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邁步,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夏純陽你聾了?這里不歡迎你!要賠罪讓夏正德親自來!”那人依然叫囂著,絲毫不覺大難臨頭。 但歐家的保鏢卻在夏純陽行進的過程中不自覺的貼緊了墻壁,如臨大敵般全身繃緊!卻偏偏不敢輕舉妄動,從業(yè)以來的多年經(jīng)驗告訴他們,死亡的氣息就徘徊在他們身邊。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讓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敢用驚懼的眼神緊跟著夏純陽,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夏純陽你還真以為這里是你們夏家大宅?把他給我趕走!只要不打死打殘,其他隨你們!”被一個年紀(jì)可以當(dāng)自己兒子的人忽略到如此地步,一向囂張慣的人哪忍得下這口氣?再加上從昨晚開始就憋著的一肚子氣,一下子就沖著夏純陽發(fā)泄出來。 那四個隨行聽命行事,撲向夏純陽。 夏純陽哪會被這樣的普通人近身?動作不快,但力度十足。一拳一個,每個都正中腹部。被他打中的人立馬喪失行動能力,捂著腹部蜷縮在地上。痛得他們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整個腹部都火燒火燎的,好像一瞬間就被掏空了內(nèi)里的一切,只能像條蝦似的弓縮著瑟瑟發(fā)抖。 那人還來不及大叫,夏純陽右手已經(jīng)按在他的左肩上,聲音噶然而止。反而是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近距離看向夏純陽的眼睛里又驚又恐! 夏純陽右手用力,將那人推著進入了病房。在外人看起來,就是那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配合著夏純陽的方向,倒退回病房。 病房門碰的一聲關(guān)緊,阻擋了外界所有的視線。 沒了夏純陽的身影,幾乎已經(jīng)被烙貼在墻壁上的歐家保鏢才像虛脫般跌坐在地上。他們張開嘴,無聲的喘氣,對上彼此的視線都是難以言喻的驚懼。如果說前期他們是出于對危險的本能而引發(fā)自身進入防御躲避狀態(tài),那等夏純陽動手的時候就是被無形的氣體禁錮在墻壁上了…… “……”一個字音都說不出來,能說什么? 真是見鬼了! 離那四個分家隨行最近的一個保鏢,緩一口氣后,腳步虛浮的走到他們身邊檢查他們的傷勢。手一探,手上傳來的觸感根本就不是人體的觸感,反而是像是……這個保鏢煞白了臉。 “叫、醫(yī)生……” 察覺到同伴的不妥,又有兩個比較的保鏢過來查看其他人的傷勢,但無一例外的,幾乎是在摸到受傷的腹部時,臉色都變得極度難看。 接連三個同伴都一樣的表現(xiàn),這讓其他保鏢更加奇怪。見到有人去聯(lián)系醫(yī)生后,剩余的都移到了傷者的旁邊,只需要上手一模,就明白為何自己的同伴臉色會如此難看了。 作為頂級世家豪門的保鏢,他們?nèi)慷冀邮苓^嚴(yán)酷專業(yè)的訓(xùn)練,甚至只要給他們換一批裝備,他們完全有能力去攻陷f洲的一個小國。受傷是家常便飯,每個人都有基本的醫(yī)療常識。 這四個人腹部的傷勢,摸起來就像是裝了半滿的水囊。什么情況下會讓人的腹部出現(xiàn)水腫的情況?內(nèi)臟破裂,血液倒灌。 內(nèi)臟破裂,他們都可以做到。但要破裂到怎樣的程度才會導(dǎo)致血液倒灌?偏偏這人還吊著最后一口氣沒有死,也沒有暈過去! 正因為明白這個中的恐怖,所以他們才更害怕。人是在他們眼前被打傷的。一拳。只有一拳。 這四人,就算能救回來,也廢了。 明白這點,歐家保鏢幾乎是同時沉默了。那緊閉的房門看起來就像一個正在等待吃人的血盆大口。 “怎么辦?”有人問到。 “……老板只是吩咐我們替他們撐場面,沒讓我們?yōu)樗麄兤疵?。?/br> “……” 領(lǐng)頭去和歐世豪聯(lián)系了,其他的保鏢在醫(yī)生趕到將四個傷者接走后,有默契的遠離了那間病房。 而歐世豪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報案,然后還聯(lián)系了熟悉的媒體。他覺得,這夏純陽簡直就是自投羅網(wǎng)!他不笑納,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祖宗。 再說房內(nèi),一關(guān)上房門,夏純陽就松開了那人。任由那人像失去了扯線的木偶般癱軟在地上。夏純陽也沒干什么,只是在對方體內(nèi)打入了一道劍氣,那劍氣在對方身體里橫沖亂撞,破壞了一些神經(jīng)和經(jīng)脈而已。 夏純陽看著那個調(diào)高了病床的前半截,就像坐在那等了他很久的夏久亮,一看到對方那猶如瘋子般怨毒的眼神,上輩子的記憶蜂擁而至,讓夏純陽面上浮現(xiàn)了空白和凝滯。 “我要打斷你的四肢,要將你剝皮拆骨!我要你死無全尸!”夏久亮盯著夏純陽,新仇舊恨疊加一起,恨不得大啖他的血rou! 夏純陽一顫:“對啊,就是要死無全尸?!?/br> 煞氣直沖夏久亮而去! 夏久亮似乎受到?jīng)_擊般,上本身猛地撞到床背上,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砰”音。人也立即昏了過去。 一個老者的身影從旁邊閃過來,擋在夏純陽和夏久亮之間。 老者五官深邃,頭發(fā)全白,一雙墨藍色的眼睛,完全是一副典型外國老人的樣子,但一開口卻是口音有點怪的中文:“內(nèi)氣外發(fā),少年仔你很不錯。就是殺氣不要太重。得饒人處且饒人?!?/br> “純陽戒指!他手上戴的戒指是我當(dāng)年分出去的子系統(tǒng)??!那是我的!快拿回來!”老鬼大聲叫道。 夏純陽有點木訥的表情似乎因為老鬼的叫嚷而有了變化,視線落到老者左手尾指的戒指上。 察覺到夏純陽的視線,老者慣性的摩挲起自己的戒指,眼睛微微瞇起,似試探又似感嘆般說道:“看來少年仔你是識貨人啊。這戒指跟了老夫大半輩子,彌足珍貴啊。” 話音落,老者以閃電般的速度搶攻,雙手大開正面擊向夏純陽。 夏純陽眼神一凝,劍氣一出直指老者雙手之間! 同樣練出了氣,在這十年內(nèi)終于達到內(nèi)氣外發(fā)階段的老者自是知道這一招的厲害之處。雙手合攏旋身側(cè)閃。本以為能夠躲開,哪想到雙手上的觸感驀然一松,伴隨他多年的蛛絲斷成兩截。而劍氣沒有消失,逼得老者狼狽的就地打滾,激發(fā)自身的內(nèi)氣護體。 劍氣和內(nèi)氣一相撞,老者只覺一股銳金之氣直入胸腹!尖銳鋒利的劍氣破開他的內(nèi)氣防御讓他嘩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沒想到自己苦練六十年的內(nèi)氣居然擋不住夏純陽的一指劍氣,老者大驚失色:“你這不是內(nèi)氣!你也得到了傳承?!” 第28章 夏純陽不知內(nèi)情,并沒有任何異樣。但老鬼可是一聽就幾乎要炸了!一個子系統(tǒng)會有什么傳承?他一旦蘇醒,所有子系統(tǒng)都會馬上失效,分割的力量自動回歸到他身上才對??! “拿回來!純陽快拿回來?。 ?/br> 夏純陽不答老者的問話,而是上前連點對方身上二十一處大xue,不僅封了他的行動力和說話聲音,還封了他內(nèi)氣運行的路線。轉(zhuǎn)手就去拿老者左手尾指上的戒指,卻在一觸之下被戒指上突然出現(xiàn)的電流電了一下! “把他的尾指折了!一定要拿回戒指??!” 夏純陽眨眨眼,提起老者放到一邊:“一會兒帶回去在說。先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好?!?/br> 說罷轉(zhuǎn)向昏迷的夏久亮,上前幾步,沒有走近。隔空手指連彈,五道劍氣先后打入夏久亮的身體。 幾乎是和開門聲同步,夏純陽回首看向一下子就涌進了七八號人的房門。領(lǐng)頭的,正是昨晚有一面之緣的歐世豪。 “小陽啊,你這是在干什么?”歐世豪一臉詫異的問到。本以為他這樣出其不意的帶人進來,能看到一些比較特殊的畫面。哪想到只看到夏純陽站在夏久亮面前發(fā)呆?而且這個距離……遠得就算他們想捏造一些“事實”都捏造不了! 但視線一轉(zhuǎn),歐世豪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夏久亮的心腹。眼睛一亮,擔(dān)憂的問道:“你怎么了?能站起來嗎?” 說著,裝模作樣的伸手去扶,本以為這人坐在地上是受了傷,哪想到他一伸手,對方就把手搭上來了,還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是他打我!他打我!我痛得渾身都動不了,還說不了話!還把伯父嚇暈了!歐生,快報警!” 感覺到手上的力度十足,還看對方中氣滿滿,一邊說,一邊手還十分精神的指著夏純陽的樣子,歐世豪只覺尷尬??纯此f的是什么?又動不了,又說不了話……那他現(xiàn)在聽到的難不成是鬼話?! 而跟著歐世豪來的記者,從進入病房開始,錄音筆、攝像機、照相機就已經(jīng)齊齊上陣,把這一幕生動的記錄下來。饒是這些記者的厚臉皮,也被眼前這樣的情景弄得不上不下,有記錄作證,這讓他們怎么編? 歐世豪甩了幾下,終于將對方的手甩開,心里暗罵了一聲不成器,難怪被夏正德他們壓得死死的。再轉(zhuǎn)回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夏純陽已經(jīng)走開了。一見到夏久亮疑似昏迷的樣子,歐世豪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一個快步上前,握著夏久亮的手叫到:“夏老爺子?!老爺子?你醒醒!誰把你氣暈了?快叫醫(yī)生——來……” “嘭”??! 夏久亮被歐世豪握著的那只手突然炸開,血rou飛濺,將歐世豪染了一身的紅! 歐世豪當(dāng)場就懵住了。 不僅是他,現(xiàn)場那些記者也嚇傻了,只有他們手上的設(shè)備忠實的記錄下了這一刻。 只是不待他們回神,夏久亮剩余的一只手一雙腳先后炸開,一片血rou橫飛中,距離最近的歐世豪可謂是被潑了一次又一次的鮮血,還是新鮮熱辣的。歐世豪一個字音都沒有發(fā)出來就失去意識,整個人直板板的倒在地上,后腦勺撞在地板上發(fā)出了清晰的悶響。 而夏久亮是痛醒了,又暈過去,然后又痛醒,再暈過去。如是反復(fù)四次,最后只余身體軀干在劇痛中顫抖,人卻是已經(jīng)暈得不能再暈了。 隨著歐世豪的倒下,似乎是取消了消音鍵,一聲聲尖叫在病房里響起。尖叫的,往外跑的,外面的保鏢要往里面沖的,一時間病房里就像被潑了水的熱油似的。 這個情況下,夏純陽就像沒事似的,扶起被他封了xue位的老者,從混亂的人群中離開。 夏純陽沒帶著老者回夏家,而是就近去了一個公園。 在公園長椅坐下,夏純陽就說道:“老鬼?戒指拿不下。你有辦法嗎?老鬼?” 還沉浸在夏純陽剛才那堪稱兇殘的表現(xiàn)當(dāng)中,直到他叫喚了幾次,老鬼才回過神來。 “???有、有辦法?!币膊恢朗呛卧颍瞎碛X得夏純陽剛才的情形更讓他掛心,本來一直心心念念的子系統(tǒng)戒指反倒沒有之前那么有吸引力了。是因為子系統(tǒng)已經(jīng)在掌握當(dāng)中?而夏純陽的表現(xiàn)出乎意料? “純陽,你剛才……你和夏久亮有不共戴天之仇?” 夏純陽是知道老鬼話里的含義,但對當(dāng)年那段往事,他一點都不愿意跟任何人說:“嗯。老鬼你覺得輕了嗎?” 如果有血的話,老鬼會噴出一口老血。全身血管爆裂,偏偏還留了一口氣,救回來也只能在病床上躺一輩子。殺人不過頭點地……以老鬼對夏純陽的了解,這要多大的仇怨才能讓他下這樣的狠手? 老鬼很好奇,非常好奇。 “……” “既然有辦法,就快點把戒指拿下來吧。一會兒公園人多了不方便?!泵髦览瞎硐雴柕氖鞘裁?,但夏純陽不愿意說,也就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聽出夏純陽的意思,老鬼覺得有點不爽,但不爽來自哪里他又說不出原因:“……那你忍一忍啊?!?/br> 在老鬼的指示下,夏純陽忍著被電流擊中的麻痹,將那個戒指連同老者的尾指整個包裹在掌心當(dāng)中。 在夏純陽看不到的層面,兩股同源又相異的生物電在他掌心的方寸之地展開了激烈的交鋒!具現(xiàn)化的藍色電流流竄,一個深、一個淺?!偷?,夏純陽覺得體內(nèi)的陽氣一滯,有種瞬間全身被搬空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但夏純陽這段時間積蓄在體內(nèi)的陽氣居然一掃而空!萬幸的是《純陽訣》一層后,無論何時何刻都會在體內(nèi)自行運轉(zhuǎn)。夏純陽只有瞬間的不適,體內(nèi)生生不息的陽氣馬上又滋生出來了。一股反彈力把夏純陽的手彈開! “回收了!”老鬼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夏純陽側(cè)首,才發(fā)現(xiàn)老者嘴邊滲出一縷血跡,面如金紙,整個人已經(jīng)昏迷過去。再想想自己剛才的感覺就不難猜到老者應(yīng)該也和他一樣被吸取了體內(nèi)的陽氣(內(nèi)氣)。 “我這段時間會很忙。有事沒事都不要找我!”老鬼留下這么一句話,就隱匿了。 速度快得讓夏純陽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正好,夏純陽也不想老鬼再糾纏在他和夏久亮的仇怨當(dāng)中,也就當(dāng)做沒聽出老鬼話里的賭氣。 解開老者身上的xue位,夏純陽站起身,面向長椅斜后方約百米的花叢說道:“他沒大礙。睡一覺就沒事了?!比缓笠膊坏然貞?yīng),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而夏純陽甚至還沒完全離開公園,他就感應(yīng)到身后有人扶起老者匆匆離開…… 夏純陽本打算原來返回夏家,但只跑了十來分鐘,身后傳來警鳴之聲,轉(zhuǎn)眼間他就被三輛警車包圍了。 警車呈三角形的將夏純陽圍困其中,車上的警車紛紛拔出槍對準(zhǔn)夏純陽,大有他一有異動馬上就開槍的架勢。路上的行人見狀是嚇得匆匆四散,除了個別大膽的躲進路邊商鋪偷窺外,這路段就剩下警察和夏純陽了。 見此情形,夏純陽哪會不知道是他在公園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給了那些人反應(yīng)的機會。不過這個情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自覺問心無愧,所以就算被包圍了也十分的坦然,甚至還非常配合的舉起雙手…… 就在夏純陽舉手的同時,一個警察突然大聲叫道:“不要反抗!掩護——” 砰砰! 叫聲和槍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千鈞一發(fā)之間,夏純陽神乎其神的躲開兩槍。同一時刻,周圍的兩個警察身上開出兩朵血花—— 同伴的鮮血、同伴的慘叫、同伴大叫的“掩護”霎時出現(xiàn),似乎在剎那間挑動了警察們的某根神經(jīng)! 開槍、射擊、找掩體、救同伴! 雜亂的槍聲響起! 警車的合圍之地突兀的變得混亂,而身處中央的夏純陽更是子彈的集中目標(biāo)。夏純陽就算再托大,也不敢用rou身去抵擋這密集的子彈!何況他剛剛才被老鬼抽干了體內(nèi)的陽氣,此時體內(nèi)陽氣不足,劍氣無法護他全身而退! 得益于之前要拍攝的電影,夏純陽大概知道此時的港城警察基本配備的子彈只有五發(fā),率先向他發(fā)難的警察,之前已經(jīng)開了兩槍,還剩三發(fā)子彈…… 瞄準(zhǔn)目標(b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