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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不是隨便的人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呢?“真相”不過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人別有用心的人加沒有腦子的人,挾正義攻擊他人以從中取樂。這些統(tǒng)稱鍵盤俠或者大噴子的人,倒也談不上壞,可是發(fā)揚(yáng)起煽動輿論的能力時,真是比壞人更可恨。

    鄭穎平復(fù)好情緒,去找余友誼。他還在堅持給沈一帆打電話。

    然而余友誼有多堅持想要聯(lián)系上對方,對方似乎就有多執(zhí)著地不叫他們聯(lián)系上。

    余友誼的手機(jī)沒電了。他終于放棄打往大洋彼岸的電話,頹喪地坐下來。

    鄭穎走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

    余友誼抬起頭,本來英挺而充滿男人味的一張臉,現(xiàn)下怎么看怎么像被敵方嚴(yán)刑拷打過的我黨特工。

    鄭穎沖著他呲牙咧嘴笑:“友誼哥,你別為我擔(dān)心!”

    余友誼看著她,聲音里都透出了蒼涼:“我聯(lián)系不上沈一帆他們!這時候他要是能出來主持一下大局就好了!”

    鄭穎用力拍余友誼肩膀,笑容里有著異于平常的堅韌:“那就不聯(lián)系他們了!我不能每次都靠沈爸爸擦屁股,我也得自己扛扛事!”

    余友誼看著她的笑臉,猛地別開了頭。

    鄭穎沒有看到他眼底nongnong的自責(zé)不忍,以及涌動著異樣情緒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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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穎不想吃啞巴虧。她想把事情前前后后解釋清楚。

    問過余友誼,被準(zhǔn)許后,鄭穎發(fā)了條微博,說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的微博發(fā)完,罵她的私信短暫地變少了。

    很多人表示懵逼,說已經(jīng)看不懂事情的真相,在法院最后判決下來之前,選擇封嘴吃瓜圍觀。

    鄭穎忍不住呵呵。有時候法律只做出代表它自己立場的公正,卻代表不了真相。

    鄭耀祖給鄭穎打電話,激動地說:“鄭小紅,你又紅了,我還想去探你的班,你最近混哪個組,快告訴我我給你送湯去!”

    鄭穎直接掛斷電話并拉黑了這個和她姓同一個姓的傻逼。她比較慶幸的是自打家里敗落房子賣掉抵債后,父母就住到鄉(xiāng)下陶冶情cao去了。也多虧這樣,這些污穢的網(wǎng)絡(luò)暴力才驚動不到他們。

    鄭穎本以為這次輿論風(fēng)波就此差不多也就漸漸消停下去了。

    但事實(shí)證明她又想錯了。

    有自稱知情圈里人的爆料者爆料說,鄭穎是因?yàn)橄爰t挖空心思要傍某個業(yè)內(nèi)大佬,然而個人資質(zhì)有限,人傻情商低,怎么傍都傍不上,于是在《灰愛》里沒能當(dāng)上女主角,一氣之下又改去傍一個剛從國外回來什么都不懂的有錢人,這回傍成功了,有錢人給她投了電影,就是《灰色愛情》。

    “這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沒想到鄭穎居然還有臉洗地,發(fā)了那么一個扭曲真相白蓮花至極的聲明!”

    這下好了,吃瓜群眾的情緒又沸騰起來了,鄭穎簡直遭受到比之前更猛烈的一波輿論攻擊。

    鄭穎看著所謂知情人爆料的帖子,差點(diǎn)笑哭了,她對導(dǎo)演吐槽:“他媽的這個成大花他還要不要臉!把真事兒反著編能編得這么正義凜然,上下五千年的壞人里我第一個服他!”

    鄭穎關(guān)了帖子去找余友誼。走到余友誼門口,她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帖子。

    他一邊看一邊把畢生罵功都施展了出來招架在成墨陽身上。鄭穎聽得很陶醉。原來余友誼不罵她而罵她討厭的人的時候,是這么的偉岸迷人。

    罵了一會,余友誼扣上了電腦。

    他吸了一支煙。

    然后拿起手機(jī)。

    鄭穎以為他又要堅持不懈地想聯(lián)系沈一帆,結(jié)果那邊電話接通,余友誼一張嘴,鄭穎差點(diǎn)跪倒。

    “成總,”余友誼對著手機(jī)說,“我們能見面談?wù)剢???/br>
    ★★★★★

    成墨陽答應(yīng)見面。余友誼讓他選地方,成墨陽就把見面地點(diǎn)莫名其妙地安排在了離誰都不近的七彩茶樓。

    余友誼趕過去的時候,穿著旗袍的服務(wù)員小姐正在姿態(tài)優(yōu)雅地給成墨陽濾著茶。

    他一到,成墨陽就讓服務(wù)員出去了。

    “知道我為什么選這里嗎?”成墨陽拿起茶杯抿了下潤了潤唇,一笑,“自打看過鄭穎穿旗袍,我就特別愛看女孩子穿旗袍!”

    余友誼握了握拳,沒有接話。

    成墨陽自顧自地笑,一點(diǎn)都不尷尬,邊喝茶邊問著:“余老板約我出來,有什么事呢?”

    余友誼放在膝頭的拳頭握得更緊:“就是想來問成總一句,您是不是真打算這么毀了她?”

    成墨陽放下茶杯,笑得一派慈悲:“她也可以選一條不毀掉自己的路走!”

    余友誼喉結(jié)滾動:“成總,您這么大身價,何必和一個小女孩計較?這不太合您身份吧!”

    成墨陽轉(zhuǎn)著手指上的玉石戒指:“這說明我把她看得很重要,不是嗎?男人嘛,總有點(diǎn)征服欲的,尤其對得不到的人總會格外用點(diǎn)心?!?/br>
    余友誼臉色從白變青,握成拳的手,骨節(jié)都攥得發(fā)了白:“成總,說實(shí)話,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因?yàn)檫@種事打交道了,上次我內(nèi)心不夠堅定,護(hù)不住我旗下的人,但這次,我是寧可從此退圈,也要護(hù)住鄭穎的?!?/br>
    成墨陽和他的緊繃形成對比,一派悠然地笑:“ok,你想怎么做,隨你好了,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而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br>
    余友誼深吸口氣:“這回這件事,能不能撤訴私了,還鄭穎一個好名聲?如果因?yàn)檫@件事毀了鄭穎的前途,我想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局面!”

    成墨陽無所謂地聳聳肩:“可以啊,私了的話,賠錢吧?!?/br>
    余友誼:“您想讓我們賠多少?”

    成墨陽挑挑眉稍:“你讓鄭穎來和我談的話,或許能少賠點(diǎn)?!?/br>
    余友誼騰地站起來:“那我們還是等法院裁決吧!”

    他說完不再看成墨陽的一眼,夾風(fēng)帶雨地起身就往外走。

    成墨陽看著竹簾震動的門口一笑,低頭喝茶。驀地他又抬起頭看向門口,表情一變。

    他臉上帶上了笑,眼神里射著光,沖著站在門口的人說:“既然來了,過來坐下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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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穎走到剛剛余友誼坐過的位置前,坐下。

    成墨陽屏退了服務(wù)員,親自給鄭穎倒了一杯茶,鄭穎不喝。

    “放心,沒下迷藥!”成墨陽笑著說。

    鄭穎平靜地答:“我對你說的放心并不放心!”

    成墨陽輕聲笑起來,端起她面前的茶自己喝了。

    “說吧,背著你經(jīng)紀(jì)人來找我,想要干嗎?!?/br>
    鄭穎看著他:“我就看看我來親自跟你談的話,你打算叫我們賠多少錢。”

    成墨陽看著她,瞇起了眼:“看你想賠什么,賠人,一分錢不要。賠錢,很多很多?!?/br>
    鄭穎騰地站起來,動作氣勢跟剛剛余友誼一模一樣。

    “那算了我們還是等法院裁決吧?!?/br>
    她說完就也夾風(fēng)帶雨地奔著門口走。成墨陽從身后突然叫住她。

    “鄭穎,后面那波輿論的節(jié)奏,不是我找人帶的,是陳晴?!?/br>
    鄭穎頓住腳步,回身,表情疑惑:“你覺得在我看來,有區(qū)別嗎?你跟我澄清這件事的意義是什么呢?”

    成墨陽沖她瞇著眼笑,聲音幽沉:“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手下留著情呢!”

    鄭穎強(qiáng)忍著踹桌子的沖動,深吸氣:“您呢,帶了一波節(jié)奏之后,在一邊看熱鬧,看著其他人再帶起另外一波節(jié)奏,然后跟我說您對我手下留著情呢!成老板,做壞人做成您這樣大言不慚逼人領(lǐng)情的,我真是頭回見,也算是長見識了,謝謝您了!”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留下一陣氣憤的風(fēng)。

    成墨陽在這陣人走余香的輕風(fēng)里,瞇著眼,喝著茶,幽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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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成墨陽派人到余友誼公司表達(dá)了一下他同意私了的“情義”和“誠意”。

    他說了個賠償數(shù)目,告訴余友誼,賠了之后可以考慮幫鄭穎洗白。

    這數(shù)目在有錢人眼里并不算大,也肯定比法院裁決的數(shù)目少很多。但對余友誼這種公司來說,就需要砸鍋賣鐵湊一湊了。

    為了趕緊擺脫成大花的糾纏,余友誼使勁籌錢。于是一組人變得比從前更窮了,鄭穎已經(jīng)連口辣條都吃不上。

    鄭穎勸余友誼:“別給小花吃罐頭了,我都不吃零食了,我們一起從嘴里給你省錢!”

    余友誼表示小花不叫小花,“它叫小紅,你不要給它亂改名字!”以及,“就算餓著我也不能餓著它,再說罐頭錢小萬出。”

    鄭穎這才知道萬雨辰已經(jīng)正式簽給了余友誼。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她私下去勸萬雨辰:“卷鋪蓋跑路吧,都什么時候了,還往火坑里跳,當(dāng)心友誼哥以后逼你陪富婆給小花賺罐頭錢!”

    萬雨辰死活不肯走。

    “我找大師算過了,大師說我現(xiàn)在一定要經(jīng)歷一個大低谷,將來才能達(dá)到一個低谷峰值乘以二十的大高|潮!”

    鄭穎很服氣他的盲目樂觀主義精神。但她很懷疑他的語文是生理老師教的,因?yàn)榈凸鹊膶?yīng)詞明明應(yīng)該是高峰而不是高|潮。

    沈一帆那邊依然聯(lián)系不上。有時候鄭穎實(shí)在疑惑會忍不住問余友誼:“他其實(shí)是個外星人吧?溜出來喝喝茶采采花什么的,現(xiàn)在又被母星人捉回去了?!?/br>
    余友誼想抽死她:“你腦洞可以開得再大點(diǎn),直接把我們都吸進(jìn)去,爛糟事正好一了百了!”

    后來余友誼想了想,決定聯(lián)系一下梁維遠(yuǎn)試試看。他總覺得梁維遠(yuǎn)和沈一帆家里有著某種更密切的關(guān)系。

    幾經(jīng)周折,他聯(lián)系到了梁維遠(yuǎn)。他告訴梁維遠(yuǎn),片子被人告了,在國內(nèi)已經(jīng)下架,并且還要賠錢;國外的話還不知道要怎么處理,想聽聽沈一帆的意見,但是聯(lián)系不上他。

    梁維遠(yuǎn)在電話那邊“哈”的一聲:“您啊,也先別惦記找他了,他們家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根本顧不上你們這檔子事。至于賠錢嘛,我可以先替他借給你,你把卡號告訴我。”

    余友誼很有骨氣地說:“但我不是來跟您借錢的。”

    梁維遠(yuǎn)說:“真不借?”

    余友誼于是流暢地報了自己的卡號。

    “等解了燃眉之急,以后我一定加息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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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友誼去找成墨陽賠錢的那天,成墨陽不肯收。

    “讓鄭穎親自送來,我立刻撤訴,并且?guī)退窗??!?/br>
    余友誼二話不說帶上卡轉(zhuǎn)身就走。

    告就告吧,無所謂了。大不了摘個腎賠。鄭穎洗不白就黑著吧,范冰冰當(dāng)年被黑成那樣現(xiàn)在也翻身了,說不定鄭穎也有這樣的運(yùn)氣。

    反正說什么都不能讓鄭穎來送錢,黃鼠狼給雞拜年是黃鼠狼沒安好心,雞好歹是無辜的,但雞要是主動去找黃鼠狼過年那雞就是24k純傻逼了。

    他鐵了心地往外走。成墨陽在他充滿骨氣的背影后,出聲笑:“余老板,您現(xiàn)在爭了一時之快,以后會連累整個公司的藝人都沒有好日子過的!”

    余友誼沒理他,硬氣地一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