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第一毒后、薛先生,動機(jī)很純、我不是隨便的人、八十年代記事、變成獵豹怎么破、重生到六零、坐懷豈能不亂、總裁契約:女人,你別跑、我有萬能光環(huán)系統(tǒng)、時光因你而溫暖
“滾,你給我滾,現(xiàn)在就滾!”晉王爺把桌案都踹翻了,可見是氣得狠了。徐燁徐炎上前相攔,“父王您快息怒,大哥不是故意的。” 徐佑卻像事不關(guān)己一樣,彈了彈袍子站起來,溫和地對徐昶道:“四弟你還未成親,現(xiàn)在不好就納了妾,這與祖宗規(guī)矩不合。這樣吧,你若是實在喜歡,等你成親后大哥我多送你幾個?!?/br> “真的?都是這般漂亮的?”徐昶樂得咧開了嘴。 徐佑笑著點(diǎn)頭,“比這還漂亮的也有。” “成成成,那弟弟就先謝謝大哥了?!毙礻扑颇K茦拥貙χ煊幼髁藗€揖,心花怒放。 徐佑笑了笑,這才轉(zhuǎn)過身,道:“父王您保重吧,兒子這就滾了?!迸圩右凰Γ鞯刈吡巳?,走了兩步像又想起來似的回頭,“哦對了,這十位美人都是圣上賞賜下來的宮女,王妃能干又賢惠大度,就勞煩你替父王和二弟三弟分分吧。” 晉王妃聞言眼前就是一黑,慌得身邊的人齊齊大喊,“母妃,母妃您怎么了?”“王妃您沒事吧?”“快去請大夫。” 紛亂的聲音落入徐佑的耳中,他勾起唇角,眼底全是嘲諷。王妃啊,慢慢享受吧!嗯,總算是幫薇薇出口氣了。 晉王妃為何能氣暈?zāi)??徐佑送過來十個美人她根本就沒當(dāng)一回事,落在她手里還不是任她處置?這般嬌滴滴的妙齡女子,就是倒弄出去賣了也能賣不少銀錢。可徐佑偏又點(diǎn)出這是圣上賞賜下來的宮女,圣上賞賜的宮女別說不能發(fā)賣,還得好生安置著,不然就是對圣上的不敬,這是要治罪的。你說晉王妃能不暈嗎?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就算是好事了。 徐佑口中在府里養(yǎng)病的沈薇卻也沒在府里,徐佑走后沒多久小迪就來了,“郡主,小安想見您一面?!?/br> “小安?”沈薇詫異了,小安是誰?她不記得她有認(rèn)識這么個人。 小迪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解釋道:“郡主,小安就是咱們當(dāng)初從西疆回來救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小倌來著。”她提醒道。 沈薇這才想起來,“是他呀,他還沒走嗎?”當(dāng)時救人不過是隨手,她以為那人早就離開了呢。 “沒有?!毙〉蠐u頭,“小安養(yǎng)好傷沒提要走的事,屬下倒是說了一回,他說自個無處可去,屬下想著他當(dāng)初說懂算數(shù)和機(jī)關(guān)來著,就由著他留下來了。他倒是很老實,主動尋些事情來做,也不問東問西,除了找屬下要筆墨紙書就沒提過什么過分的要求?!笨吹贸鲂〉蠈@個小安的印象很好。 “你在他跟前提起過我的身份了?可知道他為何要見我嗎?”沈薇的眉頭皺了皺。 小迪的臉上便浮上慚愧之色,“郡主,都怪屬下不謹(jǐn)慎,有一回說順嘴了,屬下提了郡主二字,估摸著小安便是從中猜測出來的吧?” 頓了一下她又道:“至于為何見您,他倒是沒說,只是求屬下一定要給你帶個話,還給了屬下這個東西,說是呈給您看的。”小迪遞過來一個沒有封口的信封。 沈薇接過打開,抽出里面的紙張瞧了起來,越往下看,臉上的神色越鄭重了。原來紙上畫的都一幅幅機(jī)關(guān)圖,靈巧之處連她這個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的人都驚嘆,看來這個小安還真是個人才呢。 “走吧,本郡主去見見他?!鄙蜣卑鸭垙堄秩M(jìn)信封里。不得不說這個什么小安成功地引起了她的興趣,反正閑著也沒事,就去瞧瞧他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吧。 小迪引著沈薇七拐八拐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小院,輕輕叩了門,只片刻,門就從里面打開的,是個二十歲上下的矮個子,見是小迪很高興,剛要說什么,忽又瞧見跟在后面的沈薇,忙站定行禮,“主子?!?/br> 沈薇點(diǎn)了下頭,“不用多禮,都進(jìn)來吧?!?/br> 這還是沈薇第一次來到暗衛(wèi)的聯(lián)絡(luò)點(diǎn),不免有些好奇,可瞧了一會之后她便沒興趣了,不過是座最最尋常的小院子,再瞧也瞧不出朵花來。 小安很快就被帶過來了,“草民見過郡主。”他恭敬地行禮。 沈薇的眉揚(yáng)了揚(yáng),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這個小安恐怕真不是尋常的人,光看他走路和行禮的舉動就能瞧出一些,有一些東西是烙在身上的,不是你掩蓋能掩蓋得了的。 “聽說你要見我?”沈薇開門見山。 “不知草民的東西可能入了郡主的眼?”小安不答反問。 沈薇的唇角扯動了一下,“挺不錯的,你的機(jī)關(guān)圖是我平生所見最精妙的,就不知你的手藝是不是也如此呢?”別是跟趙括似的只會紙上談兵吧? 小安瞅了沈薇一眼,認(rèn)真道:“只要郡主答應(yīng)草民一事,草民定不會讓郡主失望的?!彼氖诌镁o緊的,竭力平息內(nèi)心的緊張。 機(jī)會,這是他唯一的一次報仇的機(jī)會,他一定要抓住。他一點(diǎn)都不敢小瞧眼前這個比他還小上幾歲的女子,他在這個小院中也住了幾個月了,從平日的蛛絲馬跡中也能推斷出這是些什么人,而作為他們的主子能是尋常人物嗎?他不管她是哪家的郡主,只要能助他報仇,哪怕是魔鬼他也愿意獻(xiàn)祭上他的生命。 沈薇還真有些心動,秦相府里肯定有密室之類的存在,這個小安還真能派上用場,“只要不是有悖律法的你就說吧?!?/br> 小安定定地望著沈薇,然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郡主,我叫安家和,安毅安大將軍是我爹?!?/br> 前一句沈薇還沒在意,后一句簡直是平地上起了炸雷,沈薇嚯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什么?你爹是安大將軍?四年前被冤殺的安大將軍?他家不是滿門都死了嗎?” 冤殺二字讓安家和瞬間紅了眼睛,好似回到了那個殘陽滴血的黃昏,他爹被押上了囚車,他娘死了,他哥哥們死了,他剛剛訂下親事的meimei也死了,看門的老伯死了,趕車的李叔死了,還有管家伯伯也死了,甚至跟他一起長大的小黑子也死了——都死了,他們都死了,滿地的血??! “只有我還活著,只有我還茍且活著?!卑布液偷穆曇暨煅手!翱ぶ?,我爹是被冤枉的,我爹爹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絕不會貪污軍餉做出對不起圣上和朝廷的事的!” 沈薇點(diǎn)點(diǎn)頭,“是,周御史已經(jīng)遠(yuǎn)赴北方邊關(guān)調(diào)查此事了,你爹確實是被冤枉的。圣上震怒,已經(jīng)責(zé)令朝中重查此事了。你是聽到了這個風(fēng)聲吧?” “是,我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安家和很坦然地承認(rèn)了,“郡主當(dāng)初救我應(yīng)是知道我的底細(xì)的,淪落到那樣腌臜的地方,我令安家祖宗蒙羞了,可身為人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爹蒙冤家人慘死,為了報仇,這才拖著殘缺的身體茍且偷生。求郡主助我一臂之力?!彼念^重重地低下了,連小倌都做了,尊嚴(yán)早就被踩到了腳底下,還在乎這點(diǎn)面子嗎? “你還是趕快起來吧?!鄙蜣被琶φf道,安大將軍的兒子,人家也是名門公子呢,這么跪著像什么樣子。 安家和卻執(zhí)拗地不動,“求郡主答應(yīng)助我。”一副沈薇不答應(yīng)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沈薇一扶額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安家和搖頭,“只知您是郡主?!?/br> 沈薇道:“我這個郡主可沒有皇家血脈,我出身忠武侯府,我祖父便是曾經(jīng)鎮(zhèn)守西疆的沈平淵,我聽他說過跟安大將軍有些交情,對安將軍贊譽(yù)頗高,你家出事后我祖父還派人往北邊找過,可惜得到的消息是你們?nèi)叶加鲭y了。你快快起來吧,祖父若是知道安將軍還留有子嗣,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br> 跪著的安家和百感交集,眼里迸出強(qiáng)烈的希望。好,太好了,原來這位郡主是父親那位忘年交的孫女呀!蒼天有眼哪,總算是讓他找對人了。 “我就先謝謝郡主的援手之恩了?!眻蟪鹩型?,安家和的眼眶熱熱的,硬是攥緊拳頭把眼淚逼了回去。 既然知道了這事,沈薇自然不能不管,上回祖父跟她提起安將軍的事時,語氣中滿是遺憾,就為了她祖父能夠安心她也得管呀!至于怎么管,還是需要跟祖父和她家大公子商量一下的。 “這事太大了,我要回府跟祖父商議一下,暫時你還是先住在這吧,有什么事就讓他們給我傳個口信就行了?!鄙蜣焙芸蜌獾貙Π布液偷?。 安家和點(diǎn)點(diǎn)頭,再次道謝,“都聽郡主的安排?!彼哪晁嫉攘?,還怕再多等幾日嗎? 沈薇帶著人離開了,臨去前又吩咐小迪加強(qiáng)這座院子的防守。 ☆、第258章 風(fēng)云攢動 晉王府偏安一角的陰暗小祠堂里,茹婆婆睜著渾濁的雙眼執(zhí)著一炷香正往香爐里插,煙霧繚繞中她滿是溝壑的臉若隱若現(xiàn)。上了香她退后幾步跪在蒲團(tuán)上鄭重地磕了三個頭,直起身來臉上滿是虔誠。 她望向牌位的目光是那般柔和,就好像那是她的孩子一般,“小姐,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熱起來了,您呀是個最怕熱的人了,每年一到這個時候您就在屋子里擱好幾個冰盆子,老奴怎么勸說您都不樂意聽?,F(xiàn)在呀老奴也給您擺上四個,您就不怕熱了?!彼哪抗饴湓诮锹淅飻[著的冰盆子上。 “小姐,大公子和大夫人都已經(jīng)搬出王府了,圣上把那座青園賜給了大公子當(dāng)郡王府,聽說里頭可氣派啦!大公子和大夫人都是心善的孩子,還想接老奴過去頤養(yǎng)天年呢,老奴沒答應(yīng)。老奴老了,在哪里都是一樣,何況小姐您還在這里呢,老奴若是走了誰陪小姐您說話呀!老奴不走,老奴陪著小姐,一輩子都陪著小姐?!彼哪樕∩蠝\淺的笑意,那張蒼老的臉也生動起來。 “老奴冷眼瞧著,大公子跟大夫人都不是吃虧的人,尤其是大夫人,待大公子可好啦!您在底下就不要掛心了。不過大公子和大夫人的心腸還是不夠硬??!”茹婆婆感嘆了一句,“這樣也好,還有老奴呢,老奴的手上早就沾滿了鮮血,也不介意再多一些了,小姐您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撇下老奴走了,那些曾經(jīng)對不起您的人誰也別想落著好。您慢慢等著,睜大眼睛瞧著吧!”茹婆婆吃力地站起身把牌位拿在手里慢慢地擦拭起來,動作輕柔,就好像照顧嬰孩一樣。 雖然雍宣帝下旨重查安將軍的案子,但cao作起來卻困難重重,已經(jīng)過去了四年,即便當(dāng)時有證據(jù)也早被銷毀了,封存起來的案宗都是對安將軍不利的偽證,想要從被辦成鐵案的案宗中尋到蛛絲馬跡談何容易?是以刑部、大理寺、戶部跟都察院都十分頭疼。 尤其是戶部尚書,查案子本來跟他戶部沒什么關(guān)系,可當(dāng)初那筆軍餉是從戶部撥出去的,現(xiàn)在圣上大手一會便讓戶部也跟著一塊協(xié)查了??僧?dāng)初那筆軍餉確確實實是撥出去了,還是他親筆簽得字,至于到?jīng)]到北方邊軍手中他是不知道的,反正戶部是收到回執(zhí)的。這其中誰動的手腳他怎么知道呢? 正在毫無進(jìn)展之際,太傅大人沈平淵又在朝堂上放了顆大雷,聲稱找到了逃過一劫的安將軍的幼子。 雍宣帝驚訝過后還是十分相信的,他知道沈平淵跟安毅是有幾分私交的,當(dāng)初安毅畏罪自殺后別的大臣礙于他的震怒都不敢提一句,也就沈平淵敢仗義執(zhí)言,跟他說安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散朝后沈平淵被雍宣帝留了下來,不用雍宣帝開口詢問,沈平淵就主動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圣上,當(dāng)初臣也使人尋過安將軍的家眷,說是全都遇了難。安將軍的幼子名喚安家和,是臣的孫女嘉慧郡主數(shù)月前偶然所救,也是這兩天才得知他的身份?!?/br> 瞧了瞧雍宣帝的臉色才又道:“救人之時那安家和渾身是傷,說是從,是從小倌館里逃出來的,臣那孫女見他可憐,便把他帶回去了,想著好歹他也是個讀書人,等養(yǎng)好了傷隨便尋個差事做做,也算是積德行善了?!?/br> “什么?”雍宣帝的瞳孔猛地一縮,“真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他連說出那兩個字都嫌腌臜。 既然是安將軍的幼子,那年紀(jì)肯定不會大,四年前那就更小了,十多歲的少年千里迢迢來京城替父伸冤,卻陷入那個腌臜的地方,是巧合還是人為?目的又何在?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他十分痛心。堂堂將軍的公子淪落小倌館,這樣的事情就發(fā)生他當(dāng)政期間,甚至就發(fā)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僅痛心還十分憤怒。 “千真萬確,臣不敢欺瞞圣上。據(jù)那安小公子說就是為了替父伸冤他才茍且偷生到今天?!鄙蚱綔Y垂著眸子,心中也是唏噓無比。 “好,好,好!”雍宣帝抬起的手在半空頓了一下,眼底閃過幽暗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嘉慧郡主倒是個心善的,既然安家和是她救的,太傅便看著妥善安置吧,待給安將軍正了名,朕再下旨補(bǔ)償吧?!?/br> “臣遵旨?!鄙蚱綔Y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蠢貨,安毅的幼子怎么還會活著?不是說全都死了嗎?這個冒出來的安家和又是哪個?”秦相爺怒不可揭,“去,去給我問問方重是怎么辦事的?” “相爺息怒,方大人一時疏忽也是有的,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翻起什么大浪?方大人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相爺是不是?”幕僚任宏書勸道。 秦相爺哼了一聲,斂去臉上的怒色,道:“千里之堤毀于蟻xue,從古至今多少豪杰在陰溝里翻了船?此事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fù),咱們不得不謹(jǐn)慎??!”頓了頓又道:“方重的忠心本相是相信的,但安家和的事不弄清楚本相不能安心,你去他府上問問吧?!?/br> “是,相爺,屬下一會就去。”任宏書拱手道:“相爺也無需多慮的,所有的證據(jù)都已經(jīng)毀去,任圣上怎么查也是查不到咱們頭上的,二皇子殿下那里?”他朝秦相爺望去,眸中含著疑問。 秦相爺擺擺手,“二皇子殿下那里就更沒事了,這事到本相這里就止了?!彪m說那筆軍餉和走私馬匹所得的銀兩大多進(jìn)了二皇子府,但動手cao作此事的人是他,即便真的出事了也有他在前頭頂著,二皇子殿下是決不能有事的,只要二皇子殿下沒事,那秦家就不會有事。 “可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他們有沒有真的把證據(jù)都?xì)??若是偷偷留上一兩件也夠要命的了。”都是成了精的老狐貍,誰還不給自己留條后路?“叮囑他們手上若還有什么證據(jù),趕緊都?xì)Я?,把嘴巴閉緊,小心行事。”秦相爺不放心地吩咐。 “是,屬下遵命!”任宏書退下去了。 秦相爺一個人留在書房里,他掀開墻上的那幅畫,在墻壁凸起處輕輕按了一下,就見西邊的墻上拉開一道裂縫,慢慢現(xiàn)出一扇僅容一人通過的窄門,秦相爺側(cè)著身子走了進(jìn)去,然后那門又合在一起。 這又是一間密室,空間不大,擺設(shè)卻挺豪華,正中的桌子上供著一個牌位,赫然刻著先父秦鶴之墓。 秦相爺恭敬地對著牌位拜了拜,“父親大人,兒子又來打擾您老的清靜了,安毅的案子重新查了,圣上似乎有所察覺了,最近他開始暗中使人查些陳年舊事。不過您放心,兒子早就做好了防備,無論他怎么查,頂多是查到并肩王那里,是萬萬查不到兒子這里來的?!?/br> 他輕輕笑了一下,臉上浮上幾分得色,“兒子聽父親您的話,一直耐著性子,那個孩子很好,文韜武略,心機(jī)手段樣樣不差,兒子看著他真是佩服父親您的高瞻遠(yuǎn)矚,可惜您走得太早了點(diǎn),您若是還活著該有多好呀!” 秦相爺一個人對著牌位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半個多時辰后才閃身出了密室。 而被秦相爺念叨了一回行事不靠譜的方重方大人正對著嫡子大動干戈呢,“你個小畜生,膽子怎么這么大?你這是要把方家滿門往死路上送??!”揚(yáng)起鞭就朝嫡子方念身上抽。 方夫人只此一個獨(dú)子,自然要上前護(hù)著,“老爺,你就是打死念哥兒也于事無補(bǔ)呀!” 方重更氣了,“夫人你讓開,今兒我非得教訓(xùn)他不可,這個小子也太膽大包天了,不教訓(xùn)可不成,你都不知道他捅了多大的簍子?” 打安將軍幼子還活著的消息一曝出來他就意識到不對了,當(dāng)初他可是親自派人過去的滅口的,怎么還能讓安將軍的幼子逃出來呢,而且這個幼子還不比他的兩個哥哥是自幼習(xí)武的,邊關(guān)的人都知道安將軍的幼子打小就愛讀書,對習(xí)武不感興趣。 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是怎么躲過追殺,又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的?若說這其中沒有人幫忙他是決計不信的。誰知道這一查,查到了自己兒子身上,居然是這個逆子暗中把人救了,這能不讓他惱火嗎? 方夫人卻牢牢護(hù)住兒子,哀求道:“老爺,念哥兒一向懂事,他能捅什么簍子?就是真做錯什么了,你好生跟他說,他改了就是了。何必非得動鞭子,再有兩個月念哥兒可就要下場了?!眱鹤泳褪撬拿樱f啥她也不能眼看著兒子被打。 方重也想到了八月兒子就要參加舉人試了,恨恨地把鞭子往地上一摔,指著方念道:“夫人可知這逆子做了什么?他,他居然幫著安家的那個幼子偷偷逃到了京城,這事若是被秦相爺知曉了,咱們整府都得跟著吃掛落?!?/br> 方夫人一聽,大驚,“念哥兒,你的膽子咋那么大呢?”夫君做的事她雖不全知道,但也是知道一部分的。尤其是四年前安將軍的那件案子,她提心吊膽了好久呢。 方念卻梗著脖子不服地道:“爹,兒子才不管你們朝堂上的事呢,您坑了安叔叔不還夠嗎?還非得趕盡殺絕?兒子不懂你們那些齷齪手段,兒子只知道家和是兒子的好友,我們打小一起長大,兒子不能眼睜睜地瞧著他沒命?!?/br> “你,你個逆子是不是要?dú)馕依献樱俊狈街乇粌鹤禹斪驳鼗鹈叭?,“你知不知道圣上已?jīng)知道安將軍是被冤枉的?大理寺,都察院都在重查這件案子,若是查出點(diǎn)什么來,你爹我倒霉你就能落著好了?你個逆子啊,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呀!你跟我說,這些年你都把安家和藏在哪里的?” 方念卻緊抿著唇不說一句話,把方重氣得又重拾起了鞭子,慌得方夫人忙推兒子,“念哥兒你快說呀,你爹問你話呢。” 方念依舊高揚(yáng)著頭,眼含譏誚,“能藏在哪里?兒子又不像爹那般手握重權(quán),除了把他弄到莊子上窩著能藏到哪里去?” 小倌館他是絕對不敢說的,這也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他以為把家和弄到那個地方是安全的,可他還是太天真了,能去那個地方的人大多非富則貴,家和生得又那般打眼,哪是他一個僅有秀才功名的公子哥能護(hù)得住的?知道安家和逃了的時候他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你個逆子就犟吧,等屠刀落到脖子上的時候有你后悔的?!狈街匾凰π渥託夂艉舻刈吡?,兒子捅了簍子,他得去描補(bǔ)呀!希望秦相爺看在他主動請罪的份上,能不跟念哥兒一般見識。 方重一走,方夫人就把兒子扶了起來,拍著兒子的后背道:“念哥兒呀,你說你咋做出這樣的事呢?這可都是要命的事兒呀,你這是要嚇?biāo)罏槟锪??!?/br> 方念卻道:“娘,這明明是爹不對,咱們那時在邊關(guān)多好呀,方叔叔多照顧咱們呀,可爹卻在背后捅他的刀子,權(quán)勢就那么重要嗎?若官場上都是如此,兒子還考什么舉人入什么仕途?” “小祖宗,你小聲點(diǎn)?!狈椒蛉粟s忙掩住兒子的口,“你可別亂來,你若是不去考科舉,你爹能打死你的,你身上若沒有功名,你爹的那兩個庶子就能把咱們娘倆踩到腳底下,念哥兒你答應(yīng)娘,可不許做傻事呀!” 她何嘗不知道夫君行事是不對的?可出嫁從夫,朝堂上的事情是她一介內(nèi)宅婦人能插手的嗎?夫君也不聽她的呀,有時候她恨不得什么都不知道,也省得成日跟著擔(dān)驚受怕。 方念就是再天真也知道府里的情況,就如他娘說的,他不能任性,他是能撂挑子走人,可他走了他娘怎么辦?再不樂他也只能不情愿地應(yīng)道:“知道了,娘放心,兒子不會罷考的?!?/br> 有了圣上的口諭,作為安將軍僅存的子嗣安家和已經(jīng)住到忠武侯府,跟沈太傅住一個院子。短短三天,忠武侯府已經(jīng)來好幾撥刺客了,這已經(jīng)不是打忠武侯府的臉這么簡單了,這是沒把雍宣帝放在眼里呀!雍宣帝氣得把影衛(wèi)都調(diào)過去了,也更加堅定了他一查到底的決心。 沈薇知道這事后特想回娘家住幾天,敢到她娘家的地界上撒野,這是不想混了!可她到底是出了嫁的人了,為這事回娘家還真不大合適,于是她暗中調(diào)了些人放在沈玨的院子里,就擔(dān)心刺客在安家和那里討不到便宜拿別人泄憤,若遭了池魚之殃多倒霉??! 沈薇正研究安家和留下的機(jī)關(guān)圖呢,就瞧見江黑一臉驚慌地進(jìn)來,“郡主,出事了,主子被圣上關(guān)到宗人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