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閆寶書嘴角上揚,雙手墊在腦后會想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應該很早了,我們剛認識不久之后?!?/br> “啊?那為啥你不告訴我呢?!?/br> 閆寶書被陸向北這個愚蠢的問題給逗樂了,“我又不確定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干啥要說啊,萬一說了,你把我當成妖怪了,咱兩連兄弟都沒得做?!?/br> “咋可能嗎,你是我陸向北的啥人啊,那是我最在乎的人知道不?!标懴虮眰壬硖稍诹碎Z寶書身旁,伸展開的右臂仿佛要把閆寶書圈進懷里,“寶書,我告訴你個小秘密啊?!?/br> “啥秘密?。俊?/br> 陸向北湊到閆寶書耳旁,輕聲說道:“你剛才說你喜歡我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的心仿佛都要從嘴里蹦出來了?!?/br> 閆寶書噗嗤就笑了,抬手用指尖捻玩著陸向北的耳垂說:“有那么邪乎嗎?” “可不嗎,我是真高興,要是我知道你也……那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的?!?/br> 閆寶書歪了一下頭,好奇的看著陸向北說:“你為什么今天要跟我說呢?挺突然的啊?!?/br> “哪里突然了,我這是看到你哥和你嫂子結婚了,羨慕而已。” 閆寶書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隨后問道:“向北,你知道你選擇了我將來會變成什么樣嗎?雖然我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慢慢的你還是會體會到的?!?/br> “體會到啥???” 閆寶書輕嘆一聲,說道:“我們不可能像別人一樣光明正大的,我們只能偷偷摸摸的,我們不可能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家人朋友,我們只能在他們面前裝作好兄弟,你生病了,或者我生病了,我們都沒辦法像家人一樣的守候在對方的身旁,如果需要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我們彼此之間都沒辦法做到……如果我們的事情被人發(fā)現了,我們將要面對的恐怕就是天塌下來一般的境地,你都懂嗎?” 陸向北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些東西,好半天后他才有了反應,他竟然握住了閆寶書的手,十指相扣的同時他說道:“我都懂,但是我也不害怕,我從小到大就沒怕過什么,再說了,你今天不是問過我嗎,到底相不相信從一而終,我說我相信,所以我愿意從一而終?!?/br> 閆寶書有些心酸,嘴唇在微微的顫動,這是他想要哭出來的前兆,閆寶書極力克制,最終將其轉化為哽咽,隨后他便轉了個身,整個人一頭扎進了陸向北的懷里,陸向北下一刻就擁緊了閆寶書。 兩個人抱的如此之緊,彼此間可以嗅到對方的氣息,這是一種可以讓對方失去自我的一種氣息,迷的兩個人神魂顛倒,甚至不計較后果的想要永遠的在一起。 陸向北輕輕拍著閆寶書的后背,像是在哄著一個要入睡前哭鬧不止的嬰兒,“咋了?是不是被我說的話給感動了?!标懴虮陛p聲笑著。 閆寶書在陸向北的懷里點了點頭,帶著哭腔說:“向北,你別離開我好嗎!” 陸向北用臉頰蹭了蹭閆寶書的耳朵,語氣溫柔道:“嗯,我答應呢,直到我死都不會離開你的,我陸向北就是你閆寶書的,我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我會疼你愛你關心你,更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以前我們是兄弟,現在我們比兄弟更親近?!标懴虮睆膩矶颊f不出這樣rou麻的話來,也不知今天是哪根筋搭對了,竟然能說出這么煽情的話來,自己在被感動的同時,閆寶書亦是如此。 “哎……”陸向北想到了什么,問道:“寶書,我咋突然想起一件事。” 閆寶書窩在他懷里回應道:“什么?” “那回咱們要拜把子,你卻各種的有事兒,是不是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了?” 閆寶書噗嗤笑了,抖動肩膀的同時從陸向北的懷里仰起頭,兩個人面對面時,閆寶書撅嘴在陸向北的下巴上親了一下,“嗯呢,拜了把子,我怕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你真是太狡猾了?!标懴虮睆堊煲ё×碎Z寶書的鼻子,微微用力過后便松開了,“疼嗎?” 閆寶書整個人都沉浸在甜蜜的感覺中,戀愛的滋味是不可抗力的,哪怕就是粉身碎骨,他也想要繼續(xù)沉迷下去,“不疼,倒是你……”閆寶書瞇縫著眼睛,笑容溫柔地說著:“倒是你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閆寶書意有所指的笑了。 “啊……”陸向北本就臉紅,那是因為酒喝了太多的緣故,他起身看了自己一眼,再看到自己的窘態(tài)之后,陸向北又躺了下來,小聲說:“是有點過分了,哈哈哈哈哈?!?/br> “需要幫忙嗎?”閆寶書垂眼不敢看向陸向北說道。 陸向北迫不及待的回應道:“你要是愿意,我當然求之不得了?!?/br> “嗯,那我?guī)湍??!闭f著,閆寶書從陸向北的懷里掙脫,沒過多久,陸向北便覺著一陣陣冷風從身邊吹過,一種“自由”的感覺涌上心頭,這可要比醒酒過來的感覺好上太多了。陸向北一直都覺著自己喜歡閆寶書,而他現在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已經對閆寶書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寶書……”陸向北雙手放在閆寶書的頭上,輕輕的揉著那細軟的發(fā)絲,指尖游走在其中,他只想對閆寶書說上一句“你是我的”。 閆寶書仰起頭,笑瞇瞇的問道:“咋樣?” “嗯,挺好的。”陸向北用力把閆寶書從下面拽了上來,待兩個人肩并肩時,陸向北二話不說就吻了上去,這是他們之間有史以來時間最長的一次親嘴,干草垛似乎沒辦法容納他們兩個人的位置,如果不是陸向北抓住了閆寶書,他很有可能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從干草垛上掉下去。 陸向北平躺著,瞇縫著眼睛笑道,“寶書,我想……” 閆寶書笑了笑,“嗯,那咱兩得把干草垛挖個坑出來,我怕萬一屋里出來人?!?/br> “好的?!标懴虮睋淅阕似饋恚牧伺拈Z寶書的肩膀說:“麻溜的,別耽誤時間?!埃瑑蓚€人便在干草垛上搭出了窩,這個窩能夠讓兩個人鉆進去而不被外界看到,而后就能看到干草垛仿佛成了精一般,若此事真從屋里出來個人,免不了得被嚇出個好歹的。 夜晚的月亮越來越圓,人們常說月有陰晴圓缺,此刻的相擁無法代表明天也會如此,不過就現在而言,閆寶書和陸向北是幸福的,彼此的心中彼此的眼中,都存在著對方的臉龐與身影,直至兩個人在干草垛中相擁入眠。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老閆家也沒有人發(fā)現睡在草垛里的兩個人…… “這寶書和向北昨晚走了?”金桂琴好奇道。 閆玉芬納罕道:“應該是走了吧!” 第130章 閆寶書和陸向北在干草垛里睡到了自然醒,不過這醒來以后的事情嗎就有些讓人哭笑不得了。閆寶書只覺著昨晚在酒精的作用下什么都不顧及了,前所未有的豪放,然而這豪放的背后卻隱藏著一串串的問題,也就是說,這次的疼痛感要比前兩次來的更為猛烈一些。至于陸向北嗎,相對來說也只是個“糗”字罷了,畢竟昨晚的兩個人都沒怎么在意細節(jié),真當陸向北從干草垛里蹦出來時,前開門上的一塊白色痕跡讓他窘迫不已。 閆寶書坐在干草垛上不敢起身,注視著滿臉漲紅的陸向北說:“去屋里拿水洗一下吧?!?/br> 陸向北臊的不知所措,“這要是被人看見了……”陸向北話說了一半,這才發(fā)現閆寶書坐在干草垛上一動不動的,疑惑間他問道:“寶書,你是不是不舒服?” 閆寶書直爽的點了點頭,隨即朝陸向北勾動了一下手指,下一刻陸向北低著頭湊了過來,閆寶書小聲的說:“誰讓你那個那么大,要不往后就不這樣了,也省的我遭罪?!?/br> 陸向北一愣,連忙跳開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那怎么行……” 閆寶書被他逗樂了,“逗你的,我自有辦法?!?/br> 陸向北松了一口氣,這明明就是在一起的兩口子了,怎么突然就不讓了呢,“啥辦法?。俊?/br> “問那么多干啥,保密。” 陸向北笑了笑,“不說就不說吧,可是你有沒有覺著咱兩特別想是在……偷情。” “一邊拉待著去,還偷情,你知道啥叫偷情不?!遍Z寶書雖然嘴上假裝訓斥陸向北,實際上他心里也這么以為的,不過他寧愿死鴨子嘴硬不承認,也不想直白的接了這頂帽子,忒難聽了。 “來吧,我背你進屋?!标懴虮鞭D過身蹲在了閆寶書身前,回手拍了拍自己壯實寬闊的肩膀說:“往后啊,只要你哪里不舒服,我都可以背著你?!?/br> 閆寶書伸手拍了一下陸向北的后背,“背一輩子你也樂意?” “樂意啊,為啥不樂意啊,快點上來。” 閆寶書拒絕了他,“下次再背我吧,這要是讓我媽和我姐他們看見了,一定又要刨根問底的問我咋地了?!遍Z寶書這話剛說完,屋門前掛著的門簾突然被掀開,金桂琴端著簸箕從屋里出來,看到閆寶書和陸向北時明顯一愣,隨即露出驚訝的神態(tài)說:“你兩這是打哪蹦出來的?。课疫€以為你們昨晚就走了呢。” 閆寶書笑道:“媽,我和向北昨晚貓干草垛里睡的,我們自己個兒都不知道?!?/br> “你說你們啊,都多大的人了,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這干草垛里能睡人么,萬一有虱子咋整?就算沒有虱子萬一著涼了呢,算了,說你們也是白說,我進屋給你們煮鍋湯喝,你們趕緊下來,洗把臉吃飯?!?/br> 看著金桂琴進屋后,閆寶書聳了聳肩,“看到沒,幸虧沒讓你背,不然可有的鬧了?!?/br> 閆寶書慢慢從干草垛上下來,剛把手搭在陸向北的肩膀上,他突然用手臂固定了閆寶書,隨后便把另一只手從閆寶書的身后探進了褲子里。閆寶書下意識的一掬靈,緊接著回過頭看了陸向北一眼,“你干啥?” 陸向北“噓”了一聲,在閆寶書的注視下該干嘛干嘛,直到閆寶書感覺到那觸感時才明白陸向北的意思,笑問道:“腫了是不是?” 陸向北收回手臂,臉上帶著歉意說:“要不咱往后真的就……” “沒事的?!遍Z寶書重新系好褲子,笑著說:“別忘了,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都說了自有辦法,你就別往心里去了?!?/br> “可是這都腫成啥樣了?” 閆寶書的確感覺到腫了,走起路來不是那么順暢,不過也沒像陸向北說的那么邪乎,“好了,別跟這兒浪費時間了,洗手去,我都快餓的前胸貼后背了?!?/br> 陸向北被閆寶書強行往屋里推,待兩個人在外屋地洗完手進屋時,他們才發(fā)現屋里還坐著另外一個人。閆寶書瞅了閆寶山幾眼,隨后坐到椅子上說:“啥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br> 閆寶書點點頭,“昨兒我二哥結婚你來了嗎?” “來了,當時你和你那桌的朋友喝的正高興呢?!?/br> “哦,我都不記得了。” “來了來了?!苯鸸鹎倥d高采烈的端著飯菜進屋,還有一大盆的熱湯,“你們兩個趕緊過來吃?!苯鸸鹎侔芽曜臃謩e遞給了閆寶書陸向北,之后就坐到了閆寶山面前聊了起來。 閆寶書對她們的談話并不在意,于是和陸向北說道:“你這腦袋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準備要回遼寧了?” 陸向北咬了一口饅頭,“嗯,應該下周就走了?!?/br> 閆寶書嘆了口氣,“雖然舍不得,但還是得恭喜你,能夠回去?!?/br> 陸向北微笑道:“放心,這馬上就要立秋了,再過幾個月就要過年,到時候我就回來了啊?!?/br> 這將又會是一個漫長的等待過程,這陸向北還沒走呢,閆寶書就心生了一些想念之情。陸向北吃完飯以后就走了,閆寶書則是留在家里開始計算昨兒閆寶福婚宴上的各種賬單,支出與禮金,算來算去還真是一點沒賠,看來這結婚不僅是一對新人的好事兒,更是一家人的好事兒。然而,閆寶書卻在禮金當中發(fā)現了兩個最低面額的紅包,一個是兩毛,一個是一毛,再看名字,竟然都是老閆家自個兒人送的。 閆永旺和閆永鳳一個是當叔的一個是當姑的,結果卻別外人給的都少,再看看二叔閆永興給的,雖然也不多,但卻是他們的好幾倍之多,這種事情換了是誰都得生氣,當然了,這主意是閆寶書出的,按理來說家里人應該埋怨他,結果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提起這件事。 閆寶書盤腿坐在炕桌前,沖著外屋地喊道:“媽,俺三叔和小姑他們昨兒來了之后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嗎?” 金桂琴開門走了進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一把,“嗨別提了,昨兒你三叔吃了一半人就走了,那可真是讓周圍的鄰居給磕磣的夠嗆,至于你小姑嗎,差點沒和你劉嬸兒吵起來?!?/br> 閆寶書頓時來了興致,“咋回事啊,快和我說說。” “還能有啥,因為你爸唄?!苯鸸鹎匍L嘆一聲,眼中含淚看著窗外說:“其實講究你三叔和小姑的也就是平時和咱家走動比較頻繁的那幾個,其余的都是看熱鬧來的?!?/br> 閆寶書問道:“我二哥咋說?” 一提這個金桂琴就哭笑不得,“你二哥說過癮,就是收到錢也想看他們被人講究戳脊梁骨?!?/br> 閆寶書應聲道:“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往后啊,咱家和我三叔小姑他們就別來往了,還有您,別跟我爸似的,既然人家不愛搭理咱,就別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br> 金桂琴點了點頭,“可不咋地,以前我就這么跟你爸說過,可你爸偏不聽啊,老頑固,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金桂琴只要一提閆永貴就想哭,這會兒又是低頭用圍裙擦了眼淚。 閆寶書嘆了口氣,岔開話題說:“我嫂子和我哥干啥去了?” “去礦里的領導家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闭f著,金桂琴臉色一變,有些不敢直視閆寶書,吱吱嗚嗚好半天才說:“寶書啊,你給媽支個招,你大哥最近也不走,你說總讓他一個人跟外頭住也不是那么回事兒啊……” “所以,您想讓我大哥回來???” 金桂琴點了點頭。 閆寶書無奈道:“媽,這件事我沒辦法說,這個家是您的,但你也要考慮到我二哥的情緒,他這才剛結婚,小屋騰出來給他和嫂子了,大屋還得咱們擠一下才能夠住下呢,如果大哥回來了,你打算咋安排?” 金桂琴說:“我都想好了,咱家倉房里還有點破木板啥的,用來搭個床足夠,你看行不?” 閆寶書想了想,“這件事您別急著做主,還是我找我二哥談談吧?!遍Z寶書雖然這么說,但他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他要找的人不是閆寶福,而是閆寶山。 下午,閆寶書把記好的賬本和錢都塞進了柜子里,臨走前告訴了金桂琴讓閆寶福把那些東西都收好,隨后他便急匆匆的出了家門。閆寶書因為昨晚宿醉睡過了頭,必須得先去佟建華那兒請罪,待佟建華原諒了他之后,他才主動去找了閆寶山。 閆寶書住在鐵道的一個招待所里,閆寶書在門口的值班室里登記過后才上了二樓,“哥,你在嗎?” 說著,門開了,閆寶山穿著背心出來,“你咋來了?” 閆寶書笑了笑,“我來給你指點迷津的啊?!?/br> 第131章 閆寶山對于這個弟弟的到來著實有些驚訝,他開門讓閆寶書進來,想了又想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水,雖說他們兩個的兄弟之情不深,但面上總歸是要過得去的。閆寶山把溫水放在閆寶書面前后坐了下來,態(tài)度溫和道:“指點迷津?你說的是啥意思?”閆寶山覺著大概是因為和家里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閆寶書是過來當說客的,“如果是家里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多說,咱爸走都走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