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xù)續(xù)的做著胰子，一直到六月底，眼看就要進七月，七月農(nóng)忙啊，阮初秀見家里的胰子挺多，存貨足足噠，便暫時停了這事，把工錢結(jié)算清楚。

    曲家足有二十畝良田，光靠他個人的力量，定是完成不了的。曲陽依舊和去年般，在村里請了六個干活利落的莊稼漢，他也會早早的起來去地里干活，傍晚踏著暮色歸家。

    小灰和小黑得了任務(wù)，天天進山逮兩三只野味，曲家和阮家三房自然又是處一塊吃著飯，農(nóng)忙時，三餐都會豐盛些，有著小灰和小黑幫忙逮野味，曲家的飯菜就更顯豐盛，頓頓吃得肚子圓滾。

    農(nóng)忙時節(jié)特別的苦特別的累，村里人都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脫層皮，曲家和阮家三房卻不同些，累歸累，可勝在吃得著實好，越累伙食越好吃得就越多，一通昏天黑地的忙碌過后，人不見瘦反倒是更精神了些。

    阮于氏就在七月里生，算算日子應(yīng)當(dāng)是月初有生，可她懷的孩子，跟小悠悠有點像，都比較慢性子，眾人日也盼夜也盼，心心念念的，孩子卻沒有在月初降生，他在月中七月十六這天下午出生。

    是個大胖小子，哭聲很是響亮。

    七月十六，眼看就要進下旬，這會也是農(nóng)忙，遠沒有月初那般拼命，也是能擠出點時間來，稍稍的緩口氣。

    又生了個小子，雖說喜歡閨女罷，可生的是小子也很高興呢，小子是家里的勞力，比閨女要更重要些。

    阮于氏生完孩子的當(dāng)天晚上，曲陽邊給媳婦打著蒲扇，邊沒頭沒尾的嘀咕了句?！斑@要孩子，就得在春天里多努力。”

    “什么意思？”阮初秀有點懵，一頭霧水的看了眼丈夫?！澳?，你想我生個兒子？我這才生完悠悠呢，這會我可不想生，要生也得過兩三年。”

    “想什么呢?！鼻柲弥焉炔惠p不重的敲了下媳婦的腦袋，淡淡的瞥了她眼?！拔以谀阊劾锞褪沁@樣的？”

    阮初秀討好的笑啊笑，湊近了些，抱著他的脖子，倆人親親熱熱的吻了會?！安挪皇悄?，你在我眼里是最好噠，誰也比不上。”

    “大嫂這月子，坐得難受?！鼻栔眿D的性子，本就是逗她下，沒把話往心頭擱。

    阮初秀才反應(yīng)，連連點頭?！翱刹痪褪?，這天多熱啊，大嫂就得屋里窩上整整一個月，別說一個月，就是悶上幾天，人都得一身臭?！?/br>
    “多送幾只野味過去?！鼻枌Υ蠓坑∠蟛诲e，打獵對他來說是個輕松事，還有小黑小灰呢。

    “二房也沒忘了?！比畛跣闾嵝阎！盃斈桃步o兩只，咱們一碗水端平?！?/br>
    “行。明兒我進山，你要不要去玩玩？讓胡爺爺看著悠悠?！?/br>
    自打懷孕后一直到現(xiàn)在，阮初秀就沒進山玩過，聽著這話很是心動?！昂冒。蹅冊谏嚼飫e耽擱太久，早點回來。”

    可不能餓著她的閨女。

    次日清晨，吃喂了小悠悠，吃過早飯后，曲陽夫妻倆將孩子交給了胡大夫，帶著小灰和小黑去了山里玩。因著要送不少到老屋去，這趟進山就得多打幾只野味。

    在山里呆了一個多時辰，算算時間得下山，竹蔞里收獲滿滿，倆口子就利落的下了山，回到曲家去東廂看了眼小悠悠，小悠悠正醒著，胡大夫陪著她玩，沒哭沒鬧的很是聽話乖巧。

    曲陽和阮初秀見閨女沒什么事，索性就拎著打回來的新鮮獵物去了趟老屋，各家各分了兩只。阮初秀進東廂陪著阮于氏說了會話，又逗著小家伙玩了會，他還沒取名，想著讓陳秀才幫著取名。

    產(chǎn)房里不能通風(fēng)，這么熱的天，也不能敞開了通風(fēng)，屋里雖收拾的干凈，空氣不流通，初初進去，還真有點受不住。阮初秀一直忍著，出了產(chǎn)房后，她在屋檐下，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回，才緩過勁來。

    “走罷?！鼻栆娤眿D的媳婦樣，越發(fā)堅定著，就算要孩子，也得在春天里，其余時間都不行，媳婦多遭罪啊。

    回家的路上，阮初秀心有余悸的道。“幸好我坐月子的時候是初春，也不知大嫂怎么受得住，難怪她臉色不好，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再怎么好的飯菜，也吃不出什么好味道來吧?！?/br>
    “呆著呆著她就會習(xí)慣，再過個幾天，她應(yīng)該會好受些?！?/br>
    “想想也對?！?/br>
    夫妻倆回到家后，恰巧小悠悠餓了，正哇哇哇的哭著呢，胡大夫著急的都想抱著孫女出門找人。

    “小壞蛋，一點餓都經(jīng)不住?！比畛跣隳罅讼麻|女的鼻子，抱著她進屋喂奶。

    胡大夫還在說著話。“悠悠這么小，懂什么事，餓了肯定要吃，吃不到肯定會哭。跟別的孩子比起來，悠悠還算聽話，多好帶。”

    “對啊，跟她娘似的，愛笑，容易哄?！鼻枦]有跟著進屋，站在外面和胡大夫絮絮叨叨的嘮著。

    洗三的時候，阮如秀陳子善夫妻倆大清早的就來了阮家。大房辦洗三，場面可比曲家辦的洗三要更加熱鬧，人都多了一倍不止，明顯可以看出來，很多都是沖著舉人老爺?shù)拿孀尤ァ?/br>
    人這么多，一人一句，聲音不大，也相當(dāng)?shù)囊娻须s。

    阮初秀和曲陽抱著悠悠直接坐進了西廂屋里，這邊人少點，連呼吸都顯舒暢些。

    阮業(yè)山托著曲陽幫忙買兩只小狼狗，常榕過來時，將這事跟他說了說，他又特意回了趟縣城，帶了兩只普通的小狼狗回來，不如小灰和小黑，跟胖墩卻是相差不遠。

    阮業(yè)青和阮業(yè)康兄弟倆高興壞啦，自有了這岔事后，阮業(yè)山待曲陽夫妻倆就更親近了些。這不，知道他們倆個抱了悠悠來老屋，就喊著他們過去西廂坐，屋里桌上擺著涼茶溫開水還有蜜餞果子等。

    小悠悠現(xiàn)在小，不認生，誰都能抱住，只要沖著她說話，也甭管是不是跟她說話，她都會咧著嘴笑，笑的一臉樂呵，小模樣好看極啦。阮業(yè)山這會就是抱著小悠悠，低頭沖著她說話。

    別看小丫頭才幾個月大，還有點……怎么說呢，要說不懂吧，她好像又懂點，好看些的人抱著她，她就笑的跟吃了蜜似的，能一個勁的樂上好久好久。阮業(yè)山長的俊，說話也好聽，不急不徐，小丫頭就挺喜歡被他抱著。

    待到開始洗三時，阮初秀他們才起身站到了院子里，長輩都得添盆，阮初秀和曲陽跟爹娘商量過，給一百二十文，算是月月紅，一般也就夠數(shù)，要是關(guān)系好情分深，可以再添點物件，比如銀飾品等。

    阮業(yè)興夫妻給小悠悠添盆時，給的就是六十文，再加一對手鐲。阮永氏將錢翻了倍，是想著女婿比較會掙錢，大方點總歸是好的。

    這添盆呢，也是有規(guī)矩的，得按著順序來。阮如秀夫妻倆是親姑姑親姑父，他們添盆添在阮初秀夫妻倆前面。阮家其余孫輩都沒成親，沒成親，就不用添盆，有自家長輩添著就行。

    所以，阮如秀夫妻倆和阮初秀夫妻倆，恰巧是一前一后。

    阮如秀夫妻倆送得是六百六十六文錢，還添了兩樣銀飾，一個如意鎖一對手鐲。這添盆可不輕，回頭如秀生娃時，當(dāng)大舅子還得稍稍回厚點才能行，否則，說出去不好聽。

    阮業(yè)興沒想到，小妹和妹夫會送這么重的添盆，有點兒發(fā)愣。等小妹生孩子時，怎么著也得回近二兩銀子的添盆才是，想著他手心就有點發(fā)汗。

    阮如秀哪里會想這么多，她原本就不是個周全細致的人。聽著周邊一陣陣的夸獎，她笑得眉目生花般的好看，再怎么掩飾，眼角眼梢還是露了點得意。

    眾人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夸了一句又一句，熱熱鬧鬧的說了好一會，蘇婆婆覺得差不多，開始接著往下唱，唱下一對要出來添盆的人。

    十里八村的風(fēng)俗跟別的地方略有不同，洗三時，長輩們給孩子的添盆，接生婆只能拿錢的半數(shù)。也就是說，添的銀飾得完全歸孩子，剩下的錢呢，算算總數(shù)，送一半給接生婆。

    要說以前吶，阮家三房的初秀是完全沒法跟阮家大房的如秀比，簡單點來說，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偏偏世事難料啊，阮初秀嫁了個好丈夫，日子過得別提有多幸福，村里人哪個不感嘆，阮家三房的大閨女的命真好，正應(yīng)了老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又暗暗的看著，阮家大房的小閨女會嫁個什么樣的人家。

    阮初秀命是好，沒想到，阮如秀的命也是真好啊，竟然嫁進了陳家，陳秀才還中了舉人，如今已然是舉人老爺?shù)哪镒印Ｒf姐妹倆哪個更有福，細細數(shù)著，還是初秀命更好點，她生了孩子啊，雖然是個女娃。阮如秀就差了點，成親一年多連個動靜都沒呢，往后會怎么樣還真不好說。

    別說村里頭把目光擱在這姐妹倆身上，時不時的對比兩下，就是附近的幾個村里，閑來無事坐著說八卦時，也會把這姐妹倆拎出來說說。主要是，她倆嫁的男人，罕見的優(yōu)秀呢！

    這種嚼舌根子，實則并非帶著惡意，就是人骨子里的習(xí)性在作祟，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這事兒。

    眼下阮如秀夫妻倆添了這么重的盆，恰好下一個就是阮初秀夫妻倆，這時候呀，眾人又免不了開始嘀咕著，含笑望向阮初秀夫妻倆，帶著調(diào)侃揶揄等看戲的心情。

    “同樣是姑姑，初秀夫妻倆準(zhǔn)備添點什么？”人群里，好事的笑嘻嘻的嚷了句。

    完全是把眾人的心聲給嚷了出來，大伙看熱鬧不嫌事大，旋即就討論了起來，嘻嘻哈哈的。

    阮初秀才不把這點子起哄放在眼里呢，她笑著回道?！拔覀兊乩锱偈车那f稼漢，哪里能跟舉人老爺比，跟著規(guī)矩走準(zhǔn)沒錯兒?！闭f完，就往盆里添了一串錢，是特特串好的一百二十文，還放了對銀鐲子。

    “我記得，悠悠洗三時，業(yè)興倆口子添得也差不多，是六十文錢加一對銀鐲子，你這姑姑厚道啊?！庇欣蠇D樂呵呵的夸了句。

    這話還真沒說錯，這添盆啊，還真不能亂來。得看看對方是什么人家，你要是添重了，人家回禮時就太吃力，落不著好是輕，要是心眼小點的人家，還會抱怨兩句呢。

    過日子嘛，手里頭有錢，用起來時就下意識的會寬松些，家里缺什么就置辦什么，不那么摳摳搜搜。等著錢完啦，到了要還禮的時候，還不了那么重的禮，就不是簡單的鬧笑話，會被瞧不起的。

    阮如秀很明顯的感覺到，大伙兒夸初秀夫妻子，要更顯真心真意些?？渌妥由苽z個，話是說的漂亮好聽，就是太漂亮好聽的點，聽著有點兒虛假。她心里不得勁，同時又很訥悶。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每次她想出風(fēng)頭，總會被阮初秀蓋?。烤烤瑰e在了哪里？她比不上阮初秀麼？怎么可能！從小到大，阮初秀哪樣比得過她？可問題出在哪里呢？怎么總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阮如秀想不明白，這也不能怪她，她打小就跟母親不太親近，這些個人情世故阮劉氏也沒細細的跟她說過，嫁進陳家后，陳寡婦和她，婆媳倆不是東風(fēng)壓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東風(fēng)，怎么可能會教她這些，她做事都是按著自己的想法來，難免就有點缺失。

    辦完洗三，眾人散盡，阮初秀讓丈夫抱著悠悠，她則去幫著掃地，待將老屋清掃干凈，倆口子才回曲家，阮家三房的也是一道往家去。

    路上，阮永氏就說起話來?！叭缧氵@添盆添的有點重呢，業(yè)興倆口子有壓力啊?！?/br>
    “能有什么壓力，把錢留著就行。”阮文豐說了句，對著小兒子說?！罢J真讀書，還是讀書有出息啊?！?/br>
    自陳子善中了舉人后，家里就大大改善。

    “爹放心，我會努力讀書，爭取考個舉人回來！”阮業(yè)守還不太知道舉人到底意味著什么，有多艱難。

    阮文豐心知小兒子八成是考不上，但聽著這話，他還是很高興，高興的直接將小兒子抱了起來。“行，你努力讀書，花多少錢我都愿意?！?/br>
    胡大夫下午沒去老屋湊熱鬧，他年歲大愛清凈，見著曲家三口回來，有點兒激動的走出了東廂，把睡著的小悠悠抱進了懷里。“下午沒見著她，總有些不習(xí)慣，心里頭空落落。”

    胡大夫向來是下午帶著孫女玩，時日久了些，就成了種習(xí)慣，冷不丁的整個下午沒見著孫女，總覺得缺了點什么，干什么都有點提不起勁。

    這會時辰尚早，還不著急整治晚飯，曲陽倆口子索性就去了東廂，跟胡大夫說起洗三的熱鬧來。小悠悠在搖籃里睡著，三人說話就輕聲細語，像是在咬著耳朵說話般，倒是有股別樣的寧靜溫馨。

    七月里，晝長夜短，阮文善夫妻倆還有阮老頭夫妻倆，一個勁的挽留著陳子善夫妻倆留下來吃完晚飯再走，早點兒張羅著，到家時天光還亮呢。

    阮如秀正好有事想問問母親，便同意留了下來，陳子善見媳婦想留，沒有意見，點頭笑笑應(yīng)了這事。

    男人都坐在堂屋里說話，阮如秀正好拉著母親進側(cè)屋。

    “娘。添盆時，我是不是做錯了？”阮如秀不傻，沒有明著問出來，換了個說詞。

    阮劉氏見閨女滿臉疑惑，就有點心疼她，同時也暗暗責(zé)怪自己?！笆俏业腻e，我沒教你這些。你做得也不算錯，卻也不能說對?！?/br>
    “為什么？”

    “這事啊，說起來有點復(fù)雜?！比顒⑹舷肓讼耄砹藗€頭緒?！澳闾砼杼淼闹兀呛檬?，可以看出你待文善夫妻倆很是看重?？墒?，添盆這事吧，不能往這上面想，你得想實際點?！?/br>
    阮如秀微微蹙眉?！笆裁匆馑?？”

    “你看啊，如果子善沒有考中舉人，他還是個秀才，家里呢日子過得緊巴，還得靠著做繡活掙錢?！?/br>
    阮如秀就聽不得這話，聽著頓時臉色有點不太好。

    阮劉氏見狀，也不著急往下說，安撫著道?！拔揖褪钦f說，你別放心上，我這么告訴你，你才能懂這里頭的事?！?/br>
    “然后呢？”阮如秀話問的得有點生硬。

    “今天是你的孩子洗三，你大哥大嫂送了這么重的添盆，你心里肯定會高興?？墒牵阋胂牒竺娴氖履?，待你大嫂生娃時，你得回這個禮。懂了吧？”阮劉氏問著，見閨女還是有點懵，又解釋了句。“家底兒薄，待你大嫂的娃添三時，你要準(zhǔn)備這么重的添盆，錢從哪里來？”

    這話問得明白，阮如秀細細想著就想通了其中關(guān)鍵，臉色忽得泛白。

    阮劉氏看在眼里，嘆了句?！耙补治?，忘記把這事教給你?！?/br>
    “娘。還有什么事你跟我一道說說罷。”半響，阮如秀從思緒里回神，對著母親說了句。

    “噯，趁著這會有時間，我跟你好好的嘮嘮?！比顒⑹弦婇|女聽得進她說的話，她巴不得這樣呢，趕緊拉著人坐到了床邊，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以前吶，也不是阮劉氏沒想到，不是她不想說，最重要原因，是閨女不聽她念叨這事，她有什么辦法？好在，閨女現(xiàn)在懂事也開了竅，當(dāng)真是不容易啊，嫁人確實是不一樣了。

    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阮于氏還得坐月子，十七后才能出屋。這天是團圓的日子，阮劉氏見兒媳想出來，又想著她這月子做的好，提前兩三天出來也不打緊，想歸想，卻還是問了聲阮程氏，到底是老人，懂得還是要多點。

    阮程氏聽著特特進屋看了眼大孫媳?！跋氤鑫菀残?，到了傍晚起風(fēng)時就進屋。”

    “奶奶，我可以洗頭洗澡麼？”阮于氏是真的受不住了，滿臉的急切。

    “洗罷。”阮程氏應(yīng)了。

    阮于氏高興的都流出了歡喜的眼淚，頭一回覺得，奶奶是真好??！

    便是天熱，洗頭洗澡也得用熱水，阮于氏在澡堂里折騰了足足一個時辰吶，才渾身輕松的出來，坐在避風(fēng)的角落里曬著太陽，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中秋節(jié)阮家都回老屋團圓飯，曲陽夫妻倆沒過去，留在曲宅和胡大夫說著團圓飯，這年的中秋，添了個小小的人兒，她雖然還不會說話，卻很是鬧騰，張嘴咿咿吖吖喔喔的，有了這么個小人兒，整個曲家都添了幾分熱鬧勁。

    過完中秋下了幾場秋雨，很快就進了九月，九月里有了點涼意，小悠悠得穿上厚點的衣服，她本身就有點重量，這下抱著就更壓手，阮初秀都不怎么抱她，大多數(shù)是曲陽抱著，他是練家子，胳膊結(jié)實有力，抱著閨女輕松的很。

    阮永氏已經(jīng)顧不上阮初秀夫妻倆，讓他們自個到鎮(zhèn)里找專門的繡娘，給了尺寸幫著做衣服。她呀，滿心滿眼的全是小外孫女，小孩子家家的，還是自家做的衣服好，穿著舒服暖和。

    小悠悠長得白凈，臉蛋兒小小的，眉眼長開了些，顯出幾分精致，已經(jīng)不能用眉清目秀來形容啦，比眉清目秀還要好看幾分。阮永氏沒讀書，念不出幾個詞，只覺得自家外孫女，怎么看怎么好看，尤其是穿大紅衣服時，就更加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