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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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蘇白衣是女人這件事,在場的人都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這簡直就是來了一道閃電啊!來的太突然的閃電! 原本好好的宴會,云清本來是要借著這場宴會幫助楚離陌和祁容這兩兄弟解開心結(jié)的。結(jié)果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現(xiàn)在是不但事情還沒有解決,反而祁容又得罪了一個蘇白衣。 玉痕說的沒有錯,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一個武功高強,兇悍的蘇白衣。 就是云清也不敢保證,蘇白衣若是要記仇的話,祁容是不是要遭殃了? “蘇白衣居然是…是女子?”許久后,和蘇白衣也算是相處了幾個月時間的鳳青鸞睜大了眼喊了一聲。這幾個月他們一直在北淵邊境生活著,她可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蘇白衣居然是一個女人? 而不止鳳青鸞震驚,在場的幾個姑娘無一不是震驚的。 特別是喜歡祁容的慕容惜顏,更是震驚不已了。剛剛大師兄可是把人家姑娘給…摸胸了!而這個蘇白衣剛剛可是給了大師兄一巴掌?。看髱熜挚墒菑膩磉€沒有挨過那個女人的打啊。 “蘇…”祁容也還沒有從這一巴掌里回過神來。但臉上的劇痛卻在告訴他,剛剛這一巴掌是真的。 南宮錦臉上也噙著笑意走了過來,在祁容面前停下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玉痕的話爺這次贊同,你可完蛋了?!?/br> 然后,王子清也走了過來。給了一個祁容‘你完蛋的模樣’。本公子就看看熱鬧的樣子。 楚離陌則是淡淡的目光掃了祁容一眼,什么話也沒有說,那楚離陌臉上的意思也很明顯,若是蘇白衣是男人還好,但偏偏蘇白衣是女人。得罪了這個兇悍的女人,你自求多福吧。 …… 而蘇白衣跑出了院子后,直接的回到了房間。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幾個時辰了也沒有出來,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房間里干些什么? “咚咚咚?!?/br> 房間外面響起了三聲敲門的聲音后又想起了云清那輕淡淡的聲音,“我可以進來么?” 房間里,蘇白衣早已經(jīng)把散落的一頭青絲束好,但那象征著男子的喉結(jié)早就已經(jīng)被拿了下來大哥,我是你的飛蛾。雖然那象征著男子喉結(jié)的東西拿了下來,但蘇白衣此時的模樣還是一副活脫脫的男子的裝扮。蘇白衣朝門口看了一眼,最后開口,“進來吧?!?/br> 云清推開門走了進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蘇白衣坐在銅鏡處,她的那雙清冷的眸子盯著銅鏡里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清看著她,淡淡開口,“這些年,讓自己扮作一個男人又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很辛苦吧?” 云清不得不承認,蘇白衣扮作男人真的扮的很逼真。若不是今天發(fā)生的意外,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蘇白衣就是女人這件事。而一個二十來歲女子,這二十多年來,卻只能把自己當做男人活著??上攵澈蟾冻隽硕嗌俚男量?。 “其實我已經(jīng)習慣了?!碧K白衣扯唇自嘲的一笑,“這么多年,我都快忘記自己是一個女人了。若不是今天,我想我會一直以為自己就是一個男人了…呵。鳳氏一族不需要無用的女人,身為無用的女人在鳳氏一族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我的眼睛那么像極了她。師傅也不許我穿女裝,師傅說,若我是女人,就沒有跟著他的必要了。只要可以活下去,不做女人又如何?一輩子當一個男人又如何?” 這個‘她’云清知道蘇白衣指的是誰。 蘇白衣說的沒有錯。若蘇白衣是女裝在鳳氏一族。她的容貌和當年的鳳氏一族靈女簡直是一模一樣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事情來,而蘇白衣的那雙眼睛又和外祖母很像。若是蘇白衣穿著女裝天天在蘇無道的面前晃,蘇無道只怕會殺了蘇白衣吧? 可想而知,這些年蘇白衣在鳳氏一族其實過的很辛苦。所以她現(xiàn)在這幅清冷的性子也是這樣養(yǎng)成的吧? 房間外,一道白衣人影默默的站在門口,聽著房間里面女子的話腳步停頓了下來。祁容本來是想來道歉的,但沒有想到剛剛走到這里時會聽到這么一番話。更是沒有想到,她扮作男人的背后還有那么一段過去。 “以后我是叫你jiejie呢?還是叫你蘇姑娘呢?”云清扯唇一笑,轉(zhuǎn)移了鳳氏一族這個話題。 “其實我不介意你叫我蘇大哥。”蘇白衣也跟著淺淺的笑了?!拔乙呀?jīng)習慣自己是男子的身份了,若你突然叫我jiejie或者是蘇姑娘我想我會不適應(yīng)?!?/br> “那你有沒有想過恢復(fù)女裝呢?白衣jiejie這么漂亮,穿女裝一定是傾國傾城。”云清見過當年蝶貴妃的畫像,蘇白衣和當年的蝶貴妃是一模一樣的。說蘇白衣長的傾國傾城一點也不為過。更何況,云清這樣說也是希望蘇白衣可以做自己而已。畢竟鳳氏一族已經(jīng)不存在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足夠的能力不讓自己受到傷害,現(xiàn)在也沒有鳳氏一族可以傷到她。所以她可以不用在扮作男人了。“白衣jiejie,鳳氏一族已經(jīng)不存在了,蘇無道也已經(jīng)不在了。你已經(jīng)不需要為了別人而偽裝自己了?!?/br> 云清相信,沒有哪個女子不愛美的。沒有哪個女子愿意一直扮作男人的。更是沒有哪個女子愿意一直偽裝男人活著。從蘇白衣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這么久,云清就知道,蘇白衣其實一直也是很渴望恢復(fù)女裝的,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小女子而已。若不然,蘇白衣剛剛不會一直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看的發(fā)呆,剛剛不會打祁容那一巴掌打的那樣狠。更不會在祁容道歉的時候語氣眼神都變的有些冷冽了起來。 “你是說讓我做自己么?呵!其實不怕告訴你。我已經(jīng)二十多年不曾穿過女裝了。我不敢。我怕自己一旦穿上了女裝后就在也沒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了?!?/br> 她是真的不敢穿女裝。她害怕,害怕自己一旦穿了女裝后就在也沒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了。 師傅當年把自己帶回去的時候,就一直告誡自己,若要活著,就要忘記了自己是女子的這個身份[惡作劇之吻]“壓倒”天才。師傅話,她一直記著。記了很多年。直到現(xiàn)在,師傅的話她已經(jīng)深深的映在心里了。 云清看著她,突然很心疼她?,F(xiàn)在的蘇白衣讓云清覺得,她就是自己當年的映照,當年的她不也是為了活著而努力么?努力的偽裝,努力的成為一個強者。讓那些人不敢欺辱自己。但當年的她比較幸運的是,她可以做自己。但蘇白衣卻要硬生生的將自己女子的身份扮作男人而努力的活著。蘇白衣從來不敢以女裝示人,因為鳳氏一族不需要無用的女人,蘇無道也不允許她穿女裝在面前晃。 “其實不管你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罷。我只當你是蘇白衣而已。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br> 哪怕她們之間的血脈關(guān)系已經(jīng)單薄的可憐,但她們的身體里還是流著相同的血液。 “這個世間,還有你這么一個親人真好!” “你不止還有我一個親人,你還有很多我這樣的親人。不是么?”云清看著她笑問。 蘇白衣的臉上也笑了,點點頭,提起這個長輩,蘇白衣那清冷的氣質(zhì)都柔和了不少?!笆前?!除了你,還有一位他一直都把我當做親人。幾個月不見,真想回南楚看看他老人家了?!?/br> “我想外公他也很想念你的?!碧崞鹚@位外公,云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這位外公見到蘇白衣比見到她們這些小輩還要高興熱情。甚至看蘇白衣的眼神都不一樣。 云清當然不會知道,王青山對蘇白衣那特別的情感的。 站在外面的祁容默默的聽著沒有出聲打擾。只是在聽到蘇白衣的這一番話時,心里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悸動。似乎是在心疼這個活的辛苦卻要堅強的女子。 直到很多年以后,祁容才明白為什么這一刻會產(chǎn)生了這種悸動。 祁容覺得一直站在外面偷聽人家姑娘兩個講話也不太好,剛剛想著要離開。房間里又傳來了云清的聲音,“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既然你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這一聲讓站在門口處的祁容又生生的止了步。 蘇白衣也沒有攔著云清,只是云清剛剛走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戲虐的笑道:“白衣jiejie,其實祁容大哥他也不是故意的。這件事你就不要怪他了?!?/br> 云清提起祁容,蘇白衣的臉突然的就變的一陣青,一陣紅了起來。 云清倒也不在多說,而是離開了房間,只是云清在離開的時候,眼神似有意的朝某處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后云清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云清現(xiàn)在想起楚離陌剛剛的那一番話,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沒錯。祁容真的是來了。 至于楚離陌為什么會知道祁容會過來。楚離陌很淡然的回答道:“這是男人的直覺!男人的直覺告訴他,祁容這次會栽在蘇白衣的手里了?!背x陌說這句話的時候云清明顯的不信,還撇著嘴。結(jié)果沒有想到還真的在蘇白衣的房間外發(fā)現(xiàn)了祁容的氣息了。祁容隱藏的很好,但云清還是一個很敏銳的就發(fā)現(xiàn)了。 不過云清倒是也挺期待的。若祁容和蘇白衣這兩人湊成了一對,她還真的想看看呢。 ☆、80 清清我們也生一個孩子吧(大結(jié)局六) 云清離開后沒有多久,祁容想了想最后還是走了過來敲了敲門。 ‘咚咚咚’ 連敲了三聲,房間里也沒有聲音。祁容在想,難道是她知道是他來了,不想看到他? 這樣想著后,祁容本想離開,但又覺得不對勁又伸出了手敲了三聲。 ‘咚咚咚’ 停下后,房間里還是沒有傳來聲音,祁容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朝著房間里又是連敲了幾聲門之后喊道:“蘇姑娘…”話音還沒有話下,祁容已經(jīng)推開了門。 房間里,云清離開之后。蘇白衣就發(fā)覺自己隱隱的有些不對勁了。體內(nèi)的那股氣息她根本就壓制不住了。 在和玉痕比試的過程中,玉痕可是招招凌厲,到了最后玉痕的那一劍可是注入了極強的內(nèi)力的。而那一劍,她雖然避開了要害,卻還是波及到了。 不怪玉痕會出手凌厲,誰讓她算計了玉痕兩次?重傷了玉痕兩次呢? 以玉痕那性格,今天看到她之后能輕易的放過她,她都覺得自己一定是踩了狗屎運了。如今玉痕只是傷了她一下而已,更何況玉痕傷的她這一下并不會致命。只是會讓她短時間不能在運功了。 “蘇姑娘…” 祁容一進來,就看到蘇白衣扶著桌臺邊,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似乎在隱忍著什么?看她的樣子,明顯的就是受了內(nèi)傷。 “蘇姑娘?!?/br> “閉嘴!”蘇白衣臉色蒼白,艱難的抬起頭看著祁容沉聲道:“你趕緊給我出去。”蘇白衣的這幅語氣,完全的忘記了現(xiàn)在她所在的地方還是人家祁容的地盤。 “你受傷了?”祁容盯著蘇白衣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蘇白衣還沒有說拒絕的話,祁容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面前將她扶到了床邊,溫聲道:“別說話了,我替你療傷?!?/br> 蘇白衣若沒有受了內(nèi)傷的話,就憑祁容根本就別想靠近她。還這么親密的扶著她。這個世上,除了小時候師傅把她帶回去的那一年,后來的日子從來沒有人靠近過她兩米內(nèi)。就是認識云清她們以來,她也一直保持著兩米的距離。 祁容本來是想和蘇白衣認真道歉解釋的。結(jié)果是道歉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倒是先替蘇白衣療傷了。 等到祁容收回了內(nèi)力后,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了。蘇白衣的臉上比起剛剛也好了許多。但這傷卻是要好好的養(yǎng)著了。誰能想到,玉痕出手可是一點也不留情呢? “謝謝你?!睂τ谄钊輲妥约函焸?,蘇白衣還是感謝的。 “蘇姑娘…你…我…”本來剛剛療傷的時候還好好的。但當祁容看著蘇白衣這張蒼白的容顏,想起今天自己對她的冒犯之后。祁容一向溫和的俊臉很是尷尬心虛,就連說話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你還是叫我蘇白衣吧?!彼稽c也不習慣聽到有人叫她蘇姑娘。而且,蘇白衣自己聽著也有些怪怪的一時不能適應(yīng)婚寵之老公乖乖就擒。但更讓蘇白衣奇怪的是,祁容這個人一向溫和有禮的,他們也曾在南楚楚京認識,相識過幾日。祁容怎么現(xiàn)在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蘇白衣。”祁容小聲的嘀咕了一聲。覺得這個稱呼喊起來一點也不是很順口的樣子。頓了頓道:“蘇…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喊你蘇蘇可好?” 祁容覺得稱呼她為蘇蘇,總比喊她蘇白衣可好多了。 ‘咳咳咳咳…’ 蘇白衣聽到這一聲‘蘇蘇’可是突然覺得毛骨悚然的,更是覺得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猛烈的咳了幾下。 誰說她不介意來著? “那個…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么?祁容后面的話還沒有問出來,那原本想要去幫她順順背的手也因為突然想起了什么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那個你能幫我倒一杯水么?”蘇白衣實在是被祁容這一聲蘇蘇咳死了。 試想下,一個男人喊自己‘蘇蘇’那是怎樣一種詭異的畫面??? “好?!逼钊輿]有拒絕,連忙的給倒了一杯水給遞了過去。 喝完了水,蘇白衣的咳嗽的聲音也停了下來。蘇白衣看著祁容,表示她剛剛是挺感謝他出手替自己療傷的。但兩人也還沒有熟到可以和他待一間屋子的程度?!澳莻€祁公子…我沒事了。謝謝你了。你可以走了。”蘇白衣本想叫他祁容來著,但想著自己和人家好像也沒有熟到這個程度,于是連忙的改了口。 “蘇蘇姑娘,我有些話想和你說。”祁容本想叫蘇蘇,但想著她剛剛的模樣,覺得還是在蘇蘇后面加上姑娘兩個字比較穩(wěn)妥一點。果然,聽到這個稱呼,蘇白衣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怪異,但也不像剛剛那般的激動了。祁容又開口,只是聲音里明顯的有些一絲害羞的意味。對的,就是在害羞?!疤K蘇姑娘,我不是故意有意要冒犯你的。我當時是…一時心急才會…才會,蘇蘇姑娘…祁容知道一個姑娘家的名節(jié)的重要,今天的事情是祁容的錯,祁容愿意對蘇蘇姑娘負責。”說完了后,祁容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噗!’ 蘇白衣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太過激動一個不小心就把剛剛還沒有咽下去的水噴了出來。結(jié)果就是,祁容被噴了一臉。 蘇白衣震驚的睜大了眼看著祁容,敢情這男人是來負責的? 可她根本就不需要他負責好不好? 但看著自己噴了人家一臉的水,蘇白衣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 祁容伸手擦去了臉上的水漬,沒有要怪罪的意思。反而是很認真道:“我知道是我的話嚇到你了。但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是認真的。” 在祁容的觀念里,女子的名聲是多么的重要。雖然是意外。但這場意外卻讓那么多人看到了。以后蘇姑娘只怕也很難做人。既然事情是他造成的,那么他就一定是要負責的。 “那個…祁公子啊。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一個意外。真的。我其實還應(yīng)該感謝你救了我。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肯定會摔骨折的。至于負責什么的,祁公子就沒有這個必要了?!碧K白衣呵呵的有些尷尬又傻傻的笑了一聲,這一笑,難得露出了幾分女兒家嬌羞的姿態(tài)來麻辣辦公室。 祁容沒有想到她會拒絕了。更是沒有想到會突然看到她笑的模樣。這一刻,一向不近女色的祁容,看著她的那抹笑容一時間竟然出了神。 蘇白衣被人這樣盯著看,又想著這個男人說要負責的話。頓時一臉的尷尬的把臉撇到了一遍。只是無意間,瞄到了祁容臉上那還沒有消除的巴掌印,頓時更是尷尬了。 當時的情況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她那是自然地反應(yīng)就打了過去了。 本來就已經(jīng)夠?qū)擂蔚牧?。結(jié)果祁容還不離開,蘇白衣也不敢一直盯著他去看,她怕自己在說些什么,祁容會立刻說要立馬娶她的話了。 …… 祁府的另外一個院子里。 因為連續(xù)趕了幾天的路,這場宴會匆匆結(jié)束。玉痕帶著楚離憂回了太子府。王子清和鳳青鸞兩人則是回房休息了。慕容惜顏也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大蠢事,自己回房面壁思過去了。院子里就只有楚離陌,云清,南宮錦,白月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