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閆寶書無奈道:“那后來怎么會演變成陳宏兵一群人追著你那些戰(zhàn)友打?。窟€有,杜新國告訴我讓我來找你,我想杜新國一定知道是誰干的,當然,我們幾個心里都明鏡似得,這個人是誰?!?/br> 三個人互相傳遞著眼神,最后異口同聲道:“陳宏兵?!?/br> 完四寧伸長了手臂站了起來,“陸向北啊陸向北,你說你平時跟鐵道東吆五喝六的,咋就養(yǎng)出這么一個白眼狼呢?!?/br> 陸向北回應(yīng)道:“完四寧你別忘了,這只白眼狼現(xiàn)在跟你床頭睡著呢。” 完四寧冷哼一聲,“這犢子我早晚的收拾了他。” 閆寶書握緊了拳頭,他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不管有沒有證據(jù),陳宏兵砸了陸向北一板磚的事沒這么容易過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筆賬他會馬上跟他算的。 第119章 完四寧是在太陽快下山之后才離開醫(yī)院的,那時候的陸向北已經(jīng)進入了夢想,完四寧從病房里出來,偷偷的和閆寶書招了下手,閆寶書會意后替陸向北用手巾遮擋住了頭頂后就跟了出去。 走廊里完四寧點燃了一支煙,他似乎也習(xí)慣了在點燃后遞給閆寶書一根,“老毛子的煙,我老子從別人那嘎達弄來的,嘗嘗。” 閆寶書接過煙銜在嘴角,“叫我出來有事嗎?”閆寶書為了防止陸向北聽墻腳,還特意往病房里瞄了一眼。 “放心吧,向北是真的睡著了?!蓖晁膶幙繅φ局?,“他現(xiàn)在還有傷在身呢,從我來了就跟我逗黏哏,不累才怪呢。” 閆寶書點了點頭,“說吧,什么事?!?/br> 完四寧被嘴角叼著的煙冒出來的煙霧熏到了眼睛,他一歪頭眼睛就瞇縫了起來,看上有些兇神惡煞的,“其實也沒啥,我就是想問問你咋想的,向北被人陰了,我看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就想問問你,這筆賬你打算咋算,跟誰算?!?/br> 閆寶書笑里藏刀的說:“怎么,你怕我把這筆賬歸到馮海棠身上?如果我說就跟馮海棠算了,你想咋著?” 完四寧擺了擺手,“你要真這么想我也不攔著,畢竟這件事是因為馮海棠引起的?!?/br> 閆寶書嘆了口氣,“馮海棠的事暫且擱一邊,他人在哪我都不知道,這筆賬怎么找他算?”閆寶書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你來問我這個問題也好,那我就把心里話跟你說了吧,等向北的情況再好一點,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完四寧注視著閆寶書,他好像猜透了閆寶書的心思,“想讓我?guī)湍闶帐瓣惡瓯鴨???/br> 閆寶書微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猜的到?!?/br> “誰讓我了解你呢,雖然咱兩相處的時間不咋長。”完四寧抬手把煙從嘴上拿開,夾在手里問道:“說吧,你想干啥?” “這件事我估摸著你也不方便出面,所以你就暗地里幫忙就行,至于其他的,我會和顧軍去處理的?!闭f完,閆寶書來到完四寧身前,于他耳旁輕聲說道:“等向北情況再好一點之后,你找個機會幫我把杜新國找出來,我有話要問他?!?/br> 完四寧眉頭一皺,“就這么簡單?” 閆寶書冷笑道:“你以為杜新國會這么輕易就吐口?。康綍r候免不了要動用點武力,所以你除了要幫我把杜新國釣出來之外,還要絆住陳宏兵,畢竟他們兩個時常在一起,我怕杜新國這里有個風(fēng)吹草動,陳宏兵那邊就該堤防了?!?/br> 完四寧明白了閆寶書的計劃,“這都好辦,那接下來呢?如果杜新國吐口了,你打算怎么辦?” “廢了他?!遍Z寶書語氣中透著狠厲道。 完四寧詫異的看向閆寶書,“你想咋廢了他?不閆寶書,你平時都一副冷靜的樣子,咋一遇到陸向北的事情你就變的這么不理智呢?” 閆寶書板著臉說:“你別說的跟多了解我似得行嗎?!?/br> 完四寧嘖了一聲,“我就是了解你啊,不然我敢瞎說?閆寶書,你要教訓(xùn)教訓(xùn)陳宏兵那沒問題,咱先不說你能不能打過他,就說你想要殺人的這個想法我就不贊成,你知道后果會是什么樣嗎?就是向北知道了,他也不會同意你這么干的?!?/br> 閆寶書聽的哭笑不得,“誰告訴你我要殺人了?” “那你要廢了陳宏兵是啥意思?別告訴我,你要拆他胳膊卸他腿?如果真是這樣,那都不用你動手,我就能幫你了事?!?/br> 閆寶書搖了搖頭,“到時候再說吧,我先進去了,時候也不早了,別耽誤了你回家吃飯?!闭f完,閆寶書作勢要推門進入病房,結(jié)果卻聽到完四寧跟身后小聲的說道:“你真是為了陸向北啥事都敢干是吧?” 閆寶書怔了怔,慢慢地回過身說:“是的?!?/br> 完四寧無奈道:“那如果向北知道你和顧軍現(xiàn)在干的事他會答應(yīng)嗎?既然你這么在乎向北,為什么還要瞞著他。” “我……”閆寶書趕忙關(guān)上了病房的門,“不你啥意思???威脅我???” 完四寧打從娘胎里出來就不怕硬剛,“是,我就是威脅你,如果你敢做我就敢把你和顧軍的事情告訴陸向北,到時候看你怎么解釋?!?/br> “你以為我會怕?”閆寶書鎮(zhèn)定自若說道。 完四寧笑了,“你當然怕,不然為什么要瞞著陸向北?可我有一點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是怕陸向北知道了之后反對你做這個呢,還是怕他知道了不搭理你了,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告訴我到底你在怕什么?!?/br> 閆寶書最后一絲鎮(zhèn)定被完四寧三言兩語徹底瓦解了,他無可奈何的說:“我算是敗給你了,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怕陸向北知道,至于你說的那兩點嗎,都有?!?/br> 完四寧見閆寶書如此坦誠也就不像剛才那樣咄咄逼人了,語氣軟了下來說:“既然怕他知道,我就不說了,不過你也得答應(yīng)我,別為了陸向北頭腦一熱啥事兒都干,如果你真想廢了陳宏兵,那就讓我來,我是不在乎這個?!?/br> 閆寶書奇怪的看著完四寧,“你和我好像沒鐵到這個份兒上吧?” 完四寧上揚了嘴角,顯得嘴角更歪了,“那是你這么認為,我可是把你當好兄弟一樣看。”完四寧走上前拍了拍閆寶書的肩膀,“你啊,就不該干這樣的事兒!”完四寧最后這句話字咬的非常重,像是在刻意強調(diào)這什么。 閆寶書聽不大懂,“啥意思?” 完四寧微微一笑,“啥也不說了,你啊,就跟我和陸向北眼皮子底下消停的待著吧,這不僅是我希望的,也是陸向北想要看到的?!?/br> 閆寶書竟然從來不知道完四寧這么會說話,用現(xiàn)代的方式來形容就是有些蘇炸天了,于是,閆寶書自然而然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完四寧,我跟你這沒好到這個份上?!?/br> 完四寧大笑:“你跟我扯啥犢子,我說是好兄弟就是好兄弟,沒事兒我走了,肚子都餓的咕嚕咕嚕響了?!蓖晁膶帪t灑的轉(zhuǎn)身朝樓梯口走去,就在閆寶書的注視中,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笑道:“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我和顧軍達成了協(xié)議,往后啊,咱們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了?!?/br> 閆寶書大為吃驚,“你說啥?” “是我不讓顧軍告訴你的,走了?!?/br> 直到完四寧走后的幾分鐘里,閆寶書一直沉浸在吃驚與氣憤當中,他一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顧軍貪財?shù)挠刹槐茸陨?,他之所以找自己合作不單單是為了找個可靠的幫手,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是資金問題,而現(xiàn)在呢,完四寧無論是自身條件還是身后的勢力都要比自己強大許多,顧軍完全有理由讓他參合進來,如果不是因為陸向北受傷一事,閆寶書肯定會早早就察覺到的……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顧軍和完四寧做了全盤托出,那往后這件事只能越做越大,不可能再小打小鬧了。 閆寶書一早就想好了,這件事不可做大,只能用來儲備資金,待個體戶經(jīng)濟一上線再往他想要進行領(lǐng)域駐扎,而如今被顧軍這么一私自做主,計劃就必須要做出改變了,他是要繼續(xù)參與其中呢,還是趁早撤退呢? 繁瑣的問題總是層出不窮,這就是人類所要去面對的。接下來的幾天里,陸向北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吃喝什么的也比以前有了胃口,待他能從病床上坐起來并且不再感覺暈眩之后,醫(yī)院的醫(yī)生便說他可以出院回家養(yǎng)傷了。 這一天陽光明媚,正巧也趕上了生產(chǎn)隊召開勞動大會,廠礦那邊的工人們也是過去一同參加聽講的,于是陸家的爺幾個都被叫了過去,只剩下陸向北的mama過來接人。在陸向北住院的這段時間里,閆寶書憑借著個人的交際能力和醫(yī)院里的小護士們打成一片,甚至連給陸向北換頭上的繃帶都是閆寶書打的下手。于是,陸向北的mama一進病房門的就笑了起來,“這是咋了?來讓媽瞅瞅,這還是我大兒子嗎?” 陸向北漲紅著臉,“媽,你說啥呢?” 閆寶書一旁偷笑,緊接著陸向北的mama交換了眼神,她連忙改口說道:“沒啥沒啥,咱收拾收拾回家,晚上媽給你燉大骨棒吃?!?/br> 陸向北一聽有大骨棒吃哪里還顧得上自己老娘剛才為什么笑了,“哪里來的大骨棒啊?” 陸向北的mama一邊給陸向北收拾行李一邊說:“昨兒生產(chǎn)隊上發(fā)的,都是豬身上的大骨頭,rou是沒有了,可拿回家燉菜吃不是挺好的嗎,所以我就隔壁嬸子去生產(chǎn)隊領(lǐng)了一些回來,晚上下鍋燉酸菜給你吃?!?/br> 陸向北饞蟲都要下來了,“那太好了,多燉點,晚上寶書也跟咱家吃。” 陸向北mama笑道:“這話說的,就好像你媽我不愿意讓寶書吃是的……傻兒子啊”她走上前慢斯條理的幫陸向北扣了衣領(lǐng)上的扣子,眼中含淚道:“這段時間里寶書可沒少照顧你,這孩子仁義,比你以往認識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強。” 陸向北笑著看向閆寶書,閆寶書則是難為情的撇開了頭。 一行三人離開了醫(yī)院,往家走的路上陸向北聽到生產(chǎn)隊那邊敲鑼打鼓的,好奇的問道:“媽,生產(chǎn)隊那邊有啥好事嗎?” “今兒是勞動大會,你爸和你哥他們都過去聽了。” 陸向北頓時顯得沒興趣了,回過身突然拽住了閆寶書的手腕,“媽,你先回家吧,我和寶書還有點事啊?!闭f完,陸向北竟然拽著閆寶書跟大馬路上跑了起來。閆寶書嚇的一愣一愣的,只聽身后陸向北的mama喊道:“兒子,你們慢點。” 閆寶書心驚膽顫道:“陸向北,你這才剛康復(fù),你瘋跑什么?” 陸向北回過頭,在明媚的陽光下露出了燦爛的笑臉,“我住院的這段時間里特想跟你去一次江邊兒,就跟上一次一樣?!?/br> 閆寶書綻放了笑容,“那你也不至于跑的這么快,小心腦袋?!?/br> “放心吧,我沒事兒啊。”陸向北拉著閆寶書不顧一切跑著,引來無數(shù)路人的側(cè)目。 第120章 經(jīng)過了太久的壓抑,閆寶書和陸向北似乎都找尋到了在此之前存留在心里與記憶當中的快樂,這無關(guān)與夢想無關(guān)與前途,單純的是想要玩?zhèn)€昏天黑地,仿佛他們只是剛長大的孩子,盡情的玩耍,不顧一切的歡笑。在旅游業(yè)還不發(fā)達的今天,松花江也只是開發(fā)出了一部分,那也只是緊靠著哈爾濱那邊,從這座城池看過去,松花江也只是一條江,碰巧了還能遇上生產(chǎn)隊的人過來作業(yè),除此之外,也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孩子們過來玩,當然,還是在大人們的看護下過來的。 閆寶書和陸向北抵達江邊時,這里沒有什么人,兩個人就像上回那樣脫了鞋,雙腳浸泡在江水中撩水玩。江水被太陽照的暖和的很,這里因為生產(chǎn)隊經(jīng)常過來作業(yè),所以并沒有上游那么清澈,不過還是能夠看清楚自己的雙腳的。 “哎……今天天兒真好啊。”陸向北想要躺下欣賞一下白云天空,可還沒等他躺下去人就被閆寶書給攔住了。 “你那腦袋剛好點,不能隨便亂躺?!?/br> 陸向北坐了起來,面帶微笑道:“認識你這半年多來,我好像變的都不像我自己了?!?/br> 閆寶書看著遠處,“那不是挺好的。”說著,閆寶書歪著頭笑道:“剛來的路上想起一首歌,特別的青春,想聽不?” 陸向北求之不得,“這在文工團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樣,跑幾步都能想起一首歌,趕緊唱,讓大爺欣賞欣賞?!?/br> “聽著吧你,”閆寶書清了清嗓子,唱道:“請把我的歌帶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明天明天這歌聲飛遍海角天涯飛遍海角天涯……” “沒了?”陸向北意猶未盡的看著閆寶書。 閆寶書笑了笑,“你就這么喜歡聽我唱歌?” 陸向北猛點頭,“聽你唱歌總覺著心情特別的愉悅,哎呀……這話咋說呢,反正就是喜歡了?!?/br> “喜歡什么?”閆寶書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陸向北臉上蹭地就紅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就是……就是……” 閆寶書心里想著今兒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吧,對外人可以遮遮掩掩的,但他們兩個都已經(jīng)這樣了,在這樣下去沒什么必要,倒不如直截了當?shù)陌咽虑檎f明白了。當然了,閆寶書現(xiàn)在也有了十足的把握,陸向北對自己也已經(jīng)…… “喲,這不是寶書和向北嗎,我離老遠就瞅著像你們兩個臭小子嗎!” 閆寶書和陸向北驚訝的回頭看去,竟然看到的是李隊長,“今兒不是開勞動大會嗎,干爹你咋過來了呢?” 李隊長擺了擺手,“漁船一大早就出去了,這個時候我得負責(zé)盯著,倒是……”李隊長多日沒見到陸向北了,“你不是去遼寧了嗎?咋回來了,還有你這腦袋,咋回事?。俊?/br> 老天爺就是這樣作弄人,明明都下定決心了,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對……是半路殺出個干爹。不得已,閆寶書只能放棄了剛才的想法,轉(zhuǎn)而投入到陸向北回來又如何負傷的過程中。 李隊長難得見到兩個干兒子,想要喝頓酒吧陸向北又有傷在身,沒辦法就只好放棄了,于是爺三個坐在江邊上一邊等漁船回來一邊嘮起了家常,差不多又過了一個鐘頭,漁船終于露出了渺小的影子,李隊長連忙拍拍屁股朝江邊的入船口走去,而閆寶書和陸向北則是回了老陸家。 傍晚時分,陸向北的mama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大骨棒雖然沒有rou了,但放進了酸菜里還是有滋有味的,閆寶書和陸向北吃的好似滿嘴流油,等到晚飯結(jié)束,閆寶書和陸向北坐在院子里納涼,“今天晚上回家嗎?” 閆寶書笑問道:“你是讓我回去呢,還是不讓我回去呢?!?/br> 陸向北當然是希望閆寶書留下的,不過他沒有這樣做,“你還是回家吧,跟我這都待多久了,別再讓你媽你哥他們擔(dān)心,還有文工團,你這段時間都沒去,也不怕團里的頭兒不樂意啊?!?/br> 閆寶書見陸向北如此替自己著想,心里感動的同時從木墩上站了起來,“嗯,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就去文工團報道,等下班了我再過來看你?!?/br> “這就對了嗎?!标懴虮闭酒鹕?,嬉皮笑臉的往外送著閆寶書,到了大門口,陸向北竟然從兜里掏出兩塊錢遞給了閆寶書,“別多想啊,這錢不是給你的,是想讓你明天去趟食雜站,看啥好吃的給我來點,我最近啊,嘴饞的很?!?/br> 閆寶書笑著收下錢,“放心吧,明天一定給你帶過來?!?/br> 閆寶書踏著月色回家,雖然沒有自行車,但今兒走起路來也沒覺著多累,半個小時后他回到了老閆家,一進門他便看到了門上貼著的紅囍字,踏過門檻,屋里的東西雖然都挪過了位置,地方變的寬敞了不少,但東西仍舊是原來的東西,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添置。 “寶書回來了?”閆寶芬坐在外屋地中央,手里拿了一把剪刀正在剪豆角,每一根豆角都被絞開,每一條豆角絲都非常的均勻,這都是閆玉芬從懂事起就經(jīng)常干的事情了。 閆寶書拿著板凳坐到閆玉芬對面,笑嘻嘻的說:“我哥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了,他一定特高興吧。” “可不是嗎,最近幾天都笑的合不攏嘴?!?/br> 閆寶書笑嘆道:“這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燭夜算是其一,我哥咋能不高興嗎。”說著,閆寶書伸手算了一下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星期了,“看來我得趕緊把我給嫂子的禮物弄出來,到時候兩手空空的像什么話。”說完,閆寶書炯炯有神的看著閆玉芬,“姐,你給我二哥二嫂啥了?。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