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殿下是驢嗎?時月可不覺得?”秦時月故意避重就輕,彎著腰身扭頭調(diào)侃一聲。 反正此時已到府門口,看他北堂墨還能耐她為何? “嘿,臭丫頭,你行,這是用不著我們兩個了,立即攆人是吧!”北堂墨挑一下眉,示意南龍澤,“龍澤兄,怎么著也是咱們送這丫頭回的府,進去蹭頓壽宴酒,總不為過吧?” “這個,北堂兄,我看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了!”南龍澤看一眼秦時月怒紅的小臉,立即出聲勸道。 “嗯,好吧,那就聽龍澤兄的!”出奇的,北堂墨竟然好說話的,揮手趕秦時月趕緊下車。 秦時月自然下車利索,終于能甩開這個難纏的主,她巴不得趕緊閃人。 跳下馬車一刻,秦時月便看到若大的府門前,地上有點過鞭炮的灰屑。 “冰煞,走,我們先去見我娘!”秦時月站于府門口的一刻,確實是有些小激動的,半月未歸,再次回府,有種久別回家的親切感。 雖然這個家,有些人并不喜歡自己,可是無所謂,她回來只為那些喜歡愛自己的人。 比如自己的爹娘,老祖宗,以及綠草,春桃兩個小婢子。 可是秦時月跨進府門的一刻,忽然感覺有些奇怪,府里為何這般安靜,今日可是父親的壽宴,應該府上非常熱鬧才是。 她還想著借著熱鬧的氣氛,偷偷先跑回去見娘呢。 “丫頭,你確定今日是你爹的壽辰,不是為了唬那莊子里的婆子?”突然感覺身后有人,不及回頭,就感覺耳邊一癢,北堂墨的聲音傳來。 秦時月幽的一扭臉,“北堂墨,你怎么跟來了,你不是應該走了嗎?” 她只一心快快進府,見娘親,好讓娘親放心。所以下車后,瞅都未瞅向身后的馬車是否離開。 此時看著立于自己身后,笑的一臉邪肆的北堂墨,再眼角一瞥,看向一旁,“龍澤大哥?” 一時間,秦時月一個頭兩個大。 該死的,一定是北堂墨竄動的南龍澤跟下車的。 “臭丫頭,你可還欠著本王千金多的銀子呢,本王來你府上喝口壽宴酒怎么了?” 北堂墨斜一眼秦時月,瞅著秦時月扭著腦袋甚時別扭的,立即伸手給其正回去,“走吧,前邊帶路,來者即是客,雖然沒有給秦將軍帶壽禮,不過送她女兒回府,這禮也夠了!” 北堂墨說的理所應當,秦時月只想罵一句,“不要臉?!?/br> 無奈,秦時月只能引這兩位尊貴的貴客,往前院花廳而去。 她猜想,父親壽宴一定擺于前院的花廳,那里地方寬闊,是專門設宴請的地方。且環(huán)境優(yōu)雅,雖是冬日里,依然有梅花等耐寒花樹開放。 當秦時月帶著北堂墨和南龍澤,繞過影壁出現(xiàn)在前院的一刻,立即將院里走過的婢女婆子驚到。 “大,大小姐回來了?”這聲驚訝,明顯的是秦時月這個大小姐本是不應該回來到府里的。 “什么,真是大小姐回來了,趕快去稟報二夫人!”立即有個婆子,仔細看了一眼秦時月后,就急匆匆要跑去稟報。 “喂,另外多稟報兩個人,就說景王殿下,和北漠皇太子已到府上!”北堂墨嫌秦時月的麻煩不夠,大聲肆意提醒那匆忙去稟報的婆子。 那婆子聞聲一回頭,下一瞬,差點倒栽了地上。 踉蹌的趕緊轉(zhuǎn)身,婆子腳下跑的更快起來。 “北堂墨,你能不能不給我惹事!”秦時月側(cè)臉瞪向一旁那張美的如妖孽一樣的男人,同時看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南龍澤,心想著這混蛋北堂墨是怎么說動龍澤大哥跟來一起的。 其實秦時月不知道,南龍澤就是擔心她,所以見北堂墨突然在秦時月跳下馬車一刻,不一大會,像是算準時間似的也跳下馬車,不得不跟下來。 “嗯,本王向來不惹事,都是事惹本王!”北堂墨微一聳肩,示意秦時月趕緊前面引路。 秦時月無奈,只能壓下怒氣,前面引路。 此時秦府前院的花廳里,卻是氣氛異常壓抑安靜。 男賓客那邊靜寂無聲,隔著一道簾子女賓客雖然不是寂靜,卻也都是悄悄小聲低語,有唏噓之聲不斷。 所有男女賓客的視線都落向花廳外面,不遠處池塘邊冰冷地面上跪著的一婦人。 【作者題外話】:哈哈,今天做的飯非常好吃,公子廚藝很好哦。 ☆、第一百五十章 跪求水池邊 “娘,兒子求您先讓玉梅回來,時月的事情,我們慢慢再商議行嗎?”秦致遠當著眾賓客的面,拉下臉來求向坐于女賓客上首,冷著臉色的老夫人。 他的夫人,已經(jīng)跪于冰冷的水池邊足足有一個時辰,若是再這么跪下去,她的兩條腿定要廢了。 “哼,就讓她跪去,她不是說直到跪到我收回罰孽女的命令嗎?我倒要看看,她能跪到什么時候!”老夫人氣寒一張臉,瞪向花廳外面一眼。 這個賤婦,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女兒被罰莊子永遠不準回府后,竟然瘋了一樣的不顧忌場和,不給兒子留面子,跑到宴廳里來鬧騰。 好,她愿意鬧是吧,反正她這張老臉,已經(jīng)被她鬧的早沒了。既然她愿意鬧,那她這個做婆婆的就奉陪到底。 一旁小心侍候的燕平公主,眸子閃了閃輕聲勸道,“娘,不如讓jiejie先回來吧,老爺說的對,至于時月的事情,我們回頭再商議?!?/br> 燕平公主雖然很開心,外面那個女人受罰??伤齾s對老夫人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把事情弄是這么僵很不贊同。這般若是傳出去,一定會折損老爺在外的名聲。 所以,她一直在旁相勸,就是希望眼前這個老太太,能聽自己話,給老爺幾分顏面,當著這么多眾賓客的面,別讓外人笑話。 雖然,已經(jīng)在無聲看笑話好長時間了。 今日原本秦致遠的壽辰一切都好,府里也是到處熱熱鬧鬧的,賓客也是絡繹不絕,門外鞭炮聲響徹大街,很是一派熱鬧場景。 可是還未到開宴時辰,韓氏突然慌張的跑到前院花廳,正于眾女賓客熱絡聊的笑聲合不攏嘴的老夫人面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她這一跪,立即驚到了眾女賓客,也同樣把老夫人和燕平公主嚇到。 緊接老夫人就怒了,這兒子壽宴的大好日子,這個女人竟然不分場合的丟人現(xiàn)眼,立即就命了人架起離開。 可是韓氏哭泣甩開上來架她的人,大聲求老夫人收回命令,讓她的女兒回府。 韓氏這一喊,立即又把一眾女賓客一驚。 從韓氏哭求中,在場的所有人也便明白了,原來是秦府的嫡女屢不受教,被罰到茶莊學禮儀規(guī)矩,卻又私自離開茶莊幾日不回,這秦府的老夫人大怒,就罰了這秦府嫡女永不得回府的命令。 在場一眾女賓客,自多是當娘的,當即就有那同情韓氏的,可卻也只是同情而已。畢竟人家的家事,她們這些來做客的可不好說什么。 很快,老夫人見韓氏跪地不肯起來,就怒嗤其,有本事就跪到冰天地里去,看她能堅持多久! 沒想到韓氏竟然一躍而起,赤紅著眸子,淚聲念道,“妾身愿去外面跪著,直到娘肯答應時月回府!” 韓氏不顧尋聲跑過來夫君秦致遠的阻攔,徑自跑到水池邊,跪于冰冷的水池上,脊背挺的筆直僵冷。 韓氏的這一行為,自然立即激怒了老夫人,原本當著眾賓客的面,極力偽裝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陰冷的狠狠盯向水池邊,心里恨極了韓氏。 秦時月此時剛領著北堂墨和南龍澤繞過流水小橋,就要到花廳,突然鳳眸一顫,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娘?” 眼皮快速一眨,定睛細看,瞬間臉色驟冷,拔腳飛快沖向那抹背影,一張小臉冷寒的沒有一絲溫度。 北堂墨和南龍澤被甩下,兩人同時尋看向秦時月急奔去的方向,聽北堂墨喃喃念一聲,“娘?難道是那丫頭的娘?” 細瞇起眸子,北堂墨與南龍澤相視一眼,兩人倒是很默契的停在原地,未有過去。 這是家事,他們兩個外男不宜近前。 “娘,娘,您快起來,是誰讓您跪在這里的?”秦時月飛奔到水池邊,一把急拉向韓氏。 “月,月兒——” 韓氏凍得嘴已經(jīng)說話不利索,整個人在快凍暈過去一刻,突然看到女兒如從天降,顫抖的伸出凍得如冰一樣冷的手,顫巍巍的拉緊女兒的衣服,眼神有些恍惚,“月,月兒,真的是你嗎?娘有沒有在做夢?” 秦時月鳳眸輕顫,眼眶里強忍的淚水肆意躥流下,一把緊緊握住娘冰冷的手,使勁的揉搓,“娘,您沒有做夢,女兒回來了,女兒答應過娘的,半月歸,娘您忘了!” “郡主!” 兩聲凄厲的哭聲,綠草和春桃從不遠處帶著四條雪獒奔跑過來。 郡主回來了,太好了,夫人終于不用再受罪了。 她們哭求夫人,卻是怎么也勸不動夫人半聲,不得已,她們兩人只能站在不遠處守著夫人,生怕夫人有個萬一。 “你們兩個過來,告訴本郡主,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我娘罰跪于此!”秦時月聲音幽冷,冰冷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冷的駭人。 兩個小婢子急急上前要稟報,卻被韓氏無力的攔住,“沒有,沒有人罰娘,月兒能平安回府,娘什么事都沒有,什么事都沒——” 韓氏實在是凍在外面時間太長了,不等說完,再也堅持不住的昏了過去。 “啊,夫人,夫人!”綠草急的直哭喊。 “春桃,去找大夫來!”秦時月一把扶住娘親,冷聲命令,后立聲命令向冰煞,“冰煞,你和綠草護我娘回去。” “是,主子!”冰煞立即上前從秦時月懷里小心扶過韓氏,這時綠草急忙相幫。 秦時月看一眼娘親,擺手命令冰煞帶自己娘親離開。 “主子,您一個人行嗎?”冰煞跟著主子時日不算短,看到主子眼底閃過的冷殺之意,知道主子一定不會就此善罷,有些擔心看向主子。 “行!” 秦時月幽幽從齒縫中迸出這一個字,手里的虎骨鞭,突然“啪!”地一聲甩向地面。 狠厲的鞭響聲,震顫的在花廳里驚奇望向水池邊的女賓客,駭?shù)募泵ξ嫦蛐乜?,臉色都跟著一白?/br> “是時月回來了!”燕平公子看著水池邊出現(xiàn)的那抹倩麗絕色少女,突然遲疑一聲。 “這個孽女,竟然敢公然違抗我的命令——回府!”老夫人狠狠的咬牙一聲,一雙老眸子一睨。 【作者題外話】:最近感冒的好多,公子好像又感冒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甩鞭嚇祖母 一身銀狐裘大氅,腳著軟底皮靴,一身緊身淺色衣裝,以藍色束腰緊系,一身清麗裝容的絕色少女,于這個寒冷的冬日里,一步一步幽沉的走向花廳。 所有人都被花廳下面走過來的絕色少女,一震,那張嬌俏的容顏,明明應該是一個柔弱的少女,此時卻周身散發(fā)著一種似是與生俱來的沉冷之氣。 老夫人眼有些花了花,之前這個大孫女在府里時,她從沒有像如今這般仔細瞧過她。 從前她只覺得這個孽女,就是一個隨其拿捏的嬌滴弱小姐,可是如今,當那抹透著如男兒一般周身霸氣的孫女,一步步向花廳走來的一刻,她有些遲疑之前所做的決定。 可是這一刻遲了。 秦時月腳步沉著有力的踏上花廳的木地板,有力的腳步聲,隨著手里的虎骨鞭,拖于地上,發(fā)出粗沙的聲音,直磨的一眾賓客感覺后背刺刺的。 秦致遠原本想要下去花廳,查看夫人,可是看到一身寒氣逼人的女兒沖上來的一刻,他知道此時自己萬不可離開。 因為女兒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那個柔弱性格溫吞的性子,從女兒回府的那日,他就知道,她的女兒已經(jīng)被磨礪成堅毅如男兒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