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跟著秋荷來到公主娘親的迎春苑后,秦紫依站于娘親的門口,卻是有些膽怯地緩了緩步子,忽然聽到屋子里面這時傳來娘親的聲音,“是紫依嗎?進(jìn)來,娘有事問你!” 似是猜到門外的女兒心有怯意,燕平公主此時出聲喊向門外。 聽到娘親喊自己,原本打退堂鼓,想要回去自己院子,慌稱不舒服的秦紫依,只能慢吞吞地邁步走了進(jìn)去。 “紫依,你給我跪下!” 秦紫依剛走進(jìn)屋子,抬頭看到公主娘親坐在桌旁,正要如往常一樣撒嬌喊一聲娘,卻冷地聽到公主娘親的一聲喝嗤命令。 “娘,您怎么了,女兒又沒有犯錯,干么罰女兒跪下!”秦紫依平常被燕平公主寵慣壞了,一進(jìn)來不等說什么事的就要被罰跪,自然不肯。 “跪下!” 突然,燕平公主冷凝起眸子,沉喝出聲,一張臉上沒有一絲緩和的表情,冷冷地嚇得秦紫依一怔,不得不跪到地上,一雙眸子閃著委屈的眼神。 “娘,女兒犯了什么錯,一來您就罰跪女兒!”秦紫依仰起一張小臉,委屈地看向自己的公主娘親。 燕平公主沉著眸子,臉色冷冷地,“如實(shí)告訴娘,今日皇宮外,是誰指使你做謀害景王之事的?” 靜下心來后,她忽地想到了女兒今日突然出現(xiàn)在皇宮宮墻外,所做的那些異常的事。立即懷疑到,一定是有人指使女兒那么做的。 ☆、第五百六十章 被人給設(shè)計了 “娘,您在說什么呢,什么謀害景王,女兒哪有?”秦紫依聞聲,眸子一閃,很快裝成聽不懂的立即低垂下眸子,不敢與向來精明的公主娘親對視。 “砰!”地一聲。 燕平公主抓起手肘邊一只茶盞,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震得桌子響。 秦紫依嚇了一跳,知道自己這次是真惹到公主娘親生氣了。 知道今晚若是不如實(shí)說出事實(shí)真相的話,公主娘親一定不會放自己走的。 想了想,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沉怒著臉的公主娘親,才小聲諾諾道,“娘,您別生氣,女兒跟您實(shí)話實(shí)說就是了!” 燕平公主沉怒的臉色聽到女兒肯說實(shí)話后,稍有緩,卻是語氣依舊冷怒命令道,“那你就趕緊告訴娘親事實(shí),別想有一點(diǎn)欺瞞娘親的!” “是,娘親,女兒不敢欺瞞!” 秦紫依從未有見過公主娘親對自己這般冷怒過,嚇得眸子顫了顫,低垂下頭去把之前去榮王府的前因后果,全都一一講給了公主娘親聽。 良久后,“砰!”地一聲。 屋子里傳出一聲砸杯子的聲音,緊接聽到燕平公主冷怒的嗤罵聲,以及秦紫依委屈地小聲嗚哭聲。 …… 深夜,落梅苑里,一下子多了好幾個人,有秦弘杰和冰煞,還有被秦弘杰硬拽到落梅苑里的秦致遠(yuǎn)。 “弘杰,我不想看到他,讓他離開這個院子,他不配來我這里!” 韓氏唯一一次用冷硬的太度對待自己的夫君,一雙好看的秀眉,冷冷地擰著,臉上神色冷沉一片。 秦致遠(yuǎn)眸子黑幽幽一片地立在屋廳的門口,聽到韓氏的冷嗤聲,臉色僵了僵,轉(zhuǎn)身就欲走出去。 韓氏看著夫君連解釋都不曾解釋,就轉(zhuǎn)身要離開的動作,一顆心更是幽地一寒,原本心中一絲奢許,也要蕩然無存。 “爹,您站住,今晚您不能走,我有事要跟你和娘親說!” 秦弘杰幾個步子追上秦致遠(yuǎn),一把拉住要走出去的秦致遠(yuǎn),轉(zhuǎn)身急看向韓氏,“娘,爹所做下的那些錯事,其實(shí)不能全怪爹,爹是被人給設(shè)計了!” 秦弘杰的話一落,秦致遠(yuǎn)和韓氏同時驚眸,齊看向他。 見秦致遠(yuǎn)原本欲邁出去的步子,幽地一頓,急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兒子,低沉出聲,“弘杰,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你說我被人設(shè)計?” 原本冷怒著臉的韓氏此時也急起身,看向兒子,同時擔(dān)心地望向自己的夫君。 “爹,您先跟我進(jìn)屋,進(jìn)屋以后我會將所有的事情,仔細(xì)地告訴您和娘!”秦弘杰拉著秦致遠(yuǎn)回到屋里,隨后吩咐向春桃和綠草兩個小婢子去屋門外守著。 秦致遠(yuǎn)和韓氏夫妻二人,都是一臉疑惑怔愣不明地看著兒子,很是謹(jǐn)慎的樣子。 秦弘杰見春桃和綠草將房門帶上后,才走回到屋子,看著站于桌子一旁未有坐下的父親,于是看一眼娘的方向道,“娘,就讓爹坐下來和您一起聽好嗎?” 韓氏看著兒子請求的眼神,心一軟,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卻并不看向夫君一眼,只冷冷的一旁先坐下。 秦致遠(yuǎn)見妻子點(diǎn)頭應(yīng)允,這才緩緩坐下。 待爹娘都坐好后,秦弘杰先是左右各看一眼爹娘,后轉(zhuǎn)看向冰煞一眼,才出聲先是看向韓氏道,“娘,其實(shí)一年前爹是被人下了藥,才會惹您傷心,令您離開府里,去了玉林山上的!” “弘杰,這個娘已經(jīng)知道了,你爹之后來玉林山告訴過娘,娘曾信過你爹說的一切,可是那明顯是你爹在撒慌,娘不會再信他的話!”韓氏一聽兒子的話,卻是緊接搖了搖頭。 想到之前她還差點(diǎn)信了夫君的話,現(xiàn)在想想真是傻的可以。 就在她打算被夫君的真誠所感動,準(zhǔn)備跟其一起回府時,卻不想夫君在接到秋嬤嬤上山來說,燕平公主生病讓其回去看看后,這一看就再不曾見到他的身影。 想到這里,韓氏的眸子就是一寒。 秦致遠(yuǎn)看向韓氏,心頭就是一急,急著想要說什么,卻是急著出聲一瞬,忽然一種鉆心的疼痛,如撕裂一般,心口疼的“??!”一聲悶痛出聲。 韓氏聞聲看去,頓時嚇了一跳,看到忽然臉色難看,額頭甚出大滴汗水,伸手急捂著胸口的夫君。 再也顧不得自己之前說的冷硬的話,忙起身轉(zhuǎn)到夫君的身邊,慌急喊,“老爺,老爺你怎么了?” 秦致遠(yuǎn)伸手捂著胸口,搖頭疼的說不了話。 韓氏急了,急急喊向兒子秦弘杰,“弘杰,還愣著做什么,你爹病了,快,快去請大夫?。 ?/br> 可是,秦弘杰卻是站在那里,雖然看向父親的眼神有著擔(dān)心,卻是身體未動。 韓氏抬眸,見兒子一動未動的站在那里,不由急喊,“弘杰,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喊大夫來??!” 說著,見兒子還是一動不動,再看一眼一旁悶疼聲不斷的夫君,立即韓氏就要自己跑去找大夫來。 “娘,大夫治不好爹的病,您把大夫請了來也是無用!”突然,秦弘杰此時幽冷出聲,一雙黑亮的大眼,眼底的神色幽黑一片。 “弘杰,你在說什么,你爹病了,自然要請大夫,大夫都沒有看過,你怎么就知道大夫救不了你爹?”韓氏聞聲一愣,卻是很快就否絕了兒子的話,就要急急走去找大夫來。 雖然她恨夫君對自己的無情,更恨夫君幫助二皇子鑄成大錯,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可是畢竟他是她的夫君,即便再恨,她也深深地愛著他。 “娘,兒子沒有騙您,爹這病,不需要治,只需要對您絕情?!?/br> 秦弘杰出聲攔住著急想要找大夫的娘親,一雙黑亮的大眼幽沉地望向,正在忍受著胸口傳來的疼痛的父親,后轉(zhuǎn)向娘親的方向,緩緩念道,“只要父親對您絕情,不看您,不想您,不心疼您,便會什么事都不會有!” 秦弘杰的話一落,韓氏身體一顫,凝眉看向兒子,緊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 而一旁正伸手緊緊捂著胸口的秦致遠(yuǎn),此時極力隱忍著疼痛地,抬起一雙黑漆的眸子,同樣疑惑地看向兒子。 “弘杰,你,你在說什么,你剛才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韓氏有些聲顫地看向兒子,一邊擔(dān)心一旁夫君的身體,一邊聽著兒子剛才的話心口不由一緊。 ☆、第五百六十一章 研碎的盅蟲粉 “娘,爹身上被人下了盅蟲!”突然,秦弘杰幽幽出聲,一雙黑亮的大眼幽地一沉,緊緊地盯看向秦致遠(yuǎn)方向。 轟! 韓氏感覺眼前一陣眩暈,身體震顫地急轉(zhuǎn)向一旁的夫君,一雙手哆嗦地伸手握向夫君的手臂,“老爺——”后急轉(zhuǎn)向兒子,“弘杰,你,你剛才說你爹他,他中了盅蟲?” 雖說是婦道人家,可是韓氏卻知道什么是盅蟲。 先不說她出自將門之府,自祖父那一輩征戰(zhàn)沙場,自然從小一些奇聞異事就聽過。 更何況,就在一年前,自己的兒子弘杰就曾身中蝕心盅,差點(diǎn)兒子就沒了。 心口一揪,抓著夫君手臂的手有些一急,焦急地等著兒子說下去。 此時秦致遠(yuǎn)感覺到妻子抓在手臂上的手在顫抖,未有聽清兒子在說什么,而是擔(dān)心地看向妻子。卻在下一瞬,心口的疼痛越發(fā)的厲害,疼得他一雙劍眉狠狠的擰緊,牙齒極力咬著想要壓下這股如蟲噬咬般的疼痛。 秦弘杰看著父樣疼痛的樣子,來不及多說什么,急急看向冰煞,“冰煞姐,快給我爹喂食下那個東西!” 冰煞聞聲,早已從袖子里掏出一紙包,打開紙包,快步走到桌前取過一只杯子,將里面的粉沫倒了進(jìn)去。 隨后倒了一些溫水沖了一下后,立即遞向秦致遠(yuǎn),“將軍,把它喝了,便會緩解您心口的疼痛!” 秦致遠(yuǎn)看一眼冰煞拿近前的杯子,低眸瞅一眼里面黑糊糊看起來甚是惡心顏色的水,而且還往外散發(fā)著一股臭氣,不由皺緊了眉頭,捂著胸口,看向兒子,“弘杰,你讓冰煞給我喝的是什么?” “爹,是可以暫時緩解您身上疼痛的東西,待您喝下后,再聽我細(xì)細(xì)為您解釋!”秦弘杰邁步走上前,拿過冰煞手里的杯子,遞向秦致遠(yuǎn)的眼前,“爹,相信兒子,喝下它吧!” 秦致遠(yuǎn)看一眼兒子,見兒子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而此時胸口如被小蟲噬咬的感覺,又令他疼的眉頭一皺。 立即不再做遲疑地伸手接過杯子,湊到嘴前,閉上眼睛不去看杯子里惡心黑糊糊的東西,仰脖憋著氣一口喝下去。 待秦致遠(yuǎn)將杯子的東西一口喝下去后,不多一會,竟然胸口的疼痛真的消失,不由驚奇的看向兒子,“弘杰,你剛才給為父喝的到底是什么?” 不等兒子回答,突然眉頭一皺,疑愣道,“你怎么知道我身體出了什么問題,還能對癥下藥!” 韓氏此時見夫君臉色轉(zhuǎn)好,身體不再有異樣,也同樣疑惑轉(zhuǎn)眸看向兒子。 “冰煞,告訴我爹,剛才他所喝下的是什么?”秦弘杰沒有回答秦致遠(yuǎn),而是出聲命令向冰煞。 冰煞領(lǐng)命點(diǎn)頭,轉(zhuǎn)向秦致遠(yuǎn)方向,聲音清冷道,“回稟將軍,剛才您喝下的,是研碎的盅蟲粉!” “什么,你們給我喝下的是盅蟲粉,你們兩人在做什么?”秦致遠(yuǎn)一聽自己剛才喝下的是盅蟲,黑漆的眸子頓時一怒,冷怒的瞪向兒子秦弘杰和冰煞方向。 韓氏一聽,也是大驚,卻是覺得兒子不會害夫君,急替兒子說話,“老爺,弘杰不會害你的,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況且,剛才你疼的那么厲害,卻在喝下那東西后便不再疼痛,說明那東西確實(shí)對你的身體起了作用!” 秦致遠(yuǎn)聽一旁的夫人的話,冷皺的眸子微轉(zhuǎn),臉色微緩看向兒子,“弘杰,告訴為父到底是怎么會事,你怎么知道,剛才為父不舒服,喝下那東西后會有所緩解?” 一想到兒子給自己喝的是惡心的盅蟲,秦致遠(yuǎn)想想就覺得惡心。 畢竟是剛硬的漢子,雖然心有不悅和惡心,卻也隱忍著沒有跑出去吐了。 秦弘杰擺手示意冰煞退到一旁,隨及走近父母,左右看一眼父母親,黑亮的大眼一沉,幽幽出聲,“因?yàn)榈砩媳蝗讼铝饲橹眩栽谇橹寻l(fā)作噬咬爹的心口時,只有喂食爹喝下蝕心盅研碎的粉沫,方可緩解爹心口那種撕心裂肺,難以隱忍的疼痛感。” 話落,看著此時眸子同時驚顫不已的父母,秦弘杰幽地轉(zhuǎn)看向秦致遠(yuǎn),“爹難道就沒有發(fā)覺自己最近很是異常嗎?是不是只要是一想起娘親,胸口就會像是有蟲子在狠狠的叮咬你的心一樣,生疼生疼的?而只要不想娘親,你的身體就不會發(fā)生任何問題!” 秦致遠(yuǎn)聽著兒子的詢問,一雙黑漆的眸子深蹙,眸子垂了垂,隨后緩緩抬眸先是側(cè)首看一眼妻子,后轉(zhuǎn)看向兒子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確實(shí)是這樣!” “老爺!” 韓氏一雙眸子驚顫地望向夫君,心口隱隱一揪,隨后緊張地看向兒子,“弘杰,為什么,為什么你爹只要一想到我,便會身體出現(xiàn)異樣?” 她不明白,完全不明白這是怎么一會事,為什么夫君不可以想到自己? “因?yàn)椤械氖乔橹眩辛饲橹训娜?,只能一顆心對給他施盅的人好,不可以另有他心。即便是曾經(jīng)爹的心里只有娘你,可是爹中了情盅以后,只要一想起娘你,便會被身體里的情盅狠狠地噬咬,那種疼痛異常難忍,每一次發(fā)作都會令爹痛不欲生!” “什么?” 韓氏吃驚瞪大一雙眸子,此時才明白,為何夫君那日下山后便會一去不復(fù)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