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往下自然依次是四皇子建王,依舊是剛毅硬朗,渾身正氣凜然之氣的,端坐于案幾前。由于今晚是大年三十,皇上格外開恩,解除了之前因為火藥丟失一案,對其的幽禁,令其可以參加今晚的除夕宮宴。 而坐于建王后面的,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五皇子北堂璋,可是此時卻是六皇子北堂佑,瞇笑著一雙小眼睛坐在那里。而其后面坐得才是五皇子,平王北堂璋。 五皇子之所以會坐于最后面,這里其實還有一個小插曲。 就是今日來長云殿時,這六位皇子卻是巧的同時在殿門口相遇,于是自然一起進(jìn)到大殿中,這也令好多大臣們感覺甚是稀奇。 畢竟,六位皇子都出身尊貴,那一身身錦衣玉袍,一個個俊美如斯的俊容,讓一些早早隨著父親進(jìn)宮來的閨閣小姐們,都忍不住地激動驚呼出聲。 但就在六位皇子來到為他們預(yù)備的若長案幾前站定時,本是依次按長幼從太子開始落座后,卻在臨到五皇子時,突然北堂墨一把將六皇子給扯了過去,直接坐到了四皇子建王的身邊。 五皇子當(dāng)時臉色就不好看起來,抬眸狠盯向北堂墨。 同時,一時間大殿上的氣氛,也開始變得冷沉。 結(jié)果,就在五皇了想要質(zhì)問北堂墨是何意時,卻聽到北堂墨挑眉邪肆一笑,說的理所當(dāng)然,“五弟,我跟六弟一會有話要說,離著太遠(yuǎn)他會聽不見,所以就委屈你坐到后面去!你不會太小氣的是不是?” 五皇子還能說什么?當(dāng)著滿殿眾大臣的面,北堂墨說的那么堂而皇之,他能大發(fā)一頓脾氣,說不行嗎?豈不是令人覺得他很小氣。 況且,此時宮宴還沒有開始,若是此時就鬧出事來的話,定會惹到父皇生氣,而到時最終父皇肯定會偏向三哥。 所以,最后五皇子狠狠陰著臉的,坐到了六皇子顯王的后面。 而六皇子卻被三哥突然整的這一出,給弄的渾身坐在那里不舒服,總感覺一旁五哥一雙眼神仿似要殺人一樣。雖然知道,肯定想殺的不是自己,可是自己坐在那里可真是如坐針氈吶。 就在這段小插曲一過,很快好多大臣都攜著女兒走進(jìn)大殿中。 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差不多到了,就連總是出席宮宴都會很晚才會到的玉華公主,此時在四個宮女的擁護(hù)下,打扮的非常美艷的緩緩從外面走進(jìn)來。 一進(jìn)來,立即便引來了好多人的稱贊聲,自然不乏一些大臣故意為了討好玉華公主開心,夸大其詞的贊美聲。 不過,這玉華公主生來確實很漂亮,且屬于那種令人一見就覺得很是驚艷的那種。 畢竟,她可是當(dāng)今皇后所生的女兒,她的哥哥太子殿下,俊美的如嫡仙一般,自然她也不會落俗。 “三哥,你看我今天穿的這件玉羅衫好看嗎?”突然一眼瞅到前面坐著的中間一人時,玉華公主原本坦然享受著,眾人夸獎的淡漠表情,轉(zhuǎn)而一臉欣喜的一陣小碎步急步上前。 “玉華,都多大了還這般不穩(wěn)重,小心被裙子絆倒了!”見到玉華小碎步跑近,太子北堂琛眼神微閃,先一步站起來,伸手虛扶向meimei。 玉華公主,和太子北堂琛都是皇后所生。但是身為哥哥的北堂琛,雖然長年不在宮中,可是對于meimei心中的小心思,卻是每次他們兄妹幾個聚在一起時,他都會細(xì)微的發(fā)現(xiàn)meimei對待三弟不一樣的感情。 那不是一個meimei面對哥哥時,該有的正常兄妹感情,而是——。 所以,當(dāng)meimei玉華跑向這邊,沖著三弟過來時,北堂琛有意的先一步站起來,出聲喚住meimei。 ☆、第三百六十六章 衣裳引來風(fēng)波 “玉華,快開席了,趕緊去那邊女席坐著去!”北堂琛不等meimei張嘴想要跟三弟說話,微笑出聲打斷meimei,溫和笑著給meimei指向女席那邊。 “大哥,三哥還都沒有夸我今天的衣裳好不好看呢?” 玉華公主完全不避諱這是什么場合,她是最小的公主,所以自出生時,就深受皇上和皇后的寵愛,所以必然是養(yǎng)成了有些嬌縱的性子。 坐于中間的北堂墨看著使起小性子的meimei,瞇笑起眸子寵膩的,此時出聲夸贊道,“玉華今天真漂亮,可要把這一殿的所以閨閣小姐們,都給比下去了?!?/br> 對于這個最小的meimei,北堂墨兄弟幾個,一直都是很疼寵她。特別是,玉華還是皇后所生,所以北堂墨對于玉華,是真心以一個哥哥的疼寵,去寵膩著玉華公主的。 “真的嗎,三哥?” 玉華公主聽到三哥的夸贊,一雙眸子頓時一片晶亮,開心地掩嘴羞澀一笑。抬眸看向三哥,還想要跟三哥撒一下嬌,卻忽然發(fā)現(xiàn)三哥的視線瞬間轉(zhuǎn)向大殿門口方向。 嘶! 嚇! 大殿內(nèi)突然一下子靜起來,靜地仿若針掉下來都會清晰的聽見。 所有大殿內(nèi)的人,不論是大臣還是閨閣小姐們,全都是一臉吃驚呆愣的齊齊盯向大殿門口,正緩緩從外面走進(jìn)來的父女幾人。 “天吶,梅妃!” 突然,就在這時,一位大臣忍不住地驚呼出聲。 瞬間,所有的老臣們,全都齊齊盯向那抹跟于秦將軍身后,緩緩走進(jìn)來的少女。 “好像,太像了!” “是啊,。簡直是太像了!” “這套衣裳——當(dāng)年的梅妃——”。 一些大臣盯著緩緩走到大殿中央的少女,忍不住吃驚出聲。 秦時月跟于父親的身后,做為長女的她,自然會先于秦紫依和李玉蘭走在前面。 所以,當(dāng)她邁進(jìn)大殿的一刻,雖然心中早已做好了,會引起一殿人大驚失色的情況。 可是此時被眾多雙眸子盯著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不由有些后悔,穿上了這套衣裳。 此時后悔,肯定是遲了,她只能硬著頭皮,跟于父親的身后,步子努力保持著沉穩(wěn)地,一步步走向殿中央。 一襲淺藍(lán)如水墨畫般,繡著精巧梅花朵朵于裙身上,而裙擺用彩線繡織出的猶如祥云般帶著仙氣的云紋,這一身衣裳,穿于秦時月的身上。本就是一張絕色的小臉,在這身衣裳的襯托下,隨著身后的墨發(fā)披散于肩,緩緩走在這玉石鋪就的大殿上,猶如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清靈中透著絕色的明艷動人。 只那遠(yuǎn)遠(yuǎn)地瞥一眼,就會令人無法移目。仿若世間所有的一切,在這少女出現(xiàn)的一刻,都變得黯然失色。 北堂墨一雙狹長的眸子,從少女進(jìn)入大殿的一刻,就未曾移開過半瞬目光。隨著少女嘴角微抿起的淺淺笑意,有些發(fā)怔的出神,視線開始變得深邃甚至于有些迷惑。 皇子中,還有一道視線,一直盯望向秦時月,眸子里閃動著異樣的癡迷眼神, “天吶,怎么可以這么美?”所有人屏息好久后,終于有一個閨閣小姐驚贊出聲。 “是呀,她身上穿的這套衣裳是哪個衣坊做的,我也要做一身!”又有一個閨閣小姐羨慕出聲。 “噓,你們不想活了,這套衣裳可不是隨便誰都可以穿的?”突然,這時有一個似是知道些什么的閨閣小姐,小聲提醒其她艷羨不已的閣閨小姐們。 “為什么不能穿,那秦時月不是還照樣穿了來,參加今天的宮宴嗎?”就在這時,一直緊盯著秦時月穿在身上的那套衣裳,嫉妒異常的伍紅英冷嗤出聲。 剛一旁出聲提醒的閨閣小姐,看一眼一臉不屑表情的伍紅英,急急提醒一聲伍紅英道,“紅英姐,你剛才沒有聽見大臣們那邊有人喊出‘梅妃’嗎?” “梅妃?就是那個——”忽地,伍紅英瞬間意識到什么的,冷地再抬眸看向秦時月時,眸子嘲諷的一笑,冷嗤笑一聲,“哼,看來一會有好戲要看了?!?/br> 幾個坐于伍紅英身邊的閨閣小姐們,有些根本沒有聽明白伍紅英,和剛才那個提醒警告大家的閨閣小姐兩人所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很快她們就明白了,這套穿于秦時月身上美麗出塵的衣裳,根本就不是她們所能隨意奢望的。 “皇上皇后駕到,眾卿家起身迎駕” 突然一聲細(xì)細(xì)的內(nèi)侍宮人的尖細(xì)嗓音,隨著一身明皇龍袍加身的皇上,以及一身大紅鳳袍宮裝的皇后出現(xiàn),所有人均回神,一個個均有些匆忙地起身迎駕。 秦時月此時與二妹和表妹三人,均已經(jīng)走到一處空閑的案幾前站好,三人忙隨著眾人一起恭敬迎駕。 一身威嚴(yán)霸氣,周身散發(fā)著皇威的皇上,與皇后相攜一起緩緩坐于龍鳳椅上,很快聽到皇上聲音渾厚地令眾人平身。 當(dāng)眾人開始緩緩重新落座時,皇上一雙虎眸正掃向大殿下方,突然一雙虎眸視線,幽地定格于一襲淺藍(lán)身影上。 皇后坐于皇上身邊,自然是會觀帝王眼色,帝王所做的每一個細(xì)小動作表情,身為帝后的她都會細(xì)微地察覺到。忽然發(fā)現(xiàn)皇上視線異樣地盯向一處,立即抬眸看過去,突然眸子瞬間一顫,低念一聲,“梅妃——”。 可是緊接皇后急搖頭,遲疑低聲否絕,“不,不對,不是梅妃!”。 皇后想到什么的急看向一旁的皇上,突然“騰”地一聲,皇上攸地從龍椅上站起來,盯向大殿下方正要落座的那抹淺藍(lán)身影,沉喝一聲,“站住!” 所有大殿內(nèi)的眾臣心下一顫,都齊望向突然站起身,一雙虎眸震怒異常的皇上。 有幾個大臣,瞬間猜測到什么的,不禁開始替對面女席那邊的,那個穿著一襲淺藍(lán)衣裙,剛才引起眾人震驚的少女捏了一把冷汗。 秦時月正要坐下,突然聽到大殿上方傳來皇上一聲嗤喊,不用猜也知道,這般震怒喊的肯定是自己。 緩緩直起身,抬起一雙清亮的眸子,站定于案幾前,頭微垂著,靜等皇上接下來的爆怒。 她在決定穿著這件衣裳進(jìn)宮一刻,就已經(jīng)做好了被皇上爆怒嗤吼的結(jié)果。 而北堂墨讓她穿這套當(dāng)年其母妃穿過的,同樣式的衣裳,不就是要的這個效果嗎? ☆、第三百六十七章 坑死人不償命 秦時月不想去猜北堂墨到底是為了惡整自己,還是故意的以此來惹皇上生氣,以泄其母妃當(dāng)年的死因? 這些,她都不愿去猜想,也不會去猜想,她今日肯穿著這套衣裳,完全是因為其當(dāng)年的母妃與自己前世一樣傻。所以,她想為已死的梅妃做些什么,或者說故意氣一下皇上。 一個負(fù)了心愛女人的男人,為了權(quán)勢什么都可以拋下,難道不應(yīng)該受一些懲罰嗎? 即便只是一時的令其憤怒,秦時月也覺得值得了。 似乎,她這幾日是被父親和燕平公主的事給刺激到了,不然若是按以往她的性格,怕是今日必不會穿上這身衣裳,惹來皇上爆怒的。 “你可是秦府的嫡女?”皇上看著站直于那里的秦時月,一眼認(rèn)出這個少女,就是前些日子自己賜婚于老三的秦府嫡女。 “回皇上,臣女確是!”秦時月轉(zhuǎn)向大殿上方,低垂首恭敬應(yīng)聲。 皇上看著轉(zhuǎn)向自己的少女,望著少女身上穿的那套令他渾身顫冷不止的,再熟悉不過的衣裳,強忍下自己爆怒,沉聲問道,“告訴朕,你可知你身上這套衣裳的來歷?” 秦時月聞聲,微抬了抬眸子,大著膽子看一眼大殿上首站于龍椅前的皇上,望著其虎眸里極力在隱忍著的爆怒,淡定點頭出聲,“回皇上,臣女知道!” 嘶! 呼! 大殿里本來就安靜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氛,此時因著秦時月淡定的回答承認(rèn),令大殿里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有幾個跟秦致遠(yuǎn)要好的武將,不禁暗暗齊向秦致遠(yuǎn)身邊擠眼色,替秦致遠(yuǎn)著急不已。 而秦致遠(yuǎn)坐在案幾前,不用其他大臣的提醒,自己已經(jīng)如坐針氈,后背都透著涼意。并開始后悔,放任女兒的任性,他早該堅決地命令女兒去換下這套衣裳,即便宮宴遲到,也比現(xiàn)在的情況好上百倍。 皇上聽到秦時月毫不避諱,毫不躲閃的直言回答,稍有一愣,虎眸一沉,冷盯向秦時月,突然怒聲道,“大膽秦府嫡女,你可知罪?” “臣女知罪——也不知罪!”秦時月忽地仰起頭來,攸地望向大殿上方,一雙鳳眸清亮無比,沒有一絲雜塵。就那么直直地與皇上對視,沒有一絲膽怯以及緊張。 皇上聞此聲,不由震怒,一旁的皇后看向大殿下面的秦時月,不禁替這丫頭一陣著急。 “墨兒,你給本宮站起來!”突然在這時,看到皇上一臉震怒,就要下旨賜罪向秦府嫡女的皇后,急急喊令一聲北堂墨方向。 她不用猜也知道,當(dāng)她第一眼看到秦府嫡女穿在身上那件與梅妃當(dāng)年一模一樣的衣裙時,就知道一定是她的那個混孩子老三,鬧的這么一出。 北堂墨起身的很利索,似是早就在等著皇后喊嗤他出來。 站起身來的北堂墨,徑自繞過案幾,突然走向秦時月方向。 秦時月站于原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北堂墨,暗道一聲,“這混蛋還嫌鬧的不夠嗎?自己可是夠意思了,配合他鬧上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