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看著她這一身打扮,褚極不禁笑,“怎的一夜之間長高了不少?” 一聽這話,柳嬋極為得意,抬起腿顯示了一下自己的靴子,“我有神功唄?!?/br> 看向她的靴子,褚極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靴子看起來很大,更笑,“原來玄機(jī)在這里,聰明。” “謝了。不過我時間緊,這就要出去了?!绷鴭确雌鹉粗该嗣约旱男『樱拐鎺追诛L(fēng)流相。 “等一下?!瘪覙O叫住她,同時看向一側(cè)。柳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丫鬟正快步的跑過來。 小丫鬟別看長得小,可是跑的卻極快,而且跑起的姿勢特別輕,就好似腳底踏著云。 不過一個眨眼,小丫鬟就到了眼前,將手中以油紙包裹的剛出鍋的餡餅呈到柳嬋面前。 不禁張嘴,“好貼心?。 ?/br> “既然要去做事,自然得吃飽才行。這個是素的,給長修大師?!瘪覙O交代,并且還準(zhǔn)備了長修的份兒。 “謝了。你若是女人,我肯定娶你?!苯舆^來,柳嬋不禁贊嘆,褚極這貼心可真是無人能比。 笑,褚極微微搖頭,“快去吧,早去早回。” 揚(yáng)了揚(yáng)下頜,柳嬋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大門,果然瞧見背對著大門的長修大師,這大師一大清早的以這個狀態(tài)站在那兒,當(dāng)真好像在吸收天地日月精華似得,估摸著有過路人也不敢打擾他。 快步走過去,柳嬋將素餡的餅遞給他,“快吃,一會兒涼了不好吃了?!?/br> 看了她一眼,長修沒有任何的表情,接過,神情依舊很淡。 “你昨晚怎么沒來?不過省了你的錢了,最終是褚極掏了這一大筆,簡直太虧了?!边叧赃呎f邊走,柳嬋諸多抱怨。原來這妓院的生意是這么做的,暴利。 長修依舊沒說什么,淡淡的吃著餡餅。 沒聽他說話,柳嬋看了他一眼,視線掠過他的胸口,卻發(fā)現(xiàn)有點鼓鼓的,里面裝了東西。 挑眉,柳嬋隨后便伸手,快且準(zhǔn)的把那東西從他懷里掏了出來。 長修動作一頓,看向她,眉眼間幾分無奈又好似幾分忍耐,最終也任她了,沒有理會。 拿出來的是一個素色的手帕,包裹著什么,柳嬋抖落開,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居然是一沓淡綠色的銀票。 眼睛睜大,柳嬋將最后一口餅全部塞進(jìn)嘴里,然后把銀票拿出來,一張一張的數(shù),眼睛也越來越大。 把嘴里的餅咽下去,柳嬋看向長修,“你居然有兩千兩銀子,長修大師,你去打劫了?”她覺得他身上有二百兩都嫌多,誰想到居然有兩千兩這么多。 “不管多少,我也是省了,沒有花出去?!遍L修終于說話,語氣還是淡淡的。 “聽你的語氣好像很失望?這些日子以來大師你吃的喝的住的花的都是我的錢,既然你有錢那就不如把錢還給我,順帶著替一空也還了。我也不多收,友情價,一千兩?!闭f著,她直接抽出一千兩來,將剩下的又塞回長修胸口的衣服里。 長修看向她,還未說話,只見柳嬋直接脫下靴子,把那一千兩銀票塞了進(jìn)去。 挑眉看向他,柳嬋不乏得意,這樣他可就要不回去了。 果然,最后長修什么都沒說,被塞進(jìn)鞋子里的銀票,不要也罷。 ☆、047 陷阱 太陽隱隱的跳出了天邊,帝都的南城格外的安靜,這里住人特別少,而且做生意的也不會過來這邊叫賣,所以這里就顯得格外冷清。 這個時間,帝都別處早有熱鬧,若是能走一走,就會瞧見一個與南城格格不入的帝都。 腳步很快,畢竟趕時間,柳嬋也是焦急,十分想闖進(jìn)那宅子里,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貓膩。 終于,在破敗的房子間轉(zhuǎn)了許久,轉(zhuǎn)到了昨晚那個拐角處。 轉(zhuǎn)過拐角,二人看向那宅子,大門緊閉,清凈無聲。 “走吧,終于到了?!绷鴭绕炔患按?,昨晚她的血沒管用,之后她就特別焦急。 長修環(huán)視了一圈,沒有說什么,舉步朝著那宅子走去。 二人沒有任何遲疑的徑直走至那宅子大門前,長修的佛珠一直掛在手上,他抬手,然后輕輕地推開了大門。 大門沒有阻擋,直接被推開了,入眼的是一條石子路,幽幽的直通前方的小閣。 石子路的兩側(cè)是水池,水池中央還矗立著兩座小石山,水從石山的一角嘩啦啦的流淌,好聽得很。 那小閣很漂亮,離地半米的地方就是平臺,平時無事還可以坐在那兒看池子里的水。 只是,顯然這宅子里什么都沒有,清凈的只有那嘩啦啦的流水聲。 對視了一眼,柳嬋無聲的哼了哼,隨后邁步跨過門檻,她沒有絲毫的懼意。 石子路鋪的很平整,如果光腳走在上面,估摸著也會很舒服。 “大師看見什么了么?我什么都沒感覺到。”昨晚他的那些探子不敢靠近這里,可是眼下以柳嬋來看,這里沒什么。 “昨晚你的血沒有起作用,我一直在想是怎么回事兒?,F(xiàn)在,我想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遍L修邁步向前走,一邊淡淡道。 “什么意思?”柳嬋看了一眼那水池里的水,很清澈,下面的小石子都看得清楚。 “那個人,他不是鬼,但也不是人?!遍L修道。 “那是什么?還是神仙不成?”柳嬋不禁嗤之以鼻,這算什么? “這世上有許多高人,有的來頭大,有的修煉多。修成半神之身也是有可能的,那就脫離了妖脫離了怪?!遍L修語氣依舊淡淡,但是說的卻極有道理。 柳嬋微微皺眉,“這么說,昨晚那個人可能是個半神?也對,他又不是神,為了修煉成神,極有可能吸食男人女人的精氣為己用,供自己修煉?!闭f真的,柳嬋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昨晚那些鬼魂不敢靠近這里?!彼麄兪枪恚亲≡谶@里的是半神。 “即便是半神,經(jīng)驗豐富的法師也能收了他們,否則長修大師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淡定?!绷鴭鹊故遣慌?,尤其是看長修沒一點反應(yīng),她就更不怕了。 看了她一眼,長修沒有說什么,此時此刻,二人已到了小閣前。 看了一眼,長修便抬腿邁了上去,柳嬋隨后,絲毫不落后。 小閣很寬敞,而且入眼的皆是簡潔的木制裝飾,清新自然。 二人各自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均沒什么問題,普通的很。 “人不在,是不是跑了?”柳嬋倒是覺得神奇,這還沒交手呢,居然就先跑了。到底是謹(jǐn)慎,還是膽小。 “這后院有問題,過來。”長修站在后窗,好似看見了什么。 柳嬋隨即走過去,看了一眼后院,都是黑土,什么都沒有。五六米之外還有一個小屋,木門虛掩著。 二人走出去,踩著腳下的黑土,留下了他們的腳印。不過除了他們的腳印,這上面就什么都沒有了,好似從來沒有人走過這里。 長修是奔著那小木屋去的,他腳步不快,顯然是很慎重。 柳嬋微微皺著眉頭,長修說這后院有問題,雖然她看不出什么來,但也提高了警惕。 接近那木屋,二人并肩而站,柳嬋看了一眼長修,然后伸出手。 那木門是向外開的,柳嬋抓住,隨后朝外拉,木門也配合的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黑咕隆咚,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倆人對視了一眼,隨后舉步走進(jìn)了木屋。 這里面太黑了,不過走進(jìn)來后倒是能瞧見一些東西,三面墻都是架子,架子上擺滿了褐色的陶罐,一個挨著一個。 看著那些陶罐,柳嬋覺得幾分不舒服,“這里面,有什么東西。”雖說她看不到,可是有感覺。 長修亦是面色很冷,看著那些陶罐,他緩緩朝著一個走過去。 抬手,將一個陶罐拿下來,有些沉重。 柳嬋走到他身邊,看著他手里的陶罐,“這里面,不會是被他害死的姑娘吧?!惫媚锏墓茄划嬃水?,應(yīng)該不剩下什么了,用這陶罐也放得下。 長修沒有說話,以另外一只手拿住陶罐的蓋子,緩緩揭開。 柳嬋也睜大了眼睛看,罐子里黑乎乎,她還沒看得清里面是什么,只聽得身后咣當(dāng)一聲,木門莫名的甩上了。 下一刻,架子上的那些陶罐就發(fā)出了響聲,就好像有什么在晃動架子,以至于它們都在搖晃。 “怎么回事兒?這是把咱們倆關(guān)起來了?”木門一關(guān),這里面更黑乎乎的了。 看著手里的陶罐,長修緩緩的將它放回去,“所有吸精鬼的那一魂一魄都在這里,被刻意培養(yǎng),窮兇極惡。它們出來了,要攻擊我們?!遍L修看著黑乎乎的眼前,柳嬋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卻能看得見。 “攻擊我們?沒有鬼敢靠近我,若是攻擊也是攻擊你。不然,我先撤了?!闭f著,柳嬋緩步的朝著木門的方向后退。 “出不去了。而且,她們都出來了,正在盯著我們。”看著前方,長修所看到的與柳嬋截然不同。 柳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除了黑乎乎,其實什么都看不到。不過,長修是陰陽眼,此時他說的她信。 嘆口氣,她抽出匕首來,“既然如此,我來吧。出去之后,大師最好把那剩下的一千兩也給我,用來補(bǔ)血?!痹捖?,匕首便劃過了手心,血也迸了出來。 ☆、048 他們 血撒出去,只是那一瞬間,柳嬋就覺得眼前的冷風(fēng)似乎少了些。它們朝著別處吹去,不再吹自己的臉。 后退,她的手在自己身前畫了個半圈,她和身后的長修便站在了木門前那一小塊地方。 反手,柳嬋抓住了長修的手臂,從他的手臂下滑準(zhǔn)確的抓住了他的手背。 手上還在流血,那血自然也沾到了他手上,隨后柳嬋松開手,“希望關(guān)鍵時刻你不會被上身?!彼遣粫簧仙恚情L修就不一定了。他能看見那些鬼,有陰陽眼,本身體質(zhì)就屬陰。他手上盡管有佛珠,但也難保不會出意外。 長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衣袖,都是她的血,她用刀劃自己,還是很能下得去手的。 確定自己處在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柳嬋便轉(zhuǎn)身走到木門前,想辦法開門。 而長修的視線則一直在前方,他好似在尋找著什么。 終于,他找到了,“杜小姐?!?/br> “嗯?你找到那吸精鬼被分離出來的一魂一魄了?不過她已經(jīng)魂飛魄滅了,這剩下的一魂一魄也是殘廢。若是變得很兇,不如就先拿她殺雞儆猴?!绷鴭茸匀宦牭搅?,用身體撞門,一邊道。 “她聽到了你說的話,很生氣。”長修看著一處,淡淡道。 “生氣又怎樣?不怕死就過來打我啊。”柳嬋不甚在意,更加用力的撞門,可是那木門就好似變成了鐵門一樣,根本紋絲不動。 “她過來了?!遍L修卻忽然道。 “什么?”柳嬋一愣,隨即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長修的手臂從她眼前劃過,布料發(fā)出吱啦一聲,破了。 長修后退一步,收回手臂看著前方,“兇氣極盛,我本想超度你們,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無法超度?!泵髦袅鴭葧o自己帶來極大的痛苦,甚至立即魂飛魄滅,可竟然義無反顧。 “真的敢攻擊我!”轉(zhuǎn)過身來,柳嬋還有些震驚。這么多年,所有的鬼都躲著她,從來沒有敢撞上來的,即便厲鬼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