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劉釗繼續(xù)說:“朕讓李德海把折子拿過來了,吃過午膳,朕還會在這里。” 折子拿過來,要在她這里辦公? 劉釗怎么這么突然…… 難道在御殿,有人找事? 宋福寶心里思忖著,劉釗忽又道:“你怎么不說話?宋福寶……你在想什么?” 宋福寶聽劉釗直白的話,越發(fā)覺得這少年在她面前,仿佛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有種“朕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架勢。 宋福寶想了一會,才回道:“我什么都不想?!?/br> 劉釗干脆回了仨字:“朕不信。” 宋福寶無語。 她還能說,少年這里不適合辦公,這是我私人健身會所,請移駕您的御殿去辦政務(wù)不成嗎? 非得占據(jù)她才用沒多久的新家,煩人! 宋福寶默默吐槽,嘴上道:“福寶是在想……皇上怎么突然想在這里批折子……” 劉釗微微歪著頭,視線看住宋福寶:“朕的皇后……你該自稱臣妾?!?/br> 經(jīng)劉釗一提醒,宋福寶才反應(yīng)過來。 大概在宋福寶眼里,這個才十六的少年,和她這個才十三的少女,沒有那種夫妻間該有的氣氛吧?都令宋福寶忘記,她已經(jīng)是人婦了。 宋福寶當(dāng)即改口:“是臣妾口誤,請皇上恕罪?!?/br> 劉釗隨意的揮了揮手,他道:“既然知道是口誤,下次不再犯就是了。況且……在私底下,你便自稱福寶也成。朕不介意?!闭f著,劉釗還煞有介事的笑了一下。 宋福寶抬頭,看了眼微笑的劉釗,胳膊上卻豎起一道道汗毛來。 他……他瘋了? 還是她沒睡醒,還在做夢呢? 若說之前劉釗還有幾分保留,那如今劉釗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啊不,應(yīng)該是完全放飛自我了呀! 從他開始說,要李公公把折子搬到她這里來處理起,宋福寶就覺得不對勁。 難道真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劉釗是到她這來避難? 宋福寶腦子里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念頭,卻始終不確定劉釗這一招究竟是出自什么緣由,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再憋著了,不然她想破腦子都想不出,還得猜,委實費(fèi)心累人。 宋福寶直接就朝劉釗問出了口:“皇上若有什么不順心的,可同臣妾說?!?/br> “你說臣妾時候,還是自稱福寶時……有誠意得多。” 嘎嘣—— 如果說人腦里有一根弦的話,那么宋福寶腦子里的那一根,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斷的徹底。 他……有貓病啊? 政務(wù)上受挫還是怎的,她又沒法子,她才剛上位第二天,她不想后宮干政呀! 宋福寶心中咆哮,表面上還是笑臉動人,溫柔軟語,又帶點點無奈:“皇上究竟想要臣妾,還是福寶怎么樣呢?” 心里只覺得劉釗這少年就是一時興來,估計等折子一到位,就忙得顧不上她了。 宋福寶想把這段和劉釗相處的時間唬弄過去,劉釗卻不想她唬弄。 劉釗看向宋福寶的眼里帶著一絲笑,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她那欲圖逃避的心態(tài),便直勾勾鎖住她那低垂的眼:“朕之前就同你說過,想你在朕面前放輕松,不必偽裝。” 宋福寶沉默了,她對自己做過很多次心理建設(shè)了,之前也一度認(rèn)為自己在面對劉釗時夠放松了,可那種自帶的緊張感覺仍是無法自控。 她心里嘆了一聲,這回是感到無奈了。 “其實皇上不覺得……順其自然會更好嗎?皇上總說要讓放松……可是實質(zhì)上,福寶確實做不到。”宋福寶一副老實模樣,嘴微微撅著,實在對劉釗這種仿佛遇到好玩玩具般,一定要開發(fā)出它的新功能的態(tài)度著實沒招。 她只能說,她身上,就這點用處,真沒別的了。 劉釗見她臉蛋皺著,如今雖瘦了不少,臉蛋還顯得胖乎乎很是圓潤。 這會委屈著,小可憐相倒是挺惹人憐。 劉釗便松口道;“好好好……朕不勉強(qiáng)你就是了。” 這會,李德海正好把折子帶回來了。 劉釗是臨時起意,突然吩咐李德海這么做。 李公公很奇怪,皇上怎會突然要求在鳳陽宮批閱折子? 難不成……真到了離不開的地步了? 李德海著實猜不透皇上心思。 折子帶來后,劉釗也得做事,宋福寶覺得繼續(xù)呆在旁邊怕影響到他。 說實話,看一個男人辦公,宋福寶一點興趣都沒,她只想一個靜靜跳個cao。 李德海把折子拿了進(jìn)來,放在案板上,隨后便彎著腰站在劉釗身邊。 劉釗忽地沖李德海揮了一下手:“你下去吧,讓皇后陪著朕即可?!?/br> 邊上的宋福寶:“……?” 一臉懵圈。 還要她陪著? 宋福寶感到身體里有一股攢動許久的沖動正在蠢蠢欲動,她在考慮,究竟該不該和劉釗商量著,讓她先下去養(yǎng)養(yǎng)神,等他批完奏折再回來成不? 但宋福寶還沒斟酌好詞匯開口,在李德海喏了一聲退出去后,劉釗便朝宋福寶看來,沖她抬了一下眉頭:“還要勞煩皇后給朕研磨了?!?/br> 宋福寶深吸一口氣。 忍,還是不忍? 這是個問題。 研還是不研…… 劉釗那招魂般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朕的皇后?” 宋福寶微笑一聲,慢吞吞,磨磨唧唧,蹭著小碎步,一步分三步,終于來到劉釗跟前:“好呢,皇上,福寶從沒做過這事,可能掌握不好,還請皇上多擔(dān)待?!?/br> 劉釗也微笑,表情還頗為愉悅:“沒事皇后,時間多得是……大不了,就磨幾個時辰,就是得勞累皇后的手。” 宋福寶還是微笑臉,可內(nèi)里牙齒都快嘎嘣咬碎幾顆了。 說好的友好相處呢? 說好的真誠以待呢? 都是騙人! 她不要研磨! 宋福寶要崩潰了,一想到研磨這種細(xì)致活,得站在旁邊不停磨,墨干了還得繼續(xù)加料,指不定……還真得陪著劉釗折騰幾個時辰。 一想到這,宋福寶生出了一顆退卻之心。 她忽然重重咳嗽了一聲,做出了一副暈眩的模樣,扶著額頭哎喲了一聲。 劉釗抬起頭:“皇后……這是怎么?” 宋福寶想象了一下虛弱是什么德行,便立即開始搖搖欲墜起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演技是不是太浮夸了,當(dāng)即收回那過火表情,只是做出竭力站穩(wěn)的樣子,聲音輕幽:“不知怎么,這兩日動不動就會咳嗽起來……” 劉釗唔了一聲,兀自思索了片晌,才微微抬起下巴來,眼底盛著一絲笑出聲:“若是不讓你研磨,你可就會好些了?” 宋福寶:“咳咳……” 這少年就不能給她留點臉皮嗎? 這般想著,劉釗歪著頭,手撐著額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算罷,你這鬼丫頭,也耐不住性子。” 鬼丫頭什么鬼稱呼? 雞皮疙瘩起了一陣,可一聽劉釗那話里透出的意思,是放過她了? 宋福寶小聲試探:“皇上……那福寶,可還要磨嗎?” 劉釗眼縫輕瞇:“若你執(zhí)意想的話,那朕……” 宋福寶緩緩卻不失節(jié)奏地說道:“哎……其實福寶也想為皇上盡一份力,可真怕身子吃不消,待會還要李公公再進(jìn)來,這不反而耽誤了皇上批閱折子的效率了嗎?福寶還是不添亂了。那福寶……這就告退了。” 第40章 宋福寶說完之后,劉釗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卻沒有回復(fù)。 宋福寶等了一小會,劉釗才終于出聲:“退下吧?!?/br> 宋福寶得了令,忍住心底的喜色,繃住一張差點笑起來的臉,低聲應(yīng)了句:“那福寶退下了。” 隨后,宋福寶就從里殿出來了。 哎,這分明是她的宮殿,怎么一下反倒成了劉釗的辦公室了? 好吧,這皇宮內(nèi)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說到底還不都是劉釗的,而后宮就是劉兆的后花園,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又能管得著呢? 不去想了。 宋福寶從里頭走出來后,李德海就被劉釗宣進(jìn)去了。 宋福寶和李公公打了個照面,李公公還和她笑顏相對的打了一聲招呼才進(jìn)去。 而蕓秋見她出來了,卻沒見皇上出來,不由心里生出幾分疑惑,上前瞅了幾眼,見皇后娘娘的臉色還挺好,連同心情似乎都不錯,頓時覺得十分奇怪。 “娘娘,皇上沒讓你留下嗎?” 這說的,這是她的寢宮。 一說起這,宋福寶又覺得傷心了,對啊,她的地盤,還不得給劉釗靠邊站。 宋福寶搖搖頭:“沒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