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城里雖然有落腳地方,可目前為止,也就只有陳衛(wèi)東轉(zhuǎn)成了商品糧戶,一個月二十多斤的糧食標準哪夠養(yǎng)活全家人,還是得有老家支援,等挨個幾年,兩個娃大些,托關(guān)系幫葉蘭英也找個工,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晌午飯在姚家老家吃,趕著年前,隊里殺了豬又宰了羊,姚大叔好賴是個生產(chǎn)隊長,想點法子,還是能多弄些大rou,大骨頭燉白蘿卜,鐵鍋燉老母雞,剛出蒸籠的玉米面饅頭,老老少少圍了一大圈,不是一般得熱鬧。 下午回了城,方婆婆又出去串門了,家里冷冷清清,就他兩大眼瞪小眼。 韓念念怕冷,熱水燙了腳趕忙坐被窩,方知行脫了軍大衣也擠了上來,韓念念手腳冰涼往他身上貼,樹袋熊一樣掛著。 三蹭兩蹭就蹭著了火,方知行的呼吸熱了起來,低頭找到她的嘴唇吮吸起來,勾著她的舌嬉戲,韓念念嗚嗚作聲,逮著空隙,氣喘吁吁,“別別別...白日宣yin...” 方知行稍離了她,讓她看外邊,聲音暗啞,“已經(jīng)黑了,不算...” 分明是陰天,哪里是天黑! 還沒等她反抗,小褲在被窩里已經(jīng)褪了下去,赤果果的兩條腿不停蹬著毛毯,腳尖抑制不住勾起... 水紅秀花棉被起起伏伏,兩道交疊的身軀在床上不知疲倦一般緊攀住對方,掌心貼掌心,有力的挺動竭力的迎合,完美的契合讓兩人幾乎同時到達極樂巔峰... “媳婦兒?” 韓念念迷迷糊糊嗯了一聲,腦子里短暫空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絞裹的東西還未從身里退出,那處一片黏黏糊糊的難受。 方知行仍舊趴在她身上,將身體的重量度給她,伸手撫了撫她略微汗?jié)竦念^發(fā),低聲道,“媳婦兒,好想咱們也要個奶娃?!?/br> 小小的一團包在棉花小被里,小鼻子小臉,最好像他媳婦兒。 韓念念反手抱住他,臉蛋往他臉上蹭了蹭,“方書記,我也想的...” 鼻子紅紅,聲音軟軟,貓咪一樣躺他身下,一時控制不住,下面那物又隱隱有起來的跡象... 韓念念也察覺到了,扭了扭身子,不安的嗯了一聲,伸手推推他,“不要了...” 可他想要...親了親她鼻子、嘴唇、下巴,含含糊糊誘哄道,“好媳婦兒,再一次,就一次...” 他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聲咳嗽,咳聲不大不小,剛好叫他們聽見。 是方婆婆串門子回來了,韓念念滿臉羞意,見方知行臉上有些許郁悶,忍著笑,趴在他耳邊低聲道,“讓奶奶知道咱們一直在屋里不好,想...晚上吧...” “你說的?”方知行重重吮了她一口,這才退出來,拿了墻上掛鉤的私用毛巾,一手提了她兩腳,換尿布一樣給她擦了身下,又為她穿了小褲,期間沒少揩油,韓念念羞得像個煮熟的蝦,身子蜷縮成一團,愛意羞意齊齊上涌,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想辦法把小面瓜弄走,一定! 等兩人磨磨蹭蹭出去時,方婆婆已經(jīng)生爐子在做飯了,韓念念忙洗了手幫忙。 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堂屋關(guān)了門,鐵皮爐子抽開風(fēng)門,火桶也引上,暖和和的溫馨。 鐵鍋里滋滋啦啦響,方婆婆煎玉米面餅,另一個爐子上,韓念念拿個勺攪面粥。 “年底結(jié)婚多,禮可別忘了隨?!狈狡牌哦?。 韓念念哎了一聲,“曉鷗的禮已經(jīng)添了,還有斜對門小曹和錢師傅的,方書記單位的小趙...” 部隊年假,李主任家兒子也回了,趁著放假準備年后辦事。 算起來,這些要結(jié)婚的,媒人還都是韓念念,撮合這么多對好姻緣,仔細想想還挺有成就感,大概就是在積善緣。整個岳嶺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提起韓念念,幾乎都知道了,出了名的媒人,一說一個準! 晚飯玉米煎餅,配上小咸菜,再喝一碗面粥,胃里暖洋洋的舒服。 “奶奶,過幾天我姑他們搬城里來過年,咱們一塊過年吧,圖個熱鬧,還有爺爺和婆婆,都一塊,過年冷冷清清的沒個意思。” 方婆婆沒意見,笑瞇瞇道,“正好人多,湊齊四個桌腳,咱打麻將也成!” 方知行滿頭黑線,叮囑他奶,“晚上不能超過六點,超過了我就請公安同志過來把你們老窩一鍋端了。” 方婆婆氣得哼哼,老大不樂意。 韓念念推推他,“方書記,過年就讓奶奶樂呵兩天嘛!” 越接近歲尾,辦喜事的越多,今天是斜對門小曹出嫁,韓念念被請去證婚,錢師傅家過得還可以,老少一家六口,里外三間屋,新房被粉刷一新,新打的大床,嶄新大衣柜,排場也不錯,托國營飯店的關(guān)系,酒席就辦在飯店,滿滿五桌人,熱熱鬧鬧。 新娘家也不摳門,幺女嫁人,兩個嫂子給做了衣裳鞋,老娘套了棉花被,水紅碎花床單,大紅的毯子,加上盆盆罐罐,統(tǒng)共幾大包,拎著去婆家,腰桿子挺得不是一般直! 錢師傅他娘熱絡(luò)的拉著韓念念手,不是一般親熱,喝了喜酒不說,末了還硬塞給她兩條煙,一封紅包! 得,先添禮后拿紅包,反倒賺了! 再來是牛老師和小趙,這對也熱鬧,牛老師老子娘都是紡織廠的老干事,婚禮就辦在廠里食堂,作為小趙的領(lǐng)導(dǎo),方知行給面子去參加。 私下里韓念念跟小趙關(guān)系又好,少不得要先去給小趙送嫁,然后跟她一塊去紡織廠。 結(jié)婚當天,韓念念跟小何手挽手一塊去小趙娘家,小趙老娘倒是親熱,抓糖端茶,又是招呼坐,相較之下,小趙她嫂子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任誰來了也不招呼,拉著一張臉,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不高興似的。 韓念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何偷偷解釋,“頭兩天咱們趙大妹子跟她嫂子掐架呢,她嫂子不滿她嫁妝置辦太多,找事尋她晦氣,趙大妹子脾氣又急,扯她嫂子頭發(fā)揍了她嫂子一頓。” 韓念念不解,“小趙結(jié)婚,置辦嫁妝又沒讓她嫂子掏錢,她嫂子這么大意見干啥?” 小何道,“小姑子把公婆兜里的錢掏走了,兒媳婦心里能舒坦?一準是盯著公婆兜里的錢呢!” 韓念念聽得咂舌,還好她跟方書記都沒這方面煩惱,這么一看,獨生子女也挺好! 臘月二十二,孟廠長和薛曉鷗結(jié)婚,辦在市委大院! 一個是書記老兒子,一個是主任家寶貝閨女,有干系沒干系的,都上趕著去了! 方知行天不亮就被喊去幫忙了,韓念念跟方婆婆在家吃了早飯才不緊不慢過去,剛下過雨,路上坑坑洼洼,生怕方婆婆摔一跤,韓念念緊挽她胳膊不放,路口碰上王婆婆,得,左右手各挽一個,保鏢似的把兩老人家攙到市委大院。 盡頭的兩層紅磚小樓,樓上樓下大紅喜字,擠得水泄不通。 “曉鷗,新婚愉快,百年好合!”韓念念把禮贈給她。 薛曉鷗一身紅色彩緞夾襖,涂了大紅嘴巴,笑得開心,“謝謝,快坐快坐,婆婆也坐!” 不得不說,薛主任極疼閨女,嫁妝堆得滿屋,棉花被兩床,毛毯兩條,大衣柜五斗櫥高低柜,紅皮箱,大紅的洗衣盆里放著牙膏牙刷毛巾肥皂盒拖鞋棉鞋... 樓下孟繁宗穿了一身中山裝,忙著招呼客人,冷峻的臉上好賴是帶了點笑,哪怕掛鼻涕手抓糖塊的奶娃撲到他身上,鼻涕蹭了他一褲子,他也沒生氣,嫌棄的拎開去找娃他媽... 新房里按薛曉鷗的要求布置一新,水紅碎花窗簾,黑白電視,新打的架子床,書桌書架,床頭掛了放大的結(jié)婚照... 十點多吉時,孟繁宗跟一幫干部子弟上來接親,遭到一幫干部閨女刁難,孟繁宗一路頂著冷臉破關(guān)斬將,干部閨女們也憷他,好歹是到了薛曉鷗面前,樓上樓下的距離,直接背了新娘子就下樓。 正此時,渣系統(tǒng)滴一聲響起。 【宿主,您又亮了一盞燈,是孟廠長和薛曉鷗這盞?!?/br> 韓念念奇了,“孟廠長同樣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為什么他跟曉鷗結(jié)婚就能亮燈,我跟方書記結(jié)婚就要倒滅?” 渣系統(tǒng)表示它不知。 席面辦在市委食堂,兩家子女結(jié)婚,可謂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孟書記和薛主任這兩老家伙對視一眼,樂的露牙花子,毫無形象可言。 吃喝到傍晚才算結(jié)束,新郎新娘被一幫二流子干部子弟轟去鬧洞房了,韓念念揚脖子往男桌張望找方知行,準備跟兩個婆婆一塊回去。 瞧見方知行在跟幾個叔伯輩的在聊天,韓念念干脆先把兩個婆婆送家。 方知行回來的很晚,有些善后事要幫忙做,晚上又在孟書記家喝了二頓,腳步有點不穩(wěn),呼吸間也帶了酒氣,進屋就往床上撲。 第77章 韓念念早就睡下了,被他冷不丁一撲,嚇一大跳,再聞他滿身酒氣,不由氣惱,推推趴在她身上的人,嘀咕道,“少喝點酒,再喝多點,我看你就免費給人家唱小曲了?!?/br> 方知行閉著眼拿下巴蹭她,嘟囔道,“不會出丑,我心里有底。” “好了,心里有底的方書記,先去洗洗再上床睡覺好不好?”避開他酒氣熏熏的嘴,推他去洗漱。 哪知跟死豬一樣推不動,人家就是不去洗。 韓念念伸手擰了擰他臉頰,還是沒反應(yīng),還說心里有底,就裝吧,繼續(xù)裝! 氣呼呼下床穿鞋,費勁的脫了他夾襖,燈芯絨褲也掙下去,連哄帶騙把人弄上床,端盆兌水,進進出出一陣忙活,總算把人伺候洗干凈了,踢掉拖鞋拉燈上床。 裝蒜的人總算清醒些了,兩眼一抹黑在韓念念臉上胡亂親,“好媳婦兒,我以為你要拖我下去,讓我自己洗...” 喲喲,說得還挺委屈,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生氣,韓念念直接把涼手涼腳伸到他肚子上! 冷不丁被這么一冰,方知行牙縫里嘶了一聲,咬牙道,“爽!” 韓念念忍不住翻個白眼,往他懷里滾了滾,八爪魚似的貼上暖火爐,低聲埋怨,“討厭...你不睡我邊上,都快凍死了,方書記,你就是我的移動火爐?!?/br> 方知行悶笑,把人往懷里摟了摟,一手貼她肚皮上給她暖肚子,“怎么身上總是冰涼涼的,明天再帶你去抓點中藥吧?!?/br> 韓念念一聽這個就頭大,捂耳朵道,“你說啥?我沒聽清?!?/br> “......” 外邊寒風(fēng)刮得呼呼響,窄窄的被幅下?lián)碇鴥扇?,陣陣暖意?qū)散了冬寒,如果忽略被子下作亂的手,還是很溫馨的... “怎么總想那個啊...”韓念念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比起跟他啪啪啪,韓念念更喜歡這樣躺他懷里,心貼心說話。 被埋怨的人心虛的停了手,不再作亂,大手繼續(xù)擱在她肚皮上,老老實實抱著媳婦兒睡覺。 “方書記,以后沒有你,我可咋辦啊...”韓念念把腦袋把往方知行懷里拱了拱,聲音如蚊。 可方知行還是聽到了,摟緊了她,垂眸掩住了情緒,“那就哪也別去,好好待在我身邊?!?/br> “嗯?!?/br> ...... 轉(zhuǎn)天起床開門,遍地銀裝素裹,廊檐上的棱錐子垂老長,方婆婆手里拿了鐵鍬,挨個打下。 “黃盆里面一夜發(fā)得好,一會兒我蒸大饅頭,丫頭你和小行去排隊買魚rou,斜對門小曹她娘說今天有供應(yīng)?!?/br> 挨著年前這次發(fā)票據(jù),豬rou每人供應(yīng)兩斤,方知行領(lǐng)工資的級別高,發(fā)了三斤rou票和八兩豆油,其他供應(yīng)也都比她和方婆婆高。 兩人吃了熱騰騰早飯才裹上軍大衣出門,跟打仗似的,又是扛糧又是拎菜,還得想著買瓜子花生糖塊果脯蜜餞,雖說家里沒有奶娃,可還是得買來招呼客人。 想著大丫就要過來了,韓念念還特意給她買了塊奶油蛋糕,反正天冷一時半會都不會壞掉。 大冷的天,國營水果店就零星兩樣水果,厄爾多瓜的香蕉,還有福建蜜柚,貴得離譜不說,還得要水果劵。 空間里倒是有不少水果,就是不敢往外放,快饞死她了。 今天是祭灶,下午韓念念正跟方婆婆拾掇屋子,方知行從外邊回了,網(wǎng)兜里拎了水果罐頭不說,還有幾根香蕉和一個金黃澄亮的大柚子。 “香蕉五毛錢一斤,柚子八毛,這么貴,你居然買了?!” 就跟男人買了個鉆戒討好老婆結(jié)果反被口是心非的老婆埋怨了一樣,韓念念嘴上埋怨,眼睛卻笑彎了。 方知行好笑的彈她額頭,把水果擱八仙桌上,“快吃吧?!?/br> 韓念念不吃獨食,難得補充次維生素,當然是大家一塊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