而蜿蜒同時在途經(jīng)住房的時候會有“新同伴”加入,另一個大致路徑相近,卻沒有連入各家各戶的分支。 雖然極之困難,卻是夏純陽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而事實證明,這辦法雖笨,卻是確實有效。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純陽的分辨越來越熟練,距離實驗室越來越近的時候,四號終于坐不住了! ——既然是玫瑰療養(yǎng)城,城中玫瑰遍地開花,又怎么少得了蜜蜂蝴蝶以及特意馴養(yǎng)在這里的蜂鳥?這些美麗可愛的小生靈在玫瑰療養(yǎng)城中隨處可見,是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只是有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這些小生靈會露出它們的可怕的一面? 夏純陽僅僅是在一條大街上稍作停留以判斷下一個方向,順手毀掉街上那些隱藏的攝像頭后,一群群的蝴蝶蜜蜂,數(shù)十只數(shù)十只數(shù)十只沿著路兩旁的花叢中飛起,在空中匯成一片……其數(shù)量之多雖不能遮天蔽日,卻也有成千上萬! 烏壓壓的一片,那翅膀扇動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方式,視覺聽覺上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毛骨悚然! 本來隨處洋溢著寧謐之感的大街先是詭異的一滯,繼而就爆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在慌不擇路的眾人中,靜靜的站在原地的夏純陽就被凸顯出來了。 這就想阻止他?是四號太小看他還是另有玄機? 正想揮劍斬盡這些蝴蝶蜜蜂,下一刻卻捕捉到一個細節(jié)——那些躲避不及時的人雖然沒有遭到攻擊,卻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臉上泛起一片青色…… 定睛細瞧,隨著蝴蝶蜜蜂身上翅膀的每一次扇動,都有一些粉末從中撒落!凡是占到的路人無一例外都倒地不起! ——這些蝴蝶蜜蜂有毒!! 夏純陽握劍的手一緊!他能在兩劍之內(nèi)滅殺這一群聯(lián)合軍,但那些四散的粉末……視線在周圍一轉(zhuǎn),將躲入房內(nèi)諸人的神色盡收眼底。鐵木劍背好,猛地躍至旁邊的一幢小洋房的二樓,一把扯下晾曬在陽臺上的被單。 腳尖在欄桿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卻像一支離弦的箭般在半空中沖向蝴蝶蜜蜂群!手上的被單在他的手中變成一個沒有空隙的大網(wǎng),凌空攝物的技巧更是被他用到極致! 只見那平平凡凡的被單似乎擁有了無窮的吸力,將那蝴蝶蜜蜂群攝入被單里!然后被夏純陽快速打包成一個半人高的包裹擱置在屋頂上!一張被單不夠,夏純陽一邊用劍風將蝴蝶蜜蜂群圍住,一邊反手就從另一幢房子攝來第二張被單,再次如法炮制……如是七次,才將那黑壓壓的蝴蝶蜜蜂群盡數(shù)收走。其中三張床單還是躲進屋里的機靈人士及時提供才能如此順利。 面對七個大包裹,夏純陽沒有手軟,而是劍氣一震,隔著薄薄的被單將里面的蝴蝶蜜蜂全部滅殺。 不等眾人松口氣,又一陣翅膀高速扇動的聲音遠遠傳來。由過千只蜂鳥組成的黑云飛來,不!不是飛!而是自殺式的俯沖下來!那平時看著嬌小可愛的身形現(xiàn)今看起來著實可怕!更別說那細長精致的長嘴在日光下泛著一層幽光,無端平添了幾分凜凜殺機! 這蜂鳥群夏純陽還不放在眼內(nèi),就怕萬一被那只穿破這七個大包袱,讓里面的毒粉散落出來才是大大的不妙!而且那蜂鳥的嘴看著就不像是無毒的…… 一邊將七個大包袱護在身后,一邊將鐵木劍揮得虎虎生風,像狂風掃落葉般將蜂鳥群打殺。在目之所及,還有兩三群正在趕來! 長此下去不是辦法! 夏純陽一心二用,分心察看四周環(huán)境。在看到一樓一間臨街吃食店放在邊上的四瓶煤氣罐時計上心來——左手凌空一抓一拿,將煤氣罐攝到身邊,從重量來說四瓶都是滿的。 “誰給我一個火機?”有了煤氣還需要火!可惜夏純陽的話沒人聽得懂,或許就算有人聽懂了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出來。畢竟之前那些倒在地上的路人已經(jīng)面色青黑的沒了呼吸。 就在這時king和阿瑟各騎著一輛自行車趕到,一見眼前的情形反射性的就從自行車上飛躍而下,三步并作兩步的躲入了屋檐下。待聽到夏純陽再問一遍的時候,king就地一滾到大街正中按照先前的記憶往著夏純陽所在的位置扔了一個火機上去。 “接著!”同時靈敏如猿猴般一個翻身再次躲進了另一邊的屋檐下,且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蜂鳥群。 不得不說做殺手的那個準頭和力度就是一等一的!夏純陽手一伸就將火機拿進手里了。眼見后方的蜂鳥群就要到了,他不再多想,鐵木劍上劍氣一揚,將身前的蜂鳥群逼退幾米。趁著空隙,一手拿起煤氣罐,戳一個孔,運氣將里面煤氣逼出來,一手拿著火機點燃——簡陋的噴火器就出現(xiàn)了! 在夏純陽的cao縱下火焰呈扇形的在蜂鳥群中呼嘯而過!只見一只只被燒焦的鳥尸從空中跌落,像下了一場雨似的。 夏純陽在屋頂上化身“噴火龍”,king也十分知機的闖入了好幾戶人家將別人的煤氣罐拿出來,一瓶一瓶的拋給夏純陽。而阿瑟則細心的從掉落的蜂鳥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長嘴的異樣,以他的經(jīng)驗一眼就看出這蜂鳥是有毒的! “king,蜂鳥有毒!小心!” 聞言king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反而更快了幾分,卻能看得出他變得更小心翼翼行走間很注意避開路上的鳥尸。 阿瑟這話是用f語喊出來的,雖然隔著消防面具有點失真,但還是有不少周圍的住戶聽到了。躲屋里的人更是害怕,盡量把門窗關(guān)得緊緊的!不管有毒沒毒,在這種俯沖速度下只要被蜂鳥的長嘴戳中那必定就是一個血孔!萬一戳中眼睛那可是要死人的! 在煤氣充足的情況下,連續(xù)幾波蜂鳥都被夏純陽燒死,偶有的漏網(wǎng)之鳥也被劍氣打落。四號似乎也發(fā)現(xiàn)這個辦法行不通,在夏純陽的戒備中本來已經(jīng)形成的第六波蜂鳥群從遠方集結(jié)而來,卻在半途四散好像是放棄了攻擊一般。隱約間,似乎聽到某種哨音…… 夏純陽瞇起眼看向哨音傳來的方向,這些蜂鳥蝴蝶蜜蜂應該是四號專門馴養(yǎng)的。有哨音那就意味著有人在他處指揮! ——毫不遲疑的縱身就往有可疑的方向飛掠而去! “包袱里是蝴蝶蜜蜂,已死,有毒?!?/br> 耳邊還能清晰的聽到夏純陽的聲音,視野里對方卻已經(jīng)變成一個小黑點。 急于知道因由,king也不管夏純陽是否能聽到,隔著消防面具用盡全力喊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里是黑黨最隱蔽的核心實驗室!” king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夏純陽給了他答復,就已經(jīng)徹底看不到夏純陽的身影了。這速度之快無論看過多少次都能讓人震驚。 但king很快就反應過來夏純陽的話是什么意思:黑黨?實驗室??。?/br> 如果一開始夏純陽就告訴他們這里是黑黨的實驗室,他們只會半信半疑。但在經(jīng)歷了剛才那波蜂鳥襲擊后,king和阿瑟已經(jīng)信了九分。 兩人暫時放棄了追蹤夏純陽的念頭,看到陸續(xù)從各家各戶出來的人們,不知為何卻想到了夏純陽在碼頭上特意將他們推回貨輪上時說的那句話,心里不禁泛起一陣寒意!匆匆扶起被扔到一旁的自行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他們租下的小木房——面對這不明朗的情況,先將自己武裝好才是硬道理! 第156章 那隱約的哨音持續(xù)的時間極短,但夏純陽依然是憑著超強的記憶力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里臨近新建的其中一個內(nèi)海湖。因是引海水灌溉而成,所以湖周圍完全是仿照了海灘的樣子,只在四周栽種了一圈的椰樹,高矮起伏的灌樹叢,倒平添了幾分綠意。 但就這么一個地方,簡直就是一目了然,根本就藏不住人。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似乎就只有那個內(nèi)海湖了。 夏純陽走到湖邊,海水澄清,深處隱隱能見到一叢叢的珊瑚,偶有色彩斑斕的小魚在珊瑚叢中穿梭嬉戲。只是這般景色卻入不了夏純陽的眼。 若要躲藏,這珊瑚叢倒是個好地方……只見他在湖邊站了一會兒,卻是放棄了下水尋找的念頭,轉(zhuǎn)而盤膝坐在旁邊一塊平整的大石上,凝神靜氣,全面放開五感。這內(nèi)海湖里的生物的一舉一動就盡數(shù)落在夏純陽心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的呼吸和心跳。 而他之前所依賴的水路和排水系統(tǒng)的分辨法在這里似乎就排不上用場了……他更需要的是判斷出八個內(nèi)海湖哪個才是四號的實驗室! 想了好一會兒,夏純陽方才想到:既然是引海水而成,又是活水那就必定少不了水渠。只不過這水渠并不是隨時開放而是由需要的時候才打開。那在這內(nèi)海湖里就必定有一個水渠的出入口,就算是閘門緊閉,但因為其內(nèi)里為中空的原因,這海水在閘門上擊打的聲音必定不同! 目測這個內(nèi)海湖只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而別的夏純陽不敢說,這聽音辨位之術(shù),怕是全世界除了機械設(shè)備外就數(shù)他為個中之最了! 想到就做,將鐵木劍放進水里,劍氣灌注其中,右手握緊劍柄,用最快的速度順時針飛奔起來!——待夏純陽跑到第三圈的時候,內(nèi)海湖湖面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隱隱的漩渦! 第四圈、第五圈、第六圈……夏純陽的速度已經(jīng)快到rou眼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能看一個拉長的模糊影子!而內(nèi)海湖里一個人為的漩渦已經(jīng)形成! 當慣性形成后,夏純陽握著鐵木劍順勢一挑??! ——整個內(nèi)海湖的湖水在剎那間似乎被看不見的大手用同樣大的盆子全部盛起來一般!生生比岸邊高出了一兩米??? 雖然只有短短三五個呼吸的時間!但那被拔升的高度卻不是假的。當夏純陽收劍之后,整“盆”內(nèi)海湖沒了外力依托,以雷霆萬鈞之勢“嘭”的一聲巨響跌回原地!湖面炸起了近四米高的水花,將周圍的海沙全部淋濕,唯一干爽的地方就是夏純陽站著那一畝三分地了。 而在巨響中,夏純陽準確無誤的分辨出水渠閘門的所在,從而找出水渠的位置。 走到水渠上方的地面,鐵木劍一下插入大地,埋在地里的劍尖透出近十尺長的劍芒如切豆腐般將水渠扎穿!再順勢一扭一轉(zhuǎn),拔出鐵木劍時一道碗口粗的水柱也跟著噴射而出!隨之而被噴上高空的還有一群魚—— 待魚跌落地上掙扎時,連夏純陽這個對魚類沒什么認識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這是兇猛的食人魚!匆匆一數(shù)周圍的數(shù)量,怕是有千多條?。?/br> 夏純陽完全可以想象,如果他是親自潛入水里發(fā)現(xiàn)了閘門并從中進入水渠,那等著他的就是這千條食人魚!雖然不懼,卻總也是個麻煩不是? 看了看仍在噴水的缺口,再看看遍地的食人魚,夏純陽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鐵木劍,閉上眼約十幾秒,再睜開時水渠的走向已經(jīng)在心里有了大概的輪廓。仍是鐵木劍插入大地,劍芒透劍而出,深深的切入水渠里…… 他就這樣握著鐵木劍一路行走,似慢實快,所過之處深埋地里的水渠都被切出一道狹長的口子,形成了一片片的噴射而上的水幕!偶有其他生物也一同被噴出來,夏純陽卻是看都不看,就是一邊按照石像上所學到的方法運轉(zhuǎn)《純陽訣》,一邊順著水渠切割“大地”! 等夏純陽順著七扭八彎的水渠經(jīng)過第四個內(nèi)海湖時,在千遍一律的水聲中終于出現(xiàn)了第一個異音——警鳴!來自地下的警鳴??! 夏純陽臉上神情不變,似乎一點都不為外物所動,繼續(xù)他在大地上“作畫”的大業(yè)。不能怪夏純陽多疑,四號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就讓他發(fā)現(xiàn)實驗室的所在?這第四個內(nèi)海湖從地圖上來看,當年的確是整個玫瑰療養(yǎng)城的中心。 但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實之間并無絕對的定界!端看四號如何打造而已。這警鳴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陷阱。夏純陽沒這個腦力去分析這真假虛實,但他可以先按著自己的心意將所有的水渠都破壞掉,何愁找不到剩下的水路?萬一真找不到水路,那他再回頭查探也不遲! 這種排查法雖然又笨又耗時,但對于已經(jīng)站在玫瑰療養(yǎng)城這里的夏純陽來說,他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了。畢竟他已經(jīng)到了四號的家門口,還用擔心找不到進屋的大門嗎?實在找不到,他也有足夠的時間把房子給拆了! 但對四號來說這卻不是一個好消息。夏純陽這種每每出人意料的做法,總是讓它的演算不得不中止重新開始。四號分析過實驗室有可能遭遇的天災人禍,卻沒有推演出夏純陽如今的武力值已經(jīng)超出了主系統(tǒng)及它預設(shè)的最高值,以致現(xiàn)今的場面出現(xiàn)。 夏純陽對水渠的破壞,引來了海水的倒灌,而通往實驗室的水路有相當一部分是和水渠相通的。四號雖然可以通過關(guān)閉閘門而阻斷這些倒灌而來的海水,但如果放任夏純陽繼續(xù)破壞下去,很快實驗室就會被“孤立”起來。到時四號就不得不啟用最后的逃生機制,讓整個實驗室“浮出水面”。 那時候才是真的變成一個活靶子!就算能從夏純陽手里逃脫,那以后系統(tǒng)的存在也有高達90%的幾率會被這個世界大多數(shù)人知道。而系統(tǒng)的最高序列之一就是系統(tǒng)的存在只有宿主能夠知道,哪怕就是1%的幾率被宿主以外的人知道其存在也不允許。一旦四號啟動了這個逃生機制,那它就會因為違反了最高序列而被強制休眠!直到有合適的宿主將它喚醒……但是??! 四號是從主系統(tǒng)那里分裂出來的。它分裂時的核心序列就是對主系統(tǒng)的絕對忠誠,因此它是不允許有宿主的。也就是說當出現(xiàn)合適的宿主將四號喚醒的那一刻,四號的自毀序列就會啟動。 發(fā)現(xiàn)夏純陽的時候,四號還在分析演算如何才能誘捕夏純陽,將主系統(tǒng)解救出來。沒想到僅僅只是第一輪的試探就全軍覆滅。第二輪的試探還沒開始就因為夏純陽不走尋常路而失敗。到了現(xiàn)在,卻是它自己陷入了無論如何計算,最后的結(jié)果就只能是二選一—— 要么直接面對夏純陽。 要么自毀。 對于絕對理智的四號來說,分析出這兩個結(jié)果就意味著只有一個結(jié)果。 所以當夏純陽在第八個內(nèi)海湖的湖邊見到那個長身玉立的背影時,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面無表情以外的第一個表情:憤怒! 或是夏純陽的怒火太真實,也或許是已經(jīng)知道要等的人來了,“我是四號?!?/br> 轉(zhuǎn)過來的人有著一張和劍靈一模一樣的臉,甚至因為眉宇間的絕對漠然而透出來的無生氣帶有幾分金屬般的氣質(zhì),從而比起夏純陽曾經(jīng)見過的寧凌和另外一個克隆體都更像劍靈! 但再像,對夏純陽而言也只是一個冒牌貨! “我說過了,不要再用這張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比绻皇切挠兴?,夏純陽會一劍將這個假貨劈成兩半。 “我們可以來談一個交易……”四號分辨不出人類復雜的感情,只是按照事先的分析說道。 “要談交易可以,不過你先去換一張臉!否則我們沒有什么好說的?!毕募冴柧芙^。 “沒有其他的臉。這就是我的‘宿主’?!彼奶柊c著一張臉,如果不是嘴巴一張一合,看起來就是個仿真蠟像。 夏純陽面色一沉,“什么意思?說詳細的!” 系統(tǒng)在宿主看來無所不能,但它們存在的先決條件是“輔助宿主”,如果沒有宿主除了一些基本的運行功能外,其他的功能是無法使用的。就連基本功能的運行也是為了便于系統(tǒng)能夠?qū)ふ业胶线m的宿主。 而四號因為核心序列而決定了它不可能擁有宿主。但它是主系統(tǒng)為自己留下的最穩(wěn)妥的后路,需要四號能夠最大程度的發(fā)揮它所得到的所有功能。克隆體作為一種特殊的載體自然而然的成為主系統(tǒng)及四號的首選。所以在分裂時,主系統(tǒng)動用了自己的本源能量,讓四號休眠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四號在間接的“蘇醒”時分析出當時的環(huán)境有足夠的資源讓它制造出克隆體作為宿主,四號就一直用某種電波信號去控制當時的科學家,讓他們利用自身的資源去進行克隆的研究。等第一具克隆體誕生,雖然因為設(shè)備技術(shù)的跟不上而身有殘疾甚至連壽命都不超過一個月,四號依然是轉(zhuǎn)移到這具克隆體上。當即就開啟了輔助功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nèi)令到克隆技術(shù)初步成熟,為自己制造了第二具載體。 第二具克隆體活了三個月……四號就是在這種不斷更換載體的過程中經(jīng)營了龐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同時它的克隆技術(shù)也越來越成熟,直接到現(xiàn)在一個克隆體能有正常人類一半的壽命。就算如此,四號也常規(guī)性的為自己配備了十個備用的克隆體,寧凌則是它放在明面上的身份,用于和黑黨及外界互通有無。 “……這張臉,是主系統(tǒng)要求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