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秦紫依一聽,立即就氣噎,小臉一暗,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能低低應(yīng)一聲,表示以后不會再穿藍色的。 “行了,隨我進去吧!”玉華公主一甩長袖,先一步邁進門去。 秦紫依垂眸應(yīng)聲,與李玉蘭也隨后進去。 這個小插曲,讓秦紫依一整天,都陰沉著臉,心情更是說不出的糟糕透了。只要一想到早清被玉華公主當(dāng)成是大姐的一瞬,秦紫依就恨得牙疼,恨不得把秦時月給抓來,讓玉華公主好好瞅仔細了,她不是大姐。 李玉蘭這一天,也過得不甚太好,因為二表姐在玉華公主那里受了氣后,心情不順,自然就會把氣撒到她的身上。不論今天如何討好,細聲說話,都不時被二表姐出聲嗤罵一兩聲。 好在她性子軟,能忍,還有她不是那種愚笨的人,她和大哥可是有未來的人,不會像二表姐這樣毫無心腹,有事都會表現(xiàn)出來。 尚春閣這邊的郁悶小插曲,其實皇家書院那邊有人也有些異樣。 比如說,二皇子北堂玨。 這幾日,北堂玨都會有事無事的,在尚春閣那邊下課時,走到射箭場轉(zhuǎn)一圈,尋找一抹淺藍色的身影。 他總覺得那抹身影的主人,讓自己感覺好熟悉,像自己所認識的一個熟人,或許確切的說,像一個自己虧欠太多的女人! “時月?”忽然,北堂玨眸子一惚,遠遠的看到尚春閣門口,走出一抹熟悉的淡藍色身影,那身影的主人,恰是自己這幾日一直尋的。不由自主的,北堂玨腳下步子微快的往木圍欄那邊走去。 而下午剛下第一節(jié)課,課間休息半個時辰的秦紫依,一下課后就急急拉著表妹李玉蘭,興沖沖地一掃之前因為玉華公主攪的不快,小跑向皇家書院的射箭場,去見自己每日都心心念著的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呀,玉蘭,你快看,是二皇子榮王殿下,他,他正向我們這邊走來!” 秦紫依一抬頭,一眼望見二皇子榮王正朝著這邊走來,像是沖著自己來的,不禁心下一喜,急拽向表妹,“玉蘭,你說榮王殿下是不是過來找我的,嗯?” 李玉蘭同樣也是一眼看到了穿一襲月白華貴錦衣走過來的榮王殿下,一顆心正緊張地跳動著,聽到一旁二表姐的聲音,卻是眸子一低,狠狠的一睨后,嘴不對心的低低應(yīng)了聲,“二表姐,玉蘭瞧著也好像是呢!”話落,手不自由的攥緊。 ☆、第二百三十二章 震國寺學(xué)棋 秦紫依拉著李玉蘭,興沖沖走向二皇子榮王。 當(dāng)她們來到射箭場外圍,看著走近的榮王一刻,正要表現(xiàn)出小女兒家的嬌羞模樣時,卻是在聽到榮王嘴里念出的一個聲音時,立時兩人都白了臉。 “時月姑娘,你好些了嗎?”榮王北堂玨走近的一刻,看著眼前穿藍色襖子的少女,眼里閃著關(guān)切的詢問一聲。 可是待他話落,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少女似是臉色不太舒服的一白,不由有些擔(dān)心道,“你的身體是否還未全好,可是需要本王去尋太醫(yī)幫你看一下?” 北堂玨的話和表情,一看就是出自于真心的,并不是那種客氣。 秦紫依和李玉蘭二人站在那里,臉色白的更厲害。 終于,秦紫依皺著眉頭,搖頭冷淡一聲,“不必了,榮王殿下。想來殿下是認錯人了,小女子是秦紫依,沒有生病。而剛才殿下所喊的人是小女子的大姐,她才叫秦時月?!?/br> 秦紫依努力忍下又被人認錯的怒意,并讓自己看起來溫婉大方,心胸開闊,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心心愛著的,雖然她此時很想發(fā)飆沖口怒問,為什么每一個人,關(guān)心的都是她的大姐,而卻錯把她認成是大姐? “哦,抱歉,實在是抱歉,原來是紫依姑娘,本王認錯了!”榮王北堂玨一驚,抬眸仔細一看,不用尋看額頭有無紅蓮印記,只從眼前那雙眸子就能看出,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少女。 話落,北堂玨未有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即離開。 秦紫依看著說一聲抱歉,立即就離開,臉上一點留戀都沒有的二皇子榮王,一顆心此時扭曲的不行。 手指甲狠狠的掐進手心里,卻猶不覺得疼,“混蛋,混蛋,今天所有的人都怎么了,秦時月你個賤人,為什么你不在還會被人關(guān)心,??!” 待榮王離開后,秦紫依終于再也忍無可忍的,狠狠在原地尖聲罵不停。 一旁的李玉蘭臉色也是不太好看,望著走遠的二皇子榮王,一雙眸子沉了又沉,似是在思忖著什么,或又是在擔(dān)心著什么? 秦府門前,一輛黑色的馬車無比囂張地橫擋在大門口,車簾子挑開,一襲紫色身影走下車來。 “展修,去,讓他們把臭丫頭給本王叫出來!”北堂墨走下車的一刻,命令一聲展修,盯著秦府的大門低嗤一聲,“死丫頭,病都好了,還不進宮,躲在家里裝病,以為本王不知,哼?” 北堂墨從秦時月發(fā)燒那日,就沒有去皇家書院上過一堂課,又恢復(fù)了以前瀟灑自如的日子,可是雖然瀟灑,總覺得這幾日少了好多樂趣。 思來想去,他忽然想到少了樂趣的原因,就是少了那個臭丫頭,被自己罵,被自己戲弄。所以,在無聊的過了將近一天后,便決定來秦府通知那丫頭,病好了,就該進宮繼續(xù)學(xué)規(guī)矩去了。到時,自己就又有好玩的了? 好吧,這般壞壞的心思,若是秦時月聽到的話,鐵定會罵其神經(jīng)病的。 不多一會,就看到一個小廝從里面跑出來,跟展修說著什么,說完便就離開了。 北堂墨斜靠于馬車車廂邊上,看到展修走過來,冷挑眉道,“怎么,那臭丫頭不肯出來見本王,嗯?” 展修見主子冷了臉,忙搖頭,走近道,“主子,不是未來——不對,是王妃不見您,而是王妃根本就不在府里!” 自從上次自己喊未來王妃,被主子一通訓(xùn)斥糾正后,展修時刻提醒自己要喊王妃,不能帶未來倆字。 “不在府里?”北堂墨狹長的眸子攸的一瞇,挑眉淡聲問道,“那她現(xiàn)在哪里?” “回主子,府里的小廝說,好像王妃去了震國寺!”展修見主子臉色越來越難看,忙將小廝告訴自己的稟告給主子。 “震國寺?”北堂墨默念一聲,微蹙眉頭,半晌走回馬車,“走吧,回府!” 展修一愣,小聲問道,“主子,您不找王妃了?” “找個屁,人不在府上,難不成你以為本王每日里都很閑,跑去震國寺找去,本王會有那閑心?”北堂墨扭頭給了展修一記白眼,一甩長袍跳上馬車。 展修被罵得直垂頭,忍不住嘀咕一句,“明明就有關(guān)心王妃,偏還嘴硬!” “你說什么,臭小子,長本事了是吧,這幾日白蘭不在,你長能耐了嗯,信不信本王把你一腳踹給白蘭去!”忽地北堂墨掀了車簾子,罵一聲展修。 “別,別,主子,您還是饒了卑職吧!”展修一聽,立即垮了臉的求饒,一想到白蘭那妖里妖氣的樣,就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北堂墨坐著馬車回府,半道上,突然吩咐展修一聲,改道。 展修一聽,嘴撇了撇,想回頭沖著馬車里的主子鄙視幾聲,卻沒那個膽的,命令一聲車夫,將車子按照主子的命令改道出城。 震國寺,此時后院內(nèi),秦時月正精神十分專注的跟著慧圓方丈學(xué)下棋。 她今日已經(jīng)是學(xué)棋的第二日了,較第一天的什么都不懂,每一個落子,都需要慧圓方丈親自指點,今日的她,已經(jīng)可以試著自己落子了。 此時棋已經(jīng)下了半盤,秦時月卻在這時落子游移半天未動,棋子捏子手里,卻是遲疑半天不知該放到哪里。 “時月,落子其實隨心就好,不必太拘泥于輸贏,若是執(zhí)著一個贏字,或許輸?shù)木蜁?,若是隨心而下,說不定會有另一番意想不到的收獲。”慧圓方丈瞇笑的伸手捋了下銀胡須,慈祥地出聲指點。 因為時月已經(jīng)拜慧圓方丈為師學(xué)棋,所以,慧圓方丈現(xiàn)在可以直呼其名字。 秦時月聞聲,眸子一亮,就在謝一聲師傅指點,卻在這時被一旁觀棋的老祖宗不屑地出聲打斷,“月丫頭,別聽慧圓老頭的,他是怕你贏了他,一會面子掛不住!” 瞅著自己這個嫡曾孫女,老祖宗越瞅越是喜歡,這才一日多的功夫,竟然學(xué)棋的速度出奇這般快。從昨兒下午就已經(jīng)掌握慧圓老頭教的下棋招數(shù),今兒一整天,都已經(jīng)堪堪一局棋戰(zhàn)到二個時辰。 ☆、第二百三十三章 徒兒又輸了 這對于一個初學(xué)下棋者,已經(jīng)是飛速了,用慧圓方丈的話說,天生就有慧根,學(xué)東西用心,又聰明好學(xué),不用幾日必是棋藝超群。 秦時月對于這個夸贊其實很是不好意思,因為她占了一利,就是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當(dāng)慧圓方丈給她講了下棋的要點,開始教其下棋時,慧圓方丈講的每一步棋如何走,為何這般走,她都會深記于腦中,所以才會學(xué)得這般快。 用簡單直白點的話來說,就是腦子記憶好,學(xué)什么都比常人要快。 還有一個重點是,凡是她感覺興趣的,學(xué)的會更快。自從昨日跟著慧圓方丈學(xué)習(xí)下棋之后,也便開始喜歡上了。 她發(fā)現(xiàn),下棋就像是人生路上做著每一次重大的決定,當(dāng)你在徘徊時,就猶如站在人生路上的十字路口,下錯一步,就可能步步錯。 而人生也是如此,若是錯了的話,這一步便會錯,而接下來的人生,要想重來,會很辛苦。 所以,這就要求你,在你每一次選擇落子時,都要仔細斟酌好,不要走錯,不然要想扳回棋局的話,會很累,很麻煩。 就在秦時月舉棋不定,又有老祖宗一旁摻和不停時,忽然一襲白衣緩緩出現(xiàn)在涼亭里,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注視著正執(zhí)棋不定的絕色少女。 老祖宗側(cè)瞥到來人,就要起身相迎,卻被白衣男子打了個噓聲制止,緩步走近,小聲提醒,“周將軍,不需多禮,觀棋不語,我們靜觀棋局!” “好,太子殿下!”老祖宗眸子瞇笑應(yīng)聲,拍拍一旁的矮蒲團,示意走近的太子殿下坐下。 來的人正是東晉國的太子北堂琛,他這幾日禮佛參經(jīng)后,便想著找慧圓方丈對弈一番,卻不想撲了空,原來是有人已經(jīng)于自己之前,與慧圓方丈對弈多時。 看一眼老祖宗推過來的蒲團,太子北堂琛大方一笑盤膝而坐,很快視線落向那盤棋局,仔細看之后,臉上是贊嘆表情。 秦時月只專注下棋,并未有注意周邊情況,仔細回想剛才慧圓方丈剛才的提點,想了想,看著手中的棋子,毅然隨性落下。心中想著,反正左右都舉棋不定,不如就聽慧圓方丈的指點,隨心就好。 這子一下,秦時月忽然即是眼一亮,她發(fā)現(xiàn),這一子落的其實恰在好處,不由的抬眸驚喜地看向慧圓方丈,剛要出聲卻在抬頭一瞬,忽然才發(fā)現(xiàn)一旁多了一個人。 “太子殿下!” 秦時月一驚,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當(dāng)朝的太子,一愣間恍然醒神,就要起身行禮,卻在這時,聽到慧圓方丈嚴肅一語,“時月,下棋時,以棋局為重,莫要讓外在事情,干擾到你的思緒!” 秦時月一頓,遲疑一下,便又端坐于棋桌前,看向太子方向一眼,做一個抱歉的低頭姿式,隨后,眼觀鼻,鼻觀心,再次沉心靜氣,只專注于跟慧圓方丈的棋局上。 慧圓方丈看著沉下心來專注棋局的秦時月,伸手又捋了一下銀胡須,很是滿意收下的這個徒弟。 棋局接著再下,直到又過了半個時辰后,秦時月堪堪落下最后一子,不由抬眸看向慧圓方丈,垂氣一聲,“師傅,徒兒又輸了!” “哈哈,別灰心,只要用心學(xué),沉下心來,有朝一日,以你的天姿,一定會贏得師傅的!”慧圓方丈看著輸了以后,明顯有些不干的徒弟,朗笑勸慰一聲。 一旁的老祖宗這時豁地起身,湊到棋盤跟前,瞅著曾孫女下的這盤棋,卻是滿臉的驚喜,“月丫頭,放心,再過一日,你定能贏了慧圓老頭,信曾祖母的!” 老祖宗伸手重重拍了拍秦時月的肩,一把將其拉起,朗聲而笑。 秦時月也不知道老祖宗這算不算是安慰自己,反正自己是又輸了。 從前未有學(xué)過下棋吧,不覺得這下棋有什么吸引人的,可是自從學(xué)了以后,秦時月便一下子喜歡上了,而且還是喜歡到無法自拔的境地。而且學(xué)了以后,就很想跟人對弈,當(dāng)然對弈就是想著如何贏,可是從昨日學(xué)會如何下子后,她就在慧圓方丈手底下不知道輸了多少盤。 不過,今日有很大的長進,最起碼不像昨天似的,從開始下,不到一盞茶功夫,自己的棋子就被封死無路可走。 現(xiàn)在好歹,可以一局棋撐到兩個時辰,這已經(jīng)是很大的收獲了。 這般想著,心里便不由的一欣慰,同時想起什么忙看向一旁已經(jīng)站起身來的太子北堂琛,忙走上前去福身行禮,“秦府嫡女,秦時月,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福安!” “免禮!”太子殿下溫和地一抬手,示意其起身,后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周將軍的曾孫女,果然聰慧不凡。” “哈哈,太子殿下此番夸贊,老身聽著可是受用的很,老身這曾孫女的確是聰慧可人,不但聰慧可人,而且還是有膽有識,這孩子老身可是喜歡的緊?。」崩献孀诼犔拥钕驴渥约旱脑鴮O女,立即不客氣也是一番夸贊。 秦時月被自家老祖宗夸的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抿唇一旁笑著。 就在這時,秦時月不自然的眼皮忽然跳了跳。 嗯?右眼皮跳,左眼跳財,右眼跳—— “秦時月,好啊,竟然躲到震國寺來不去宮里上課,你可真會躲,讓本王找到這里來!”突然一聲邪肆的聲音,開始印證秦時月剛才莫名的眼皮跳。 秦時月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直想隱身消失不見。 “哪來的臭小子,喊我曾孫女的名子這般順溜?”老祖宗瞇了瞇眼,詢聲望向遠遠走過來的一個著紫色大氅的高大身影,有些遲疑一聲,“這小子,是——” 此時太子北堂琛聽到這聲囂張的聲音,立時感覺耳邊一熟,忙抬眸看去,待看清來人是誰后,不由抿唇笑著無奈輕搖頭。 秦時月鳳眸低垂著,看都不看一眼來人,一雙眸子不停的轉(zhuǎn)動著,在想辦法如何躲開這個走近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