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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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劉氏細細的道?!巴砩显贌齻€黑豆燉羊rou。”這湯很補,冬天吃最好,可惜家里錢財緊手,也就大年三十吃了回,這會吃著也不算晚。 “狍子rou先留著,咱明天來?!蓖黹g有兩道大葷很是足夠。阮于氏想著近兩天可以天天吃野味,嘴角就止不住的笑著。 要說初秀能嫁給曲陽,那是真的好啊,不說旁的,就這野味,整個老阮家跟著沾了多少的光。 阮老頭樂滋樂滋的從廚房出來?!斑@蛇真壯實,阿陽這小子定是進了深山。文善媳婦,這蛇分兩頓做著,今個晚上咱們吃姜辣蛇,把調(diào)料放足了,做得勁爽些,我去打點二兩小酒回來。明兒中午煲個蛇湯吧,順便上胡老頭那拿把藥材來?!?/br> “好勒。”阮劉氏一口就應了這事。 曲陽逮得這條蛇,雖肥得很壯實,送來老屋的卻不是整條,還留了小半給阮家三房呢。送過來的大約是三分之二,分成兩頓整治,晚間端上桌,看著是有挺大的碗,但老屋人口也挺多呢。 都知道阮老頭就愛這口,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還特意打了點酒回來。家里眾人也就嘗嘗味,想著他愛吃,就讓他多吃點。阮嚴氏卻沒這么想,這蛇味道是真好啊,特香特爽,夠勁!辣得她額頭沁了層細細汗,嘴里直吸著口水,還是想吃,難得胃口大開,嫌筷子夾得太少,直接拿勺子舀在碗里。 阮老頭想著到底是二孫媳,又懷著孩子,就沒說什么,可后面看她拿勺子舀就有點不樂意了。心想,這是阿陽和初秀特意送給我的呢,你吃也就吃,還拿勺子舀著,他這酒還沒完呢,眼看下酒菜就沒了! “剩下的都是我的啊?!比罾项^近些年收斂的性子又露了出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下酒菜被吃光,直接把碗挪到了自己跟前。 阮嚴氏傻眼了?!盃敗N疫€沒吃夠呢?!?/br> “蛇是阿陽和初秀送給我的?!比罾项^不高興的嘀咕了句。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是大房嫌棄他,正好,他帶著老伴搬三房去住,由著大房照顧了整個冬天,也該輪著三房。隔壁就是曲家呢,阿陽初秀倆口子對他好著呢。 阮劉氏掀了掀眼皮子,淡淡的道?!皹I(yè)浩媳婦啊,你先緊著你碗里的吃,這姜辣蛇是特意給爺做的,你都吃了半數(shù),還嫌不夠呢?再者,你懷著孩子,吃這么重的口味,當心身子骨受不住?!?/br> “桌上菜多著呢,你娘說得對,別盡撿辣得吃,也得吃點清淡的。”阮文善接著媳婦的話。 他本來對這二兒媳印象挺好,可近段時間,這二兒媳是越發(fā)拎不清。 “合著我這懷的不是老阮家的曾孫呢,業(yè)浩是你們撿來的吧!”阮嚴氏直接將筷子碗拍到了桌上,起身氣沖沖的往正屋走著,嘴里還在嚷嚷著。“你們老阮家要是不想要這孩子,早點跟我說,趁著月份不大,上胡大夫那買幾副藥來,順著你們的心順著你們的意?!?/br> 砰一下,狠狠的甩了屋門。 坐在飯桌上的眾人,聽著她的話,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阮業(yè)浩下意識的起身想要去屋里看看媳婦,阮劉氏哆嗦著身子?!罢咀?!”聲音透著尖銳?!安粶蚀罾硭?,回來坐著吃飯?!?/br> “二弟?!比顦I(yè)興低聲喊了句。 阮文善見二兒子手足無措的模樣,放緩了聲音?!奥犇隳锏模瘸燥??!?/br> “這哪是娶得媳婦,分明就是個攪家精!”阮劉氏哪還有心思吃飯?!翱此@說得什么話,業(yè)浩啊,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娘,你就聽我的,別搭理她,憑著她,看她要鬧到什么地步,隨便她折騰,家里人都不許搭理她,我看她怎么鬧!” 本來還想著,二兒媳懷著孩子呢,要收拾她也等著她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來。放他娘的狗屁,要是仍好心好意的待著她,她非得捅破了阮家的天。治!得狠狠治!懷著孩子也要狠狠治! 阮劉氏深吸了口氣。“趕明兒我就去趟嚴家,得好好跟親家母叨叨?!?/br> 要是嚴家態(tài)度好,親家母過來勸著二兒媳,念著她懷著孩子的份上,往后她不再鬧騰,自然會一碗水端平,好好待她。 晚飯過后,很快天色暗透。阮業(yè)浩聽著娘的話,并沒有端飯菜進屋。東廂還空著個屋呢,阮劉氏也是狠,直接收拾收拾,鋪好被褥,讓二兒子先在這邊睡一晚上。要怎么待阮嚴氏,等她明天從嚴家回來再說。 晚飯很好,有葷有素,很是美味,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都吃得不太好。 二房回西廂時,明顯的感覺到家里氣氛不太對。 阮于氏記著白天曲陽倆口子跟她的話呢,聽著西廂的動靜,知道二房回來,就讓丈夫看著點小兒子,她去了趟西廂。 “阿陽倆口子今個下午來了趟老屋,送了些野味,二房的還在曲家呢,說你回來后去趟曲家?!比钣谑蠈χ顦I(yè)山說道。 阮業(yè)山聽著,也沒耽擱?!靶?。我這就去。” “大哥,我們也要去?!比顦I(yè)青和阮業(yè)康齊齊說著。 阮業(yè)山笑著揉了下倆個弟弟的頭發(fā)?!昂?。咱們一道去。” 阮文和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他都有整整三天沒洗,天冷就不愛洗。“去哪?” “去趟曲家拿野味?!?/br> “喔。去罷。”阮文和點著頭,就往正屋走,澡堂在正屋的后面呢,在廚房的旁邊,離井挺近的。 剛上正屋的屋檐,卻聽見次間屋里飄出細細的嗚咽嗚咽聲,這是業(yè)浩倆口子的房間,業(yè)浩媳婦哭啥呢?這一下下的,大晚上,聽著怪滲的慌。恰巧進廚房時,看到大嫂阮劉氏,就隨口道?!按笊?,業(yè)浩媳婦哭什么呢?” “誰知道,不管她?!比顒⑹闲睦餆┠伒暮?。 阮文和瞅了眼,極有眼色的沒有再說什么。哎喲,大房這是又鬧幺蛾子勒。如秀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又出了樁業(yè)浩媳婦。嘖嘖。 曲陽聽到動靜,站在屋檐下看著?!皝砝病!?/br> “阿陽今個進深山啦,都逮了些什么?”阮業(yè)山問著。倆人進了廚房。 曲陽指著擱墻角的木桶。“都在里頭,你自己看。這竹籃里的,是給二房的份,木桶的送飯館?!?/br> “沒過稱呢?”阮業(yè)山一眼就看出來啦,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野山羊狍子rou,好家伙! “沒?!?/br> 阮業(yè)山拿著掂了兩下。“狍子算四十斤,野山羊算五十五斤。”他這數(shù)目只多不少。 “行?!鼻枱o所謂。 阮業(yè)山當即就掏出錢袋,把錢給了曲陽。將竹籃里的野味也放到了木桶里。“這木桶我先拎回家,等著明兒早上送過來?!?/br> “你們起得早,直接擱廚房里行,我們明天會去趟老屋?!?/br> “可以可以?!?/br> 倆人說了會話才出廚房,坐在堂屋里又說了會話,見著天色已晚,兄弟三個拎著滿滿的一桶rou往老屋去。 阮文和見著滿桶的野味,眼睛亮了起來?!坝卸稳兆記]吃野味,咱明兒整兩頓好的。” “沒問題?!比顦I(yè)山把生意看得挺重,可家人更重要。業(yè)康這孩子最是饞狍子rou,得多留點出來。 父子四個在屋里嘀咕著明兒怎么整治這兩道野味,說著口水直流,末了,阮文和砸砸嘴,換了個話題?!皹I(yè)浩媳婦躲在屋里哭呢。” “二哥呢?”阮業(yè)山隨口問著。 阮文和還真知道,指了指對面。“在東廂的空屋里,我往里頭瞅了眼,連床都拾掇出來了,這是要睡在東廂呢。” “跟咱沒什么關(guān)系,洗洗早點睡罷?!?/br> 曲陽夫妻倆次日到底是沒去成老屋,上午剛吃過早食,小灰和小黑就在西廂里叫著,跑進屋里看,原來是常小榕醒啦,就是挺虛弱。趕緊讓胡大夫看了番,情況好著呢。阮初秀就張羅起甜料豆,曲陽到山里割些嫩嫩的青草來。 整個上午在忙碌中過去,待下午想著去老屋坐坐吧,昏迷的常榕情況有點不對勁,怎么個不對勁呢,他臉上的血管開始泛紫,時不時的會冒出來,看著相當?shù)鸟斎恕?/br> 阮初秀看了眼就不敢看第二眼,還好當時悠悠在跟平安玩著沒過來。屋里的三個大人,都默契的想著,不能讓悠悠看見,指定得嚇得做惡夢。想完這岔,又開始焦急著常榕,明顯是體內(nèi)的□□開始發(fā)作? 胡大夫替他把脈,左右兩只手都細細的把著脈,又將他的全身細細的檢查了番。脈搏正常,沒有生命危險!屋里的三個人卻無法相信,怎么可能會沒有生命危險,只怕是時日淺著,待時日再久點,□□徹底發(fā)作,到時便是解藥研究出來,也不知會不會晚。 火燒眉毛,迫在眉睫。胡大夫讓曲陽留在東廂幫忙,阮初秀則在正院里帶著倆個孩子。 經(jīng)過兩天兩夜,倆人都沒有合過眼,一直窩在東廂屋里,夜間就連點四盞油燈,又在屋里放著兩個炭盆。白天暖和,夜間冷著呢。 還有味藥,怎么都研究不出來,不知道是哪味藥。最后還是曲陽下的決心,甭管是哪味藥,就用老參的參須代替,常榕身上的毒已經(jīng)容不得他們再耽擱,必須要趕緊讓他服下解藥。 生死有命。他已經(jīng)盡了全力,剩下的看老天爺了。 給常榕喂了藥,胡大夫和常榕走出東廂,填飽肚子后,就回了屋里補眠。 倆人睡了整整一個白天,錯過了午飯,在將將天黑時才醒,阮初秀特意留著晚飯,等他們醒來吃。倆人醒來后,沒有急著吃晚飯,盡管肚子餓得都泛疼,還是先去了東廂看常榕。 然后,他們看見,守在床邊的常小榕。 “你們剛睡著,它就過來了東廂?!比畛跣阕哌M屋說了句。 常小榕對著屋里人打了個響鼻,又甩了下尾巴。 曲陽還沒見著兄弟的面呢,臉上就有了喜色,肯定的說?!伴鸥缑撾x危險了?!?/br> “這解藥,老參的參須應該有著大作用?!焙蠓驑泛呛堑男χ??!斑€好,當時咱們留了根參須下來。這是救命之恩,待阿榕醒后,你帶著他去趟深山,在發(fā)現(xiàn)老參的地方,磕三個頭吧。” 阮初秀訥訥的道。“老參都被挖了回,難道還會呆在原地方?” “沒事去吧。” 曲陽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好?!?/br> 遮在曲家上空的陰云,總算是消散了個干凈。 阮初秀往正院走著,高興的說。“可以睡個踏實覺啦。” “累著了吧?!鼻枔崃讼孪眿D的臉頰,含笑的看著她,眼眸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還行?!比畛跣阈ξ膽?。 隔壁的阮家三房知道常榕沒有生命危險,緩個一兩天就能醒來,都特別的高興,阮永氏還說,等常榕醒了,咱們倆家湊一塊,整治桌好飯好菜,熱熱鬧鬧的吃頓。 琢磨著今個常榕也該醒來,曲陽帶著小灰和小黑進山打獵,想著兄弟喜歡吃大葷,得給他多整治幾道出來,就專撿著各類野味打,打了足有五種,高高興興的拎回家。 阮初秀指了指野雞?!斑@野雞送老屋去?野兔呢?” 兔子少,才兩只。 “野兔咱留著,就送只野□□,再搭點狍子rou?!鼻栂虢o兄弟整紅燒兔rou。 阮初秀沒意見。“行唄,咱們這就去,也有五六天沒去老屋。” 夫妻倆拎著野兔和狍子rou去老屋,胡大夫閑著沒事,近段為著研究解藥,感覺好久沒有見著小曾孫,就讓悠悠和小平安留在家里,正好常榕醒來,第一時間能看到自個的兒子。 還沒踏進老屋,離院子還隔了點距離,眼神兒極好的曲陽就拉了下媳婦的手,低頭說著?!袄衔輾夥詹惶珜?,所有人都在。” “?。俊比畛跣闾ь^看去。心里立即一陣陣的發(fā)緊,可不就是,女的坐在東廂屋檐下,男的坐在正屋屋檐下,一個個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爹娘也在呢。“這是出大事了?!?/br> 曲陽沒說話,抿著嘴,略略頷首。 夫倆著放步了腳步,做著心理準備繼續(xù)往老屋走。 以往,他們只要到院門口,總會有人笑盈盈的站起來說話,這趟,他們都走進了院子,這么多人,愣是沒點聲音,安靜的心口直慌。 阮初秀張了張嘴,想了下,喊著最長的輩份。“爺奶,家里這是怎么了?” “今個陳家陳舉子親口放出話,要納妾沖喜?!比顕朗弦性陂T口,不陰不陽的說了句?!奥犝f大戶人家里,這納進來的妾啊,就跟婢子似的,得忙前忙后的伺候著正房夫人,咱們家如秀今后啊,這是要享潑天富貴了。” 阮劉氏整個人都是木的,像是有只無形的手捏著她的心,聽著二兒媳的話,她紅著眼睛,陰冷冷的罵著?!安徽f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哎喲,這般好事,還不讓說了不成?就得多說說,不僅要掛在嘴邊說,最好啊還要買點炮竹慶祝呢。咱們家的如秀啊,命可真好,嫁了個舉子老爺,如今都可以擺太太的款了,連吃飯都有人伺候著,想吃什么不用張嘴,使個眼色就行,那妾要是不懂事啊,就可以隨便罰?!比顕朗厦蛑煨Γf得滿臉的得意,又瞥了眼婆婆。 阮劉氏咬牙切齒的看著阮嚴氏,氣得胸膛起伏得特別厲害,都喘起了粗氣,怪嚇人的。 阮初秀趕緊湊了過去?!按蟛锬憷潇o點,這時候,你可不能出事,你要是有個好歹,家里更得亂套,亂糟糟的事本來就多。吸氣呼氣,吸氣呼氣。”邊說邊順著她的背。 “大嫂你甭管她,你越搭理她,她越來勁?!比钣朗陷p聲輕語的安撫著。 阮業(yè)山他們在鎮(zhèn)里,也聽到了這消息,暗叫遭糟,顧不得店里的生意,利索的關(guān)了店門,匆匆忙忙的往村里趕??煲M院時,正好聽到阮嚴氏在說話,阮業(yè)山瞅著氣被得臉都曲扭的大伯娘,想著大房待二房的好,這會子倒也沒自掃門前雪。 “二嫂,你嘴巴這么利索,可得當心點自己的肚子,不留點口德,小心孩子保不住?!比顦I(yè)山話說得溫溫和和,臉上還帶著笑呢?!斑@孩子要是保不住,我二哥如今可是在東廂住著呢,三年無所出,休了你還能給我二哥找個黃花大閨女當媳婦,這年頭,有錢還怕沒媳婦。” 他這么說,也是重在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