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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醫(yī)有毒在線閱讀 - 第196節(jié)

第196節(jié)

    今天來請她的這位老祖宗,則是顧解慶的嬸母,也是嫡支,但比起顧解慶這一脈的嫡長來,則要略偏一些,若真要論大約是三房吧。

    顧若離記得,她長這么大,約莫見過兩回這位老祖宗,聽說年輕時也是為女大夫,出身在一個不大的藥鋪,父親是東家,自小耳濡目染學了醫(yī)術(shù),在慶陽一帶很有名氣,成親后常在大戶人家走動,人人都稱她為肖醫(yī)女。

    只是后來她夫君去世了,她便不常出來走動,漸漸的也就淡出了大家的視線,不過老一輩的人,提到肖醫(yī)女還依舊記得。

    他宅子的位子比藥廬巷好,在城內(nèi)普照寺附近,據(jù)說是因為老祖宗吃齋念佛,所以幾十年前就在寺附近買了連著的三個院子,推倒重建了顧宅,后來聽說又擠了一家,合并了四個院子,幾乎占了普照寺前半條街。

    漸漸的,那邊就成了顧家巷,顧若離從馬車里下來,就看到正門口掛著一個碩大的燙金牌匾,上寫道:“顧府。”

    好在慶陽人都知道,此顧府和藥廬巷的顧府雖是一家,卻早已分了家,普照寺的顧府主業(yè)是賣藥,藥廬巷的顧府則是行醫(yī)問診。

    兩不相干,卻又都沒丟顧氏的祖業(yè)。

    “三小姐,這邊請。”婆子做了請的手勢,請顧若離從側(cè)門進,顧若離也沒有多言,帶著兩個丫頭去了側(cè)門。

    側(cè)門也掛著個小小的頗精致的門牌,門開著,兩個婆子坐在門口磕著瓜子聊天,聲音又大又亮,人還沒見,聲音就傳出去好遠。

    “笑鬧什么?!币櫲綦x的婆子喝道,“沒個規(guī)矩的。”

    守門的婆子頓時噤若寒蟬,立刻收了瓜子板板整整的站著:“洪mama好?!?/br>
    “還不見過三小姐?!焙閙ama呵斥了一聲,兩個婆子立刻抬頭看了眼顧若離,行禮道,“奴婢見過三小姐。”

    兩房的孩子沒有擱在一起排大小,所以這邊也有個三小姐,不過已經(jīng)出嫁了,要不然稱呼上還真怕分不清。

    “三小姐請。”洪mama請顧若離進去,穿過影壁顧若離就愣了愣,她上一次來大約是五六年前,跟著顧清源來給哪位叔叔瞧病吧,當時這里還沒有這么寬敞,收拾的也只是干凈整潔。

    可是不過五六年的光景,院子里入眼的是繁花似錦,綠葉蔥蘢。

    打理的非常好,就算是建安伯府的外院,也不及這里收拾的精致。

    “老祖宗在內(nèi)院?!焙閙ama滿意的看著顧若離眼中的驚嘆,不禁暗笑道,藥廬巷那邊是老宅子,不知多少年了,年年都要修繕,哪比得了這里,處處都是新式的東西,就算拿到京城,也鮮少有人比得過這里。

    顧若離不知道洪mama所想,她也只是略掃一眼,就隨著她一起進了內(nèi)院,到內(nèi)院后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丫頭婆子,穿著俏綠的比甲,跟一只只蝴蝶似的穿來穿去,非常的熱鬧。

    見她進來,眾人都偷偷這邊覷來,低聲討論著。

    內(nèi)院很大,錯落有致的假山溪流,點綴著一簇簇花圃,種的也是各式各樣或藥草或花卉,生機勃勃的樣子。

    洪mama引著顧若離直接去了正院邊的花廳里,簾子一掀里面一股清涼之氣便撲面而來,她笑著和顧若離道:“三小姐,請!”

    顧若離抬眸看去,隨即怔了怔,花廳里坐了約莫有四五個顧氏的男人,當中的首座上,則是洪mama口中的老祖宗肖氏。

    她沒有想到來了這么多人,摘了帷帽,慢慢走了進去,朝著上位福了福:“嬌嬌拜見老祖宗?!彼齽傂型甓Y,旁邊就有婆子拿了褥墊往她面前一擺,她一怔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嬌嬌?!本吐牭脚赃咁櫧鈶c的四弟顧解興低聲道,“還不快拜見老祖宗?!?/br>
    顧若離有些遲疑,隨便又聽到有個女子的聲音道:“她這會兒封了縣主,只會拜圣上哪會拜祖宗。”

    她循聲看去,坐在顧解興側(cè)后方的女子,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她看著有點眼熟,卻分不出是哪一房的太太。

    顧若離站著沒動。

    坐在上頭的肖氏頓時沉下臉來。

    顧若離打量了一眼肖氏,她穿著件朱紅團福的矮領(lǐng)褙子,妝花緞的,梳著圓髻帶著一頂姜黃的抹額,頭發(fā)花白,但看上去還是很精神干練的樣子。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肖氏今年約莫七十幾歲不到八十,保養(yǎng)的不算好,皺紋深深頭發(fā)花白,但看上去很清醒精明的樣子。

    “坐吧?!毙な蠜]有抓著跪不跪的事情不放,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杌子示意顧若離坐,她神色淡淡的,道,“昨兒聽說你回來了,還去了祖墳,今兒本以為你會來,等了半日沒等著你,你兩個哥哥有事就去忙了。請你來,是有事要和你商量?!?/br>
    言下之意,是顧若離應(yīng)該自己主動來的,害的他們等了這么久,還耽誤事情了。

    顧若離沒有弄清楚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就不打算接話,坐了下來聽著他們說話。

    “顧家出了這種事,我們心里也難受了一年,如今才將將好受一些?!毙な涎骞P直的坐著,滿面的嚴肅認真,“如今圣上復(fù)辟,你也受了恩寵封了縣主,如今你們那房也算是功勛,也稱的上一句今時不同往日?!?/br>
    顧若離凝眉,抬眸朝顧解興和他身邊坐著的顧解??戳艘谎?,比起和肖氏的子嗣顧宏山幾人,她當然和顧解興更親一點,只是不知道,他們怎么會這一房走的近了。

    “只是,你們這一房子嗣單薄,到你父輩更是一個兒子都沒有。就算一家子還在,也沒有人能繼承這份家業(yè)。”肖氏端茶喝了一口,吩咐道,“所以今天叫你過來,和你說一聲,我們打算在你堂兄弟其中一個過繼給你大伯父,好繼承祖業(yè)?!?/br>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難怪喊她過來。

    是看這恩德侯這個功勛只有個空頭的名號,所以他們就打算給大伯過繼一個兒子,這樣,理所應(yīng)當?shù)?,就由這個兒子繼承爵位。

    “怕是不合適?!鳖櫲綦x垂著眼簾,客氣疏離,“圣上追封,不過是個體恤告慰,能不能繼承圣旨上半句未提,且,古往今來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就算你們過繼了哪一位堂兄,怕是也無濟于事,繼承不了這個爵位。”

    “所以才請你來?!毙な夏迹X得顧若離太木訥了,“聽說你是圣上的救命恩人,不管這其中是真是假,到底這名頭和寵愛還在,你上疏一封請圣上允了不就成了,一句話的事情,也不是毫無周旋之處?!?/br>
    就算能周旋又怎么樣,顧若離抬起頭來,看著肖氏道:“圣上當初封賞時,就知道我大伯和父親無后,現(xiàn)在再去說過繼的事,難免讓人覺得顧家輕浮,有些失分寸了?!?/br>
    這是在說她輕浮沒有分寸?肖氏頓時沉了臉,還不等他說話,那邊顧解興就道:“嬌嬌,你怎么能這么說話,你也是顧氏的人,顧氏興盛了往后你就有個得力的外家,成親嫁人后也有你兄弟給你撐腰,對你可沒有壞處?!?/br>
    她的兄弟是誰?怎么他們落難的時候一個都沒有見到,這個時候站出來認兄弟了。

    “理是這個理沒有錯?!鳖櫲綦x疲于應(yīng)付,“但我還是認為這個法子有些想當然了,圣上不會同意,遞了折子只會自取屈辱?!?/br>
    肖氏氣的咯噔一聲,將茶盅擺在桌子上。

    “自取其辱?!狈讲耪f話的那位婦人就道,“看來嬌嬌這還沒有出嫁,就急著把胳膊肘拐出去了,可是方朝陽教你這么說的?!?/br>
    顧若離忍著怒意,那婦人又接著道:“嬌嬌啊,可不是嬸子說你,你娘那樣的性子你可不能學,她若不是郡主,早不知在哪里落難。你也學著他六親不認,連娘家都不要了,將來吃虧的可是你啊。”

    顧若離忍不住,也不想再忍,好好的請她來這里,就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有必要求著他們,聽他們說這些廢話嗎。

    顧若離道:“你既喊我娘一聲郡主,那身份之別你就該知道。以你的身份還沒有資格對她評頭論足。”話落,起身就打算走了,她最不耐煩的,就是磨嘴皮子。

    那位婦人臉色一沉,頓時難堪至極。

    “你這孩子?!庇殖鰜硪晃患s莫五十幾歲的婦人,拉著顧若離,“性子可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倔?!?/br>
    這位顧若離認識,是顧宏山的夫人,也是肖氏的長媳崔氏。

    “既然商量事情,就好好商量,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崔氏笑著道,“嬌嬌快坐。你這一路回京累著了吧,路上可還順利?!?/br>
    顧若離沒坐,回道:“多謝伯祖母關(guān)心。家中的宅子,父親,祖父和家里的人的墳都要還要修?!闭f著一頓目光掃了一眼眾人,道,“還有同安堂我也要重開,事情多的很,就不多叨擾大家了?!?/br>
    她話落,崔氏忽然就明白過來,顧若離擺著臉的緣由,恐怕就是因為他們將同安堂懟出去了,不由無奈的道:“說起同安堂我們也是萬般不忍,可是當時那樣的局面,我們要是不懟了能怎么辦。同安堂聲明在外,若隨隨便便找個人坐堂,回頭出了點事,可不就毀了?!?/br>
    顧若離凝著眉沒有說話,顯然沒有將崔氏的話聽在耳朵里。

    “和她說這些做什么,她要是懂事的就不會在這里給我們甩臉子?!毙な吓榈囊宦暸牧俗雷樱?,“如今你那一房只有你一人,你當你能撐起偌大一個宅子,一個府邸,我們讓你堂兄過去幫你,還委屈你了不成?!?/br>
    顧若離氣的不行,似笑非笑掃了眼肖氏。

    “嬌嬌啊?!鳖櫧馀d勸著道,“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說你建宅子修祠堂不也是為了顧氏好嗎,但你一個人就算再好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到時候你一嫁人這些東西也沒個人替你守著,不是白忙活了嗎?!?/br>
    “況且,這一個直系的子嗣都沒有,將來逢年過年也沒個人去上墳祭拜,多冷清?!鳖櫧馀d搖著頭,語重心長。

    肖氏這樣做,她一點都不怪,因為大家來往本來就少,她看的清。

    可是顧解興和顧解福這樣,卻讓她很心寒,當年他們兄弟二人可沒有少受祖父的照拂,便是兩人開戶搬出去都是顧解慶出的銀子。

    “四叔祖?!鳖櫲綦x沉聲道,“您的意思,若不過繼,往后逢年過節(jié),我的伯父兄弟們就不會給祖父他們上香祭拜了是嗎?!?/br>
    顧解興一愣,她接著又道:“若是這樣,我就不明白,您怎么能有底氣坐在這里和我說起這件事,您不管不顧,我還要臉!”

    “你怎么說話的。”顧解興的夫人盧氏蹭的一下站起來,怒道,“你就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br>
    顧若離看著她:“您們還是祖父嫡親的兄弟,他遇難時,你們又是怎么做的?!?/br>
    盧氏怒道:“那時候情況能和現(xiàn)在一樣嗎,那火怎么起的你不知道?我們當時就勸他了,不要行醫(yī),不要去太醫(yī)院,他不聽勸啊,非要爭名逐利,如今落到這個下場,難道還把責任落在我們頭上?!?/br>
    “勸他?四叔祖母,我雖年紀小,可家里也有老人,當年我祖父在太醫(yī)院時,你們沒少得過好處吧。藥都賣到江南去了,打的是誰的名頭?”顧若離怒道,“您如今用這種語氣說他,您良心過的去的嗎?!?/br>
    盧氏沒想到顧若離嘴巴這么利,脾氣也跟炮仗似的,便道:“當初是當初,現(xiàn)在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落了一個家破人亡,這還能叫好,就是萬貫家財也比不上人還活著。”

    “結(jié)果在這里,我們沒有必要爭執(zhí)這些沒有用的。”顧若離擺了擺手,道,“過繼的事我不同意,你們不要想了。香火斷了也好,續(xù)著也好都是我家的事,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

    顧若離話落,帶著兩個人丫頭往外走。

    “站住?!毙な虾鹊?,“聽說你要將墳遷去祖墳里去,這么大的事情你可問過我們同意不同意。”

    顧若離就回頭看著她笑道:“老祖宗您弄錯了,這墳雖是我要遷,可cao辦的卻不是我,而是黃知府,您若不服就去找他理論一番。”

    是誰說三丫頭從小木訥,讀書讀的癡癡傻傻,她看著嘴皮子利索的很,肖氏站起了起來,七十多歲的人了身板還是筆挺的:“這是我族中的私事,莫說黃大人來,就是首輔來了,也要經(jīng)過我們同意。我告訴你,這遷墳?zāi)汶S便遷,但想入祖墳,就免談?!?/br>
    “你在威脅我?”顧若離停下來,轉(zhuǎn)過來看著肖氏,先是理所當然命令,見她不聽就著人出來唱紅臉勸著,如今不行就改成威脅,看來他們是商量好了,一步一步的緊逼著她,“您又憑的什么道理,不讓我家的人入祖墳?”

    “只憑他們死于意外,不吉利?!毙な侠湫χ⒅櫲綦x,道,“我這么大年紀,吃的米比你吃的鹽還多,這死于橫禍的不能入祖墳,否則,會影響了風水,是大兇之兆,我們顧氏可不只你們一家。”

    這是顧若離第一次和肖氏說這么多話,以前只覺得這位老祖宗很嚴肅,不好說話的樣子。

    如今看來,不但是不好說話,為人還自私狹隘。

    “您這話說的可真有趣?!鳖櫲綦x道,“連圣上都下了圣旨撫恤,封了祖父爵位,怎么到您口中來,就是不吉利死于非命,老祖宗,飯可以亂吃,話亂說了可要招禍的?!?/br>
    居然軟硬不吃,肖氏氣了倒仰,怒道:“你這個不孝子!”

    “我孝也不是對您孝,我的祖宗都死了?!鳖櫲綦x福了福,“老祖宗,告退了。”話落,徐徐出了花廳,徑直而去。

    肖氏一掃桌上的茶盅,指著顧若離的背影罵道:“慶山悉心培養(yǎng),怎么就教出這么個東西出來?!?/br>
    “還不是跟方朝陽學的,聽說她在京城可是住在方朝陽改嫁的那戶人家?!北R氏冷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二人沒一個正經(jīng)路子。”

    哪個像方朝陽那樣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和離,和離沒兩年就改嫁,她也有臉見自己的女兒,要是換做她早一頭撞死在城墻上了。

    “說這些沒用?!毙な蠑[手道,“過繼的事她不同意,我們就自己去辦?!庇挚粗櫤晟?,“你不是說孫能亦升調(diào)去了工部?他是諶閣老的門生吧,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走走他們的路子,花多少錢都可以。”

    “我明天就給他去信看看。”顧宏山應(yīng)是,道,“嬌嬌那邊再讓人去說說,她畢竟年紀還小,估計是受什么人挑唆,又或是封了縣主有些膨脹了,多勸勸估計還是有用。”

    肖氏沒有說話,這邊崔氏道:“聽說她在京城也開了顧氏同安堂,還封了神醫(yī),當初延州劉家村的瘟疫就是她治的。沒想到慶山將她醫(yī)術(shù)教的這么好?!?/br>
    “你懂什么?!毙な喜恍嫉?,“她這個年紀,就算學的再好還能好過楊長正?不過是圣上對慶山愧疚,所以才故意捧她罷了?!?/br>
    楊長正,是楊文治的表字。

    “也是?!贝奘宵c頭道,“哪個名醫(yī)不是學醫(yī)幾十年苦熬出來的,她這樣小小年紀就封神醫(yī)的,還真是頭一回聽?!?/br>
    肖氏年輕時還是大夫呢,在慶陽誰見著她不尊敬的喊一聲醫(yī)女,可她也沒有顧若離那么張狂,封了神醫(yī)就當自己是神醫(yī),封了縣主就以為自己姓趙了!

    “都散了吧?!毙な蠐]了揮手讓各自散了,顧解興就和顧解福一起出來,兩人臉色都不好看,因為顧若離方才的話說的太重了。

    “四哥?!鳖櫧飧5溃斑@事我們不要摻和了,你看老祖宗的意思,就算過繼她也不會讓我們撈著好處的,到時候又是一頓你來我往的扯皮,還不如不找這些事,誰也不便宜了誰?!?/br>
    “要過繼當然從我們兩個這邊過繼?!鳖櫧馀d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他們隔著一個房頭,怎么也比不上我們親,我們兩個才是順理成章?!?/br>
    顧解福覺得他四哥想的是很好,可到時候他根本斗不過這邊的。

    “除非將二哥和三哥喊回來?!鳖櫧飧5溃拔覀兯男值苌塘恐k,要不然,大家都別想了。”

    顧解興有些心動,肖氏這個人占著輩分大,為人又固執(zhí),到時候還真是說不好,他想了想道:“就怕他們不回來,當時大哥去了,他們可是一點聲都沒敢露?!?/br>
    他們也不敢露,聽說尸體收在義莊了,他們也想去收尸,可到底不敢,誰知道那把火會不會蔓延到他們家來。

    “我們做的也過分。不怪嬌嬌恨我們?!鳖櫧飧J怯X得,過繼是應(yīng)該的,因為這爵位不繼承就是白白浪費了,不管好了誰都行,都比浪費的強,但是當時他們沒有管那邊的死活,像縮頭烏龜一樣,現(xiàn)在再反過來讓嬌嬌同意他們過繼,她只要不傻,都不可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