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聶程程低了低頭,想起他在包房里說的話,原來真的是說給她的聽的,不是她的錯覺。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閆坤摟了人就走,身后的主持人挽留了幾下,但是他腿短,跟不上眼前的兩個大長腿,追了幾步就被人山人海擠沒了。 …… 他們走回去。 平安夜的人太多,車流不通暢,也打不到車。 閆坤牽著程程在莫斯科湖邊散了一會步,一前一后,同樣是這個場景,同樣是月色底下的兩人漫步,可是心境不同。 聶程程已經(jīng)想不起來第一次和閆坤在湖邊散步的時間了,但她還記得,那時候她也是這樣望著他的背影,只是遙想那一次,她的心都是絞痛的。她只能遙遙望著他,多靠近一些,多貪婪一些,都是罪惡。 可是這一回,她想,愛情大師薩克雷說的是對的—— 女人無論在什么年齡,什么情況下,她們的愛情就像杰克的豆桿一樣,長得飛快,一夜之間便可參天入云。 現(xiàn)在,聶程程就覺得,因為閆坤,她的愛情在一夜之間長成了參天大樹,并且開花結(jié)果了。 聶程程盯著閆坤的背影,悄悄在心里高興。今夜的莫斯科湖異常安靜,郵輪遠(yuǎn)行,從近處只能看見一排斑斕的彩燈。 他們走的這條路,月色很亮,照了一湖的銀光,壓過了一盞盞英倫的路燈,燈光微弱的嗚咽了幾下,閆坤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你原來住哪兒?” 聶程程想了一秒鐘,沒有任何隱瞞,老實說:“一般都和白茹住工會,偶爾在外面租的房子里睡幾天。” 閆坤說:“白茹是不是上次……” 聶程程知道他問什么,點頭說:“對,就是那個和新娘打起來的?!?/br> 閆坤點點頭,又想起什么來,盯著她仔細(xì)看,問道:“你外面還有租的房子?你一個人???” “是啊?!?/br> 聶程程只說了兩個字,關(guān)于周淮安搬進來事情只字未提,她不想給閆坤增加心理上的負(fù)擔(dān)。但是當(dāng)她想到周淮安的一瞬間,臉上表情有細(xì)微的龜裂,而聶程程自認(rèn)為掩藏的很好。 她忘了,閆坤是一個訓(xùn)練了十幾年的男人。 “不是一個人住吧?!遍Z坤看著她,懶洋洋的把她的話揭穿了。 聶程程有點想打死自己。 閆坤的觀察力還是那么強,聶程程懊惱的神色露出來,他猜的□□不離十了。 “最近是不是搬進來一個人了。”閆坤說:“是你前男友,叫周淮安對不對?” 聶程程張了張嘴,抬頭看他,像看著一個怪物,“你怎么知道的?你有超能力,你能看透我心里在想的事情?” 閆坤盯著她看了一會,忍住了笑,凝肅起臉色。 “我沒有超能力?!?/br> 聶程程不信他,搖頭說:“不可能?!?/br> 周淮安回來了,甚至搬進她的租房里,這件事她沒有跟別人說過,白茹和西蒙都不知道,連陸文華教授那邊,她也沒透露過任何風(fēng)聲。 除非…… 閆坤為她印證了猜測,他說:“周淮安來找過我?!?/br> “找你做什么?” 被閆坤這么一說,聶程程的心吊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他,閆坤翹了一下英氣的劍眉,“你說呢。” “前男友找現(xiàn)男友還能做什么。” “如果換成前女友和現(xiàn)女友碰見的情況呢,比如白茹和莫莉?” 聶程程馬上想到了婚禮上的情節(jié),她不可置信,卻又驚嚇萬分,“他打你了?”聶程程撩起閆坤的衣服,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他打哪了,打身上了,還是腿上了,還是打臉了?!?/br> 聶程程去摸閆坤的臉,閆坤原本假裝嚴(yán)肅的臉,一瞬間就破功了,忍不住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沒打,你緊張什么?!?/br> 聶程程呆了一會,手就被閆坤握住了,他察覺到她的手心手背都在發(fā)抖,冷汗直流。 他的玩笑開的過頭了。 閆坤看著聶程程,剛準(zhǔn)備道歉,她卻舒了一口氣,語氣悠悠的:“沒打你就好?!?/br> 閆坤沉默了下來。 脫下羽絨服,罩在聶程程身上,他摟著懷里嬌小的愛人,“對不起,我跟你開玩笑的,他沒打我,也沒欺負(fù)我?!?/br> “只不過,他說了一些和你以前戀愛的往事,他想醋我?!?/br> 聶程程聽了,覺得好笑,不由就笑起來,瞇著眼看閆坤,說:“那你醋了沒有。” 她原本也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沒想到,閆坤認(rèn)真點點頭。 他說:“醋了?!?/br> “而且是醋意大發(fā)?!遍Z坤說:“真想宰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