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完四寧,不你為啥一定要讓我跟你混啊?”閆寶書覺著這里面不單單有陸向北的緣因在里面吧?還是說完四寧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才會如此執(zhí)著的拉著閆寶書入伙。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用我再說一遍?” “你可真夠幼稚的?!遍Z寶書無語凝噎,想來完四寧的心思也不會打到別的地方上去,估摸著還是因為和陸向北那段陳年往事而杠著呢。 一路上完四寧和閆寶書苦口婆心的說了好多掏心窩子的話,閆寶書聽得也還算津津有味,可無論表面再怎么正常,內(nèi)心卻仍舊像是卻了一塊。閆寶書會因為坐在完四寧的車上而溜號走神,會因為的完四寧的笑話想起陸向北的嬉皮笑臉的模樣……直到完四寧把自己送到了家門口,他才算徹底的得到了解放,在完四寧走后,他連忙就鉆進了小屋,把門一關這一晚上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小屋在閆寶福的精心裝扮下徹底改頭換面,墻體刷的賊白,被貨架子也是漆了紅色的油漆,裝衣服的柜子也順帶著得到了不小的改善,被褥通通都換成了新的面兒,坐在這樣一個充滿了喜氣的房間里,閆寶書突然也想有這么一天,屋子不在大,有他就好、家具不在多,有他就好……閆寶書前所未有有的感覺到了孤獨,他躺在小屋的火炕上回想著和陸向北相識以來放生的事情,點點滴滴,除了差點被狼吃了以外,都是那么的平常,但就是這樣的細節(jié)才讓閆寶書難以忘懷,甚至到了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陸向北撓頭傻笑的樣子。不知道陸向北在火車上有沒有想自己呢? 這一晚老閆家的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閆寶書的不對勁兒,除了晚飯時分是閆寶龍端著飯菜過來一次之外,再沒人來過。閆寶龍似乎是有點懼怕閆寶書,端著飯菜進來時無比的小心翼翼,他窺視著閆寶書把飯菜放在了炕上,“哥……媽讓我把飯菜給你端來?!?/br> “恩。”閆寶書翻身坐了起來,見閆寶龍低著頭不敢看自己便笑問道:“你吃了嗎?” 閆寶龍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吃了一半,媽讓我先給你端飯菜過來?!?/br> “恩,那你跟哥一起吃吧?!?/br> 閆寶書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主動邀請這個混世小魔王跟他一起共進晚餐。小魔王在聽到這番話后不敢置信的看著閆寶書,吐露一聲吸了吸大鼻涕說:“哥,你不煩我了???” 閆寶書一愣,隨機又笑了,“你自己也知道我煩你???” 閆寶龍點點頭,“因為有一天小海哥到學校給鞏小山送飯,鞏小山平時跟家里就賊能鬧騰,我看小海哥見了他都是愛搭不惜理的,所以……” 閆寶書把話接了過去,“所以你就發(fā)散思維聯(lián)想到了我和你?” “恩,哥……”閆寶龍仰起臉,稚嫩的臉上略顯嬰兒肥,不過就閆寶龍的長相來看,倒真是不丑,“哥,我以前是不是特別討人厭啊?玉香玉芳都特別煩我,還有二哥,他雖然啥都不說,但我現(xiàn)在明白了,他也煩我,還有咱姐……和你?!?/br> 閆寶書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寶龍,在這個家里,除了咱爸咱媽沒有人不煩你的?!遍Z寶書也不想說假話來騙他,雖然這番話不中聽還有可能傷了閆寶龍還未健全的幼小心靈,但也只有在強烈的打擊下才能夠讓他明白,他以往做錯了多少事。 孩子的想法其實都很簡單,他們喜歡讓大人們呵護著疼著寵著,閆寶書也愿意做到一個哥哥的義務去照顧他,可前提還得看他是不是這樣的。果不其然,閆寶龍在閆寶書這么說了之后,整個人都消沉了,閆寶書見機趕忙把話說完,“不過呢,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只要你往后聽話別闖禍也別再欺負玉香玉芳了,我們就不會再煩你了?!?/br> 閆寶龍應聲點頭,而后的時間里他陪在閆寶書身旁一同吃了晚飯,等他端著碗筷離開以后,閆寶書就脫了衣服躺進了被窩里。這一晚閆寶書什么都沒有做,單純的用這些時間來想念陸向北了,因為他知道,明兒天一亮,他就要回到生活當中去,他要把所有的想念都壓在心底,耐下心來等待著陸向北歸來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閆寶書還要早起去文工團上班,出門時閆寶福故意等在門口,兄弟兩順著馬路往廠礦大院方向慢慢走著。 “哥,昨天寶龍過來是你讓的吧?” 閆寶福微笑道:“恩,是我讓他去找你的?!?/br> “我就知道是你,不然他也不會想到要和我說心里話的?!?/br> 閆寶福嘆了口氣,“寶龍這孩子是被咱爸媽給寵壞了,現(xiàn)在咱爸不在了,咱媽一個人也護不住他,他要比以前老實多了?!?/br> 閆寶書說:“我都知道,哥你放心吧,我和寶龍怎么說也是親兄弟,沒有隔夜的仇,等我把手頭的事情忙完,我準備每周都帶寶龍到文工團學點東西。” “?。繉汖埖轿墓F能干啥啊?” 閆寶書笑道:“可以唱歌可以跳舞啊,就算他學不會跟我眼皮子底下也能乖乖的?!遍Z寶書沉默片刻后又說:“哥,我有個想法,我想等以后……條件允許了,讓寶龍去考大學吧?!?/br> 閆寶福萬分吃驚,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說啥。 閆寶書笑道:“你至于這么驚訝嗎,恢復高考是遲早的事兒,用不了幾個年頭,咱們家現(xiàn)在可一個大學生都沒有呢,如果將來玉芳玉香也想考大學,那他們?nèi)齻€咱就全都供了?!?/br> 閆寶福直咧嘴,驚訝過后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實質(zhì)性的問題,“寶書,哥可不是懷疑你,而是這個想法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nèi)齻€真的都要考大學,并且還都考上了,那這學費咋辦?!?/br> 閆寶書就知道閆寶福擔心這個,一家人的日子都是靠他和閆玉芬維持著的,而閆寶福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王姑娘進門就又添了一雙筷子。閆寶書自有打算,也沒真的想和閆寶福解釋清楚,“我就是那么一想,再說了,咱家還能一直窮下去啊,你說是吧哥?!?/br> 閆寶福對閆寶書的話向來是聽得認真信起來也認真,既然他都說只是一個想法了,那能不能夠成還是一個問題呢,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兄弟兩個一起到了廠礦大院后在旗桿那邊分別去了自己的單位,由于招新的緣故,廠礦大院的人要比以往多了不少,閆寶書來到文工團的時候,顧軍竟然出現(xiàn)在了大門口。 “你咋這個時候來了?” 顧軍笑道:“起個大早過來看看你?!?/br> “我有啥好看的。”、 “看你是不是想向北想的起不來炕了?!?/br> “滾犢子吧你,有事兒???” 顧軍四周瞄了幾眼,確定沒有人會偷聽以后才小聲和閆寶書說:“這眼瞅著天兒就要熱起來了,咱們得抓緊時間了?!?/br> 閆寶書了解,“那你怎么打算的?說來我聽聽。” “就這幾天吧,我讓我那兩兄弟回趟村里,錢啥的我也預備好了,能收來多少糧食就收多少,回來后咱們幾個就去西河溝那邊倒蹬出去?!?/br> 這種倒買倒賣的勾當也就這么一條路可走,走運的話能多掙點,不走運就少掙點,踩了狗屎那就等著被逮吧。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可也有老話說的好,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啊,于是兩個人商量一番之后就這么決定了計劃。另外,閆寶書還特意囑咐了顧軍,讓他的兄弟一定要去趟陸建海家,看看靜兒那丫頭勾出來東西沒有。 生活就如同一場戲,總會出現(xiàn)最巧合的事情,也就是在閆寶書和顧軍決定了計劃的三天后,閆寶書從文工團下班去了趟食雜站,買了兩包江米條去了李隊長家,陸向北要去當兵,人都走了也沒來看上李隊長夫婦,閆寶書覺著過意不去特意來探望他們,結(jié)果就在他準備替陸向北向李隊長兩口子表達一下內(nèi)心想法時,李隊長卻先一步開口,“向北這孩子是個有主意的,將來前途無量啊?!?/br> 李隊長媳婦兒笑道:“向北走的前一天過來了一趟,你和顧軍那孩子咋沒跟來呢?!?/br> 閆寶書大為吃驚,“干媽,你說陸向北在走的前一天來過您這兒?” “啊,你不知道嗎?”李隊長媳婦兒打量著閆寶書,“難道向北是瞞著你們來的?” 閆寶書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說:“陸向北太過分了,臨走了來看您和干爸也不吭一聲,害的我還過意不去,今兒特地過來跟您們二老請罪的。” 李隊長兩口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大笑道:“向北這孩子是有心啊,比你和顧軍強多了?!?/br> 閆寶書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等他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 “一家三口”坐在火炕上邊嗑毛嗑邊嘮嗑,等到說完了陸向北當兵的事情以后,李隊長的媳婦兒這才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訴閆寶書,“寶書啊,干媽跟你說啊,就你給我勾的那條柜簾,俺們單位有人看上了,想問你能不能幫她也勾一條?” 閆寶書并不覺著詫異,事實上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只是沒想到會從李隊長家里出現(xiàn)商機罷了。閆寶書一開始是打算自己找渠道銷售的,現(xiàn)在好了,渠道完全可以從這里打開,“干媽,我跟你和干爸也說句嘎嘣溜脆的話,勾可以,咱得收錢啊,糧票也成。” 李隊長笑道:“不大點就這么認錢了啊?!?/br> 李隊長媳婦兒嘖了一聲,“俺單位那吳紅也說了要給錢,哪能讓寶書白忙活啊?!?/br> 閆寶書忍俊不禁的說:“干媽,那你覺著我收多少合適啊?” “這個嗎……”一時間李隊長兩口子陷入了沉默,他們還真沒想過要收多少錢才合適。 作者有話要說: 歪嘴子也是個有主意的,將來發(fā)展不會差的,但和寶書嗎……咳咳,這種套路就是,你愛我我愛他他愛他他不愛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套路,哈哈哈,大家說是不是吧。 若是放在過去的np,或許還可以安排個三人結(jié)局,哈哈哈(當然,我個人非常崇尚1v1,感情就是應該這樣的,一顆心裝一個人就夠占地兒的了,我實在理解不了那種可以腳踏兩條船三條船的人是怎么做到他,一個人要應付兩三個人,不累嗎?) 第101章 閆寶書自己心里是有一個合適的價格的,但畢竟這筆生意是李隊長媳婦兒介紹的,所以這個錢收取多少還要看她是什么意思。李隊長兩口子心里也明鏡似得,一邊感嘆閆寶書的心思深沉,一邊抓耳撓腮的想著價格??墒堑攘撕冒胩欤瑑蓚€人愣是一點意見都沒給出來,無奈之下只好由閆寶書起了個頭。 “干爸干媽,你們看這樣行不,如果是她自己拿毛線的話,那就收一塊五,地方糧票給二斤,全國糧票給一斤;若是她不給毛線的話,就收三塊錢,地方糧票三斤,全國糧票一斤半,你們覺著如何?”閆寶書推翻原本設定的價格,重新給出了一套方案。當然,這還是他臨時決定的,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深思熟慮。 李隊長抱著肩膀想了好半天,再看看自己個兒媳婦兒,隨后說道:“我看成?!?/br> “是不是有點小貴???” 李隊長笑道:“物以稀為貴,寶書這孩子有這門手藝,跟哪能買到啊,再說了,寶書也不指望這個,文工團不是干的好好的嗎,要我說,有人找他那就干著,沒人找就拉倒?!?/br> 話糙理不糙啊,李隊長這番話說的極為漂亮,正巧符合了閆寶書的心思,全當做掙個零花錢了。 “既然這樣,那我趕明兒問問去,到時候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 閆寶書應聲道:“謝謝干媽。” 閆寶書晚上在李隊長家里吃了晚飯,李隊長媳婦兒呼了一鍋的土豆,用大醬蘸著吃那叫一個香,閆寶書敞開了肚皮吃了將近六個拳頭大的土豆,出門時撐的都有點不會走路了,拍拍圓鼓溜丟的肚皮,心情竟然好了那么幾分。閆寶書踏著月色回家,由于天氣暖和了,他完全可以把外套脫下來穿著毛線衣走在馬路上,這個時間段陸向北應該早就抵達遼寧的部隊里了吧?他今天都做了什么?現(xiàn)在有沒有吃晚飯呢? 閆寶書在陸向北離開時就做了個決定,他準備一周給陸向北去一封信,也就是說,再過四天就是他要寄出第一封信的時間了,他得早早的準備好紙和筆,已經(jīng)要郵寄所需的一切。 閆寶書溜達似的跟馬路上走了近半個多鐘頭,等到了家門口推開院門時,他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多出了一輛自行車,他看了兩眼后開門進了屋。屋里是香味撲鼻,簡直比過年那段時間做起好吃的來還要香,閆寶書努力怒鼻子,帶著好奇進了大屋。 火炕上擠滿了人,除了老閆家自家人以外,還多出來一個扎著兩個大辮子的大姑娘。閆寶書打眼一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是老閆家請了王姑娘來吃晚飯啊。閆寶福緊挨著王姑娘坐著,見閆寶書進門連忙笑問道:“這么晚才回來,你嘎哈去了?” 閆寶書微笑道:“去李隊長家蹭飯去了?!?/br> 金桂琴一聽連著嘖了好幾聲,“你這孩子,還真不拿自己個兒當外人了,總?cè)ダ铌犻L家蹭什么飯?!?/br> 閆寶書把外套扔到椅子上,眼中帶笑的靠近了桌子,故意往盤子盆子里看了幾眼,“哥,這些該不會都是我嫂子從家?guī)淼陌???/br> 這一聲“嫂子”直接讓兩個人紅了臉,閆寶福和王姑娘偷偷交換了個眼神,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眉目傳情”了吧。閆寶福心里美滋滋的,但表面上還是要訓斥閆寶書兩句,“瞎說啥,趕緊拖鞋上炕,再陪哥吃兩口。” 一大家子人,不是小孩就是女人,沒人能陪著閆寶福喝上兩口,所以此時此刻的氛圍把閆寶書襯托的尤為重要。閆寶書也不含糊,甩了腳上的棉鞋爬上了炕,盤腿坐下后嗅了嗅,突然皺了皺眉,連忙又下了炕,一臉歉意的說:“天兒有點熱了,都忘記換雙鞋了?!?/br> 金桂琴這才想起來,猛的一拍腦門,“怪我了,都忘記把幫你把鞋找出來了?!?/br> 王姑娘知書達理,含笑道:“沒關系的,就讓寶書上桌吧?!?/br> 閆寶福笑道:“先讓他洗個腳去?!?/br> 閆寶書噘了噘嘴,“俺嫂子都讓俺上桌了,你還嫌棄……”閆寶書開著玩笑去外屋地打了盆水,待洗了腳之后重新上了火炕,“哥,我洗干凈了,用了好多胰子?!?/br> 閆寶福一邊笑一邊給閆寶書倒了盅酒,“喝吧。” “謝謝哥?!遍Z寶書和閆寶福碰了杯,一小盅酒進肚以后,閆寶書覺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哥,你和俺嫂子的結(jié)婚的日子馬上就到了,我先前說過要送給俺嫂個禮物,你還記得不?” 閆寶福點頭,那邊王姑娘萬分詫異的看著閆寶書,“寶書,嫂……咳,我咋能收你個孩子的禮物嗎?!?/br> 閆寶書知道王姑娘害臊了,笑著說:“嫂子,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你就告訴我,你是喜歡圍巾啊還是喜歡柜簾???” 王姑娘實在不好意思開口,倒是閆寶福頗為了解她的心思,“這冬天都快要過去了,要圍巾干啥,就柜簾吧……不等會兒?”閆寶福瞪大了眼睛看著閆寶書,“柜簾這東西賣的可不便宜,你從哪來的錢?”閆寶福擺出算卦的姿態(tài),“你跟文工團才干了幾天啊,也沒到發(fā)工資的日子啊?!?/br> “哎呀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問那多干啥,喝酒?!?/br> 閆寶福以前都是跟閆永貴一起喝酒的,自打父親去世之后他再沒像今天這樣喝的如此痛快,推杯換盞的結(jié)果就是雙腿發(fā)軟舌頭發(fā)麻,看人都是帶重影的。王姑娘似乎也不擔心晚上沒有人送她回家,事實上她跟家里人一早就說好了的,過了十一點王姑娘的弟弟會來接她。 閆寶書這一晚又沒少喝,臨睡覺之前他還和閆寶福開著玩笑說:“哥,往后可別再叫我喝酒了,在外頭喝那叫應酬,在家里喝那就是酒鬼了。” 閆寶福躺在一旁咯咯咯的傻笑,“嗯,寶書,哥問你啊,你覺著你嫂子咋樣?” 閆寶書笑著翻了個身,“哥,我叫王姑娘嫂子你好像很樂意聽嗎。” “那是當然了,早晚都是我媳婦兒?!?/br> “德行吧”閆寶書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閆寶福,“我要困死了,睡覺了?!?/br> 夜里下了一場雨,天亮時就停了,閆寶書穿戴整齊吃了早飯后出門準備去文工團上班,走在路上到處都是混合了泥土的特有的味道,閆寶書感受著這個時候空氣的清新,心情非常愉悅的同時還哼起了小曲兒,可就在他走進廠礦大院大門的那一剎那,他發(fā)現(xiàn)了今天來到廠子里的人都有些與眾不同,也就是說他們都成群結(jié)隊的圍在二采區(qū)門口說著什么。 閆寶書一邊往文工團的方向走一邊好奇的看著人群,突然人群中沖出來一個人,這人也是在文工團工作的,他看到閆寶書跑了過來,“早?!?/br> 閆寶書點點頭,“早上好。”說完,閆寶書又朝人群看了幾眼,好奇道:“這一大早的圍著這么多人是干啥呢?” 那人嘆了口氣,“還能干啥……”他小聲對閆寶書說:“二采區(qū)出事故了,砸死兩三個人呢?!?/br> “啥玩應?砸死人了?” “嗯,昨晚不是下雨了嗎,正好趕上出來一批煤,結(jié)果在傳送的過程中皮帶溜子斷了,煤塊稀里嘩啦的就砸下來了,聽說當場就把那三個人給活埋了。” 閆寶書聽得不寒而栗,“那礦里咋說?” “這不是正在處理呢嗎?!蹦侨碎L嘆一聲,“三個人里又一個還是個新人呢,叫鞏什么的,剛報到?jīng)]兩天,你說咋就攤上這樣的事兒呢,也真是夠寸的了?!?/br> 閆寶書頓覺頭皮發(fā)麻,“你說那個新人姓鞏?你知道叫鞏啥不?”