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聶程程回頭看他，說：“請問你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么？”

    “……”

    服務(wù)員：“什么？”

    聶程程說：“這位畫家，你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么？”

    服務(wù)員搖了搖頭，“沒有?！?/br>
    聶程程笑了笑，“怎么這么肯定?！?/br>
    “因為當(dāng)時老板問他要了聯(lián)系方式，被先生拒絕了，這幅畫是用來抵他的餐費的。”

    聶程程：“……”

    原來是這位先生來吃飯，卻沒有帶錢，只能拿畫做抵押了，幸好老板對藝術(shù)有一定的鑒賞能力。

    這幅畫的價值，遠遠超出了這一頓飯的本錢。

    聶程程在心里低低地笑了一聲，她從一邊的單子上撕下一張紙，拿出了筆留下電話號碼。

    交給服務(wù)員，聶程程說：“問問你們老板，愿不愿意割讓這一幅畫?！?/br>
    服務(wù)員看著手里的一串電話號，又懷疑的看了看聶程程，“這個……我也不知道，確實要問一問?！?/br>
    聶程程說：“我愿意給出符合它價值的金錢，你們老板愿意的話，請給我打電話。”

    服務(wù)員不懂這幅畫的價值，他認(rèn)為它大概和一頓飯的價錢差不多，況且……他打量了一下聶程程，不論是談吐，還是氣質(zhì)，她都超過這家餐廳里所有的客人。

    他認(rèn)為，這個女人身份不凡。

    服務(wù)員不敢怠慢，上完菜，馬上就去找經(jīng)理，經(jīng)理隨后過來對聶程程說：“老板這幾天出去了，等他回來，我?guī)湍鷨枂枴！?/br>
    “好?！?/br>
    “祝您用餐愉快?！?/br>
    對話完，經(jīng)理離開，聶程程也吃了幾口色拉，心情好了很多。這個過程，盧莫修都看在眼里。

    同時，他也看見了墻上的那一幅畫。

    其實在盧莫修看見這幅畫的那一瞬間，他被震驚了。

    盧莫修和聶程程都是博士生，雖然主攻化學(xué)，可那并不代表他們不懂其他的文化。

    至少，盧莫修和聶程程一樣，他也看懂了這幅畫的含義，他也有所觸動。

    “聶博士……”

    盧莫修低下頭，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我不該那么說?！?/br>
    聶程程看了看他說：“說什么？”

    “說他的不好。”

    “是么……”

    他們都知道，他說的他是誰，可誰都沒有點破。

    盧莫修淡淡地說：“他的身份值得被尊重，如果沒有他們這些人，這個世界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樣?！?/br>
    聶程程沉默，盧莫修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你為什么不怪我？”

    聶程程叉了一片甘藍，說：“怪你什么。”

    盧莫修：“我說了你心上人的壞話，你不會不開心么?！?/br>
    “因為你不了解?！彼p輕地說：“不了解的事，我怎么怪你，我不會怪任何人……”

    聶程程放下了刀叉，她抬頭看了看那幅畫，但是目光又穿透了它，看見更遠的地方。

    她聽見了自己輕淡的聲音。

    “因為，連我自己也不太了解他。”

    盧莫修說：“可是，我不后悔，我說的其中有一部分是真的，他不關(guān)心你……應(yīng)該說，他沒辦法只關(guān)心你?！?/br>
    盧莫修原本想松開聶程程的手，可是想了一想，他沒有，他聞到了她身上的清香，他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的寂寞，他的手握的更緊。

    他更希望能擁抱一下聶程程。

    “聶博士，我還是那一句話，請你考慮一下我?！弊詈螅€是忍住了，白烈的光下，他的目光更加清朗，“比起他們，我或許有許多的不足……“

    “但是，聶博士，我的眼里只會有你一個人?！?/br>
    聶程程清冷的目光，徘徊在這一片茫茫的雪里。

    這個城市離俄羅斯太近，又和莫斯科如出一轍的相似，她仿佛回到那片安靜的土地。

    安靜的等著那個男人回來的一天。

    【閆坤，我等你回家】

    這是她親口說的。

    她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時她說這句話的心情，她看著閆坤時的表情。

    可，這是她親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