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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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忙腳亂地把浴袍裹上,又無意間在鏡面里瞥見宋澤越一直在用擔(dān)心的眼神看著她。 或者應(yīng)該說是江淼。 “這鏡子是怎么回事?”宋澤越似乎才注意到那狼狽的鏡面,他的目光在“江淼”和地面的碎渣之間游移著。 而這也立即提醒了她,自己一直在試著不露馬腳,但像這樣一聲不吭地傻站著好像更有破綻。 “剛剛……”她終于鼓起勇氣開口,而從嘴里吐出的聲音讓她意外卻又暫時安心了,嗓音有些沙啞,卻很是優(yōu)雅柔和,正是江淼的聲音。 “我手滑了?!彼偹惆押蟀刖湔f了出來,宋澤越聞言神色一松,復(fù)而笑道:“我差點(diǎn)要壓著你再去掃一次x光了,撞到腦子還真不是小事……瞧你這后遺癥。” 岳舞也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心說何止是后遺癥,根本就是換了個人??! 說起來,她忽然在想,既然自己“變”成了江淼,那江淼自己哪兒去了?莫非真的跟自己“交換”了靈魂,成為了岳舞? 不會吧……真的會有這么離奇的事情?! 雖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但岳舞還是無法完全推翻以前的認(rèn)知,去接受這個荒誕的可能性。 “對了!”岳舞忽然轉(zhuǎn)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宋澤越,“那個我……岳舞呢?” “江淼”的這個眼神顯然讓他的經(jīng)紀(jì)人有些意外,不過他下意識地把這理解為是對那個令他受傷的那個女孩的憤怒,便微笑道:“正好,我本來也要跟你說這個人?!?/br> 這下倒是輪到岳舞有些驚訝了:“……怎么?” “那位岳小姐一小時之前就在外面等著了,說是過意不去想親自看看你,跟你致歉?!彼螡稍铰柭柤?,“不過之前你一直是昏迷著的,所以我拒絕了她,她也沒走,一直等在病房外頭?!?/br>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差點(diǎn)讓岳舞的腦子炸開來,宋澤越剛剛說“岳舞”在外頭等著,那就是說……情況很可能就是她之前猜測的那般。 而那個“岳舞”第一時間來找自己,也許正說明對方也處在和自己同樣的狀況,需要及時地確認(rèn)自己的處境。 這么一來,那個“岳舞”究竟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靈魂錯位這種東方夜譚一般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么? “江淼”的臉色一直變化不定,宋澤越見了便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見她?沒事兒,不想見就不見了,反正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角色,咱們不care她?!?/br> 岳舞聽到宋澤越對自己的評價(jià)頓時就苦笑起來,但笑完之后卻正色道:“不,我要見見她……讓她立刻進(jìn)來吧!” 宋澤越感覺他的語氣很不對勁,有些不放心,囑咐道:“既然這樣,那待會兒見了你態(tài)度也不要太差,雖然是她害你昏迷了一天,不過做了全身檢查,也沒什么大問題,也不好為難人家。要是傳出去,可能就會被寫成是欺負(fù)新人小心眼什么的。” 明明是你家江白蓮踩到我害我受傷的好么……岳舞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點(diǎn)了一下頭:“我知道了?!?/br> 宋澤越點(diǎn)點(diǎn)頭,卻仍舊站在那里,岳舞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 宋澤越更不解地看了回來:“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不是打算就這樣衣衫不整地見一個姑娘家吧?” 岳舞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上這會兒就穿了件浴衣,而且最重點(diǎn)的是——現(xiàn)在的身份是男人! 一時半會的……還真是適應(yīng)不過來。 她一邊感慨著一邊看了看周邊,并沒有發(fā)現(xiàn)衣物之類的。 宋澤越見狀搖搖頭,變戲法一般從身后拿出一個紙袋:“還好臨時給你備了套衣服,換上吧?!?/br> 岳舞傻乎乎地接過來,點(diǎn)了一下頭:“哦?!?/br> 宋澤越的頭搖的更厲害了:“怎么覺得你撞了一下頭變蠢了呢?” 他興許是戲言,卻讓岳舞心驚rou跳的,生怕被看出了端倪,好在他說完之后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她到衛(wèi)生間里換了衣服,又看了一眼鏡子里的人,長長地吐了口氣,而后回到了外間。 顯而易見,這是間高檔病房,不只配有單獨(dú)的衛(wèi)浴,裝潢也不似一般的病室單調(diào)。 如果我還是我的話,大概住不到這么好的病房吧?岳舞頗有些心酸地想著,因?yàn)樗墓究隙ㄉ岵坏媒o她弄一套高檔病房來,能有個單間就不錯了。 她靠在床頭,接著聽到門開的聲音,隨后便是一前一后兩個腳步聲。 聽到這動靜,她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來了…… “阿淼,岳小姐來了?!彼螡稍狡降穆曇繇懫饋?,并不似先前他二人獨(dú)處時的放松愜意,而是帶著收起了個人情緒的刻板意味。 岳舞緊張地咽下了一口口水,這才略有些遲疑地望向跟在宋澤越身后的人。 那是一個身形纖瘦容貌清麗的女孩子,頭發(fā)很長,有些凌亂地披在肩背上,可能是剛從昏迷中醒來,臉色有些蒼白,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岳舞真的親眼看到“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心底還是五味陳雜,心情難以言說。 而那個“她”,視線亦是落在她身上,目中之中滿是意味深長。 絕對不會錯了!岳舞一見這個眼神就知道自己猜測九成九是成真了。 而對方的來意也很明顯。 岳舞復(fù)雜的目光從對面的那個“自己”身上移開,然后迅速地調(diào)整情緒,盡量作出一副淡定的姿態(tài),對宋澤越說道:“請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想跟這位……這位小姐,單獨(dú)說些話?!?/br> 宋澤越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相當(dāng)訝異的神色,但很快他就將其壓了下去,而后瞥了“江淼”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岳舞自然看得出來剛剛她的表現(xiàn)讓宋澤越感到很意外,但他在這情況下并沒有拆她的臺她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宋澤越離開了病房,并隨手關(guān)上了病房的門。 她這才算是松了口氣,接著轉(zhuǎn)過頭去看那個“岳舞”,此時那張臉上正帶著一種古怪的笑容,那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而被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張臉這樣看著,岳舞就算是心理素質(zhì)再好也有些崩潰。 “你能不能……”她忍無可忍剛要開口讓這家伙別笑了,結(jié)果對方卻先開口了:“演技很差啊?!?/br> 岳舞一怔,又聽到那個人用她耳熟到別扭的聲音繼續(xù)說道:“演的完全不像,難怪澤越會露出那種表情了。要是再多呆一會兒,以他的精明程度,怕是你要暴露了。” “呃……”岳舞一時間竟然有點(diǎn)無言以對,因?yàn)樗约阂彩沁@么想的,不過一過來就被人這么劈頭蓋臉地教訓(xùn)了一頓,而且還是披著自己的皮囊,這感覺實(shí)在太奇怪了。 最后她冷笑一聲:“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怎么會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下他倒是有些驚奇了:“咦,你居然不認(rèn)識我?” 岳舞被他十分疑惑的語氣驚到了:“你是覺得全世界都要認(rèn)識你嗎?”大牌很了不起嗎?! 江淼笑瞇瞇地?cái)[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既然是同劇組的演員,就算只是打醬油的,應(yīng)該對男一號多少也會有些了解吧?” 你妹……岳舞氣的牙癢癢,知道你腕大,不用特意在我這個打醬油的面前炫耀吧? 與此同時,披著岳舞皮的江淼雖然半開玩笑地將對方揶揄了一把,但也小心地觀察著此人,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雖然面帶微笑,但他真實(shí)的心情完全沒有表面上那么輕松。 甚至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某林亍?/br> 第3章 罪魁禍?zhǔn)?/br> 江淼醒來之后其實(shí)是有那么一點(diǎn)異常的,只是那會兒頭還暈著,周身感官還很模糊,他的眼睛還沒睜開就習(xí)慣性地喊了一聲“澤越”,但聲音出來之后自己卻被嚇得清醒了。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縱使是江淼,第一時間也懵了一下,他轉(zhuǎn)頭四看,以為這個房間里還有一個女人,只是過了片刻也沒發(fā)現(xiàn)第二個人的蹤跡,他便心有所感,深深地吸了口氣,又試著開了口:“今天天氣……” 其實(shí)是把挺婉轉(zhuǎn)動人的聲音,只是此刻落在江淼的耳朵里,就如同炸雷一般。 不是吧? 這、這是什么情況?剛剛是我在說話? 而這一點(diǎn)異常像是水珠落下時濺起的水花帶出的微瀾,隨著波紋不斷擴(kuò)大,終于變成了一場驚濤駭浪。 江淼平平地抬起兩只手,這手纖細(xì)瑩白,指頭尖尖,一看就是秀氣的姑娘家的手。 姑娘? 他干干地笑了一下,不帶任何意味,接著便直接開始印證那最恐怖的猜測——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那起伏的線條和柔軟的觸感徹底讓江淼的心臟凍成冰塊。 ……這是什么劇情?我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江淼的腦子一片漿糊,拍了十幾年的戲,大制作小成本,不知道經(jīng)手過多少劇本,正經(jīng)的搞笑的奇葩的恐怖的,卻從來沒有過這般荒誕的發(fā)展。 ?你逗我?我是不是欠了誰的錢沒還? 一連串驚訝詫異卻沒有什么卵用的問號在大腦里沉沉浮浮,最后江淼嘆了口氣,搖搖頭將那些疑問全都甩了出去。 這不是光靠他自己就能得出答案的問題。 之后他透過窗面的反光終于算是看到了自己的“女身”形態(tài)究竟是啥樣,雖然窗戶玻璃清晰度不高,但還是看得出此人還算是個美女,這讓江淼那顆凄涼的心稍稍得到了一點(diǎn)安慰。 而在確認(rèn)了自己真的變成一個女人的事實(shí)之后,他腦袋里的漿糊漸漸還原為一方清明,開始恢復(fù)思考能力。 這是……之前撞我的那一位?江淼盯著窗面上那張清麗卻沒什么血色的臉孔看了許久,終于記起了昏迷前的驚鴻一瞥,那姑娘撞了他一次還不夠,之后居然又令人發(fā)指地硬生生把他給砸暈了。 “也不知道我跟她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他哀嘆了一聲,隨后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既然自己的意識莫名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體里,那她呢?會不會也跑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他繼續(xù)盯著這張臉,腦海里細(xì)細(xì)地搜索著關(guān)于她的信息,但遺憾的是,除了和她那一撞,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記起對她的任何印象,看來之前是沒見過的。 而且連名字都不知道啊,這個就有點(diǎn)麻煩了啊。 接下來……該做什么呢?江淼很嚴(yán)肅地思考著這個問題,首先還是要先弄清楚這身體主人的身份信息吧,不然之后要怎么跟她周邊的人打交道?難道說自己一撞之下失憶了么? 好老的?!?/br> 他好笑地?fù)u搖頭,他已經(jīng)開始從最初的震驚之中走出來了,畢竟大風(fēng)大浪看得多了,冷靜下來的時間比起另一位當(dāng)事人要快很多。 當(dāng)然江淼此時是不會知道岳舞那邊有多崩潰的,他開始打量這個房間,是個條件平平的單間病室,試著尋找一些帶能夠提示身份的東西,可令他失望的是,這里沒有任何私人物品。 在還沒有想好對策之前,他還不打算貿(mào)然從這個病房里出去,于是他干脆回到床上躺著,而這期間,居然沒有任何人來看過他,不,應(yīng)該說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 江淼很久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安靜或者說是被冷落的時刻了,他少年成名,二十歲之后更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拇蠹t大紫,向來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別說是昏迷了,就算是擦破一點(diǎn)皮身邊的人都會緊張地問個不停。 “看來這個妹子,混的不怎么樣?。俊彼闹割^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床頭柜,忽然眉心一動,他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小舞,你醒了嗎?”他聽到一個放輕的腳步聲,聽聲音也是個年輕的女孩子,他估摸著可能是這姑娘身邊的工作人員,可能是助理之類的。 來了。他心中警鈴響起,畢竟他對此刻的“自己”一無所知,未知容易催發(fā)恐懼,雖然江淼還不至于害怕一個小姑娘,但忐忑還是有一點(diǎn)。 在那個女孩走到床邊之前,他迅速地規(guī)劃好了接下來一系列的應(yīng)對步驟,先是在腳步聲停下的那一刻略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呆滯了三秒鐘之后緩緩地看向來人,然后牽了一下嘴角,之后又忽然神色痛苦地扶著額頭。 對方果然一臉緊張地上前詢問:“怎么了?頭還痛嗎?” 江淼勉強(qiáng)點(diǎn)點(diǎn)頭:“是有點(diǎn)……”但心里卻在苦笑,心說剛剛那幾秒鐘絕對接近我演技的巔峰了。 “那我去叫醫(yī)生……”女孩說到一半被江淼打斷:“不用……給我倒杯水吧,我有點(diǎn)渴?!?/br> 那姑娘沒有起疑心,遞了水之后一臉愧疚地看著江淼:“那個,小舞啊……對不起,昨天下午我看你拍了好久的戲,怕你之后口渴,所以就去給你買水了,沒想到只是走開那么一小會兒就……對不起啊?!?/br> 小舞?是這個身體的名字?江淼心念一動,接著看向正在兀自說個不停的姑娘,他的唇角彎了一下,這女孩的撒謊水平真是有待提高,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內(nèi)疚,但只有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不安和逃避,通過她的這番話,他大概能夠猜到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