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聽診都不用，主治醫(yī)師看著監(jiān)測儀器上的各種數(shù)據(jù)都處于正常范圍，他拿聽筒的手都顫抖起來。而中醫(yī)講究望聞聽切，李佰草先看華老的面色，把脈的手指卻是搭了幾次才摸準(zhǔn)了脈搏——

    “脈搏正常?！?/br>
    “心跳正常?！?/br>
    “血壓正常?！?/br>
    “顱內(nèi)壓正常?！?/br>
    一連串的正常，讓這兩位年紀(jì)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醫(yī)生越來越興奮，尤其是華老的主治醫(yī)師更是紅了雙眼，喃喃自語著：“有救了！有救了！吉人自有天相！有救了！”

    “快！馬上進行治療??！”

    治療方案是早就有了的，只不過之前礙于華老的身體狀況，無論哪個方案對那時的華老來說都是虎狼之藥，不能用！不敢用！但華老現(xiàn)在的狀況卻是前所未有的好！生動一點的說法就是華老的各項身體機能似乎在這十幾天內(nèi)年輕了二十歲??！

    暗疾還在，病情也沒有太大的好轉(zhuǎn)。但只要身體機能恢復(fù)了，就可以接受治療?。?/br>
    整個療養(yǎng)院都因為李佰草和主治醫(yī)師的話而運轉(zhuǎn)起來！看著醫(yī)護人員不斷的忙進忙出，夏純陽坐在一旁一邊運氣調(diào)息，一邊問道：“現(xiàn)在距離新年還有多久？”

    范鑫反應(yīng)慢了一拍，才跟上了夏純陽的思維：“新年？你說元旦嗎？讓我想想……還有一天？兩天？”這段時間過得混沌，除了掰著手指計算夏純陽在病房里待了多久外，他完全沒留意這個新年元旦的事。

    還是他們身邊的一個警衛(wèi)應(yīng)道：“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了……”

    警衛(wèi)后面還說了什么，夏純陽已經(jīng)聽不進了。

    明天就是元旦，也就是說只要過了今晚12點，新年即將來臨。華老的命運將會真正的改變……

    想到這里，夏純陽自己的心跳都不覺輕輕加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更有可能是藥效尚未過，夏純陽都能感覺到《純陽訣》的運轉(zhuǎn)依然在高速運轉(zhuǎn)。體內(nèi)干涸的陽氣正在一絲一絲的滋生……

    眼前的情況比他所猜想的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本來是有了放棄一身修為的準(zhǔn)備，但現(xiàn)實是，他救華老和小師弟救那個宿主的情況不一樣。華老是因為老人病而導(dǎo)致的身體機能衰竭，只要有充足的陽氣滋潤五臟六腑就能恢復(fù)生機。那個宿主卻是包藏禍心一意要耗盡小師弟的一身修為。

    在為華老輸送陽氣的過程中，夏純陽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他不需要一次性耗盡自己的陽氣，只需要確保華老擁有足夠的生機能夠接受治療就可以了。有了這個發(fā)現(xiàn)，夏純陽果斷的更正了之前的想法和做法，改為更加溫和以及持續(xù)的輸入，既能保下華老的生命又能不傷到自己的根基。正正是皆大歡喜！

    夏純陽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一分笑意，也注意到范鑫的欲言又止：“有事？”

    華老的最后治療結(jié)果雖然還沒有出來，但單看李佰草以及主治醫(yī)師他們臉上藏都不住的輕松和笑意就知道情況大好，范鑫自是好奇夏純陽是怎樣做到的。

    既然做了，夏純陽就沒想過隱瞞，只是轉(zhuǎn)換了一下概念，將陽氣換成范鑫所熟知的內(nèi)氣。而個中的原理甚至不需要夏純陽多說，范鑫他也清楚。畢竟習(xí)武之人較常人更健康更長壽就是依靠這一身的內(nèi)氣。夏純陽的做法和他們十年前用內(nèi)氣為華老調(diào)理身體是一樣的，只不過兩者在修為上的差距才有了不同的結(jié)果。

    “你是到了先天境界了吧？”范鑫這話問得既肯定又疑惑。

    面對華老的狀況，他們武林盟內(nèi)部也討論過，大家的意見幾乎是一致的，唯有先天真氣才能幫得了華老。但莫說先天之境了，自四百年前起，能真正達到后天境界的武者就越來越少，到了現(xiàn)在也就僅剩下他們這些以內(nèi)氣立足的老家伙了。

    “我不清楚你們的劃分境界，但按照我?guī)熼T來說，我現(xiàn)在只能稱之為半步先天?！?/br>
    范鑫倒抽一口氣：“半步先天？！那也是先天??！”繼而撫掌大笑，“我就說你是我們的福星！”有了夏純陽這個半步先天，古武的復(fù)興還遠嗎？

    但放松的情況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個從外面匆匆進來的警衛(wèi)附身在范鑫耳邊低低說了一句：“盟主，出事了！守在夏碧淳他們身邊的師兄弟死了，夏碧淳他們被擄走……”

    第123章

    聲音就算壓得再低，落在夏純陽耳里也有如驚雷！讓他心神狠狠一震！

    “什么時候的事？”夏純陽問，渾身的低氣壓讓范鑫都有種退避三尺的沖動。

    警衛(wèi)被夏純陽身上不自覺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壓得呼吸不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脹紅著一張臉苦苦支撐著。

    夏純陽強壓下自己的怒火，收斂身上的氣勢沉聲道：“不好意思，有點失控。是什么時候的事？”

    警衛(wèi)只覺周身的壓力一松，總算可以順利呼吸了！看著夏純陽的眼里帶著驚羨和欽佩，匆匆深呼吸幾下讓自己的氣息平穩(wěn)下來，條理清晰的將事情說了出來：“大概在三天前，夏碧淳三人和他們的朋友相約去川城的原始山林探險，因為山里的信號不好，再加上他們都帶了保鏢，暗地里還有我們的人在保護著，所以頭一天沒有音訊時并沒有引起注意。第二天守在露營地的接應(yīng)人沒見到他們才生了懷疑聯(lián)系外面的人。我們接到通知就找了當(dāng)?shù)氐膶?dǎo)游帶路進山找人……按照導(dǎo)游之間留下的記號，我們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然后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保鏢和師兄弟們的尸體……最后找到了與夏碧淳他們同行的朋友。從他們口中，是有人故意將引入了歧路，然后擄走了夏碧淳三人……”

    范鑫問道：“除了保護的人，其他人一個都沒事？”

    “是的。救回來的人里最嚴重的除了摔斷腳或者手的，其余都是擦傷或者受到驚嚇，沒有生命危險。”警衛(wèi)的聲音低了下去。

    范鑫心里也同樣不好受，但他可沒忘記旁邊還有個“最可怕”的人需要安撫：“純陽，既然夏碧淳他們的朋友都沒事，那就說明對方并不是要他們的生命，而是另有所圖。你也不需要太心急，只要人還活著，就一定有辦法……說不定對方很快就會聯(lián)系我們……”

    這安慰，夏純陽知道只能聽聽，不能放到心里去，能將保鏢及武林盟的人都盡數(shù)誅殺，說明對方不僅有武力還心狠手辣，指望這種人手下留情？就等同于奢望四號向他“自首”。

    “那些人……我是說碧淳他們的朋友，現(xiàn)在在哪里？人都散了還是在一起？”夏純陽問。

    “還在川城里，由當(dāng)?shù)卣拔覀兊娜送瑫r保護著，不過他們身份特殊，好幾個都吵著要離開……”

    夏純陽道：“一個都不許離開，我要親自見見他們，問清楚所有細節(jié)?！?/br>
    警衛(wèi)不敢輕易答應(yīng)，而是看向了范鑫，畢竟這些人里都是一些高官子弟或者紅二代，人家要走或者家里來接人，他們攔不住。

    范鑫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就按純陽的意思去辦。通知我們的人，那些人一個都不許走！誰去接都不可以放行！等純陽到了再說……”

    這話還沒說完，病房里傳出一股歡呼聲：“醒了！醒了！華老醒了——”

    范鑫驀地站起來，雙眼炯炯的盯著病房，恨不得馬上將里面的醫(yī)護人員揪一個出來問清楚情況！

    幸好也沒讓外面的人等太久，主治醫(yī)師的助理像個冒冒失失的毛頭小子般推開門大聲說道：“華老醒了！脫離危險期了?。?！”

    一陣沉默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歡呼聲?。‰S著消息逐層傳遞，本來氣氛低迷的療養(yǎng)院逐漸變成歡樂的海洋，人們爭相奔走相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在滿室的喧嘩中，只有夏純陽最沉默。這在他的意料當(dāng)中，而華老的清醒也說明他可以馬上去夏碧淳他們的出事點一探究竟——這事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但夏純陽想馬上動身的想法不可能實現(xiàn)，因為華老清醒后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他。

    夏純陽看著躺在病床上說話略顯吃力，但眼神清明的老者，再想到上輩子只能在書上瞻仰的容貌，他既覺得復(fù)雜，也有一種隱隱的自豪。

    從閻王殿那走了一圈，華老再看到夏純陽時心里依然是止不住的感嘆，“謝謝你救了我。”千言萬語最后就凝練成一句。

    話雖平淡，但放眼世界又有什么人當(dāng)?shù)闷鹑A老一個謝字？這個謝字放到任何人身上只怕都會讓人誠惶誠恐。只是夏純陽何許人也？隨著修為的加深，他愈發(fā)的像個純粹的武人。他救了華老是真，那他就擔(dān)得起這一句感謝。

    他受得坦然，回答更是直率：“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如果華老你要謝我，不如給我一個方便?！?/br>
    沒人想到夏純陽是如此直截了當(dāng)?shù)木驼f出要回報的話，當(dāng)場就讓不少人傻了眼，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如秘書團的人就差沒在臉上寫上“從未見過如此鼠目寸光之徒”！

    華老卻很平靜，似乎絲毫沒有覺得夏純陽的話有任何違和：“你要什么方便？”

    夏純陽將夏碧淳三人的事說了一遍，最后道：“我要去川城。找他們那些朋友問清楚情況。但聽說那些人的身份不簡單。我不想用武力傷了和氣，所以想請華老你這邊給我一個方便。另外要找人，對上那伙匪徒時，我不會手下留情，到時還望華老你們多擔(dān)待?！?/br>
    警衛(wèi)的猶豫和范鑫的力挺，夏純陽不是沒感覺，而且這里也不是夏家可以輕易伸手的地方，他上輩子在這片土地的底層生活了那么久，一些規(guī)則和道理他也明白。既然華老醒了，他為何不向華老討個方便？免得讓范鑫他們?yōu)殡y。

    華老似乎想笑，卻是咳了幾聲，嚇得旁邊的醫(yī)生急急就想沖過來，被華老擺擺手制止：“純陽啊，你這可是兩個方便了啊……”語氣里透著很輕微很容易忽略的親昵，有點像長輩對小輩的打趣。

    夏純陽更光棍：“那就是兩個方便?！?/br>
    華老眼里透著笑意：“好！就準(zhǔn)你便宜行事。何秘書，你跟相關(guān)人員聯(lián)系好，讓大家配合純陽。小范，你那邊也不要顧忌，放開手去做?！?/br>
    范鑫沒想到他們也得了這樣的準(zhǔn)話，以往哪次華老不是讓他要以大局為重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私下解決，但絕對不能放到明面上……就連私下解決也要注意輕重，絕對不能過了某個界線。

    不同于范鑫的驚訝和激動，夏純陽直接得讓其他人覺得無禮：“那華老你好好休息。我們出發(fā)了?！?/br>
    見到范鑫有點腳下不穩(wěn)的被夏純陽拉著離開，華老輕聲道：“去吧……平安去，平安回……”

    有點疲倦的合上眼，始終是剛剛脫離危險期，和夏純陽幾句交談已經(jīng)讓華老覺得累。但華老更慶幸自己沒有聽從醫(yī)生的囑咐休息而是一定要先見到夏純陽……

    華老活到現(xiàn)在，吃過的鹽走過的橋比誰都多。夏純陽是真心是假意他一眼就能看穿。救命之恩，對夏純陽來說真的只是做了能做的事，不居功、不夸大，平平靜靜的承認事實。如果不是湊巧夏碧淳等人出事，華老相信一句感謝對夏純陽足矣，他甚至不會因此而覺得被慢待或者委屈，而是真心實意的認為救了人有句感謝就足夠了……這樣的人，華老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了。

    短短幾句的交談，樸實直率得讓華老以為回到了那個戰(zhàn)火崢嶸的年代。雖然條件艱苦，滿目蒼夷，但人心是熱的，只要一點星火就足以燎原。更是一度讓他產(chǎn)生錯覺，和他說話的是那些刻苦簡樸的戰(zhàn)士，心里有哪句話就說哪句話，不會拐彎，沒有小心思，整個人坦坦蕩蕩的。

    但到了華老這個地位和年紀(jì)，情懷只能讓他略微感嘆卻不會令到他作出剛出的承諾。要知道，他剛才給夏純陽的兩個方便，等于是給了對方“先斬后奏”的權(quán)力，再加上范鑫也得了準(zhǔn)話，憑借他們自身的武力，這樣的組合走出去簡直就是大殺器！在和平年代，華老絕對不愿意放松對他們的限制。

    只是夏碧淳三人的事發(fā)生得太巧合，而對方的挑釁也做得太明顯！如果他沒有醒過來，無論夏碧淳三人是否能夠平安回來，這一根刺都會深深埋在雙方的心里。而敢在他安危未定的時候做下這種事的，必定有人在其中通風(fēng)報信。

    而這種內(nèi)jian，是華老最不允許的存在。他可以不論白貓黑貓，能捉到老鼠就是好貓。他甚至可以容忍一些人見風(fēng)轉(zhuǎn)舵，但立場必須堅定??！無論是為了個人的、家族的甚至是派系的利益，他都可以容納接受他們手段盡出，畢竟有競爭才會有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有動力才會推動整個社會的發(fā)展！但有個底線不能逾越！有個原則絕對不能違反！

    ——那就是國家的安穩(wěn)統(tǒng)一絕對不能觸碰??！

    誰觸碰到這個界限，華老會毫不猶豫的剁掉對方越線的手腳，然后將對方的勢力連根拔起！讓夏純陽和范鑫兩人放開手腳不過是敲山震虎給個預(yù)警，其他的，等他身體再好點就會慢慢處理……

    如果說范鑫還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暈乎感，那已經(jīng)在華老身邊服務(wù)了將近二十年的秘書長何振則比任何人都明白華老那句話的分量。對范鑫他不好奇，同為華老的左臂右膀，范鑫是怎樣的人何振一清二楚。真正讓他看不透的是夏純陽這個稚嫩的少年……但作為華老的機要秘書長，他也不需要看透，他只需要知道華老是有意抬舉夏純陽就行了。

    何況華老病危這段時間，他們秘書團承受的壓力不比負責(zé)安保的范鑫少，甚至很多政策人事上的事務(wù)都壓得何振他們喘不過氣來。暗里受到的牽制、打壓比他剛?cè)温毜臅r候更多，正是心里憋著一肚火的時候?，F(xiàn)在華老平安，還不許他們狠狠的將這一口惡氣給噴回去？！如果不是他離不了華老這邊，他還真愿意跟著范鑫和夏純陽去好好招呼一下那些人。

    何振本來還打算給范鑫他們安排一個妥帖的秘書跟著去，但剛起了個頭就被范鑫拒絕了！

    “你們是文人！我們是武人。自古文武就沒有相處融洽的時候，到時辦事我們有我們的標(biāo)準(zhǔn)，別到時有個文人在旁邊唧唧歪歪，太膩煩！”

    被范鑫如此嫌棄何振也不生氣，倒是被一語點醒。范鑫他們是去便宜行事的，秘書團的人跟去的確不適合。想通后，何振直接安排了軍用的直升機將兩人送去川城，更是以秘書團的名義向川城軍區(qū)及政府傳達了華老的意思。

    送走范鑫和夏純陽不久，最新的消息就交到了何振手上。匪徒向夏正德提出了要求，一個十億的贖金，三個人合計30億港元，三天的準(zhǔn)備時間。交贖金的時間地點另行通知，不見錢就撕票。

    此時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辭舊迎新。新一年的開始，也宣告了港城回歸一百天倒計時正式開始。

    第124章

    夏純陽他們從直升機上下來，剛坐上軍區(qū)派來接他們的車，兩人的電話幾乎是同時響起。

    一接通，夏正德的聲音就傳出來，隱隱還能聽到潘惠儀的哭聲：“純陽，華老是不是度過危險期了？”

    “是?！彪S即，似乎能聽到潘惠儀哭喊著“救人”“綁匪”之類的話，“大哥，你們也收到消息了？”

    “純陽你現(xiàn)在在哪里？”夏正德很快就捕捉到夏純陽話里的含義。

    夏純陽道：“華老沒事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川城，在去見碧淳他們的朋友途中?！?/br>
    夏正德也不含糊：“我們接到綁匪的電話，說是人在他們手上，要求30億港元的贖金。我們也聽到碧瑩的聲音……”

    電話里的雜音逐漸消失，似乎是夏正德?lián)Q了一個更安靜的地方。

    就算是以夏純陽這么遲鈍的人也被30億這個金額震住了：“大哥——”

    “純陽，你聽我說！那些綁匪、或者說情況沒有那么簡單！單憑我們兩人手上的權(quán)限就可以從集團里抽調(diào)20億的流動資金，剩下的則可以從家族留作東山再起的儲備金里出。但這兩者都剛好壓在了界限線上，哪怕就是超出一百萬，我都沒辦法在三天內(nèi)將贖金準(zhǔn)備好！對方對我們資金和權(quán)限方面的事情很理解，我懷疑除了夏安外，還有其他隱藏得更深的內(nèi)jian。我已經(jīng)讓嚴正去拷問夏安了，暫時只知道夏安是在替黑黨辦事，其他的還沒有結(jié)果。……你那邊要是方便，就讓人試探一下看這是是不是黑黨在背后策劃……如果是，你替我去跟凱瑟琳交涉，錢我可以照給，但人一定要平安??！”

    如果不是……

    這樣的猜測夏正德甚至不敢去想！因為在接到電話后，夏正德馬上就聯(lián)系了夏碧淳身邊的人，自然知道他們的傷亡情況。他們一群人的保鏢和暗衛(wèi)加在一起四五十人，卻全部喪命，由此可觀綁匪對人命的不在乎。如果不是黑黨在幕后籌劃，而是綁匪的個人行為……夏正德這個時候其實已經(jīng)有點急了，否則也不會說出寧愿事情是黑黨策劃的這種話。

    “大哥！你將錢準(zhǔn)備好！等著綁匪的電話！這邊的事情，你交給我！”這樣的手段不知為何，夏純陽很自然就想到了四號。而夏碧淳他們出事的時間……他這頭違背了老鬼的意愿救了華老，這影響或者因果那么快就應(yīng)驗到夏碧淳他們身上？！

    那個不好的猜測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卻被夏純陽固執(zhí)的扔在腦后，甚至連想都不愿意去想！因為，那個猜測和想法會讓他發(fā)瘋……

    但是在系統(tǒng)空間里的主系統(tǒng)卻在夏純陽動怒的那一瞬間被迫中斷了和四號的聯(lián)系。因為夏純陽意志對它的禁錮已經(jīng)強大到能夠杜絕它對外界的觀察以及發(fā)送信號的份上。此刻的主系統(tǒng)就像突然被關(guān)進了小黑屋里，除了它和劍靈，它無法感知及與外界溝通。

    夏純陽的意志怎么可能如斯強大？！

    主系統(tǒng)的序列飛快的運算起來，但無論它如何推演排列，都只顯示了一個結(jié)果，除非夏純陽死亡或者主動解除對它的禁錮，否則它根本沒辦法再和外界聯(lián)系。

    ——“這不可能。”

    硬邦邦的機械音，沒有平仄起伏，卻是劍靈和主系統(tǒng)敵對以來第一次聽到這種平鋪直敘卻滿是不解的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