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眼見到極致，猛地插進，一片白濁點點...

    一夜睡得極沉，轉(zhuǎn)天韓念念醒時，方知行已經(jīng)在給老大穿衣裳了，書桌上的大公雞鬧鐘指向了七點多。

    八點半得上班！

    韓念念一個激靈，趕忙爬起來，慌手慌腳穿衣裳，身上就跟大石磙碾過一樣，酸楚的不行，光溜溜的兩腿上，大腿內(nèi)側(cè)隱現(xiàn)青紫痕跡，一直蔓延朝上...

    “都怨你，還沒做飯呢！”韓念念忍不住嘀咕。

    視線落在他媳婦兒大腿上，方知行咳了一聲，心虛道，“衣裳我洗了，飯熱在了爐子上，老大老二的奶粉也沖了，穿好衣裳差不多能拿給他們喝。”

    聞言，韓念念忍不住翹了嘴角，長長的哦了一聲，速度才慢了下來，不急不緩的扣上罩衫扣，親了親老大rou呼呼的小手，這才去刷牙洗臉。

    早飯照例是小米粥配蘿卜干，碗筷來不及刷了泡在鋁鍋里，奶瓶子奶粉尿布收拾一通帶去托兒所。

    “民用航空局今天夜里有班飛機到岳嶺，孟繁宗會隨機回來，咱們明天去看看他吧?！迸R走前方知行道了一句。

    韓念念點頭，“今天你別過來接咱們娘三個了，下班去水果店里買點水果，這個月的水果票還沒用，月底就要作廢了?！?/br>
    她空間里原有的水果在懷娃時被消耗了大半，方知行他們單位每個月會發(fā)一張水果票，韓念念從未讓它們閑置，水果店供應啥就買啥，反正不缺錢。

    方知行嗯了一聲，拐回去方大興。

    韓念念去上班。

    轉(zhuǎn)天休息天，托葉蘭英照看兩個娃，她和方知行還有老爺子和王婆婆，四人一塊去市委大院看望孟繁宗。

    孟家不少門旁鄰居都在，孟書記在外招呼著，小保姆里里外外端茶倒水，孟大娘來開的門，熱絡的招呼他們進去坐。

    坐客廳喝茶不是他們來的目的，寒暄兩句，自然要進里屋去看看孟繁宗。

    正如薛曉鷗電話里說的那樣，傷了腦子之后的孟繁宗右側(cè)手腳不大靈光，安安靜靜的半靠在床頭，任由薛曉鷗幫他活動有手有腳。

    瞧見他們進來看望，孟繁宗挨個看了看，視線從韓念念身上一帶而過，最終落在方知行身上。

    “爺爺婆婆，還有小行，你們來了啊?！甭曇艉途?，原本冷硬的面孔似乎柔和了下來，好似他本來就是個溫和知禮的人。

    旁人或許沒有察覺到不對，可韓念念卻意識到了，此孟繁宗絕非彼孟繁宗。

    屋子本就不大，一下又擠了四五個人，薛曉鷗要搬小板凳給他們坐，被老爺子制止了，欣慰道，“沒事就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個坎總歸是邁過去了！”

    老爺子和王婆婆說了幾句就去了客廳，韓念念和方知行在屋里又問了些在首都醫(yī)院的情況。

    “醫(yī)生說手腳得慢慢鍛煉...”

    “記性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恢復...”

    “人是瘦了不少...”

    韓念念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孟繁宗幾次，愈發(fā)肯定眼前這個不再是孟六爺，如果是的話，依他的性格，不會跟方知行說太多，眼下這個，分明是跟方知行老熟人的架勢，甚至還說到了他們小時候。

    不止韓念念察覺到了不對，方知行也意識到了。

    從孟家出來，去接老大老二的時候，方知行拉著韓念念的手，到底是問出了心里的疑惑，“媳婦兒，我記得你提過，孟繁宗是你老鄉(xiāng)?！?/br>
    韓念念咯噔一下，暗道方書記好記性，她連自己什么時候說的都忘了！

    不過事到如今瞞著再沒啥意思，他也知道足夠多了。

    “是跟我一個地方的?！表n念念慢吞吞道。

    方知行一時沒吱聲，好一會兒才道，“借尸還魂？”

    韓念念滿頭黑線，干咳一聲，“差不多這個意思吧?！?/br>
    聞言，方知行篤定道，“現(xiàn)在這個才是小宗，從小跟我一塊長大的，我能感覺到?！?/br>
    說到這兒，方知行抓韓念念的手驀地一緊，轉(zhuǎn)頭蹙眉道，“他走了，你會不會突然就走？”

    察覺到方知行的不安，韓念念嘆了口氣，反問道，“方書記，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可能跟我回去，你愿不愿意走？”

    方知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沒有回答韓念念這個問題。

    韓念念沒逼他給個明確回應，兩人各懷心思往陳衛(wèi)東家走。

    葉蘭英在洗衣裳，一個人看了四個娃。廊檐下的搖籃里躺兩個，墻角扣泥巴蹲了一個，還有個大丫拿著奶瓶往兩個弟弟嘴里塞奶嘴...

    “姑！”

    “姑姑...”

    “過來抱娃啦，孟書記咋樣了？礙不礙事？”

    韓念念把孟繁宗情況簡單說了幾句，聽得葉蘭英唏噓不已，好好的大小伙兒弄成個半殘！雖然面冷瞧著不好相處了些，總歸是可惜了！

    抱上老大老二，一家四口沒急著回家，還得去國營理發(fā)店找剃頭師傅給兩個娃剃掉胎毛。

    剃一次頭得要一張理發(fā)票，街道辦事處每個季度會給發(fā)一張理發(fā)票，按年作廢。方知行頭發(fā)短，一個季要打理一次，韓念念每天編兩根麻花辮，打從來這里，就沒去過理發(fā)店，她的理發(fā)票都存了下來。

    交給剃頭師傅兩張理發(fā)票，和三毛錢的理發(fā)費，剃頭師傅從布簾子上取了剃頭刀，老練的問道，“要不要給娃留一撮小尾巴？”

    韓念念聽過小尾巴，時下的男娃留小尾巴的可不少，葉蘭英家毛蛋就留了，還有孟小乖也留了一撮。

    小尾巴專門給姥姥留，養(yǎng)到五六歲，姥姥拿剪子咔嚓了，再包個大紅包給外孫，還有舅舅舅媽都得掏腰包。

    韓念念笑著對剃頭師傅道，“大師傅，不留了，給他們剃個光頭就成！”

    姥姥遠在幾十年后呢，留了也白留。

    兩個娃還不能坐穩(wěn)，方知行豎著抱了老大，腦袋固定住，剃頭師傅經(jīng)驗老道，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大的剃成了光頭。

    老大也不害怕，眨著眼睛，咿咿呀呀朝mama咧嘴笑。

    韓念念接過老大，把老二塞方知行懷里，忍不住狠親了兩口，笑瞇瞇道，“方書記，我覺著老大長得像我！”

    未待方知行說話，剃頭師傅便笑道，“兩娃都隨爹，長得可真??！”

    被個老頭子夸長得俊，方知行有點不自在，可翹起的嘴角卻泄露了他此時的得意，他的娃自然是隨了他！

    春天暖和了，剃完頭，小夫妻兩又帶老大老二去公園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兩個娃出來的次數(shù)極少，隨著月份的增大，視力越來越好，手舞足蹈的瞅著公園里來來往往的人，恨不得從爸媽懷里掙脫下來跟別的奶娃一塊跑。

    第二天周一，照常上班。

    忙忙碌碌日子繼續(xù)。七坐八爬周會走，隨著老大老二月份越來越大，韓念念帶起來不是一般頭疼，不僅要想法子弄細糧喂他們，還得防著兄弟兩打架！

    “娃也大了，讓你家那口子帶一個呀！”鄭大姐捏捏老二的小臉，“瞧瞧這臉蛋，快被撓花了！”

    韓念念哭笑不得，老大也好不到哪去，臉蛋撓得跟小花貓似的還傻不拉幾在那兒咧嘴笑...

    聽鄭大姐這么說，韓念念倒是把這事擱在了心里，打算等這陣子方知行忙完了，就讓他把老大帶去方大興。

    春小麥剛收下來，方知行這幾日得跟周師傅鄉(xiāng)下收購，每天天不亮起，天黑了才回。

    傍晚下班，韓念念托鄭大姐幫忙抱一個娃送回去，客氣的招呼鄭大姐留下吃晚飯，鄭大姐直擺手，“看這天是要下雨啊，我得趕緊回了，指望瞎眼的婆婆做飯我也不放心！”

    聽她這么說，韓念念沒再留，找了塑膠雨衣塞給鄭大姐，“有備無患，省得半路挨雨淋！”

    鄭大姐前腳剛走，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砸了下來，外頭狂風大作，韓念念趕緊關了窗戶，盤腿坐床上跟老大老二玩，準備等雨小點再做飯，反正方知行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滴一聲，渣系統(tǒng)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恭喜宿主，您亮了第八百盞燈?！?/br>
    韓念念心喜，剛想追問亮到八百盞燈的獎勵，腦子斷片了一樣，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韓念念的意識總算慢慢回籠，耳邊是老大老二咿咿呀呀的聲音，韓念念費勁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扭頭看了看老大老二，乖乖，兄弟兩又對撓了起來。

    來不及做他想，韓念念趕忙將兩個娃分開，輕斥道，“再不乖，挨個揍屁股！”

    “恩恩啊?。　崩洗笫帜_并用，歡快的往前爬。

    怕他掉下床，韓念念忙把老大抱床中央，錯眼瞧見床沿鋪的格子地毯，韓念念腦子里有片刻空白...

    扭頭四下望去，乳白色歐式大床，復古墻紙，落地窗蕾絲窗簾，透過陽臺能瞧見不遠處綿延碧綠的山脈...

    韓念念傻眼了，反應過來之后幾欲奔潰，方書記呢？她的方書記呢！

    【宿主，您撮合成八百對姻緣的獎勵就是回到您的家鄉(xiāng)，恭喜您，還剩下兩百對就能完成任務！】

    “恭喜個屁！”韓念念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月老在哪兒？我要見他！老大老二都跟我回了，方書記呢？方書記呢！”

    【宿主您稍安勿躁，老大老二嚴格來說是您衍生的產(chǎn)物，自然得跟隨您回來，可方書記并不是?！?/br>
    韓念念久久回不過神，想到她一聲不吭把就老大老二帶走，丟下方書記一個人，再也忍不住，一聲不吭，低頭抹起了眼淚。

    老大老二依舊懵懂無知，歡快的在歐式大床上爬來爬去。

    渣系統(tǒng)仍舊在一板一眼交代眼下情況，韓念念無心聽他廢話，反手擦了擦臉，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笨拙的重啟之后，打通了她助理小江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話筒里傳來小江熟悉的大嗓門，“姐，您老人家總算知道聯(lián)系我了！您一聲不吭就出國，張姐肺都要氣炸了知道不？她已經(jīng)打算放棄您了...”

    韓念念徑直打斷他的話，帶著鼻音道，“現(xiàn)在買張最近的飛機票來舊金山...對，是我在舊金山購置的房產(chǎn)...來前帶個嬰兒推車過來，雙人的，還有小衣裳...八個月大穿的...”

    說完掛斷了電話，拉開床頭柜抽屜，里面除了有她的護照，還有老大老二的各種證件...

    韓念念想罵娘，tmd月老！再看見他一定先撓花他的臉！

    ......

    小江于舊金山當?shù)貢r間九點半抵達飛機場，開機之后就蹦出一連串的訊息，打開看，嬰兒車、短t短褲、涼鞋、尿不濕、奶壺奶嘴...

    確定發(fā)消息的是韓念念，小江納悶的撓頭，難不成他老板大發(fā)善心學老美明星撿了個孩子養(yǎng)？

    等小江大包小裹趕到，瞧見偌大的客廳里兩個光著屁股的小奶娃在歡樂的爬行，他老板一身紫色運動短袖短褲，坐在地上沖兩個奶娃擺手，小心肝小寶貝的喊著。

    小江覺得他腦子有點不夠使了，吶吶的喊了一聲，“姐...”

    韓念念應了聲，扭頭對小江道，“先把商標剪掉，洗兩套短褲短t。”

    “磨牙棒買了嗎？”

    “買了...”

    “快找出來給我，還有小玩具，都倒出來...”

    小江哎一聲，依言把東西都拿了出來，瞧了瞧沖他咧嘴笑的兩個奶娃，干巴巴的問道，“姐，你在哪兒撿的兩個娃呀？長得可真好看！”

    韓念念頭也不回道，“什么撿的，我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